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島主峰,青木閣內。
秦銘的目光淡淡地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
大殿下方。
納蘭汐、顧清昭和魏無涯等跟秦銘關系頗好的人,全部都心情復雜不已。
往日以道友身份相交之人,才時隔數年過去,如今卻需要以前輩真君相稱,行禮而拜。
從今往后,各自的身份變易,尊卑有別。
金丹與元嬰,其中的鴻溝差距,猶如燕雀鴻鵠,相差可不是一星半點而已。
秦銘成就元嬰,自此成為修仙界呼風喚雨級別的大人物,就算是放在人界任何地方,無人敢不敬。
“你們二人可是離火宮的弟子?好端端的跑來我們南荒作甚?”
秦銘語調淡然,明知故問道。
他渡劫之時,自然已是察覺到離火宮的這艘跨國靈艦上,所發生的一切。
同時也料定了這兩人不敢跑。
并且,秦銘對于離火宮在南荒拉壯丁之時,早就有所耳聞了。
京青聞言心中一凜,兩個人早已都額頭冒汗,汗流浹背了。
當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眼前這位新晉的元嬰大佬直接點名。
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離火宮的元嬰種子京青,也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再度躬身行禮一拜道:
“回稟望月真君,晚輩離火宮京青,乃是奉師門之命,前來南荒修仙界遴選修士加入宗門.”
“中途偶遇前輩元嬰大成,特來恭賀前輩成就真君之喜。”
旋即,京青忙不失迭地獻上了數件玉盒寶物。
“秦前輩,休要聽此人滿口胡言,離火宮行事霸道至極,為了拉壯丁到中洲參戰,不但到四國各宗強制征召門下修士,且不惜手段,連本門的丹道傳承弟子,都被其擄去了。”
玄溪谷的玄雨挺身站了出來,其神色之間,頗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
他們本與離火宮有著深厚的淵源,沒想到隨著青玄老祖羽化,離火宮事情做得太絕,連方寒這樣,關系到玄溪谷未來興衰的傳承弟子都要強行帶走。
京青乃是金丹圓滿修為,玄雨一個金丹初期,只能眼睜睜看著門下真傳弟子被離火宮帶走,卻無可能奈何。
可眼下南荒誕生了元嬰真君,那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哦,是么?”
秦銘話語雖然平淡。
但他的目光微微一瞇,重新落在離火宮的二人身上。
陡然間。
京青和精瘦金丹修士,頓時感覺到一股恐怖至極的元嬰靈壓,赫然降臨在他們二人身上,靈魂不由自主開始顫栗。
在這股窒息般的壓迫感之下,京青二人竟然站立不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元嬰大能,恐怖如斯!”
噬天鼠站在門外,偷偷往里面瞄著,望見身為離火宮的元嬰種子,在自己主人面前站都站不穩,不禁驚呼一聲。
京青二人面露難色,身上如同泰山壓頂,胸悶難當,有種窒息之感。
可青木閣當中的其他金丹,卻是無任何異樣。
這份對于靈壓的精準操控力,甚至連自家老祖離火上人,也是望其項背。
只有離火宮的二人,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面露驚恐之色,連任何反抗都做不出。
“真君前輩饒命!!”
“我等只是奉宗門之命行事,絕無冒犯之意,先前南荒乃是大晉的附庸修仙界,可如今有了真君的庇護,離火宮自然萬不敢對南荒再有非分之想。”
京青趁著還有一口氣,咬緊牙關求饒道。
“至于那兩人,也是晚輩偶然間發現的,我等一路上也是好生招待,并沒有委屈了他們。”
聽到此話,龐大的靈壓如同潮水般退去。
地上的離火宮二人,死里逃生,大口喘著粗氣,顫顫巍巍跪在地上,低頭順目,生怕元嬰真君降罪。
“將那二人帶上來。”秦銘慵懶地坐在座椅上,隨意說道。
京青如臨大赦,趕忙讓他師弟將兩人帶過來。
與此同時,他也暗暗慶幸撿回了一條命:‘唉!好在是自己對擄來那兩人沒有太過分,好吃好喝地供著。’
‘若不然真君一怒之下,自己師兄弟二人,恐怕今日怕是活著走不出望月島了。’
半炷香后。
離火宮的精瘦金丹修士,恭恭敬敬地將一男一女,領到到了大殿之內。
儼然是秦銘的老熟人,青霞仙子墨凌薇,以及玄溪谷公孫羊宗師的愛徒方寒。
兩人在離火宮的靈艦上,自然也是親眼見證了秦銘成就元嬰真君。
他們震撼不已的同時,也恭敬至極行禮地拜道:
“晚輩拜見望月真君前輩,恭賀前輩元嬰大成,仙道長青!”
“嗯,起來吧,方寒,你跟玄雨回宗門去吧。”
“墨仙子,你先退下,本座一會有話要問你。”
“多謝真君大恩!”方寒聞聲行了一禮,恭敬至玄雨老祖的身后。
玄雨老祖也是對著秦銘感激不已,畢竟方寒此子可是他們玄溪谷的未來和希望。
“妾身多謝真君大恩,謹遵真君之命!”一襲黑紗長裙的墨凌薇,面色復雜不已。
沒想到如此多年不見,眼前的熟悉無比的男子,不但絲毫未變,還一躍而成了元嬰真君.
旋即噬天鼠跑了進來,對沖著著墨凌薇揮了揮小手說道:“墨仙子,這邊.請隨我來。”
墨凌薇患得患失間,也不知曉秦銘將她單獨留下到底有何深意,只得跟上噬天鼠出了大殿。
而底下的納蘭汐和顧清昭,雖然心緒出現了一絲波動,卻不敢多言。
離火宮的二人交方寒和墨凌薇,剛要長舒一口氣時。
卻只聽見秦銘淡淡說道:
“膽敢跑來南荒鬧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旋即,他身形未動,只是一股凌厲的氣機發出,擊中了離火宮的二人。
“啊!”
京青和精瘦修士二人口中噴出精血,倒飛出去老遠掉落在地板上。
他們二人都面色慘白,顯然是受了不輕的重傷。
秦銘只輕描淡寫的一下,就將二人的經脈都震傷,估計沒有個十年八載的根本恢復不過來了。
離火宮的元嬰種子京青,直接在吐血昏厥暈了過去。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精瘦修士的身上:
”你回去告訴你們離火宮的老祖,讓他準備親自來領人吧。”
“是!謹遵真君之命。”精瘦修士捂住胸口,驚魂未定地應道,隨后便踉蹌退出了大殿。
在場的眾修士也沒想到,秦銘竟然如此霸氣無比,著實是為南荒出了一口惡氣。
噬天鼠也是看得熱血沸騰,看自家主人狠狠的裝逼,恨不得自己身而代之。
霎時間。
青木閣中的氣氛為之一滯。
片刻后,玄雨老祖思忖一二,躬身上前對著秦銘說道:
“望月真君大義,南荒修仙界向來都是一盤散沙,任人宰割。”
“如今有您坐鎮主持大局,我梁國玄溪谷愿意臣服歸順于望月島,聽從發落差遣。”
此話一出。
剩余三國的幾位老祖也是紛紛附和,緊隨玄雨老祖其后應和。
就連散修圣地的滄海仙城城主納蘭汐,也是表明了歸順的態度。
秦銘聞言,這也在他的意料當中,畢竟南荒修仙界都數千年,都未曾誕生過元嬰期修士了。
被其他大修仙界騎到頭上來了,也不敢有分毫怨言。
此刻眾人,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如今秦銘的已經成就元嬰,做事也用不著跟以前一樣束手束腳。
而且,他突破到元嬰境界之后,需要的修煉資源無不是修仙界罕見之物。
僅憑他一人尋找,得到猴年馬月。
成為元嬰之后,搜集資源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他再度親力親為。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種田刷詞條即可。
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當甩手掌柜。
秦銘略微沉吟片刻,隨即對著眾人說道:
“本座生性閑散,只想當個散修,無意組建自己的勢力,以及開宗立派,不過南荒修仙界,確實不能再這么秩序混亂下去了。”
“這樣吧,南荒修仙界建立四國同盟,魏無涯你來當這個盟主,至于金國那邊就由顧清昭的鏡雪閣管理吧。”
“平時就各管各的,有重大事情時,同盟共同解決應對即可。”
他三言兩語間,就直接敲了南荒的未來格局。
“是!謹遵望月真君法旨!”
眾人也是心中有數的,雖說秦銘指定了魏無涯來當四國盟的盟主,可實際上背后最大的掌控者還是望月真人。
畢竟,修仙界以實力為尊。
敲定完這些事,秦銘揮退了眾人。
青木閣內又恢復了平靜。
旋即,秦銘讓噬天鼠將墨凌薇給叫了進來。
墨凌薇見到傳說中元嬰真君,單獨召見自己,內心忐忑緊張不已。
倘若秦銘要是對自己做一些不齒之事,她一介弱女子也是做不了任何反抗的
并且以她的聰慧,也已經隱隱猜到,秦銘留下自己是所為何事了。
想到此處,墨凌薇咬了咬朱唇,盈盈上前拜道:“晚輩墨凌薇拜見真君。”
“嗯,墨道友不必多禮了。”
“你應該清楚,本座找你來為的何事了吧?”秦銘淡淡問道。
此話一出,噬天鼠站在一旁,也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它可是十分地清楚,自己這個主人平日里潔身自好,道心堅固不近女色。
著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正人君孑,堪稱表率。
今日元嬰大成,莫不是看上眼前這位姿色不俗的仙子?
下一刻。
墨凌薇面色一紅,略微猶豫聲音顫抖地地回道:
“望月真君前輩莫不是也知曉了妾身特殊體質之事”
秦銘目光淡然,平靜如水地望著她說道:
“本座自然不能平白無故救你的,你若是落到離火上人手中。”
“多半是任其采補,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想必你也應該知曉自己會是何下場。”
“你身負鳳吟之體可是真的?”
“算了,本座還是親自檢查一番。”
此言一出,就連一旁的噬天鼠都變得小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