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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掌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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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0-08  作者:會說話的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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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跡端詳著眼前的張夏,不大一樣了。

那個一身火紅衣裳,騎著一匹棗紅馬,風馳電掣來太平醫館與自己約法三章的姑娘,突然變得像一位賢妻良母。

也很好看,可這不是張夏。

也不是胭脂虎。

張夏忽然笑吟吟看向陳跡:“看我做什么,我如今這樣好看么?”

陳跡被問的猝不及防,只能誠懇道:“還是原先更好些。”

李嬸從灶房里端著一碗水出來,調侃道:“小伙子忒老實了,哄女孩子要說都好看,先把以前夸一遍,再把如今夸一遍。我家那口子就是這么把我哄了的,不然他那么窮,誰稀罕跟他過日子?”

陳跡有些尷尬,卻堅持道:“確實是原先更好些。”

張夏笑了笑:“那等咱們從白達旦城出來,我就換回去。”

李嬸瞧了瞧兩人,將一碗水喝盡,笑瞇瞇的將阿笙給她的一吊錢扔在石桌上:“洪爺,要是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今兒就不收錢了。”

洪祖二挑挑眉毛:“怎么,我洪祖二的錢燙手?”

李嬸收攏了自己的螺鈿匣子:“跟您沒關系,我就是看著這小兩口開心,算是給他們的禮錢了。”

說罷,她也不給旁人辯駁的機會,提起螺鈿匣子,頭也不回的出了宅子。

洪祖二看著尷尬的陳跡與張夏,對阿笙交代道:“去取草藥來,去白達旦城之前還有些破綻要抹掉。”

阿笙意會,轉身進屋拿出一只藥瓶來。

陳跡好奇:“這是何物?”

阿笙拔掉木塞解釋道:“常年修行廝殺之人,身上必會留下痕跡,兵刃會留下兵刃的痕跡,韁繩會留下韁繩的痕跡,白達旦城守一看便知你平日里是做什么的。這是洪爺采來的草藥擠出了汁,抹在繭子上。每日涂抹一次,留半個時辰再洗掉,十二天便能自己褪去繭子。”

洪祖二慢悠悠補充道:“不僅要抹掉一些繭子,去白達旦城約莫二十余天,這一路上所有人堅持每日干粗活,留下自然的繭子才好進城。”

張夏贊嘆道:“洪爺心細如發,這夜不收果然不是誰都能當的。”

阿笙驕傲道:“這是自然。”

他撕下一塊布條,沾了暗綠色的草汁給洪祖二、張擺失、陳跡抹到手上。

輪到張夏時,阿笙自然而然的將沾了草藥的布條遞給陳跡:“公子,你來吧。”

陳跡看著布條,微微吸了口氣,這才接到手中,低頭幫張夏抹在手心。張夏平日不用兵刃,所以虎口沒有繭子。

但他與張夏在路引上都是遼陽府郊的農戶,不該有馬韁繩的繭子。

陳跡用布條仔細擦過張夏的掌心和手指,張夏的指紋有七個斗、三個簸箕,生命線很長,一直延伸到手腕處,事業線也長……

其實陳跡也不會看手相,他只看見張夏手心里有微汗,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張夏忽然問道:“好了嗎?”

陳跡尷尬抬頭:“擦好了。”

張夏看向洪祖二:“洪爺,除此之外還有何要注意的?”

洪祖二想了想:“這一次我們要牽騾隊趕路,先走山路往東去,再折向白達旦城,假裝是從遼陽府過去的。除開這一路的風土人情,還得熟知那些騾子的脾性,以免那些牲口關鍵時添亂……不過這個并不難。”

他扶著石桌緩緩起身:“走吧,今日不在關里吃飯了,這一走還不知多少日子吃不上一口熱乎飯菜。晚上去軍市吃,正好也要采買些出遠門用的物件。”

他往外走去,可走到一半回頭審視陳跡與張夏:“其他都沒問題了,唯獨你倆相處還不夠自然。從此刻起,你們得一直扮著夫妻,直到旁人一看便信了才能騙過白達旦城的守軍。”

張夏回答道:“可我聽說,景朝雖無詩書禮教,夫妻之間卻也克己守禮,應該不用做姿態給人看吧。”

洪祖二哂笑道:“你是從書里看來的吧?那是士大夫們過的日子,卻不是百姓過的日子。景朝一半牧民一半漢人,沒你想的那般拘謹。阿笙,去拿屋里銅俑來,讓他們看看景朝百姓過得什么日子。”

阿笙誒了一聲進屋取了一只箱子出來當眾打開,里面是五對銅俑:“這是洪爺先前從白達旦城帶回來的。”

張夏和陳跡看得一怔。

洪祖二嗤笑一聲:“景朝淫奔野合之人不再少數,挽手而行比比皆是,洪某也不要求你們作甚出格的,親昵些即可。到時候我們要應付的可不止是城門口的守軍,還有城里的巡兵。我崇禮關里日日夜夜抓景朝諜探,白達旦城里亦是日日夜夜對我寧朝嚴防死守,必須時時刻刻小心。”

陳跡遲疑著,他也不知該怎么演才像是夫妻。

然而就在此時,張夏深深吸了口氣,笑著說道:“反正是假的。”

下一刻,她坦然牽起陳跡的手:“洪爺放心,我二人不會出紕漏的。”

陳跡手上不敢使勁,只能由張夏握著。

洪祖二神情寡淡:“再自然些。”

陳跡慢慢用力,收攏了手指,也握住張夏的手。

“磨嘰,”洪祖二冷笑一聲,領著阿笙與張擺失,一瘸一拐出了宅子。

陳跡與張夏兩人并著肩跟在幾十步外,走了半晌,誰也沒和誰說話。明明春風涼爽愜意,兩人手心卻緊張的出了許多汗。

最終還是陳跡開口問道:“你們怎么來了崇禮關?”

張夏心不在焉的解釋道:“小滿聽說你被陛下貶到崇禮關當夜不收,便來求助我,希望能來幫幫忙。再加上這些日子家里媒人絡繹不絕,我便躲來北邊散散心。”

陳跡愕然:“很多媒人嗎?”

張夏漫不經心道:“怎么,很稀奇?”

陳跡搖搖頭:“不稀奇,張二小姐才貌雙全,提親的媒人多些也在情理之中……都有哪些人登門了?”

張夏笑了笑:“汝南袁氏、弘農楊氏、錢家、周家,還有羊家那個羊遠。對了,還有幾個想要入贅的。”

陳跡嗯了一聲。

張夏瞥他一眼:“不過我父親都推拒了。”

陳跡好奇道:“張大人如何推拒的?”

張夏學著張拙的語氣不耐煩道:“犄角旮旯來的癩蛤蟆就別異想天開了,進門前先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我閨女!”

陳跡笑著說道:“倒是符合張大人直爽的性子。”

張夏輕聲道:“父親說,每日在紫禁城里與人虛與委蛇便精疲力盡,出了紫禁城再沒精力與人周旋。”

此時,洪祖二走到半路回頭看來,張夏抬起手示意還牽著呢,洪祖二這才繼續往前走。

在寧朝,男女牽手是極不尋常之事,丈夫要走在前面,女子則走在側后,此為“夫為妻綱”,禮教之法。

曾有堂官為妻子畫眉后寫詩記下此事,也被兩名御史彈劾不知廉恥,淪為笑柄。

所以此時,路過的步卒紛紛朝兩人看來。

陳跡下意識想松手:“傳回京城對你不好。”

張夏這一次卻攥緊了:“假的怕什么?”

她看向路過的行人,生猛調笑道:“沒見過?”

路過的步卒慌忙轉回頭去。

胭脂虎還是那個胭脂虎。

陳跡換了話題:“此行白達旦城兇險異常,你和小滿、小和尚不該跟著去的。”

張夏笑了笑:“怎么,瞧不起我們。”

陳跡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夏見無人看來,抬起手,并起的食指與中指旁有一縷云氣繚繞,與手腕上那只羊脂玉手鐲相得益彰。

下一刻,張夏揮手一指,那一縷云氣隱隱有肅殺之氣,一閃而逝。

陳跡心中一凜。

張夏轉頭看他,認真道:“你是先天,我也是先天,小滿也是先天,不要瞧不起人。”

陳跡低聲問道:“何時先天的?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張夏隨口回答道:“上個月便先天了,今日已有先天第一重。”

陳跡先前曾計算過,遮云全篇二百三十九句,合計一千六百七十三字。

以張夏默念遮云的速度,若無人同修門徑,張夏需得日夜刻苦修行,才能達到如今境界。

陳跡好奇道:“為何修行如此刻苦?”

張夏沉默片刻莞爾一笑:“當然是想在三十六歲之前躋身尋道境,這樣才能長命百歲,哪有女子不希望自己青春常駐的?”

陳跡點頭:“有道理。”

張夏調侃道:“你可得小心,說不定我躋身尋道境的日子比你還早些。”

陳跡修行山君不疾不徐。

先天八重,陳跡需生出八條斑紋才算到了尋道境的門檻。

可山君門徑古怪。陳跡在先天第一重點燃七百余盞爐火時,身手便媲美先天巔峰。點燃七百二十盞爐火后,爐火會一同熄滅,化作斑紋。

在他剛長出一條斑紋、尚未重新點燃爐火之時,他還不如一個后天巔峰的行官。

如今他點燃七百一十四盞爐火,正是先天最鼎盛時,再進一步便又得跌落境界。丹田內冰流能使他躋身先天第六重天,但并無太大區別。

唯有修行劍種,才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擁有更多的底牌。

張夏低聲問起:“到了白達旦城你打算如何接回景朝使臣?”

陳跡不動聲色:“你怎知我要接回使臣?而不是去刺殺使臣?”

張夏漫不經心道:“陛下先一步遣你來當夜不收,羽林軍緊隨其后我知道你與羽林軍的關系,自然能猜到你的目的是和羽林軍一起接回使臣。只是,若你真做成此事,崇禮關的將士、御前三大營的將士,恐怕會視你如敵寇。”

陳跡平靜道:“我有我要做的事,救出郡主之前,其他人如何看我,只能隨他們了。”

張夏沉默片刻,笑了笑:“我會幫你的。”

此時,小滿與小和尚迎面而來,陳跡剛要與其打招呼,卻發現小滿怔在原地,直勾勾看向他與張夏牽著的手。

小滿的嘴巴越長越大,使勁扯著小和尚的袖子:“你看到了嗎?”

張夏牽著陳跡迎面走去,若無其事道:“你倆方才去了何處?”

小滿趕忙回道:“去了東邊,沒想到這崇禮關內還有一座佛門寺廟和一座城隍廟,我看里面有佛門僧人和道庭的道士坐鎮,香火極旺。”

張夏平靜道:“邊軍九鎮都有,畢竟誰都不想死。可惜,只要仗打起來,求佛祖求道祖,都沒有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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