十月剛到,一場酷寒的雨夾雪撲面而來,既在人們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到處都是人們尋找御寒的身影,不管是柴薪、木炭,還是衣裘、食物,瞬間漲了很多,窮人的日子更難過了。
大小朝會上,景元帝讓各路官員趕緊拿出預災的辦子。
相國寺附近幾個棉衣鋪子每天都有人排隊購買棉衣御寒,但總有人插隊哄搶,搞得鋪子的生意沒辦法做,此事驚動了皇城司,派了衙差當值,這才阻止了哄搶。
巷子角落,幾個小混混朝山羊胡子男問道,“老大,咱們搶不到棉衣了,怎么辦?”
山羊胡子也感到棘手,沉默片刻,一臉陰險道,“那就再生別的事。”
“老大,怎么生?”
山羊胡子眼一緊,“廢物,這還要我教你?”
問話的混子嚇得頭一縮,“是是,小的知道了。”
幾個小混混相視一眼,心領神會,滿眼狡詐,“走,咱們這就生事去。”
幾個剛要從巷子口轉出來,對面鋪子前,老媼的尖叫聲傳過來,“襖子怎么有刮傷……”她不停的檢查拿到手的新棉襖,“好像還是舊的……”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攢的一百文錢,要不是給寶貝孫子買,她都舍不得拿出來用,居然買了又破又舊的新裳,她指責鋪子喪盡天良,“你們會遭報應的……”
店小二滿不在乎道,“買不起就不要買,想買的人多得是……”
店鋪里站了四五個彪悍大漢,老媼只敢嚎兩嗓子,那敢動真格,無奈的指著他們:“你……你們……”
后面的人看到老媼吵鬧,等的不耐煩,他們心想,肯定是店里的伙計看老太婆好欺負,所以才把弄壞了的棉襖賣給她,既同情又不耐煩,被凍的瑟瑟發抖,把老太婆擠到一邊,趕緊拿出一百文,“給我來一件薄襖。”
昨天八十八一件,今天已經漲到一百文了,再不買,怕是不止一百文,估計連買都買不到了,不是趕緊先買上吧。
終于買上暖的襖子,中年漢子,高興的就要抖開穿上,入目的卻是皺的不像樣子的灰布祆子,再仔細翻兩下,竟有兩個小洞洞,“怎么回事?”
中年漢子不干了,怒目橫對,“你們居然以次充好,賣這玩意?”
鬧轟轟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們不敢相信的盯著老嫚、中年漢子手中的棉祖籍,居然是又臟又皺又有洞的?
怎么回事?他們齊齊抬頭看向鋪幌子,蕭蕭西北方風,淞江棉成衣鋪子在被風吹的呼啦呼啦作響,明明前幾天都是賣的嶄新的祆子呢,怎么今天突然就變成了無良商家呢?
難道是有人搗亂?
想搗亂的人相視一眼,他們還沒出手呢,是誰?難道還有另一撥人想搞事?
看來想發橫財的不僅是自家主子,盯上這塊肥肉的人很多呀!
幾個小混混連忙跑回去,跟山羊胡子說了此事,山羊胡子一驚,趕緊去找主子匯報了。
私宅里,貴公子從美人身上下來,收拾好才讓山羊胡子進來。
他一進來就聞到了靡靡之味,偷偷朝后面幃賬了瞧了眼,被貴人的眼風一剮,嚇得直打哆索,“回……回主子,咱們的人還沒動手,淞江鋪子就出事了,賣的都是劣質襖衣。”
貴公子眉頭一蹙:“來人……”
“小的大,主子——”
“去查一下那撥人干的。”
“是。”
次日,十月初五,大朝例行早朝,也是趙瀾與蘇若錦成婚到計時第三天,上任的刑部侍郎蘇大人、及趙小郡王、蘇附馬齊齊被人彈核。
“稟圣上,刑部侍郎蘇大人仗著郡王女婿縱容女兒嫁妝鋪子賣劣質襖衣,以次充好,欺騙老百姓,蘇附馬家的鋪子也著售賣劣質棉衣,禍害欺騙老百姓,其行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