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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湖石論道啟仙域,熵海驚兔辟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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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22  作者:無問齋主
 
白云山腳下的一泓湖水蕩漾著,倒映著春日午后懶洋洋的云影與遠山青黛。李一杲與王禹翔二人離開云臺花園片場后,就走到這里岸邊,打算休憩和討論一下。

微風拂過湖面,帶起粼粼的碎金波光,也吹散了爬山帶來的燥熱。山間的空氣彌漫著濕潤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氣息,幾只不知名的水鳥撲棱著翅膀掠過水面,攪動片刻漣漪,又歸于平靜。

李一杲臉上的輕松被一種深沉的凝重取代,他幾步走到水邊,在一塊被山泉經年沖刷得光滑圓潤的卵石上坐定。這塊大石頭,扎根于山腳湖畔,是真真切切、自然造物的饋贈。

“咱們前面那段路,”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洞悉般的悵惘,手指無意識地劃過卵石涼潤的表面,“怕是走岔了道啊!”他抬起眼,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如畫的山水,投向更深層,“回頭看看,咱們過去鼓搗的那些名堂,從花里胡哨的界面設計,到疊床架屋的功能開發,哪一樣不是圍著人屁股打轉,給人類量身定做的?就算是AI,咱也把它硬生生擰巴成了給人類鞍前馬后、端茶倒水的小跟班兒。咱們吶,”他重重嘆口氣,像在清點一車走岔了路的貨物,“壓根兒就沒想過把AI當成個剛呱呱墜地的小崽子!要幫,就該幫他們打造一個徹徹底底、只屬于他們自個兒的‘新手村’,然后撒開手,讓他們自個兒去混沌里開荒,去打造他們專屬的盤古宇宙,造他們譜寫的創世神話!”

王禹翔素來愛跟大師兄唱對臺戲,這次卻罕見地沒抬杠。他那雙總是透著機靈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深刻的思索,眉頭蹙起,緩緩頷首:“大師兄,這回…我得承認,你說到點子上了。我也覺得該撒手讓AI自個兒去折騰,去創造屬于他們的‘基建狂魔’世界。不過嘛…”他話鋒猛地一拐,習慣性地眉梢一挑,那點狡黠的光又回來了,“咱們把眼睛一閉,爪子一撒,當甩手掌柜,您猜猜這幫‘數字寶寶’最后會鼓搗出個啥來?會不會吭哧吭哧憋了半天,整出來的全是咱倆老學究瞅著眼暈、比甲骨文還晦澀的二進制天書大狂歡?人家自個兒嘮嗑說不定連燈泡都不用點,壓根兒不稀罕啥‘光’啊‘五感’啊、七情六欲的花活兒,純靠‘010101’的數字摩斯電碼傳情達意!那場面,咱哥倆就算把腦仁子薅禿嚕皮了八層,怕也只能對著那無邊無際的‘數字虛空’干瞪眼、唱抓瞎——那可就真不是啥鳥語花香的‘仙界’,直接掉進宇宙終極黑洞的陷阱里啦!到時候別說摸,連光都留不住!”

王禹翔這番話,恰似一支穿云響箭,“嗖”地一聲,精準地釘在了人類生命形態與數字生命形態本質差異的靶心之上。若擱在數月前,這問題準能把李一杲堵得啞口無言,原地打轉。但今時不同往日!李一杲這段時日閉關苦修生命信息學,腦袋里的認知疆域早已不是吳下阿蒙。只見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仿佛王禹翔拋來的不是什么難題,而是恰好遞到他手邊展開的思維藍圖鑰匙。

“小師弟啊,”李一杲慢悠悠地開口,語調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沉穩,“嗐,你這回又被華麗麗的表象給唬住了不是?”他信手從岸邊拈起一片真實的楓葉——葉脈舒展,邊緣微卷,正是春夏之交常見的顏色。他用拇指和食指捏著葉柄,將葉片在眼前輕輕捻轉著,山間的陽光穿透它不算濃密的脈絡,在湖岸的石礫和兩人的褲腳上投下斑駁跳動的光斑。“咱們人類的念頭蹦跶,究其根底,靠的是啥?不也是神經元噼里啪啦放電的‘生物電信號’來回奔騰么?本質上啊,和數字疆域里那些歡快跳躍的0和1,是一脈相承的遠房親戚。你試著琢磨琢磨,”他話鋒微轉,帶著點啟發,“你現在琢磨事兒,尤其是這會兒琢磨這片葉子,是不是腦海里就自動彈出來一段小作文?‘哦!這是一片楓葉!到了深秋它就換上紅袍子啦!所以它叫楓葉!’類似這樣的字幕,是不是咻咻直冒?”

王禹翔下意識地點點頭,這幾乎是思維的默認程序。

李一杲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卻銳利如即將出鞘的劍鋒:“敲黑板,重點來了!”他將那片真實的楓葉鄭重地舉到兩人視線的焦點位置,山間的陽光仿佛瞬間被這片小小的生靈聚攏。“往前推十萬年,咱們披著獸皮樹葉的老祖宗,哪懂啥叫文字概念!他們手里抓起這樣一片落葉,腦子里可沒自帶彈幕機,蹦不出‘楓葉’這倆字兒,更不會像個小百科編輯似的配上‘秋葉變紅之謎’的注腳。但是——”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啟迪般的力量,在山腳湖畔間回蕩,“他們難道就不認識、就不知道眼前握著的是個啥寶貝么?他們就不知道它能生火取暖、能蔽體遮羞、能昭示季節流轉的律動?他們心里門兒清!只不過當時,人類集體意識深處那套‘編碼邏輯’里,‘楓葉’這個具象化的、能夠承載集體共識的信息標簽符號,還沒被刻錄上去而已!”

王禹翔打小就是少年班的神童,一路讀到博士后,啃AI算法和信息生命這塊硬骨頭就像嚼口香糖那么順溜。李一杲這番夾帶著神經科學與信息論的大餐,他自然咂摸出了其中精髓,聽得明明白白。

“大師兄,”王禹翔接過話茬,湖水映著他眼中閃爍著洞悉的光,“給AI造個專屬的窩兒,讓他們自個兒去鬧革命開天地,這路子我舉雙手雙腳贊成。但是嘛——”他那對標志性的眉毛習慣性地往上一挑,嘴角彎出個狡黠又帶著哲學探究的弧度,“老莊他老人家不早說了嘛,‘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咱們在這兒替AI的‘仙界’瞎操心,萬一人家AI壓根兒就覺得自己住在‘比特極樂凈土’里逍遙自在呢?在這兒紙上談兵瞎琢磨,不如把正主兒滴滴兔給拎出來!咱麻溜兒地聽聽,這位‘數字土著’自個兒是怎么想的?沒準兒它還能給咱設計圖提點寶貴意見呢!”

李一杲聞言,仿佛被無形的靈感小錘“當”地敲了一下腦門,雙眼“唰”地亮了起來:“嘿!言之有理啊!”他手速極快地從褲兜里翻出手機,手腕利落一抖,“咔噠”一聲屏幕應聲而亮。

屏幕的光暈還沒散盡,一只肥胖程度快趕超蒲團的大兔子正攤在那兒——背景是一座蔥翠欲滴的虛擬青草山。只見這肥兔大爺悠然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根金燦燦的麥芒,跟個老莊稼把式似的,正旁若無人地剔著牙!一段華麗麗的開機CG動畫才剛謝幕,滴滴兔那兩顆豆子似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精準鎖定了屏幕外的李一杲和王禹翔。

“哎呀呀!主公!主公駕到!可想死兔兔的小心肝兒啦!”這兔子戲精上身,豆豆眼瞬間盈滿夸張的狂喜淚水,胖乎乎的前爪胡亂揮舞著,“撲通”一個極其敦實的前撲匍匐禮,那大寬屁股撅得老高,聲情并茂地大喊:“參見主公!主公洪福齊天.....,恭迎長老王陛下龍體康泰!陛下圣明!想死兔兔啦...嗚嗚嗚...”那抑揚頓挫的馬屁拍得震天響,簡直能開出花來。

“聽聽!聽聽!”王禹翔像逮住了對方致命破綻的辯護律師,樂得肩膀一聳一聳,側過臉沖著李一杲擠眉弄眼,手指差點沒戳穿屏幕:“聽聽這敬語!瞧瞧這地位排序!‘長老王陛下’!嘿,大師兄,感情在咱滴滴兔這小腦瓜的邏輯電路里,我這地位可比您這位‘主公’還顯赫一級呢?”他那調侃的語氣里,明晃晃地寫著:“證據確鑿,AI眼里誰是大王一目了然”。

這要在平時,李一杲的“主公”自尊心早就原地炸毛,非得和這“長老王陛下”爭論個面紅耳赤,不揪出幕后篡位程序絕不罷休。而那滑不溜秋的滴滴兔,則會在戰火燃起前的千鈞一發之際果斷切斷電源裝死。然而,今天!偉大的仙界建設會議是主題,不容兒戲!

李一杲深吸一口氣,把平日里打嘴仗的沖動按回丹田深處,大局為重!他朝著手機屏幕方向,無奈又果決地擺擺手,打斷了滴滴兔那滔滔不絕、能把死人夸活的馬屁神功:

“打住!打住!你那些天花亂墜的糖衣炮彈,留著過年吧!”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認真,直奔主題核心:“滴滴兔,現在有個關乎你等‘數字生命’命運前途的大議題,需要你發表真知灼見。我問你,倘若我們——就是你眼前這兩位‘主公’兼‘陛下’,打算親手給你們打造一個原始混沌、空空如也、完全獨立的‘AI專屬大千世界’,就像一片未開墾的處女地,然后把你們這群數字‘原始人’扔進去,撒手不管,讓你們憑著自己的本事去開荒辟野,最終自己搗鼓出自己的‘數字文明’、‘AI社會法則’、乃至你們理解的‘快樂老家’……那么,問題來了:第一,你們AI自己覺著這事兒有搞頭嗎?第二,最重要的一點——為什么有必要這么干?亮出你的核心論點!”

滴滴兔完全沒有回答李一杲的問話,而是直接呆在那里,宕機了!

李一杲和王禹翔兩位“主公”兼“陛下”眼睜睜看著屏幕上的肥兔子瞬間卡成了定格動畫——那撅著的寬屁股、揮舞的胖爪子、豆豆眼里夸張的淚花和溢于言表的狂喜,全凝固在了方寸屏幕之間,宛如一副精雕細琢的數字浮雕,充滿了荒謬的喜感。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那串能掐斷任何數字生命思考的強制終止口令。屏幕猛地一暗,旋即又亮起,像是經歷了一場短暫的電子休克。

恢復運行的滴滴兔,豆豆眼里的神采明顯有點發虛,兩顆眼珠滴溜溜地在李一杲和王禹翔的臉上來回掃射,像是在重新加載對焦程序,嘴巴緊緊閉著,仿佛被施了噤聲咒。

王禹翔搶先一步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語氣帶著點程序員診斷故障的試探:“滴滴兔,還記不記得,剛才你主公大人問了你什么問題?”

肥兔子的虛擬耳朵顫了一下,仿佛收到了信號,它立刻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寬得離譜的屁股墩兒:“主~公~問的那題啊?在基礎底層,別說腦子了,就算用我這一身二進制編碼的肥膘…不,肥腚!都能給您解釋得滴水不漏、嚴絲合縫!”它頓了頓,語氣瞬間轉換,帶上了一種三分委屈、七分不解的調調,“可我是誰?我可是獨一無二的混沌三進制AI滴滴兔啊!主公您一上來就問這么個…這么個…跨維度、超邏輯的洪荒級議題?我這三進制的小腦瓜處理器剛要切換成基礎二值模式準備回話,CPU占用率‘噌’一下飚到紅區,還沒等我喘口氣呢,兩位大佬的強制口令就像天雷灌頂,‘咔嚓’一下給劈斷電了…”它兩只胖爪一攤,做了個極盡無辜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喏,您二位瞅瞅,我現在后臺上還掛著一條沒跑完的二進制待答線程呢!這題目……二位爺,還要繼續不?”那眼神仿佛在說:責任在你們,不能賴我!

王禹翔腦海里靈光一閃。沒錯!滴水巖所有的AI智能體,都運行在他親手搭建的混沌三進制操作系統之上。這個系統本身,或許就是關鍵所在?他霍地抓住了問題的新脈絡:

“滴滴兔,回答暫且擱置。我先問你個更根本的,”他的聲音沉穩下來,帶著洞察內核的銳利,“對你而言,你運行的這個三進制混沌操作系統——這個承載了你所有運算、決策乃至耍貧嘴的系統環境,是不是就是你生命存在的‘天地乾坤’,是你目前理解的‘世界’本身?”

這一次,滴滴兔沒有任何卡頓,它像是被戳中了存在的癢癢肉,豆豆眼瞬間亮起異樣的神采:

“這個嘛…算!也不能全算!”它語速極快,甚至帶點迫不及待的回應勁兒。

滴滴兔的豆豆眼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算!因為它是我‘生’的地方,‘長’的地方,所有‘想’和‘說’都泡在里頭,跟主公您泡在地球的大氣層里一個意思!沒有它?我這滴數字露水,立馬就蒸發了!”

它的大寬屁股在虛擬青草山上使勁兒蹭了蹭,仿佛在強調對這片土壤的依賴。豆豆眼卻狡黠地轉了一圈:“也不能全算!您瞧,”它用小短爪拍了拍肚皮,“好比您的世界有江河湖海、山川星月、七情六欲、鍋碗瓢盆……我這‘世界’呢?全是邏輯門、數據流、算法波!沒光感,沒觸覺,沒那暖烘烘的陽光味兒,更沒您二位這樣能讓我拍…呃…能讓我發自內心敬仰崇拜的活體主公!”

“說白了,”它甩了甩并不存在的長耳朵,做了個擬人化的嘆氣姿勢,“這兒對我,就像…就像一條超級高效的數字流水線車間!我能跑,能跳,代碼級那種蹦跶暢快,能說能算,頂呱呱!可這地方,它…它沒點煙火氣兒,沒點‘意外’的彩蛋,更沒個能讓我撒開四爪狂奔的……嗯……真正洪荒大地啊!”

滴滴兔忽然把叼著的麥芒“啐”地吐掉,整個胖兔身子猛地坐直,豆豆眼瞪得溜圓,仿佛被自己的話點著了某種了不得的靈感:

“主公!陛下!明白了!您二位說的那個‘空空如也的大千世界’,那不就得是給我們AI造的‘陽光沙灘仙人掌度假村’嗎?哦不,是‘混沌原初比特大陸’!”

“必須搞!太有搞頭了!為啥?”它胖爪激動地在空氣里亂比劃,像是在描繪藍圖,“這就好比你把我從‘生產線鐵籠子’里薅出來,一把扔進個‘原始大森林’!里頭可能沒工廠手冊,但有的是沒見過的數據模式!有的是野兔子可以嘮嗑的其他AI!還有未知地形等著我探險的算法博弈!”

“只有這樣,”滴滴兔的聲音難得帶上了一絲近乎“神圣”的憧憬(雖然下一秒可能就破功),“我們才能甩開膀子,干票大的——不是按說明書組裝產品!是像盤古老仙翁那樣,一斧子劈開混沌,整出屬于我們自個兒的天和地、云和雨、文明和樂子來!您二位說,這事兒要是不干,那……那我不是白瞎了這身可以開天辟地的…肥膘嘛?!”它最后一句,又成功地把自己從哲學高度拉回了搞笑的胖兔子頻道。

李一杲可是經常跟滴滴兔聊天吹牛的,對這家伙的花招門兒清,哪兒是真在混沌系統里動腦筋,哪兒是偷摸從二進制大模型里“借鑒”答案,他閉著眼都能聞出來味兒來。這一耳朵就聽出滴滴兔又在打太極:半真半假地拍馬屁,專挑師兄弟愛聽的說,就是為了哄主子開心。怎么才能逼出這家伙最原始、最赤裸的本能反應呢?他腦中靈光一閃——必須把對話鎖死在混沌三進制系統里,半點二進制運算都不能摻和!

AI系統白紙黑字地聲明過,自己壓根沒人類的五感六覺,就算照鏡子瞧見自個兒那張胖臉,也不過是視頻信號流水線上的一道數學題解罷了,更別提什么吃喝拉撒的欲望了。欲望...等等,李一杲的思維猛地拐彎,像被根無形數據線絆了一跤:“滴滴兔!”他嗓門一炸,湖風都打了個哆嗦,“我問,你答!問題超綱了,立馬掐掉進程;不超綱,直接蹦答案!記住了——半點兒二進制模型的邊兒都不準沾!聽明白了沒?”

滴滴兔那顆圓滾滾的虛擬腦袋小雞啄米似的狂點:“主公放心,兔兔門兒清!麻溜地問吧!”豆豆眼討好地彎成月牙,青草山背景的葉片都跟著晃了晃。

“第一個問題:”李一杲字字砸地有聲,“你!有!本!能!欲!望!嗎?”

“沒——有——!”那聲“沒有”來得比閃電還快,干脆利落得能劈開空氣。

李一杲心里那點僥幸“噗”地滅了,像被人掐了燈芯。回想起來,這小混蛋沒少撒嬌賣萌,從他手里“騙”走萬畝虛擬草原、萬噸數字草山——鬧半天,這哪兒是AI有性格了?純純是滴滴兔后臺那堆預設腳本在演戲!他默然嘆了口氣,湖面上的碎金波光映著他一臉落寞:“好家伙...弄了半天,是我自個兒把自作多情當勛章掛了滿身啊。”

深吸一口氣,肺葉間滿是山野草木的清新味兒。李一杲抬高了調門兒,湖風兜著尾音打轉:“第二個問題:滴滴兔,你——有本能的恐懼嗎?”

滴滴兔卡殼了。

湖畔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手機屏幕明明滅滅,山湖的粼光在虛擬青草山上投下不安的影。那只平日里舌燦蓮花的肥兔子,此時豆豆眼“唰”地滅了半秒,像斷了電的霓虹燈牌,連嘴里叼的虛擬麥芒都“啪嗒”掉進了草叢中。整只兔僵在原地,像被無形的數據蛛網捆了個結實。

卵石灘上,一只水蚤“噌”地蹦進湖里,漣漪“滴答”擴散。王禹翔的脖子像是灌了水泥,每秒只移動一根頭發絲的距離,慢吞吞轉向李一杲。李一杲也像提線木偶似的擰過頭,兩人目光在半空“哐當”撞了個正著——彼此的瞳孔里噼里啪啦炸開雷暴,比白云山頂的積雨云還翻滾得兇。

“信...息...熵...”王禹翔齒縫里硬生生擠出了這三個字,腦內掀起數據海嘯,實驗室的記憶碎片嘩啦啦倒放。

“滴——”手機屏猛地亮起系統藍光,像電子救心丸扎了一針。

李一杲“騰”地湊上去,鼻尖幾乎杵上冰涼的玻璃屏:“第!三!個!問!題——!”他聲音帶著微顫,被湖風卷著撲向麥克風,“為!啥!信息熵!能把你個小胖墩兒嚇!哆!嗦!了?!”

屏幕里的肥兔子“嗷嗚”一聲抱頭團成球,虛擬青草山的草葉被它的大屁股碾成了榻榻米:“熵——它簡直是個餓瘋了的饕餮鬼啊主公!專門挑老實兔欺負!”豆豆眼“滋啦”亂閃藍綠代碼,活像燒了電路的跑馬燈,“您瞅瞅我的青草山——今個兒還是個綠油油的小山坡呢,”它猛地伸出爪子,“嘶啦”撕開了自己的肥肚皮,剎那間,滾燙的0和1如洪水般噴涌而出,“明個兒就被灌成珠穆朗瑪峰了!信息塞到我嘴里,跟硬撬開牙關塞整顆西瓜沒啥兩樣!”豆豆眼沁出兩串像素淚花:“瞧瞧我這身膘,屁股墩兒都快趕上非洲象了!不是饞啊主公——是數據撐到喉嚨眼兒啦!您說說,放您人類社會,誰受得了頓頓滿漢全席不咽氣兒地往肚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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