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站在光明領主號的艦橋之上,帶著一些擔憂看著眼前那顆荒蕪的星球。
這是一顆無名的星球,在帝國的檔案中僅有杜阿特8這個名字,代表著他是杜阿特星系的第八顆星球,
這顆星球在整個銀河中沒有任何重要性可言,
上面沒有值得開采的礦物、大氣不足以維持生命、沒有居民居住,
但此時此刻,在蕾娜的眼中,這顆星球此刻幾乎和泰拉一樣重要,甚至勝過了巴爾和馬庫拉格。
只因為周云正在這顆荒蕪的星球之上,圣吉列斯與羅伯特.基里曼兩尊原體也與之同在。
但除此之外,杜阿特8上卻也別無半點部隊,無論是周云的哆啦a夢戰團、圣吉列斯的圣血衛隊、基里曼的常勝軍都沒有跟隨他們。
人類帝國極為的三個存在就這么毫無保護的站在了這顆星球上,甚至連蕾娜所在的光明領主號也被要求迅速撤離這個星系。
蕾娜感到恐懼,唯恐他們出現意外,但周云拒絕了任何形式的保護。
“你給我十萬個阿斯塔特,還不如給我一個太空矮人有用。”
“至少我還能講點矮人笑話,娛樂一下自己。”
蕾娜不得不承認的是,周云是對的,
真正爆發了戰斗之后,無論是星界軍還是阿斯塔特都派不上多大的用處,也不可能為兩位原體和周云提供什么保護,最終的結果恐怕會變成原體和周云保護阿斯塔特和星界軍。
但蕾娜依舊滿是擔憂.她實在是覺得風險太大了。
“你曾經相信一切都是帝皇最好的安排,卻不愿意相信現在的一切都是哆啦a夢最好的安排嗎?”
讓娜站在蕾娜的身邊,也同樣凝視著那顆荒蕪的星球說道。
“我信任圣哆啦a夢,但我擔心周云”蕾娜忍不住將手握成圓型,放在自己胸口:“愿帝皇和圣哆啦a夢保佑.”
“.”讓娜看著蕾娜,她有點理解不了蕾娜的邏輯。
帝皇和圣哆啦a夢本人,保佑帝皇和圣哆啦a夢本人?
“你的預知能力能不能找到太空矮人在什么地方?”蕾娜忽然開口詢問道。
讓娜有點迷惑的偏了偏頭,不明白蕾娜是什么意思。
“矮人?”讓娜困惑地詢問道。
“周云說他想講矮人笑話,矮人笑話應該是矮人們說的笑話吧?”
“我們去抓點矮人,給周云講笑話。”
蕾娜雖然略有些遲鈍,但她也察覺到,周云的精神狀態似乎比起從前多了一些微妙的感覺。
像是,感到有點無聊,所以蕾娜試圖給周云找點有趣的事情。
“在驅靈死域邊緣有一群太空矮子試圖混進來。”
讓娜的眸子微微閃爍著光說道,然后她的話鋒一轉:
“你知道哪一位原體的子嗣最不擅長對付太空矮人嗎?”
“.那?哪一位?”蕾娜一邊下令調光明領主號駛向讓娜指出的位置,一邊迷茫地詢問道。
“是察合臺可汗的子嗣白色傷疤,白色傷疤曾經對太空矮人發起了滅絕令,但是太空矮人無一人傷亡。”讓娜緊繃著臉說道。
“為為什么?”蕾娜有點迷茫。
“因為巧高里斯人不殺比車輪矮的男女。”讓娜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蕾娜的腦袋上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但還沒等她發問,在光明領主號的鳥卜儀上就出現了一個紅點.
其實根本不需要鳥卜儀,僅憑借肉眼蕾娜就看到了那艘闖入杜阿特星系的宏偉艦船。
那就像是一整座漆黑的墓穴之城懸于太空之中,撕裂群星而來,其體型之龐大蕾娜前所未見,縱使是深淵級戰列艦哆啦櫥柜號都無法與那艘戰艦相提并論,甚至連山陣號都要略遜一籌。
蕾娜甚至懷疑那是一顆黑色的恒星撞進來了。
好在對方直接無視了光明領主號,直沖著杜阿特8而去。
在離開杜阿特星系前的最后一刻,蕾娜只看到了三團燃燒著的火從虛空中落下,一道尖銳的笑聲從虛空中傳來。
“斯扎拉克!寂靜王!可憐蟲!”
“想我了嗎?你親愛的老朋友來看你了!”
尖銳,戲謔的笑聲響徹在虛空之中,一道閃爍著金色光輝的身影隨之出現。
金色的絲帶在虛空中飄蕩,戲謔的面容在黑暗中浮現,矯健猶如古泰拉希臘雕像般的身軀橫在寂靜王的旗艦湮滅之歌號前。
那矯健的身軀枕靠在群星之上,腳踩在恒星之上,嘴角掛著嘲弄的弧度,一只比寂靜王旗艦還要龐大的手伸進這個星系之中,指尖那由謊言化作的絲線上懸掛著三尊星神碎片。
塑世者、無計者和統御者三尊星神碎片被謊言所蒙騙,被內心中的仇恨所控制,向寂靜王的旗艦湮滅之歌號發動了進攻,
暗物質流星,金屬蟲群,撕裂的時空,星神碎片展現著物質宇宙之神的威能,肆意扭曲著物理法則,誓要將湮滅之歌號徹底撕裂,
但這些攻擊在接近湮滅之歌號的瞬間,籠罩著整個湮滅之歌的時空膨脹力場就瞬間啟動,所有攻擊都變得極度緩慢,甚至連那三尊星神碎片都在瞬間被拘束住在膨脹的時間之中。
在湮滅之歌號上,寂靜王的手指捏著一枚小小的水晶,那枚水晶不斷折射的四周的光芒,隨著寂靜王手指的移動倒映出不同的景象,
轉瞬之后,其中倒映出了那三個星神碎片的身影
水晶、光、維度、空間、因果和現實連接在了一起,寂靜王的手指砰然捏碎了這枚水晶,
而那三枚星神連帶著他們所存在的空間都同時崩塌瓦解,將他們震碎成千百道碎片,卷向銀河不同的位置。
這在我等文明最鼎盛的時期,只是一個小小的花招,將那顆水晶通過光的折射與宇宙的一片空間建立起因果聯系,水晶破碎便是空間中的一切隨之破碎.
寂靜王看著指尖灑下的水晶,淡漠地想到,
如今,這卻是他寶庫中的一件珍藏,成了湮滅之歌號上前百強大的攻擊手段.
強烈的愧疚感涌動在他已不存在的心臟中,
怎么能停在現在,怎么能前往未來,
如果你們全都前往了未來,那我過去的錯誤豈不是永遠無法彌補了。
你們只能只能回到過去
寂靜王看向那懸浮于星系之上的金色身影,那假裝成欺詐者的存在。
“西高奇,你非要玩弄這可笑的把戲嗎?”
“你以為你能借此激怒我嗎?”
寂靜王斯扎拉克一眼便看穿了那個欺詐者只是西高奇的偽裝。
虛空之中,那尊矯健的金色身影微微一閃,絢爛的色彩從金色身軀下浮現而出,化作了袍子罩在他的身上,原本滿是肌肉的手臂眨眼間變得蒼白纖細,像是幽魂一樣,
那雙纖細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將下巴拽長,額頭拽長,鼻子吐出,臉頰凹陷,將那張狡詐的面孔變成了一張扭曲的彎月臉,
隨之手指輕輕掃過整張臉,他的面容上隨即罩上了一層粉彩。
笑神西高奇嘻嘻哈哈,將自己碩大如月的腦袋垂在了寂靜王的旗艦湮滅之歌號上,眼眸倒映出了船艙中的寂靜王。
“寂靜王,老朋友,如果你的眼睛當年也這樣雪亮,就不會上我的當了。”
“你的當?”寂靜王冷冷一笑:“被我識破了,你還在假裝欺詐者嗎?”
“.你還真是不夠聰明呀!”
西高奇嘻嘻哈哈地笑著,他的聲音逐漸變得飄忽,仿佛在扭曲著已經發生的歷史:
“你難道忘記了我嗎?我曾經和欺詐者經常相互偽裝,人們從來都分不清當年銀河中的一些惡作劇是我干的還是欺詐者干的。”
“你又怎么能確定.當年騙你的那個欺詐者,不是我的偽裝呢?”
這是完全無厘頭的謊言,但在西高奇的口中說出來,卻像是小蟲般鉆進了寂靜王的意志之中,挑撥著寂靜王對當時的回憶,
他的思緒變得稍微紊亂,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記憶交錯著涌出,似乎暗示著當時真的是西高奇偽裝成欺詐者,哄騙了寂靜王讓懼亡者毀滅.
但祂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嗎?
“不這樣做,古圣怎么會毀滅?靈族怎么能上位,成為銀河系的霸主呢?”
這當然是純粹的謊言,漏洞非常之多,但西高奇從來沒有打算真的騙到此刻的寂靜王,
他只是用話語編纂虛假的記憶、扭曲原有的事實,調動寂靜王的神經,喚醒寂靜王的憤怒。
事實上,西高奇成功了,
雖然明知道西高奇的話語是虛假的,但那些猶如小蟲般一樣的話語刺激到了寂靜王意志中最敏感的那一點,而在那些虛假的記憶中,西高奇推動著懼亡者投身火爐的景象也不斷閃回,
而那些寂靜王最感到愧疚的記憶,在西高奇的編排下逐漸變成了一場可笑的戲劇
于是,憤怒在寂靜王的意志中爆發了,
他舉起了那把弒神長槍,指向了西高奇,指向了靈族的笑神。
“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