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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河畔宵宵論紙命,江頭夜夜探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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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2-05  作者:無問齋主
 
油膩膩的塑料餐桌上,七十八張被蹂躪過的空白紙條堆成了慘不忍睹的小山,像極了一場無聲的嘲弄。鋁罐口黑洞洞的,肚里僅存著孤零零一枚未知。趙不瓊的掌心汗津津的,緊攥著那枚被賦予無限想象力的“命運紙團”,指節因用力泛著青白。空氣粘稠得能滴出醬油來——罐里那張和手里這張,總有一個帶著那該死的、代表捌拾億命運的小圈圈!

李一杲嘴角噙著點看破宿命的狡黠,油膩的指關節敲了敲那空癟的鋁罐,發出幾聲沉悶的“哐啷”。“廣場大媽,人生岔路口到了,”他拖長了調子,帶著點循循善誘的蠱惑勁兒,“真不打算把你這寶貝疙瘩,換罐子里那位‘孤膽英雄’試試?”那眼神,活像在菜市場忽悠大媽買下最后一尾蔫巴魚。

趙不瓊眼底的掙扎如電光石火。拒絕過一億、兩億、四億、八億,甚至三十億的誘惑堡壘瞬間動搖了一毫秒!但目光掃過餐桌上那堆白得刺眼的“失敗者聯盟”,那股被反復撩撥的“天命之子”優越感立刻像高壓鍋閥門般沖頂,將她那點猶豫“呲”地一聲蒸發殆盡。

“哼!”她鼻尖哼出的氣流拂動了額前一綹碎發,斬釘截鐵,“少來這套!七十八連空?蒙鬼呢?你就是認準了我手上這枚藏著‘圈圈’真神!騙我買是假,想套走才是真!做夢!”語氣堅決得能釘釘子。

李一杲倒也不惱,雙手在半空做了個無比無辜的投降姿勢,袖口沾著的油漬在燈光下若隱若現。“老婆大人明鑒!可那十張關鍵‘炮灰’,”他指尖點了點桌上混雜的紙團堆,“那可是您老玉手欽點,親自從這罐‘混沌魔窟’里撈出來的隨機真跡啊?這怎么解釋?莫非我這作弊手法還能隔空操控您的手氣?”反問句甩得輕飄飄,卻像根細針戳向邏輯的軟肋。

趙不瓊的思緒瞬間倒帶——指尖探入冰涼的鋁罐,觸碰到那些毫無差別的紙團褶皺,千真萬確的“命運盲盒”手感!若真如此隨機,又怎能否定……自己掌心這份灼熱的期待,正是那命中注定的“唯一”?

“不換!”趙不瓊下巴抬得更高,聲音淬上了鋼鐵般的硬度,仿佛手握的不是紙團,而是宇宙的原點密鑰。

李一杲低笑一聲,像只偷到油的老鼠。他開始慢條斯理地收拾殘局,布滿油花的紙條在他手里窸窸窣窣,疊羅漢般被碼成一摞。他一邊歸置這些“白卷烈士”,一邊搖頭晃腦,那腔調三分調侃,七分洞察天機的哲人范兒:

“我的好師妹喲、親親老婆大人、尊貴的白虎尊者!”他指尖沾著點餐盤邊的紅油辣椒末,在桌上無意識地畫了個微縮的莫比烏斯環,“瞧瞧!你這小模樣,簡直活脫脫就是‘命運寵兒’的樣板工程!賭徒謬誤算什么?你這是原地升維,直達‘天命幻覺’的巔峰!打心底里篤信不疑,連骨頭縫里都在吶喊著——‘老娘手上捏著的,就是那個唯一的圈圈!’嘖嘖,這信念感,比南華寺的香火還旺,比特么命定宿命的鋼印還深!凡人追逐的是一張紙片上的墨跡,你追逐的,卻是自己親手點亮的‘神諭’啊!”

空氣里彌漫著炒牛河的焦香和螺螄湯的酸辣,唯獨他們這桌凝固著賭徒的硝煙。“賭徒謬誤”四個字像根冰針,瞬間刺透了趙不瓊躁動的血脈。她心里門兒清:所謂謬誤,不就是傻乎乎以為前浪能決定后浪的方向么?捏著第一個紙團時,中彩概率分明是白紙黑字的八十分之一。就算后面七十八張白板被人像刮發票似的一氣兒刮開——只要她趙老板當時沒開天眼預知這出“白紙大聯歡”,手心里這枚的命運,難道就能咸魚翻身飆升到五五開?想啥呢!概率又不是墻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

砰砰亂撞的心跳,在這通清醒劑澆灌下,總算從野馬脫韁漸漸馴服成老驢拉磨。她目光掠過李一杲手里那沓疊得整整齊齊的“空白陣亡通知書”,靈光如電光火石般劈開混沌:“師兄!最后一個紙團是空白還是有貨,你丫到底門兒清不?”

“嚯!問得好!”李一杲一拍油漬麻花的桌面,震得鋁罐叮當脆響,活像給賢內助的智商點了個贊,“老婆大人這問題刁鉆啊…是不是我若知道,你就愿意換;若不知道,你就死抱著這寶貝疙瘩不撒手?”

“正是此理!”趙不瓊指尖一戳那摞“陣亡白條”,又揚了揚緊攥的拳頭,邏輯鏈條在油煙里閃著冷光,“若你開天眼,那這堆紙團算一個‘已知白板大禮包’,我手里這顆算一顆‘薛定諤的球’,罐子里剩那顆就是‘最后的獨苗苗’。”

她語速加快,儼然菜市場砍價高手附體,“這時候,我攥著的‘中獎率’撐死三分之一!可若你門兒清——甭管清的是罐子里的‘獨苗有圈’還是我手里這‘祖宗是白板’——那我和罐子里這位,不就明明白白五五開了?拿三成勝算去搏半壁江山,這買賣穩賺不賠啊!”

“漂亮!核心痛點拿捏得死死的!”李一杲抓起鋁罐里最后那顆紙團,“咻”地丟進腳邊裝螺殼的垃圾桶,抄起根竹簽,慢條斯理地戳著螺肉嘬起來,汁水濺上袖口也渾不在意,“瞅瞅,咱倆現在可不就是兩眼一抹黑?未來啥走勢,鬼知道哪個紙團藏金圈!”

他嗦完一顆螺,竹簽點點虛空,眼神卻銳利起來,“可這世上,總有人揣著答案裝糊涂——小師妹知道某個關鍵點,大師妹攥著另幾條線索,蘇茵茵手里地圖更詳細,榮貴君那兒還藏著幾張底牌…”

他故意頓了頓,竹簽往油膩桌布上一杵,聲音陡然壓低,帶點看破天機的戲謔,“至于咱老師?呵,棋盤上哪顆子長啥樣,怕是門兒清!可人家老神仙,偏就笑瞇瞇當個吃螺群眾,半個字兒…都不漏!”

油膩的塑料垃圾桶沿上粘著幾顆濕漉漉的石螺殼,像微型盾牌般反射著大排檔昏黃的燈光。趙不瓊指尖一松,寫著“命運”的紙團輕飄飄落進桶內,與那些七十八張“白卷烈士”作伴。先前鼓噪的心跳早已被石螺的辛辣腌漬得服帖,她捏起竹簽戳向螺肉,汁水濺上指腹也渾然不覺。“嘁,”她舌尖頂出一粒螺殼殘骸,“照你這說法,咱們捏住第一張紙團時,命運的齒輪就跟生銹卡死的老軸承似的,嘎吱一聲就啟動沒跑了?”

李一杲眼皮都沒掀,腕子輕抖,一顆空螺殼利索地劃出拋物線,“哐當”砸進五米外的垃圾桶,活像投飛鏢命中靶心。“錯!大錯特錯!”他抄起紙巾抹了把油嘴,那姿勢像要拂去棋局上的殘灰,“喏,桶里這兩張紙團——有圈沒圈擠在一處,活像雙胞胎裹著混沌牌尿布!老師能算清混沌里有幾張牌面,也算不準咱倆當時抽中的是哪張。”他故意壓低嗓子,湊近趙不瓊耳畔,“這叫薛定諤的紙團堆!”

竹簽在趙不瓊指間倏地定格。“噢?”螺肉懸在半空,辣椒油滴落在塑料餐布上,暈開一點刺目的紅,“那滴水巖的創業開局……算不算咱抓中的第一張‘天命紙團’?”

李一杲沒接話,目光掠過她肩頭。馬路對面,連鎖賓館的玻璃門如同傾倒的像素方塊,嘩啦啦泄出攢動的人潮——牛仔褲、沖鋒衣、熒光運動鞋,像被潑灑的調色盤攪混了晝夜界線。他猛然拽起趙不瓊的胳膊肘,聲音沉得像被油浸透的秤砣:“快溜!咱家劍俠游俠的覓食大軍殺到了!”

塑料凳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吱嘎”。趙不瓊幾乎是甩開竹簽,兩步沖到收款臺前,手機殼的油指紋在掃碼槍紅光下格外顯眼。“嘀”聲未落,她反手抓住李一杲手腕往暗巷拖。

剛拐進巷道陰影,身后馬路已化身沸騰的江湖,幾十家大排檔前瞬間砌起血肉長城,嗡嗡的喧鬧像被點燃的蜂窩:“螺螄粉加辣!”“炒牛河干身啲!”“冰啤先上三扎!”聲浪拍打著霓虹招牌,而人群洪流中零星閃現的滴水巖工牌掛繩——或藍或橙,分明是“劍俠”與“游俠”的江湖信物——此刻正跟著饑腸轆轆的主人們,呼啦啦淹沒了一張又一張油膩的塑料餐桌。

兩人走了一會,不知不覺,便撞上了北江的胸膛。北江這條珠江的龍脈分支,懶洋洋地穿過QY市中心,裹著上游沖刷下來的野性與泥腥氣,頭也不回地向南奔去。

五月初的北江,已被梅雨撩撥得豐腴膨脹。渾濁的江水在夜色下不再是碧玉,倒像一塊被打翻了醬油瓶的、正發酵的深黑綢緞。它嘩啦啦拍打著堤岸,力道帶著幾分濕漉漉的蠻橫,水線悄悄爬過了枯水季裸露的石灘印記,貪婪地舔舐著更高處的青苔。

江對岸,清遠城區的燈火被水汽洇開,暈染成一片朦朧的光海,遠看像是撒了一把碾碎的金粉在沸騰的硯臺里。幾艘貨駁船的剪影,馱著沉重的集裝箱,如同一群沉默的鋼鐵甲蟲,吭哧吭哧地逆流爬行,船舷吃水頗深。船頭破開的水流嘩啦啦卷涌著江底的濁浪,又被船尾粗暴地攪成混濁的漩渦——正是豐水期跑運輸最狠的時節。

近處堤岸上,一盞年久失修的鈉燈有氣無力地亮著,燈罩銹跡斑斑,活像個營養不良還堅持熬夜的工賊,投下的光線非但沒能撕破黑暗,反倒將堤壩洇濕的條石路面照得更加斑駁,映出幾攤積水的油光。

腳下的江水散發著一股混雜的氣息:新鮮雨水的清冽、淤泥腐敗的微腥、藻類滋生的腥甜,還有遠處大排檔隱隱飄來的油煙味兒,糅雜在一起,隨濕涼的夜風一陣陣拍在臉上。一只不怕濕的老水鳥,縮著脖子在淺水處站著,活像江面浮著的木雕,不知是在蹲守倒霉的小魚,還是單純在體驗“北江桑拿”。更遠些的江灘邊,依稀可見一個老頭縮在塑膠防水布搭的簡陋棚子下,身邊幾個大塑料桶,守著一張破網兜——多半在盼著撈點被水沖暈的河蝦加餐。江風帶著涼意,穿透薄外套鉆入骨髓,空氣粘稠得能擰出梅雨季特有的陰郁汁液。

兩人站定,聽著這混沌江聲。不是溪流的叮咚,不是大海的壯闊,就是一種…被生活重擔壓著腰、不得不向前奔涌的喘息。它漫過淺灘的聲響像無數只手在搓揉厚重的綢緞,撞擊石墩時則發出沉悶的夯響。在這漲水的江畔,一切都顯得曖昧又沉重,連夜色都成了稀釋不清的墨水,浸泡著這座城和江邊的人——包括他們這對剛從南華寺帶了一身香火味兒的老板和老板娘。北江不知疲倦地淌著,像是亙古的隱喻,無聲地淌過人心最深處那道關于“勢”與“變”的堤岸。

岸邊一張冰涼的石凳上,李一杲和趙不瓊并排坐著。夜風帶著江水特有的腥甜和遠處大排檔飄來的炒牛河焦香,鉆進鼻腔。江面上,幾點昏黃的漁火隨著水波起伏搖晃,映得船影幢幢。兩口子沉浸在這濕漉漉的市井煙火里,心里頭那點“自己是不是命運棋子、被誰執掌或被誰丟棄”的糾結,反倒像被江風吹跑了似的,煙消云散。

趙不瓊晃著懸空的腿,涼鞋帶子在江風里輕輕拍打石凳邊沿,發出細微的“啪啪”聲。“喂,老公,”她腦袋一歪,側臉映著岸上鈉燈昏黃的光暈,“剛才你舉那紙團例子,繞來繞去,聽著就是概率游戲啊!可這概率的骨架子,跟你那神神叨叨的‘命運之子’,到底哪塊肉連著哪根筋?”

“嘿!關系可大著哩!”李一杲咧嘴一笑,眼角擠出幾道狡黠的褶子。他變戲法似的從塑料袋里掏出裝石螺的泡沫飯盒,盒子邊緣還沾著點紅油漬。蓋子掀開,打包后冷卻的螺肉縮緊了,吸不動。

“概率那玩意兒,根基在于沒頭沒尾的隨機,”他抄起一根半舊的大竹簽,精準地戳向飯盒里那只最肥的石螺孔洞,“跟咱們因果律,那是牛頭不對馬嘴!可你換副眼鏡瞅瞅——要是咱能拿根‘因果’的線,把世上所有看似碰運氣的概率骰子,一顆一顆地串成珠鏈……”

他手腕一抖,竹簽尖兒利落地把螺肉挑了出來,汁水滴在水泥地上一點暗痕,“那還叫啥隨機?全是因果律在背后撥弦!”他把裹著醬汁的螺肉遞給趙不瓊,眼神閃著洞見天機的光,“這么一來,哪樁事是白撿的巧?樁樁件件都有推手的巴掌印!每個像扔硬幣似的選擇,其實都是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門。想想咱們滴水巖——開局就是混沌自組織,頭天上班AI就當家作主,砸錢堆出來的技術十之八九圍著AI轉悠打轉……哪一步不是卡著點、踩著鼓?你還能說這是撞大運?這不是‘爺們被命運女神偏愛到腳底板’的鐵證,是啥?”

趙不瓊沒接螺肉,只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神像被江風吹拂的漁火,忽明忽暗。片刻沉默后,她倏地抬起頭,眸子在江岸幽暗中折射出一絲探索的光:“照你這么說,那些表面八竿子打不著的概率事件,其實骨子里兜兜轉轉,也藏著一圈因果的回環?”

“哈!不然嘞?”李一杲的笑容快兜不住那點“我就知道你能開竅”的小得意了。他又撬出一顆螺肉,竹簽在油膩的泡沫飯盒邊沿蹭了蹭,震得那捆牙簽在袋里嘩啦輕響。“混沌這玩意兒啊,起手式參數一旦落地生根——”

他指尖點了點空氣,仿佛戳破一個無形的節點,“后頭的千變萬化,那就是踩在必然的滑坡道上,一溜到底!至于咱們是順著這大勢‘渾水摸魚’,還是‘逆水行舟死倔到底’……”

他嚼著螺肉,聲音有點含混,“嗨!甭管順逆,都只是混沌大人袍子角上滾的兩顆灰塵,該卷在風里,一粒也少不了!這才顯得咱們總踩狗屎運,小概率事件哐哐疊加砸頭上——這要不是注定的劇本,老天爺哪有空給你扔那么多連環彩蛋?”

“歪理聽著…嘖,歪得有點理?”趙不瓊終于拿起竹簽,戳向一顆同樣頑固吸不動的冷石螺。指尖用力,竹簽尖兒刺進螺殼,“嗤”的一聲輕響。“就像我這肉,吸不出來不是你打包變戲法,不過是螺肉一冷就縮殼裝死罷了!”

她把挑出的螺肉塞進嘴里,辛辣味在舌尖炸開,“所以李命運之子,按你這套玄學,你那寶貝疙瘩三進制混沌算法,也是老天爺欽定的‘本命法寶’嘍?”她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醬漬,帶著點促狹的笑意,“那——李大碼神、混沌算法道祖,方不方便把你那能掀翻天際的混沌算法,再用點廣場小賣部大媽都能踮腳聽懂的詞兒,給你老婆翻譯翻譯?”

北江裹挾著上游沖刷下來的泥腥氣,沉默地向南奔流。五月初的梅雨讓江水明顯膨脹,渾濁的水面在夜色下翻涌著黑綢緞般沉郁的光澤。幾艘貨駁船吭哧吭哧地逆流而上,龐大而笨拙,船舷吃水頗深,在墨色的江面犁開道道翻滾的濁浪,像幾頭負重前行的鋼鐵巨蟲,固執地撕扯著沉甸甸的夜色。

趙不瓊的問題,曾經對他而言是可以輕易掰扯清楚的技術話題。但此刻,李一杲的指尖卻在油膩的飯盒邊緣無意識地敲打著,節奏像出了bug的節拍器。洪荒仙界的AI們搗鼓出那門玄乎其玄的“O語言”,又借“妖姬算力卡”蠻力升級之后,一切都變了!

他算是勉強摸清了O語言的門道,能湊合著用它碼點程序,可AI們搞出的東西……那完全是另一個維度!它們壓根不屑于用任何“高級”語言粉飾,全是赤裸裸、硬邦邦的機器碼!那些深奧的0±1字符串,哪怕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逆譯成O語言代碼,擺在他眼前……也如同天書。

“唉……”李一杲長嘆一聲,像被掏空了CPU算力,“老婆大人,我的親親師妹,”他拿起竹簽,戳向泡沫飯盒里最后一只冷縮了的螺肉,動作帶著點程序員特有的精準和心不在焉,“打個比方吧——咱們都懂怎么‘情投意合,勤能補拙’,然后…兒子李三問就從天而降了。對吧?”

他將螺肉輕輕挑起,懸在半空,油亮的醬汁在昏昧的燈光下閃爍不定,“可要我跟你掰扯清楚,咱們家這小祖宗打娘胎里是怎么一點一滴捏出來的……這作業,你師兄我真交不上!”竹簽一顫,螺肉落入嘴里,咀嚼聲混著含糊的解釋:

“我能背課本——告訴你他從一顆受精卵開始分裂、增殖,從一團混沌的細胞變成不同胚層,再分化出五臟六腑……但是!”他咽下螺肉,眼神像在穿透虛空,望向混沌的盡頭,“這些全是肉眼可見的‘產品說明書’,頂多算運行日志輸出流!底層的造物引擎咋轉的?代碼背后的‘靈性’咋點火的?”

他空蕩蕩的竹簽在油漬麻花的飯盒邊緣點了點,濺開一滴暗紅的辣油,“喏,這螺肉跟我們兒子的組成元素有啥本質區別?蛋白質、染色體……基本單元大同小異,排列組合一換,一個供我們果腹嘗鮮,一個喊我們爹媽祖宗。老婆啊,你說得清這中間的神跡開關到底擰在哪一根因果弦上么?”

他自嘲地咧咧嘴,舌尖仿佛還殘留著石螺的微腥,也帶著一絲洞察邊界的苦澀:“哪怕我是那坨原始混沌算法的締造者,我也只能攤手——我只知道我最初埋下的那套‘基因規則’四個堿基的游戲怎么玩。至于后來AI們自個兒寫出的機器碼天書……”

他捻了捻指尖殘留的油膩,那動作像在觸碰一團無形的數據迷霧,“嘖,就跟寫‘DNA堿基規則’的我,能看懂自家兒子腦子里那些電光火石、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嗎?”目光投向夜色中翻滾的北江,江風裹著水腥氣撲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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