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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粉紅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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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04  作者:青山盡墨
 
天殘僧早就與長生教主商量好,趁著臨凡,要好好吃上一波血食。

但今夜里的兩人,便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要保證周玄的安危,直到周玄徹底將好丹煉出。

但另一方面,假如周玄的丹煉得不好,品質不入天穹的法眼,那他們兩人,就要殺掉周玄,將青紅魚帶回天穹。

如今的時間點,便有些巧妙,周玄清退了強敵,連那夢境天神的分身,都被他一刀斬了。

佛國五式、遁甲太上,也已經死在了周玄的手上。

大敵已經被清退了個遍,今夜的明江府,怕是再難聚起對付周玄的勢力。

換句話講,周玄的安危,已經不太需要操心了。

至于周玄煉不出來好丹,長生教主、天殘僧要取他的性命嘛——煉丹又不是請客吃飯,所耗費的功夫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于是天殘僧、長生教主這兩位“時間管理大師”,便趁機出來尋些血食。

天殘僧瞧上了狐丑兒,他的眼神中,寫滿了對血食的渴望,

但喜山王卻袖袍一甩,將天殘僧的手給蕩開。

“喜山王,你……”天殘僧的眼目中,流露出了兇意。

喜山王并不驚懼于天殘僧的兇戾,他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在想些什么。

長生教主則打起了圓場,說道:“老殘啊,你呀,就是嘴太急了,咱們這位喜山王,手底下有六狐,個個都是他的心頭好,

尤其是這個狐丑兒,那是他心腹中的心腹,你也不分青紅皂白,胡亂下手。”

天殘僧聽了長生教主的解釋,目光方才緩和了下來,故作賠禮的語氣,說道:“那我要給喜山王賠個不是了,小僧心急,小僧心急。”

“狐貍不能動。”喜山王終于幽幽的開口。

“知道,知道,你那六狐,我們一只都不動,另尋一些靈氣頗佳的狐族來即可。”

長生教主說道。

喜山王抬眉,說道:“教主,天下狐族,你一頭都不能動?”

長生教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日里的狐族,不管是族長,還是長老,哪一頭狐精狐怪,敢跟他這么說話?

“喜山王,你這當上了天穹神明級之后,怕是有些忘事啊。”

長生教主的火氣也起來了,言語之中,已經顯出了鋒芒,說:“這些年來,你們狐族每年都要向我進貢一批狐貍作為血食,這些事情,你記不起來了?”

“我當然記得。”

喜山王說道:“狐族納貢,你長生教主罩住狐族的安危,這是我們雙方曾經定下的協議,

但是……狐族每年的貢品,保質保量,從來不敢怠慢,可教主對我們狐族的照顧,卻全憑心情了,許多時候,并非周全。”

“你有怨言?”

“有!而且很大。”

喜山王說道:“所以,我們狐族與教主之間的協議,到此為止,往后,狐族不再需要你的照顧,而我們狐族也不再向你提供貢品。”

言談間,長生教主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與天殘僧對視了一眼后,摸出了一塊“天火令牌”。

這塊令牌,主體呈木質,中心處趴伏著一只金背甲蟲。

長生教主撫摸著甲蟲的背甲,甲蟲便振起了翅,發出了“窣窣”的響聲。

聲音不大,但是卻引動了喜山王周遭空氣的共鳴,

一種“吸食血液”的聲音,混雜著“啃噬血肉”的聲音,不斷的震蕩了起來,喜山王的衰老之相,則愈發的顯露,腰背也開始佝僂,

“天穹神明級又如何,你喜山王得了神格,就能罩得住狐族?”

長生教主望著手中的令牌,冷笑了起來。

井國之中,一切的力量本源,來自于世間的“香蟲、火靈”,而這些藏伏于天地之間的“蟲”,受到了天火族的控制。

“九炷香、溪谷真經又如何……你這一身的力量,都是天火借給你們的,天火想收回來,便能收得回來。”

天殘僧又如饑似渴的望著那狐丑兒。

狐丑兒一旁頗有些著急,呼喝道:“放開狐王,我跟著你們走便是。”

“行,是個有情有義的主。”

長生教主又輕悄悄的撫摸著令牌,打算重新讓那甲蟲安眠。

他便是要敲打敲打喜山王,并不是真的要取走喜山王的性命,這位新晉的狐王,他得留著,以后還有大用處。

“喜山王,心里頭要牢牢記著,這天與地之間,是一張大網,待在網中,別老想著掙脫,最好是靜靜的盤伏著,

你越是掙扎,這網便縛得你越緊,若是再不小心,驚到了網中的蛛,你更是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長生教主說到此處,右手已經搭向了狐丑兒的肩,他的指頭尚未碰觸到那白狐的肩頭,凌空便傳來一陣呼嘯之聲,

再然后,一道白光掠了過來,劈在了狐丑兒和長生教主的中間。

那長生教主,并不敢硬憾白光鋒芒,把手縮了回去,而那白光,則在威勢劈過后,竟又化作了一只鳥兒,撲扇著翅膀飛到了山窟的洞口。

洞口處,站著一道年輕瘦削的身影,正是周玄。

長生教主瞧清楚了來人后,當即將剛才肅殺的表情換了換,陪著笑說道:“想不到在這洞窟之中,也能瞧見大先生?”

“天火之威,與無問山的一些術法,有異曲同工妙,以剝奪其余人的道行、香火為主,

我感受到天火現世,便日游來此處瞧上一瞧,倒是打擾了教主的好事?”

周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也無甚大事,就是喜山王與我有些小摩擦,我搬了些家法,稍作懲戒而已。”

長生教主笑靨如花,但很快,周玄一句話,卻讓他的笑容僵住。

“哦?喜山王與我是老友,與我雖無血緣,卻也有家友親朋的情誼,教主,你這搬你的家法,懲戒我家的人?你好大的譜!”

周玄的話,倒是讓長生教主愣住,他哪里還想不到,這是周玄要替喜山王出頭。

“不敢、不敢,大先生今日的香火戰力,堪稱驚艷,您又是天穹未來大紅大紫的丹官,我怎敢動你的人?”

“那以后就離狐族遠點。”

周玄轉過頭,對喜山王說道:“老喜,煉丹快要開始了,還不來幫襯幫襯?”

“大先生,我這就過來,這就過來。”喜山王的臉色緩和了些,眼里也含著熱淚,說道。

“嗯。”

周玄應了一聲后,再次日游離開,喜山王則將心緒努力平靜,然后便冷淡的對長生教主說:“教主,大先生有要事喚我,恕不奉陪了。”

他到現在,依然風度卓佳,不失平日里的氣度,

但就是他這般彬彬有禮的樣子,卻更是讓長生教主氣炸了肺管子,等到喜山王離開,他憤恨的說道:“喜山王,你挑了個好主子啊!往后路還長,腳下別滑溜,你要是滑了一腳,我讓你狐族好看。”

天殘僧也憤憤不平,朝長生教主言說道:“那周玄,有些過于不講情面了,這還沒有當上丹官,便不將我們兩人放在眼里……”

長生教主一副“教訓”的樣子,盯住了天殘僧,說道:“周玄的壞話,往后就不要再說了,他不是我們兩人得罪得起的。”

“……”天殘僧。

“周玄一刀能斬夢境天神的分身、他能煉丹獲得青羊宮主乃至是白玉京的賞識,又有屠夫、香火道士幫襯著他,這般人物?我們得罪得起?”

長生教主講完后,又講出了自己的生存哲學,說道:“老殘,我再提點你一句,在人間行走,只能欺負那些好欺負的,若是遇上真正的強人,點頭、哈腰、賠笑臉,這方才是正道。”

天殘僧這才發現——怪不得長生教主存活的時間這么長,也是天穹的古神之一,這是活明白了?

明白到“明明是周玄替喜山王出頭”,但長生教主只會遷怒喜山王,卻對周玄半點恨意都沒有。

“這人間的人情,太復雜了,我要學的東西,還是太多了些。”

天殘僧嘆著氣,說道。

“哼,那老夢境,真是缺德,竟然冒充了我的樣子,活該被斬。”

明江府與香火道士的誤會解除,周玄也明言是與老香火開了個玩笑后,那香火道士更是憤憤不平了起來。

從山窟回來的周玄,指著謝家岙里的尸體,對香火道士說道:“老香火,你先別急著生氣,我們說說正事——這里,所有的尸體,你一具都不能帶走。”

人間九炷香之上的尸體,都要由香火道士,帶回“時空世界”報備。

香火道士面對周玄的要求,有些犯難,說道:“周后生,你這個人蠻霸了很多嘛,這些尸體里,佛國五式的尸體,我管不著,他們畢竟不是井國人,

但是遁甲六位太上的尸體,我得把他們帶回時空世界。”

周玄卻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道:“哪有什么遁甲太上,他們可都是佛國人啊。”

“……”香火道士。

“整個明江府的百姓、游神,都可以作證,六個遁甲太上,在我的戲臺里,都入了佛國的國籍了。”

周玄負手而立,說道:“要不是他們死在我手上,現在他們已經唯佛主之命是從了。”

“我證明大先生的話,沒有一句虛言,遁甲太上,在戲臺里,已經認佛國的藥師菩薩當了新主了。”

“正如大先生所說,哪有什么遁甲太上,都是佛國人。”

畫家、樂師,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是嗎?”

香火道士甩了甩拂塵,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是管不了他們的身后事了,我沒那么大的權限,能管上佛國的尸體,那他們……”

他的拂塵指了指地上的尸體,臉上露著“老夫懂得變通”的狡黠笑容,說道:“就歸你周后生了。”

“甚好、甚好。”

周玄也不再多言,將那遁甲弟子、太上、佛國五式的尸體,一個接著一個的,扔進了自己的秘境里。

這么多的九炷香,他都怕血井給吃撐到。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周玄笑吟吟的說著。

尸體的歸屬已經明確,周玄便到了收拾殘局的最后一步。

遁甲、佛國人,來勢洶洶,而到如今,便還剩下最后一個幸存者——遁甲弟子,欽天監的星官,趙幽庭。

周玄一步步的走到遁甲門來明江的馬車前,那趙幽庭,被葫蘆太上的道釘,釘在了馬車的轎廂側壁上。

只見,周玄一伸手,將那枚道釘,給拔了出來,失去了支撐的趙幽庭,跌落在了地上。

他的道行,被那道釘毀去了大半,原本烏黑的頭發,此時大片大片的蒼白。

“大先生。”

趙幽庭的聲音已經極沙啞。

周玄說道:“趙幽庭,遁甲門里,你還算個知曉大義的人,我也不為難你,走吧。”

“我家人已逝,我也成了半殘,活著也無意思,只求大先生送我一場死亡。”

趙幽庭是最先算準了“屠夫要去斬斷遁甲山門”的聰明人。

他估摸著,遠在遁甲山中的家人,也都遭了屠夫的辣手了。

而此時,一個穿著油膩膩長衫的屠夫,從遠處走來:“趙幽庭,我在遁甲山時,雖已入魔,但我依然不是一個嗜殺無度之人,你妻子、兒女的命,我沒取走,你的人生,還是有些念想的。”

“哦……”

趙幽庭抬起了頭,眼中閃著希冀的目光。

“還不趕緊走?”

周玄橫了他一眼,趙幽庭當即起身,朝著周玄、屠夫各鞠了一躬后,疲倦至極的上了馬車,驅馬朝著京城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恰似一片鳥投林,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周玄感慨道。

熱鬧與殺機,都已經徹底消散,

屠夫朝著周玄走來,說道:“恭喜大先生,升入七炷香了。”

“恭喜談不上,多謝屠夫今日借刀。”

周玄笑著抱拳。

“我那把刀啊,不算借。”

“那算什么?”周玄問。

“算物歸原主。”屠夫仰頭望著天,望得有些出神,

他仿佛瞧見一柄刀,將那流淌著罪惡的天穹,斬成了兩半。

屠夫知道,無問山之劫,遁甲太上,不過是咬人的惡狗,

而真正的惡人,一個坐鎮京城府,一個便在那天穹之上的白玉京里。

周玄也望著天穹,他在天穹上,望見了兩雙眼睛。

一雙眼睛,自然是來自彥先生,另外一雙,便來自長生宮的宮主,青羊羽。

“該煉丹了。”

周玄隨手一招,那還懸在天上的“星空卷”,回到了他的手上。

這副星空卷,在戲臺里,吸飽了「七情六欲」,而此時入手的質感,也大不一樣,有些滑膩膩,輕輕按壓,還稍具彈性,不像宣紙畫卷,更像一張新鮮的人皮。

周玄要煉丹,作為全場唯一的“煉丹老師傅”,白鹿方士,小跑了過來。

“大先生,今晚,你的丹,怕是要煉成了世間無雙的丹藥。”

白鹿方士一邊說,一邊凝望著星空卷,就這一望,竟然流下了淚來,

那星空卷中,仿佛生出了無數的畫面,都是白鹿方士曾經的生平畫面,

他拜入師門,師父慈祥的瞧著他笑。

他第一次煉丹,煉炸了爐膛時,師父嚴厲的訓斥他。

他第一次成功的煉制出丹藥時,他那張還略顯稚嫩的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容……

星空卷的畫面,將白鹿方士一生中的重要時刻,一連串的映照了出來,惹得這位老白鹿,心中竟有了重活一世之感,

畫面也為他帶來了莫名的感動,他自然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便是「七情六欲」嗎?”白鹿方士感慨著欲念的強大,

而周玄,卻發現了他的異變,當即便召喚出了骨牙,對著白鹿方士的手背處,割出了一條細小的口子,

忽如其來的痛苦,喚醒了白鹿方士的心神,他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慌忙的擦去了自己的淚水,說道:“大先生,我正感動神傷呢,你為何要打擾我?”

那重活一世的感覺,還真讓白鹿方士覺得美妙。

周玄指著星空卷說道:“星空卷在今晚收集的情緒太多太雜,除了莫名的感動情欲,更多的還有恐懼——遁甲太上、佛國五式的恐懼,

我怕你呀,待會瞧見一些你不該看到的物事,給你嚇破了膽。”

周玄是個耍夢的頂尖高手,極通人心,他自然也清楚,人的內心中,既有那些感動的瞬間,同時總有些恐怖到不敢面對的過往。

「七請六欲」,能讓一個人感動,但同樣,也能讓一個人恐懼。

人被感動,倒好喚醒,但是被恐懼到了,想走出陰影,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因此,他才及時的喚醒了白鹿方士。

“老白鹿,我問你,今日星空卷,與前幾日我煉制藥塵時的模樣,有了挺大的變化,那我們丹爐,是不是需要重新設計?”

周玄問道。

星空卷,既是丹方,又是丹爐的蓋子。

想要煉出好丹來,就需要依照星空卷上的火眼,精巧細致的設計出丹爐的主體。

白鹿方士仔細分辨了一番星空卷上的“星辰”位置后,對周玄說:“大先生,丹爐的主體,不需要重新設計。”

“確定?”周玄問。

“我確定不需要。”

白鹿方士篤定的應答后,又說道:“大先生,這星空卷上的星云,便是丹爐的火眼,

我們是按照火眼,設計出來的丹爐主體,雖說畫卷里,吸納了大量「七情六欲」,但是——火眼的位置沒有變。”

“只要火眼的位置不變,那爐子的主體就不用變?”周玄問。

“是。”

“那你看這些星云。”周玄指了指七朵粉紅色的星云,對白鹿方士說道:“我怎么記得,以前的星空卷里,沒有這七朵星云?”

星云多出來了七朵,便說明星空卷,作為丹爐的爐蓋,新添了七個火眼。

火眼的數目都增多了,那爐體難道不用重新設計?

白鹿方士定睛,照著周玄指到的地方,認真分辨后,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說道:“大先生,我老白鹿怕是老眼昏花了,愣是沒有瞧見你說的粉紅色星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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