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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劍道場外,高聳的石墻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利劍。
每一柄劍旁邊,都刻有字跡,這些字跡都蒼勁有力,彌漫著劍意,使得這面石墻之上,充斥著一股無形劍氣,那些利劍以及字跡,像是要透墻而出。
此為道場劍墻,乃是非凡之物所鑄,這外墻之上,刻著的都是歷代青云榜天才修士的留字,要入承影劍道場修行,需在石墻上留字,劍道天賦越強之人,留字越深。
頂尖天才修士,刻下的字符可入壁三分。
而若天賦平庸之輩,譬如所鑄根基不強、劍意不夠鋒利者,刻下的字跡會自行消散,無法留字于石墻之上。
若是如此,即便是青云榜上的修行之人,也一樣無法踏入這道場之中。
青云榜中留字之人,可入道場。
此時,便有不少人站在石墻之下,瞻仰這面石墻。
傳聞在道場里面還有一面石墻,上面插著的劍,都是大劍修的劍,有大劍修在上面留字,每一個字符,從中都可感悟大劍修之劍意。
石墻之上字符諸多,有人留名、有人留姓,也有人留下無關之字,深淺不一。
有字跡劍意平淡,仿佛隨時可能消散,有字跡蒼勁有力,劍意透墻而出。
在墻壁中間方位,有一個字符尤為顯眼,蒼字。
這‘蒼’字符,便似要破墻而出,是這面石墻之上最為耀眼的字符。
刻下這字符者,上一屆青云榜第一人,蒼云軒。
如今,他已經成為承影劍親傳弟子之一,正式拜入了承影劍門下,已是五境劍修,即便是在這赤霄城中,依舊有著極高的身份地位。
天下第五的親傳弟子,任何一人,都身份顯赫,將來是有機會爭奪名劍榜資格的,當然,也只是有機會。
名劍榜,只有十個名額。
石墻下方,站著不少劍修,他們抬頭看向那一個個字符,眼神之中跳躍著銳意,躍躍欲試。
這些人,都是這一屆青云榜上的天之驕子,他們都將留劍于此,供赤霄城之人瞻仰,若是能夠如同蒼云軒這般,劍字璀璨,欲破墻而出,那么,他們不僅能夠于此成名,還有機會成為李承影親傳弟子。
在遠一些的地方,則是聚集而來的人群,看向那些青云榜上的修行之人,心潮澎湃。
今日來的人,不知誰能奪魁,刻字留名,透石而出。
“那人,是任雨之。”
眾人目光望向石墻下站著的一位青年,快劍任雨之,此人被譽為這一屆青云榜中劍最快的劍修,年僅二十三歲,青云榜第三。
劍修有言,一劍破萬法、無快不破,任雨之的劍,便做到了極致的快。
當劍足夠快時,便也足夠鋒利。
“任雨之,你的劍雖然快,但劍意不夠強,刻下的字符,怕是不夠深。”旁邊傳來聲音,任雨之目光望向對方,是背著重劍的韓重。
“手下敗將來了。”任雨之絲毫不為所動,聲音顯得懶散隨意。
韓重,曾敗在任雨之的快劍之下,他的劍威力剛猛霸道,和任雨之走的劍道之路不同,但他的重劍,敗給了任雨之的快劍。
“雖然戰敗在你手中,但今日卻不一定輸給你。”韓重抬頭說道,眼神之中繚繞戰意,這也是他們青云榜劍修之間的比拼。
“青云榜第一和第二都還沒有到,你們倆爭什么?”一道嬌笑聲傳來,便見一道倩影走來,是青云榜十二的夏瑤。
“最強的人,自然是要最后到的,不然怎么體現他們的不一樣。”又有人笑著走來,一時間這邊顯得格外的熱鬧。
“那邊在吵什么?”
有人回過頭望去,見不遠處的方向有人聚集在那,竟也引起了許多人的圍觀,吸引的目光竟不比這邊少,畢竟這里還未開始。
“先入青云榜的兩位新人,有些矛盾,那左徒據說才十八歲,以后至少是要沖擊青云榜前十位置的。”
“左徒。”他們也都聽說過一些關于左徒的消息。
“年輕人便是不懂事,什么矛盾要趕在這時候解決,想要吸引目光,更快成名?”
在另一邊方向,李凡自然不知他們所想,也并不介意他們怎么想。
能夠阻止蘇辰入李承影道場修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這里。
若是蘇辰入了李承影道場修煉,這筆賬,他怕是沒辦法清算了,即便到時候明確知道是蘇辰派人刺殺的他,他也奈何不了對方。
蘇辰則是看了一眼石墻方向,青云榜之人已經陸續抵達,準備于石墻之上刻下字跡,而他,卻被李凡阻在這里。
“你問我,想要如何?”
李凡看向蘇辰,眉宇間有著一股銳意外放:“我初來赤霄城,于七星巷落腳,你我初識,雖不算熟,但也算認識,我下棋之時,你言語挑唆,想要壞我心境,此一。”
“盧府之宴,你又言語針對,不僅對我如此,對燕七亦是如此,他人和你并不相識,卻遭你羞辱,你踩著他登青云榜便也罷了,卻欲摧毀他人求劍之心,陰險狠辣,此其二。”
“盧府之中,你敗于我手中,算是結怨,但此怨卻也不至于生死之仇,我甚至會忘記你這人,然而,你卻尋五境刺客刺殺于我,此其三。”
“蘇辰,你說我想要如何?”
李凡聲音不大,但周圍之人卻也聽得清楚,眾人這才明白李凡一直糾纏蘇辰不放的原因,原來,有這些恩怨在。
不過,只是他一家之言的話……
“一派胡言。”果然,蘇辰凝視李凡道:“我知左兄對我不滿,卻也不用如此造謠中傷于我,下棋一事不過是玩笑而已,盧府之中,燕七身為劍修,卻衣衫破爛宛若乞丐般混跡角落,我對他不齒,因而這才出言諷刺于他,我承認是我之過,至于刺殺一事,子虛烏有,左兄若是有此遭遇,應當好好查清楚才是。”
“我來赤霄城并無多少時日,入七星巷之后從未外出,只參加過一次宴會,便是盧府之宴,除此之外,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集,結怨之人,唯你一人。”李凡盯著蘇辰的眼睛,雖然他沒有審問,但此事,基本不會有錯。
否則,不會有人莫名其妙就要殺他。
“看來左兄也只是推測。”蘇辰冷淡道:“只是推測,便將污名落在我的身上,這便是左兄修的劍道劍心?”
這時,不遠處一道身影走來,是燕七,這讓蘇辰皺著眉頭,這廢物也跑來找他麻煩?
“你做了,為何不敢認?”燕七目光直視蘇辰。
“做了自然會認,但沒做過之事,我為何要認,我蘇辰的為人,想必赤霄城中也有不少人了解一些,你們幾句話,便要毀我名聲?”
蘇辰盯著李凡道:“左徒,一直以來我以左兄相稱,是知你劍道天賦出眾,想要結交,然而你卻處處為難于我,我處處避讓,你卻一進再進,但今日是承影劍前輩道場收徒之人,我不希望因為我們之間的恩怨而影響到,若有事,改日奉陪。”
周圍之人竊竊私語,不少人看向李凡指指點點。
“的確有些欺人太甚了。”
“蘇兄的為人,我們的確清楚,義薄云天。”
“今日是承影劍前輩道場收徒之日,不要壞了興致。”陸續有人說道,蘇辰平日里的打點在此時發揮了作用。
“刺殺一事我不知真相,但盧府之宴,是我邀請大家的,當時的確發生了一些摩擦,蘇公子對燕公子言語多有攻擊。”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傳出,是盧府盧玉環。
“賤人。”蘇辰內心罵道,但卻不動聲色,對著燕七道:“那日對燕七所為,事后我也反思過不妥,在此,向燕兄賠不是了。”
說著蘇辰對著燕七躬身行禮,倒是顯得他格外大度。
燕七不為所動,只是盯著他,他自然也清楚,若不是想要拜入李承影門下,這蘇辰怎可能對他致歉,虛偽。
“毀人劍心,只一句道歉便想要事了?”李凡冷笑一聲。
“左徒,你究竟想要如何?”蘇辰似也被激起了怒火,他身后的中年劍修往前走了一步,一股壓迫氣息朝李凡而去,蘇辰繼續道:“我說過今日是承影劍前輩道場收徒大事,我不想因為我個人之事而壞了雅興,左兄如此逼人的話……”
“你我都是青云榜中人,你出身大黎世家,欲拜入承影劍前輩門下,遇到事情,你便打算讓身后的人出手?”李凡質問道:“蘇辰,你是不是劍修?”
蘇辰臉色逐漸難堪,李凡便是想要激他出手,但他也知道,他的實力不是李凡的對手,若在當眾被他的劍碾壓,那么對他而言是巨大的污點,尤其是在承影劍道場之外……這樣的話,承影劍前輩還如何收他?
“我來做個和事佬如何?”
這時旁邊走出一道身影,這人同樣氣宇不凡,風度翩翩,周圍之人看到他出現頓時發出低語聲。
“君子劍,陳霄。”
青云榜第二十五位,陳霄在外名聲不錯,為人大方,有君子劍的美譽。
“兩位雖有些過節,但今日的確不適合在此起風波,在下陳霄,和兩位一樣也是為承影劍前輩道場而來,既然都有同樣的目標,不如便在此事之后,再解決雙方之間的恩怨,如何?”
在陳霄看來,李凡顯然和他們一樣,都是為入李承影的道場。
不過這李凡的實力應該強于蘇辰,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受到關注,從而踩著蘇辰入道場,倒是聰明之人。
只不過,有時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如何。”李凡回了一聲,他和蘇辰的恩怨,和第三人無關,這陳霄跑出來要名聲?
陳霄沒想到李凡這般直接的回絕了他,不由得一怔,隨后繼續道。
“左兄之人我也略有耳聞,年輕非凡,青云榜最年輕的劍修,但在此時此地生出事端,終究不太好,即便是看在承影劍前輩的面子上,也該罷手。”
他搬出承影劍,倒要看看這李凡還是否繼續?
給不給這面子?
“又一個蘇辰。”李凡心中暗道。
“沒你什么事。”李凡淡然說道,絲毫沒有給陳霄面子,他繼續看向蘇辰道:“你若認為自己是劍修,便用劍解決問題吧,我只出一劍,你接下了,我便罷手。”
之前的話,將蘇辰所做之事公諸于眾,也知不一定有什么說服力。
但補上一劍,便足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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