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應該喊‘韋德市長’對嗎?”
鮑恩先生笑了起來,笑聲里有些調侃的意味。
韋德和市長的交易大家都知道,但是你不能說他做得不對。
市長把自己積攢的一些資源拿來交換了韋德有那么一丁點的機會沖擊州長,這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無法拒絕!
如果市長說“鮑恩,你站在我這邊,離開這,我讓你有機會提名州長候選人,你干不干”,鮑恩馬上就收拾東西從這里滾出去!
其實大多數人都聽說過一句話,機遇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抓住機遇!
每個人都知道當州長很爽,他們也能列舉出為什么當州長很爽,但是他們真的有被提名的機會嗎?
沒有!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被提名為州長候選人,去參加一次州長競選。
所以韋德果斷的和市長完成交易,反而會讓人很欣賞他的選擇,一個聰明的選擇。
如果他能夠真的成為州長,那么就更令人欣賞了!
那才是真正的跨越階級!
不管韋德市長以后的發展如何,能夠成功或者會失敗,他其實都堅定的向前又走了一步。
在聯邦這樣的政治環境中,朋友和敵人,其實沒有那么容易區分。
那么為什么他不表現得親切一些?
這種調侃也是一種親切的表現,韋德市長當然聽得出來。
“我更喜歡你們稱呼我為‘韋德議員’,這邊不太好,缺少像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的工作展開得不那么順利!”
韋德市長并沒有直接插入話題,而是隨口聊起了他在新的工作環境中遇到的一些問題。
兩個人就像是很普通的因為工作上的問題溝通那樣,作為一個“空降”的新市長。
韋德市長在那邊并沒有什么雄厚的基礎,他和西德尼(市長)之前遇到的困境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除了社會黨代表大會上,一些黨代表能夠幫他說幾句話外,他在城市的管理上根本沒有任何助力。
不過他的手段比西德尼更柔和一些,他沒有那么大的賭性。
他到任后很快就和城市的中層管理階級相處得很好,頻繁的舉辦派對,結交這個層次的官員。
并且他還會暗示這些人,如果時機到了,可以提拔他們更進一步。
在聯邦,城市是以“市長制”為核心,這也代表了市長的權力非常大,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任命政府官員。
所以他的保證是很有價值和意義的,他正在團結那些在政治上有野心,但缺少后臺背景和機會的中下層。
一旦時機到了,他能很輕松的顛覆城市原本的秩序。
不過這需要相當的一段時間,以及一定的財力,好在他不缺時間,也不缺錢。
兩人聊了一會工作上的事情后,韋德市長的話鋒一轉,聊起了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鮑恩,我聽說你這幾天弄到了一個女孩。”
聽筒另外一邊的鮑恩表情微微發生了一些變化,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我不太明白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韋德市長也沒有藏著掖著,“我直接說實話,有人想要這個女孩,找到了我這邊,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我沒有保證過一定能讓你作出妥協,我只是告訴他,我能試一試。”
“你答應或者不答應都行,反正這件事和我無關,我只是為了還人情。”
聽起來好像是韋德市長在撇清自己,但是他的這些話卻給了鮑恩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的腦海中也出現了一些人的形象,這些人能夠讓韋德市長這個時候來打這通電話——
誰會因為一件小事直接收回了一個市長的人情債?
這里面會不會有其他問題?
他陷入到思考當中,而且這件事也的確沒有那么的簡單。
那個女孩見過他的樣子,也已經受過了一些虐待,如果就這么貿然的放出去,會有很多麻煩。
她會不會指證自己,她的家人會不會找自己鬧?
韋德背后的那個人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這些都需要考慮進去!
“你讓我很為難,韋德。”
鮑恩其實也欠了韋德一個人情,他的兒子之前遇到了一些麻煩。
那個時候還沒有禁酒令,他在酒吧里把一個喝多了的女孩帶去了酒店,這個女孩自己本身可能也有一些問題,但也有可能是他太粗魯了。
總之這個女孩出了很多血,差點死掉,對方的家人并非是那種什么都沒有的社會底層,也有一點能量,不愿意妥協。
如果他的兒子要為此上法庭的話,可能需要面臨多項刑事指控,有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
他找韋德議員解決了這個麻煩,也花了不少錢,包括他兒子到現在都不能回金港城。
盡管過程有點波折,但最終結果是好的,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韋德市長在聽筒中輕笑著說道,“如果為難就不考慮好了,我會和那邊說,這件事我辦不妥。”
鮑恩再三猶豫之后問道,“我能知道是誰想要這個女孩嗎?”
“我其實也不知道,因為打電話給我的人也只是一個委托人,如果你想知道到底是誰,得你自己去查!”
他又問道,“如果我拒絕……”
韋德市長的聲音還是那樣的透亮,熱情,讓人能想象出他現在微笑的模樣,“那么這件事也與我無關了,無論你們后續如何,我都不會再介入。”
鮑恩先生有些苦惱,“你說的這些話在我聽起來更像是一種提示和威脅,老實說,我感覺不太好。”
“想聽聽我的建議嗎?”,韋德市長問道。
鮑恩先生當然不會拒絕,“說說看。”
“你要把人情做到實處,雖然我給你打電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你交出去一個活潑的女孩,和一個死氣沉沉的女孩,是兩種結果。”
“你懂我的意思!”
“你得讓他們知道,他們欠了你一個人情,有了這個人情在,你就不用擔心會出現其他什么紕漏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接受你的建議,你幫我向那邊轉達一下。”鮑恩先生思索了一會,“我該怎么把她交出去?”
韋德市長聲音里多了更多的“高興”的情緒,“十五分鐘后會有一輛車停在你別墅的門口,他們會把女孩帶走。”
“鮑恩,我們是老朋友,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鮑恩先生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其實他可以拒絕,甚至可以殺了那個女孩,但是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么。
未知的,有時候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他有很多自己在乎的東西,財富,權力,家人,健康,他所擁有的一切!
越是富有的人越是害怕失去!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不打算去查清楚這個人是誰。
他答應了韋德市長的這次“調解”,隨后就撥通了查理議員的號碼。
“我遇到了一件小麻煩,需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鮑恩委員,我非常樂意為您效勞,您要查的人有名字或者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鮑恩先生走到窗戶邊上,看了一眼窗外的內部街道,“大概十五分鐘后,他們會開一輛車到我的別墅外停靠。”
查理議員誤以為有人在勒索他,立刻說道,“我會讓亨特親自帶人把這些下賤坯子抓起來,讓他們從您面前消失!”
“不不不!”,鮑恩先生連忙打斷道,“暫時不要驚動他們,我只是想知道,他們是誰,僅此而已。”
查理議員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暫且不提他讓亨特去準備一些便衣來做這件事,談完這些事情后,鮑恩先生獨自來到了地下室中。
他的地下室修建在院子里,但是入口卻在鍋爐房中。
那里有一個不起眼的通風口一樣的門,推開后就是一條通道,通往那個秘密的地下室。
法婭就被關在這里。
當地下室的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法婭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起來,她被要求不允許穿除了長筒襪之外任何的東西,還必須穿一雙小紅鞋。
她蜷縮在角落里,身上都是鞭痕,眼神里透著一絲絲懼怕,還有一絲絲倔強。
多完美的一個玩具啊!
看到女孩身上的青淤,他回味了一下拳頭沖擊在少女皮膚上帶來的觸感,以及能夠取悅自己內心的哭喊聲。
鮑恩先生輕嘆了一口氣,游戲其實才剛剛開始。
他有些沉默,法婭動也不敢動的縮在角落里,一條鎖鏈連接著地面和她脖子上的項圈。
她反抗過,但是換來的只有更兇狠的毆打和羞辱,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不是一個成年人男性的對手。
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放棄希望,她假裝妥協,試圖尋找機會。
鮑恩先生看著她,“回答我的問題,我給你自由。”
法婭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玩什么新的“游戲”,只以沉默應對。
“你們來了聯邦之后,是否認識了什么聯邦的人?”
他走到了椅子邊坐下,法婭受驚的挪動了一些位置,離他遠遠的,“沒有,不認識。”
鮑恩先生的目光在她驚恐不安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后,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會搞清楚的。
他從外面拿來一套衣服,丟給了她,“穿上它,雖然不知道你或者你的家人走了誰的關系,但你自由了。”
他盯著這個女孩的眼睛,“這只是一場可能不那么愉快的冒險,但它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
“說該說的話,其他的不要說,明白我的意思嗎?”
“好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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