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督府邸。
“港督先生,讓你久等了。”
摩爾的臉色雖然有些憔悴,但眼神卻格外的明亮。
干掉了利景天,掐滅了華人在南洋的‘自治’火苗,摩爾也算是將功補過,穩住了自己軍情六處港島地區負責人的位置。
彭佳康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摩爾一番,才開口說道:“摩爾先生,坐。”
“港督先生,請你放心,我會完全按照上級的吩咐,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絕對不會再擅作主張。”
摩爾單看彭佳康的眼神,就知道這位港督在想什么,立刻對他做出了承諾。
“摩爾先生,你是個我們國家最頂級的特工,我對你只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我希望你能盡快恢復港島的情報網,我不想做個又聾又瞎的港督。”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你要萬分小心,我們與大陸簽訂了協議,一旦你或者你手下的特工身份暴露,我們港英政府不會承認你們的身份。”
彭佳康緩緩說道。
“我明白的,港督先生。”
摩爾的臉色依舊平靜。
“你們重點需要盯著陸耀文以及和聯勝的骨干,另外,還有與我們港英政府關系密切的一些家族,也是你們重點盯防的對象。”
彭佳康繼續叮囑。
“好。”
摩爾的眼神微微一動,應了一聲。
“我接下來的計劃,需要這些與我們鷹國人合作的家族繼續全力配合,他們絕對不能出現意外,摩爾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次,摩爾沒有再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摩爾先生,以后就要辛苦你了。”
在叮囑了摩爾一番后,彭佳康對摩爾發出了‘逐客令’。
等到這名軍情六處的頂級特工離開之后,彭佳康將自己的秘書理查德叫進了辦公室。
“理查德,從今天開始,軍情六處的經費在通過我的批準后,只能經過你的手,除了你以外,我不希望港英政府還有第三個人知道軍情六處的存在。”
彭佳康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理查德,緩緩說道。
“港督先生,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理查德瞬間明白了彭佳康的意思,軍情六處以后的經費由港督府直接撥付,而且保密級別拉到最高。
接下來的幾天,摩爾在拿到了港督府撥付的高額經費后,立刻招兵買馬,不僅重新激活了已經靜默的情報點,同時從軍情六處星城分部里招攬了二十多名經驗豐富的特工。
很快,摩爾就重新搭起了一道情報網。
也就在摩爾‘緊鑼密鼓’重新組建情報網的時候,港英政府牽頭的另一個‘重點項目’也終于落地,港島第三家電視臺,港島電視臺正式宣布成立。
這家由沙遜、施懷雅、凱瑟克三大家族共同出資創辦的電視臺在開業之后就展示了什么叫財大氣粗,一口氣將亞洲電視臺,無線電視臺幾個王牌制作人全都挖走。
另外,港島電視臺還宣布將會同時開拍十部電視劇,最重磅的是,它還推出了兩個獨一無二的節目,一個叫‘與港督同行’,跟拍彭佳康,記錄這位港督‘與民同樂’的畫面。
另一個節目則叫‘問政司長’,律政司、財政司、布政司將輪流上節目,主持人會隨機抽取觀眾來信,讓上節目的司長親自解決觀眾碰到的難題。
這兩個節目一經播出,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只是一期,就已經創下了港島電視臺有史以來最高的收視率。
淺水灣半山別墅。
“鬼佬里面有人才啊!”
陸耀文看著電視屏幕里,正在與越南難民親切交談的彭佳康,一臉感嘆。
“鷹國人明顯是在收買人心。”
童恩一眼就看出了鷹國人的打算。
“收買人心也分等級的,鬼佬這一手就是最頂級的收買人心,而且我們還沒有辦法模仿。”
以前的鷹國人高高在上,雖然也生活在港島,但卻好像與港島絕大部分華人生活在兩個世界。
這兩個節目滿足了港島市民對于鷹國高層的好奇心,看著港督與普通人聊家長里短,看著布政司、財政司、律政司打各個政府部門一把手的電話,讓他們處理政務,對于港島市民的吸引力太大了。
“老豆,你就任由鷹國人這樣收買人心?”
童恩有些好奇的問道。
“假的就是假的,鬼佬現在裝的越好,謊言被揭破的那天,反噬就越大,先讓他們慢慢表演,我們看戲就好。”
陸耀文看著電視上,抱著一名越南難民小女孩,一臉慈祥的彭佳康,緩緩說道。
“嗯。”
童恩微微點了點頭。
“童恩,讓我們的人收集越南難民營里的信息,尤其是他們違法犯罪的信息,鷹國人想讓他們留在港島搞事情,我們港島人絕對不能允許。”
陸耀文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第二天,雖然半個晚上的時間都在獎勵童恩,但陸耀文仍然在早上八點就起了床。
“老豆,我去做早飯。”
被陸耀文動靜吵醒的童恩看著正在穿衣服的陸耀文,就要起床。
“我約好了時間要去濠江一趟,你好好休息。”
陸耀文伸出雙手將童恩摁回了床上,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后轉身離開。
兩個小時后,濠江碼頭。
陸耀文剛剛下船,一個身影就已經撲進了他的懷中。
“文哥,我好想你。”
賀天兒向來不會掩飾自己對陸耀文的思念。
“天兒,我也想你。”
陸耀文抱著少女柔軟的身軀,柔聲說道。
“咳咳”
這時,一陣咳嗽聲響起,讓賀天兒瞬間臉色一紅,松開了對摟住陸耀文脖子的雙手。
“賀伯父。”
陸耀文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臉色格外平靜的賀新,笑著問好。
“阿文,你好。”
雖然已經接受了陸耀文,但當面看著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和一個男人粘的那么緊,賀新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不等陸耀文再開口,賀新繼續說道:“洪門總堂的人已經到了,正在我家等你。”
陸耀文之所以急著趕來濠江,就是要見洪門總堂的人。
小七回到東南亞之后,發動了利家在東南亞的所有勢力查找尤思重的下落,只是那個家伙或許也知道會有人報復他,躲的非常隱蔽。
哪怕偶爾現身,也是在嚴密的保護之下,讓小七根本找不到動手的機會。
這種情況下,陸耀文決定幫小七一把。
無限制格斗委員會里,阿美莉卡這個國家的有兩個幫派都擁有席位,一個是黑手黨,另一個就是洪門總堂。
陸耀文讓賀新幫忙約洪門總堂的人,準備用他們釣出尤思重這只烏龜。
“賀伯父,多謝你。”
陸耀文笑著對賀新道了一聲謝。
“都是一家人,這么客氣做什么,而且如果不是你辦的無限制格斗委員會,我也請不動洪門總堂的人。”
賀新搖頭笑道。
很快,陸耀文就在賀新的帶領下,與賀天兒一同坐上了一輛勞斯萊斯轎車。
另一邊,賀氏莊園內。
“阿理,陸耀文是統一了港島、濠江兩地黑道的風云人物,等會見了他以后,一定不要失禮。”
一名中年男人叮囑著一名年輕男人。
“知道了,五叔,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第八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說話的年輕男人名叫司徒理,是洪門傳奇家族,司徒家的第四代,和他說話的人名叫司徒敏,是司徒家的第三代。
“你和小孩子也沒有什么區別,不對,小孩子都比你懂事。”
司徒敏沒好氣的說道。
“五叔,不就是逃了一次婚嗎,要不要這么說我?”
司徒理搖頭笑道。
“怎么,逃一次婚還不夠,還準備逃第二次,這次回檀香山之后,你老老實實和張家小姐結婚,之后你怎么玩家族都不管你。”
司徒敏看著痞笑的司徒理,一臉無奈道。
“我不結婚,我已經報名參加了第一屆世界無限制自由搏擊大賽,我就是天生為了自由搏擊而生的。”
司徒理在說到無限制自由搏擊大賽的時候,眼神格外的虔誠。
他是司徒家族第四代里的武瘋子,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在看過一場無限制八角籠比賽后,司徒理瘋狂迷上了這項比賽,甚至親自上場打過近十場比賽。
“你……”
‘咚咚咚’
司徒敏正準備教育司徒理幾句,一陣敲門聲傳來,接著賀新的心腹,阿高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兩位司徒先生,賀先生請你們去書房。”
“好。”
司徒敏應了一聲,惡狠狠的瞪了眼司徒理后,才帶著司徒理跟著阿高走向賀新的書房。
等到司徒敏與司徒理走進書房后,立刻就被面容極為俊朗的陸耀文吸引了全部的視線。
“兩位司徒先生,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就是無限制格斗的發起人,陸耀文先生。”
賀新笑著對司徒理、司徒敏介紹。
“阿文,這位是司徒敏先生,這位是司徒理先生。”
接著,又對陸耀文介紹了司徒敏兩人。
“兩位司徒先生,你們好。”
陸耀文非常客氣。
“陸先生,你好。”
司徒敏也很客氣。
而司徒理則是在仔細打量陸耀文后,才說道:“你是無限制格斗的發起人,你有沒有打過比賽。”
“阿理,不得無禮!”
在聽到自己侄子的話后,司徒敏立刻呵斥道。
“沒關系。”
陸耀文笑著對司徒敏說了一句,接著對司徒理說道:“沒有。”
“哦!”
司徒理似乎瞬間就對陸耀文失去了興趣,坐到了身后的沙發上。
“陸先生,我這個侄子瘋狂癡迷無限制格斗,所以有點失禮。”
司徒敏為自己的侄子解釋了一句。
“無妨,喜歡無限制格斗的人越多越好,影響力越大,盤子越大,我們賺的才越多。”
陸耀文笑著回道。
“無限制格斗是信仰,不能用金錢玷污的!”
司徒理在聽到陸耀文的話后,立刻辯駁道。
“阿理,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個字,即刻給我滾出去!”
司徒敏呵斥了自己侄子一句后,才繼續對陸耀文說道:“陸先生,你要見我們洪門總堂的人,是有什么事?”
“司徒先生,你應該知道洪門南洋分會最近發生的事情吧?”
雖然現在世界各地的洪門已經各自獨立,但洪門總堂的權威性還在,不管是誰,想要坐穩位置,都要經過洪門總堂的許可。
向之前港島的號碼幫、新記,哪怕他們通過各種方法拿到了傳承,拿到了旗號,依舊沒人認他們是洪門正統,為什么?就是因為洪門總堂不認。
所以陸耀文斷定,洪門總堂與全世界各大洪門分會一定還有聯系,肯定知道南洋發生的事情。
“略有耳聞,大馬分舵舵主金仕達與爪哇分舵舵主常興坤發生火拼,雙雙身亡。”
司徒敏點頭應道。
“司徒先生,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常興坤與尤思重都是鷹國軍情六處的人,他們背叛洪門,殺了金仕達與利景天,在這個過程中,常興坤被反殺。”
“利景天是我的朋友,我要幫他報仇,而且尤重思殺害同門兄弟,按照洪門幫規,也應該要被清理門戶。”
陸耀文緩緩說道。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司徒敏的眼神微微一閃。
如果換做其他人說這句話,司徒敏只當是聽到了一句廢話,什么證據都沒有,就要他相信尤思重是鷹國軍情六處的人,怎么可能?
但陸耀文說這句話,分量就完全不一樣了,他不是一個人在說話,而是代表港島、濠江黑道近二十萬人在說話。
洪門總堂不談在無限制格斗委員會里的生意,就算只看他們在港澳臺的生意,也不能當陸耀文的話是耳旁風。
“陸先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你有證據嗎?”
司徒敏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
“一億美元的酬勞,證據我會在事后補上。”
陸耀文緩緩說道。
司徒敏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陸耀文從口袋里掏出衛星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
“志華,幫我和洪門總堂的人聊聊。”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緩緩說出了這句話,隨后將衛星電話遞給司徒敏。
在接過電話后,司徒敏只是聽了一句話,臉色勃然一變,猛的看向陸耀文,眼神里全都是驚愕。
片刻過后,司徒敏才點頭說道:“陸先生,你需要我們怎么幫你?”
“很簡單,幫我把尤思重這只烏龜釣出來……”
陸耀文將他的計劃,緩緩說了出來。
“好。”
司徒敏在聽完陸耀文的計劃后,微微點了點頭,隨后將手中的衛星電話遞還給陸耀文。
“兩位司徒先生,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恨不得馬上就為我朋友報仇。”
陸耀文笑著說道。
“陸先生,我這兩天就會想辦法與南洋洪門分會的人取得聯系,幫你釣出尤思重。”
司徒敏立刻回應道。
“好,司徒先生爽快,今天中午我做東,請兩位一定賞光。”
陸耀文哈哈笑道。
接著,司徒敏與陸耀文又天南地北的瞎聊的半個多小時,才告辭離開。
“五叔,沒有證據,我們憑什么要幫陸耀文搞洪門自己人?萬一事情曝光,我們司徒家的名譽可就全毀了。”
等到離開賀新的書房后,司徒理小聲問道,語氣里全都是不解。
“陸耀文是華業集團的幕后老板,我們洪門總堂百分之六十的錢,都是華業集團經手洗干凈的。”
司徒敏的這句話,讓司徒理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他哪怕再是武瘋子,也明白一家能幫他們洪門總堂洗百分之六十黑錢的洗錢公司代表著什么。
這代表著,只要陸耀文開口,這個忙,他們洪門總堂一定要幫。
“五叔,陸耀文……”
司徒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徒敏打斷:“等會中午吃飯的時候,向陸先生敬酒賠禮,收起你的那股子瘋勁,不要為家族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好的,五叔。”
司徒理緩緩點了點頭,眼神格外的清澈,在沒有‘武瘋子’眼神里的瘋癲……
當天中午,陸耀文的‘迎賓宴’上,司徒理從‘武瘋子’變成了一個深諳‘人情世故’的社交達人,向陸耀文敬酒賠禮。
一番‘賓主盡歡’后,賀新提議去濠江觀看下午舉行的無限制格斗比賽,其中一方的拳手還是陸耀文的老熟人,封于修。
在經過一年多的發展之后,隊長以封于修作為金字招牌,打造了一個龐大的拳手經紀公司,港島、濠江、寶島幾乎一半的拳手都簽在了這家經紀公司名下。
有些時候,陸耀文也會讓一些安保公司里的好苗子掛靠在這家經紀公司的名下,去九龍擂臺練練手。
每個月,這家經紀公司都會為陸耀文帶來近億港幣的收入。
等到陸耀文在賀新的帶領下,來到無限制格斗在濠江的場館時,陸耀文清楚的認識到賀新對于無限制格斗的重視。
在濠江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包下了一座體育館當做拳賽的場地,而且還邀請了港島、寶島以及東南亞各大電視臺對拳賽進行全程直播。
“阿文,你發起的八角籠拳賽,已經風靡了全世界,每天光我們濠江的盤子,就有近十億港幣的流水,如果加上拉斯維加斯的盤子,至少還能翻一倍。”
“這還是世界大賽沒有正式開始的行情,永利和我都確信,一旦世界大賽正式開始,每天的流水還能在翻一番,你這是創造了一個聚寶盆。”
似乎是看出了陸耀文的內心所想,賀新湊到陸耀文的身旁,低聲說道。
“伯父,聚寶盆不是我創造的,而是大家一起努力打造的,現在八角籠比賽還沒有開發到極致,未來我們可以捧明星、拍電影、賣周邊,創造更多的財富。”
陸耀文笑著說道。
只要無限制格斗里面的油水越多,全世界的地下勢力就越要與陸耀文合作分吃這些油水,這么一來,陸耀文就可以通過這些地下勢力,做點他想做的事情。
就比如這一次,利用洪門總堂的人對付尤思重,又比如陸耀文可以牽頭,搞出‘大陸酒店’,在全世界各個區域,捧出他陸耀文支持的地下勢力,將他的勢力從港澳臺擴展至全世界。
“阿文,還是你腦子活絡。”
賀新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慨。
與陸耀文、賀新不一樣,司徒理在走進包廂之后,再次恢復了他‘武瘋子’的本性,一臉期待的盯著體育館正中央的八角籠。
很快,一名主持人走進八角籠的中央,抓起吊在空中的話筒,大聲說道:“各位觀眾,今天的比賽……一方是來自暹羅的泰拳王乃布,另一方則是我們的不敗武者,封于修!”
一番開場白后,主持人大聲吼道:“下面歡迎來自暹羅的挑戰者,乃布!”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全場的燈光暗下,隨后一盞探照燈射在了一名皮膚黝黑,身材極為健碩的男人身上。
伴隨著男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八角籠,一首極為熱血的歌曲隨之響起,將全場觀眾的情緒全都拉動了起來。
這一套進場儀式,也是由陸耀文精心設計的,全世界各個地區的無限制格斗賽,都在用這一套。
在乃布上臺之后,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歡迎我們的不敗武者,封于修。”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全場響起了整齊劃一的喊聲:“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甚至連坐在貴賓室里面的司徒理也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直勾勾的盯著聚光燈里,那個面色冷漠的男人。
顯然,這位司徒家的‘武瘋子’也是封于修的‘粉絲’。
等到封于修走進八角籠之后,兩名裁判也跟著走了進去,這些拳手都是各自所屬勢力的‘寶貝’,損失一個都是重大損失。
當然,最關鍵的是無限制格斗要走上臺前,就不能太過于血腥,十場拳賽死一個人,可以說是意外。
十場拳賽死五個人,但凡是個正常點的國家都不會允許這種拳賽在電視臺直播。
陸耀文也在看著八角籠內的封于修,與一年前,他和封于修初見面的時候相比,現在的封于修身上的煞氣更重,但殺氣卻少了幾分。
在老婆沈雪的癌癥得到控制之后,封于修對于明顯弱于自己的對手,已經不會再下殺手,最多也就是打斷手腳。
不過在碰到實力與自己相近的拳手時,封于修依舊還是那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封于修。
為此,只要是封于修的比賽,主辦方至少要派出兩名武者裁判,以便隨時打斷封于修的殺招。
“你手下這個封于修,什么都好,就是下手不知道輕重,我現在每個星期只敢安排他打一場比賽。”
看著已經開打的封于修、乃布兩人,賀新搖頭笑道。
“有他這樣的拳手在,可以提高我們拳賽的信譽度。”
陸耀文笑著回道。
聽到陸耀文的這個回應,賀新微微一愣,接著點頭笑道:“也是。”
只是要與體育有關的賽事賭博,所有賭徒擔心的都是假賽,封于修這種性格,沒有人會擔心假賽。
畢竟輸給封于修,輕則斷手斷腳,重則賠命,拳手不是傻子,沒有人愿意冒這種風險打假賽。
此時,八角籠內,封于修已經取得了優勢,趁著乃布躲閃不及時,一記鞭腿狠狠地踢在了乃布的臉頰,直接將這名泰拳拳王踢暈。
一旁的兩名裁判立刻出手,一上一下,死死的抱住了封于修,場外的主持人則在跟著全場觀眾一起報數。
“十”
“九”
“一”
“我宣布,勝利方,不敗武者,封于修。”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兩名抱住封于修的裁判才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一左一右夾住封于修,舉起了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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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比賽結束后,在司徒理的強烈要求下,賀新帶著他去見他的偶像封于修。
陸耀文與司徒敏則是跟在賀新等人的身后,小聲談著事情。
“陸先生,我們洪門總堂已經與洪門南洋分會的人取得了聯系,明天我就會帶司徒理去南洋,到了那里,我們再想辦法勾尤思重出來。”
在清楚陸耀文的‘能量’之后,顯然洪門總堂對于陸耀文的事情非常上心,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已經開了個好頭。
“那就辛苦兩位司徒先生了。”
陸耀文頷首笑道。
“陸先生太客氣了……”
“陸先生!”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司徒敏的話,正是陸耀文拳手經紀公司的負責人隊長。
隊長看向陸耀文的眼神里,全都是尊敬與感激。
如果不是陸耀文,他還只是一名地下黑拳圈子里的小雜魚,哪有如今的風光,所以對于陸耀文,隊長格外的感恩。
“隊長,你辛苦了。”
陸耀文看向隊長,點頭笑道。
隨后陸耀文又看向正在休息室里練拳的封于修,繼續說道:“封于修,我們好久不見了。”
封于修抬頭看向陸耀文,眼神猛的一亮,旋即雙腳發力,幾乎在眨眼間,就已經來到了陸耀文的面前,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狠狠地朝陸耀文抽了過去,蕩起了一股勁風。
‘砰’
隨著一聲巨響,在司徒理、司徒敏驚愕的眼神中,封于修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只是封于修明顯沒有受什么大傷,快速站了起來,繼續練拳,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一刻,司徒理看向陸耀文的眼神,從驚愕變成了崇拜。
連封于修都在陸耀文的手里挺不過一招,這就是統一港島、濠江兩地黑道的男人嗎?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武瘋子’變成了‘武舔狗’,恨不得黏在陸耀文的身上,只求陸耀文可以收他為徒,教他一招半式。
當天晚上,賀新在自己的莊園舉辦了晚宴,主要是招待陸耀文這個便宜女婿,順便招待司徒敏與司徒理兩人。
酒足飯飽過后,賀新將陸耀文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阿文,黃三和我說,澳葡政府準備在濠江填海建造一家國際機場,預計三年后建成。”
“他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簽份獨家協議,投資五十億港幣,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后濠江飛往國外的國際航班都交給龍騰航空公司負責。”
賀新笑著問道。
在聽到賀新的這句話后,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亮,他明白這是賀賢故意讓自己占便宜,目的應該是要讓自己與濠江之間利益捆綁的更為緊密。
“賀先生與三哥真的是太客氣了。”
陸耀文笑著搖了搖頭,接著繼續對賀新說道:“伯父,不如這樣,以葡京集團的名義向澳葡政府投資五十億港幣,你看如何?”
賀新聽完陸耀文的這句話,眼神里閃過一絲喜色
現在葡京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在賀新與陸耀文的手里,由葡京集團的名義投資,陸耀文的意思很明顯。
陸耀文這是在向他賀新承諾,以后他在濠江的勢力,將會由他與賀天兒的后代繼承。
這對于賀新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阿文,其實你伯母在吃飯前還和我念叨,怎么天兒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是不是你們兩個人長期分居,要不要讓天兒去港島陪你。”
之前賀新還有點不舍得讓賀天兒離開自己的身旁去港島陪陸耀文,在聽到陸耀文的承諾之后,他立刻轉變了自己的想法。
“伯父,我會努力的。”
陸耀文‘老臉一紅’,立刻保證。
“阿文,你伯母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盡快抱上外孫。”
賀新繼續叮囑了一句。
“伯父,伯母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保證,明年一定讓伯母抱上外孫。”
陸耀文決定了,一定要殫精竭慮,徹底穩住賀新這位濠江賭王。
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賀新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要能抱上外孫,他賀新以后就是為自己打工。
“阿文,我在南洋那邊也有點關系,如果你需要……”
將心態變成為自己打工后,賀新的‘主觀能動性’立刻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耀文打斷:“伯父,這件事背后有鷹國人的影子,你不能插手。”
賀新聽見陸耀文的話,眼神一凜,緩緩點了點頭,關切道:“阿文,那你自己小心。”
兩個小時后,賀天兒的房間內。
“天兒,你老爸老媽批評了我,說我們的進度太慢,導致他們抱外孫的時間大大延后,搞的他們很不開心。”
陸耀文將賀天兒摟進自己懷里,傳達了來自她老爸老媽的‘訓斥’。
“那,那我們今晚多努力幾次?”
說話間,賀天兒的俏臉通紅。
“那可得看天兒你的誠意咯?”
陸耀文的臉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
‘我買了件很性感的睡衣,今晚穿給你看。’
賀天兒雙頰羞紅,眼眸含水,雙手勾住陸耀文的脖子,附在他的耳旁,輕聲說道。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陸耀文每天都在辛苦耕耘,播種種子,尤其是在郭凱琳也來到濠江之后,每天都是‘彈盡糧絕’。
與此同時,司徒敏與司徒理兩叔侄也在為了陸耀文賣力做事。
呂宋國,馬尼拉的一棟五星級酒店套房內。
“這個尤思重還是小心謹慎,我們洪門總堂的招牌都亮了出來,還試探了我們這么多天,才答應與我們見面。”
司徒理一臉不爽的吐槽道。
原本司徒理認為他們洪門總堂司徒家的招牌打出去,但凡尤思重想當上洪門南洋分會的會長,就一定會主動上鉤。
結果這家伙謹慎的過了頭。
“他越謹慎,就越說明他真的有問題,不然沒必要對我們洪門總堂的人都這么防備。”
司徒敏的臉色極為凝重。
接著,他拿起衛星電話,撥下了陸耀文的號碼。
“陸先生,我是司徒敏,我們已經和尤思重搭上了線……”
司徒敏緩緩說道。
“好,司徒先生,我會讓我的人盡快與你們聯系,你們和尤思重見面之后的事情,就交給我的人處理,他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電話那頭,陸耀文在聽見司徒敏的話后,眼神微微一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很快,陸耀文就掛斷了電話,隨后撥下了王建軍的號碼。
“建軍,你馬上帶小七去馬尼拉,我已經請人將尤思重給勾了出來,記住,盡量活抓他,然后……”
陸耀文這么重視尤思重,可不僅僅是為了利景天報仇,心安理得的收下利景天的遺產,更重要的是,陸耀文準備利用尤思重,將軍情六處在遠東的勢力徹底鏟除。
“明白!”
聽筒里,王建軍冷漠的聲音傳出。
另一邊,港督府邸。
“陸耀文近十天都在濠江,沒有回港島?”
彭佳康正在與摩爾通話。
這十幾天的時間,彭佳康布置的各個計劃都順風順水,尤其是他‘平易近人’的形象已經初步形成。
現在港島電視臺正在鋪墊港督親自參加‘問政’節目的熱度。
彭佳康已經做好了準備,將會在那期節目里,徹底立住他的‘親民’形象。
不過,在那檔節目之前,彭佳康先要考慮即將舉行的港英政府三大超級工程的招標會。
這次招標會的準備工作格外的順利,參與招標的只有周啟光、柳欒雄、郭德勝、鄭玉同以及他們鷹國人特意安排的幾名‘陪跑選手’。
順利的讓彭佳康都有點意外,所以他才會主動去找摩爾了解陸耀文的情況。
在聽到陸耀文這些天一直呆在濠江后,彭佳康是既安心,又擔心。。
安心的是陸耀文可能真的沒有為港英政府的招標會準備什么暗招,擔心的是陸耀文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伙在濠江,肯定在憋什么壞招。
“繼續盯死陸耀文,他回到港島之后,立刻向我匯報。”
思索了幾分鐘后,彭佳康決定還是先將陸耀文放到一邊,把自己的精力全都放在招標會上。
“好。”
摩爾應了一聲后,掛斷了電話。
幾天后,馬尼拉,一棟莊園內。
在經過一番搜身后,司徒敏、司徒理以及王建軍、唐龍四人被帶到了尤思重的面前。
“兩位司徒先生請見諒,現在南洋是多事之秋,我只能謹慎一點。”
尤思重一臉笑意,向司徒敏與司徒理兩人致歉。
原本尤思重還不至于如此的小心防備,只是陸耀文在曾母島撤離當地華人的動靜鬧得太大,把尤思重給嚇得不輕,這才讓他有點‘風聲鶴唳’。
為了能將曾母島上的三萬多名華人安全撤走,陸耀文不僅讓自己名下的順昌航運公司所有貨船全部出動載人,同時還請鮑家也派了十多艘貨船出動。
最關鍵的是,陸耀文讓潛水艇直接對爪哇人停在曾母島附近的軍艦開火,炸沉了一艘軍艦,嚇得另一艘軍艦倉皇逃離。
在斷絕了爪哇人對曾母島的海上增援后,邱剛敖帶著一千多名退伍士兵登陸曾母島,協助利景天麾下的武裝人員剿滅了島上的爪哇士兵,接著僅用半天的時間,就將島上三萬多名華人全部撤走。
等到爪哇援軍趕到的時候,曾母島除了中央的山林里還有近千名‘游擊隊’之外,一個人都看不到。
這件事震動了整個東南亞,也將尤思重嚇破了膽,他萬萬沒想到,利景天麾下的勢力居然這么大,居然已經能夠硬鋼爪哇政府,甚至打的爪哇政府都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司徒敏代表的洪門正統誘惑力太大,尤思重絕對不會冒頭。
“尤先生,現在整個洪門南洋分會,就屬你資歷最老,實力最強,會長的位置非你莫屬。”
司徒敏的一句話,讓尤思重臉上的笑容更甚。
只是,還沒有等尤思重開口,司徒敏又繼續說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當面向尤先生請教。”
“司徒先生請說。”
尤思重笑著說道。
“有人會所,你是鷹國軍情六處養的狗,是不是真的?”
司徒敏盯著尤思重,笑著問道。
在聽到司徒敏的這句話后,尤思重的臉色猛的一變,還沒有等他開口,站在司徒敏身后的王建軍、唐龍兩人立刻出手。
唐龍掏出一把牙簽,猶如仙女散花一樣,甩向了尤思重身后的幾名保鏢,而王建軍則如同猛虎下山,猛的撲向尤思重,幾乎在眨眼間就來到了尤思重的面前,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尤思重的太陽穴上。
旋即,唐龍與司徒理也猛的出手,與王建軍一起,將房間內,尤思重的手下全部制服。
另一邊。
‘噠噠噠’
小七帶著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退伍士兵殺進了莊園內,密集的槍聲在莊園內響起。
不過幾分鐘后,小七就帶人殺進了別墅內。
很快,小七就看到王建軍抓著像死狗一樣的尤思重走到了她的面前。
“尤思重,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利云怡!”
小七盯著尤思重的眼睛,冷冷說道。
在聽到小七的這句話后,尤思重渾身一顫,瞬間明白了自己將要面對什么。
幾分鐘后,離開莊園的小七拿著衛星電話,撥下了陸耀文的號碼。
“陸耀文,以后我小七的這條命,是你的了。”
電話接通后,小七立刻開口。
“抓住尤思重了。”
電話那頭,陸耀文笑著問道。
“是。”
小七應了一聲。
“讓尤思重把他背后軍情六處的人供出來,然后我要你帶著利景天麾下的人,與我的人合作,把軍情六處在東南亞的勢力趕盡殺絕。”
陸耀文的語氣非常平靜,但小七卻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
“明白,這也正是我想做的。”
小七微微點頭,緩緩說道。
幾個小時后,馬尼拉一間廢棄的工廠內。
“求求你們,別在折磨我了,不管你們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們!”
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的尤思重,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死都是一種奢侈。
“負責對付利景天的人,是軍情六處里的哪個人?”
小七直勾勾的盯著尤思重,語氣格外的冰冷。
“軍情六處一個叫摩爾的上校,他還是軍情六處在港島的負責人,為了對付利景天,他特意從港島來到東南亞。”
尤思重立刻把摩爾給賣了。
“想辦法把那個摩爾勾出來,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舒服的死法”
聽完尤思重的話后,王建軍立刻開口。
尤思重沉吟片刻后,緩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需要你們配合我做幾件事。”
幾天后,港島,維多利亞酒店。
港英政府舉辦的三大超級工程招標會圓滿結束,讓親自出席這場招標會的彭佳康徹底松了一口氣。
接著,他親自接見了周啟光、柳欒雄等人,向他們承諾,港英政府一定會給他們最大的支持,讓他們能夠成為港島新的‘四大家族’。
對于彭佳康的這個承諾,周啟光、柳欒雄等人既興奮,又擔憂,還悲哀。
興奮的是接下來他們將會賺取巨量的財富,擔憂的則是他們徹底與陸耀文為首的‘大陸派’站到了敵對面。
悲哀的則是他們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就如同一顆棋子一樣,棋手將他們擺在哪里,他們就得落在哪里。
另一邊,中環的一棟寫字樓內。
偽裝成一家英資公司員工的摩爾接到了一個電話。
“摩爾先生,我現在可以確定,利景天的保鏢繼承了利景天的所有勢力,不僅將曾母島上的華人全部轉移,還對我發了必殺令。”
“三天前的上午,我就遭遇了一場槍擊,前天晚上我的汽車爆炸,昨天更是有人闖進我的莊園,殺死了我七名保鏢。”
“你們軍情六處必須幫我干掉利景天的那個保鏢,徹底摧毀利景天的勢力,不然我只能跑路離開東南亞了。”
尤思重從聽筒里傳出的聲音格外急躁。
在聽完尤思重的這番話后,摩爾的眼神一動,緩緩說道:“尤先生,給我一點時間。”
說罷,摩爾掛斷了電話,撥下了另一個號碼:“去查一查最近尤思重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十幾分鐘后,摩爾接到了手下的回話,確定了尤思重說的幾次襲擊都確實發生過后,他緩緩說道:“幫我訂一張飛去馬尼拉的機票。”
兩天后,馬尼拉一間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內。
“尤先生,請你放心,我們軍情六處會幫你,不過需要你當一個餌料,勾利景天的人出來。”
摩爾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尤思重,緩緩說道。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槍聲傳入摩爾的耳中,讓他的臉色勃然一變。
“摩爾先生,我其實現在就是一個餌料,不過是勾的人是你罷了。”
尤思重看著摩爾,臉色格外的平靜。
摩爾低聲罵了一句,同時掏出手槍,就要對尤思重扣動扳機。
‘砰’
就在這時,套房房門被人猛的推開,一顆子彈精準的命中了摩爾拿槍的右手。
還沒有等摩爾用左手拿起槍,一個黑影就已經來到了摩爾的面前,一腳踢在了他的下顎處,將他直接踢暈。
看著面前如同一條死狗一樣的摩爾,尤思重很清楚,接下來,軍情六處在東南亞的勢力,將會遭到滅頂之災。
不過,這一切已經與他沒有關系了……
很快,陸耀文接到了來自王建軍的號碼。
“文哥,人已經抓到了。”
“建軍,在東南亞,不要顧忌那么多,我只有一個要求,對軍情六處的那些鬼佬,鏟草除根、除惡務盡!”
陸耀文給出了他的指示。
“明白!”
王建軍的眼神,格外的冷漠……
在掛斷了王建軍的電話后,陸耀文笑著對坐在一旁的賀天兒與郭凱琳說道:“天兒、凱琳,我在濠江已經把我的彈藥打空了,也該回港島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了。”
“嗯。”
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賀天兒的俏臉一紅,輕輕的點了點頭。
郭凱琳則是笑著說道:“那以后我和天兒妹妹周末去找你,五天的時間,應該足夠你把彈藥倉補滿吧?”
陸耀文瞬間想到了何敏、朱婉芳、芽子等人,感覺腰子在隱隱作痛,此刻他徹底明白,為什么古代的皇帝大部分都那么短命。
第二天,陸耀文回到港島之后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在聽完這個電話后,陸耀文明白,他與港英政府,與鷹國人之間,將要迎來最終的對決。
要么鷹國人帶著一肚子油水,得意洋洋的回到鷹國,要么陸耀文將鷹國人的美夢徹底戳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