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臺鎮,迦羅道場。
南宮迦羅看著眼前的莊衍三人,對他們的能力表示懷疑,“那些妖邪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南宮迦羅一邊說著,一邊讓仆人送上酒水奶果。
四目道長一邊吃著這些極具異域風味的食物,一邊道:“打都沒打過,怎么知道對付不了呢?”
南宮迦羅道:“林江水神都被她們抓了,你們能打得過?”
聽到這話,四目道長不禁坐直了身體,問道:“那林江水神很利害嗎?”
南宮迦羅搖頭道:“林江水神是八品仙官,要說斗戰之法,倒也沒有多厲害。”
四目道長笑道:“那不就得了,既然沒有多厲害,那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南宮迦羅道:“既然道長執意要去,那我也就不勸了,還是那句話,如果三位道友能降伏那妖邪,我迦羅道場愿意奉上一千紫錢作為酬謝。”
“好。”四目道長笑道:“一言為定。”
千鶴道長則問道:“南宮山主,不知那妖邪現在何處?”
南宮迦羅道:“她們抓了林江水神,現在就盤踞在林江神廟之中。從青臺鎮東面出去,一路向東走三十七里就是林江,那神廟就在林江中間的小島上。”
“知道了。”四目道長看了看莊衍,又看了看千鶴道長,說道:“那咱們吃完飯就去?”
千鶴道長點頭應了一聲,莊衍則笑道:“我隨時都可以。”
一炷香的時間后,四目、千鶴二人酒足飯飽,三人便辭了南宮迦羅,離開青臺鎮一路向東而去。
走了三十七里,果然來到了一條江水的岸邊,只見江水滔滔,川流而過,在那湍急的江水中間果然有一座小島,島上有一座廟。
“那就是林江神廟了。”千鶴道長說道。“江面很寬,江水太急,你我二人的法力怕是憑空越不過去。”
四目道長目光左右一掃,看到不遠處的岸邊有一艘小船,“那邊有船。”
三人走了過去,附近不見有人看管,于是四目道長說道:“我等先行船過去,等降了妖邪再坐船回來。”
“好。”莊衍和千鶴沒有意見,于是三人解了纜繩,劃著小船一路上了島。
“靈臺道友,等會兒我們怎么打?”四目道長看向莊衍問道。
莊衍笑道:“先看情況,打不打另說。”
四目道長撓撓頭,說道:“這都上島了,你不會說不打吧?”
莊衍道:“若是真正的妖邪,那肯定要打。若不是,那就看情況。”
“好吧。”四目道長說道:“反正靈臺道友你本事最大,我們聽你的。”
說完,三人便徑直走向了林江水廟,剛到廟門口就被兩個蝦兵給攔住了,“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四目道長眼珠一轉,當即拱手道:“我們是來敬拜林江水神的。”
“水神不在。”左邊的蝦兵說道:“過些時日再來吧。”
千鶴道長道:“那我們進去上柱香總行吧?”
右邊的蝦兵道:“都說了水神不在,你上香給誰上?速速離去。”
說完兩個蝦兵便持著長槍上來趕人,四目道長見狀,直接掐了一個迷魂法,只見兩道靈光飛到兩個蝦兵臉上轉了一圈,兩個蝦兵頓時軟趴趴的暈倒在地。
莊衍道:“都說了看情況,你怎么直接動手了?”
四目道長說道:“我也沒傷他們,就是讓他們睡一會兒。”
莊衍道:“你這樣子很容易遭毒打。”
但四目道長卻正氣凜然地道:“降妖伏魔,我輩職責,縱九死亦不懼,何況毒打?”
說完,他雙手捏著風火雷丸,徑直沖進了林江水廟內。
千鶴道長見狀,也抽出一把青鋼寶劍跟著沖了進去。
莊衍抬頭看了看,隨后縱身一躍跳到了神廟屋頂上,然后朝下方看去。
只見四目道長第一個沖進神廟院內,立刻驚動了里面的一眾水府兵將。
那蝦兵舉著長槍,蟹兵揮舞著鐵鉗,黑魚將軍揮刀兇猛,鯽魚小校舞劍生風,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四目道長見狀,大喝一聲道:“果然是妖占神府,還糾集可這么多的妖子妖孫。”
說完,四目道長直接將手中風火雷丸朝周圍擲了出去,那些風火雷丸炸開的一瞬間,道道雷光奔涌而出。
看到這一幕,那些蝦蟹小兵、大魚將軍個個嚇得驚慌失色,抱頭鼠竄。
就在此時,那神廟大殿之中忽然飛出一股羅煙,那羅煙圍成一個圈,將那些風火雷丸與四目、千鶴二人圍在中間。
下一刻風火雷電霹靂轟隆,炸的四目道長和千鶴道長慘叫連連,衣衫破碎,皮肉焦黑。
而外圍的那些蝦蟹大魚兵將卻毫發無損,待得羅煙散去,四目、千鶴倒在地上,各自口中吐出一股黑煙,渾身上下一片焦黑。
“什么人敢在神府鬧事?”水廟大殿內傳來一聲清喝,周圍的蝦蟹兵將立刻肅然而立。
其后只見一個身穿九品‘五炁云紋’仙官袍服的男子走了出來,立在大殿外的臺階上朝下方千鶴、四目二人看去。
“給我綁起來。”男子大手一揮道。
于是周圍的蝦蟹小兵一擁而上,將那千鶴、四目二人捆綁起來,押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正要問話,突然余光瞥到左邊房頂上還有個人,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股‘滅法羅煙’打了過去。
看著一瞬間便飄到眼前的滅法羅煙,莊衍只是吹了口氣,那滅法羅煙頃刻便消散了開來。
看到這一幕的男子大吃一驚,連忙說道:“敢問道友是何方上仙,駕臨此處有何貴干?”
莊衍飛身跳了下來,落到了臺階上,那些蝦蟹兵將連忙沖上前來保護男子。
男子大手一揮道:“都退下,他要殺我你們攔不住。”
說罷,男子走上前來,朝莊衍拱手道:“在下不周山折沖府神將任逍遙,敢問道友法諱?”
莊衍笑道:“好說,我道號靈臺。”
“好道號。”任逍遙豎了一個大拇指,“這個道號一聽就有一股超然的氣質,想來這位靈臺道長不是一般仙人。”
莊衍反問道;“不是一般仙人,那是什么仙人?”
“哈哈哈。”任逍遙大笑道:“當然是不一般的仙人。”
莊衍:“.”
被綁在那邊的四目道長此時緩過氣來,聞言吐槽道:“滿嘴的廢話。”
聽到這話,任逍遙轉過頭去指著四目道:“給我掌嘴。”
‘啪啪’一個扇貝小兵走上前來,照著四目道長臉上就是兩貝扇,四目道長兩邊臉頰上立馬出現了兩個半圓形的紅印。
回過頭來,任逍遙又帶上了一臉笑容,“靈臺道長與這兩人是一起來的?”
莊衍拱手道:“正是,還請神將放了他二人,其實他們是好人。”
“哦?好人?”任逍遙眉頭一挑,道:“何以見得?”
莊衍說道:“他們二人都是道門弟子。”
任逍遙道:“道門弟子就是好人嗎?”說到這里,任逍遙又笑道:“不是本將不給靈臺道長面子,實在是此二人大鬧神廟,這可是觸犯天律的,要罰!”
“怎么罰?”莊衍笑問道。
任逍遙說道:“當然是罰款,一個人一千紫錢。”
“什么?”四目道長和千鶴道長驚呼出聲,“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們。”
任逍遙拊掌道:“好,那就殺了吧。”
說完,任逍遙下令道:“黑鯽將軍何在?”
只見黑魚將軍和鯽魚將軍應聲而出,拱手拜道:“屬下在。”
任逍遙道:“把這兩個大鬧神廟的道士拉出去斬了。”
“是。”二將領命一聲,便帶著一眾蝦蟹兵將押著四目、千鶴二人便往廟外走去。
四目道長急忙喊道:“祖師救我!祖師救我!祖師救我!”
但他連喊三聲,也不見有祖師神力降下。
千鶴道長則朝莊衍喊道:“靈臺道友,搭把手,救一救。”
莊衍攔住任逍遙道:“神將且慢,這錢我替他們出了。”說著便取出兩千紫錢送了過去。
任逍遙立刻伸手叫住眾兵將,然后接住那兩千紫錢,檢查無誤后笑著收了起來。
“放了他們。”任逍遙說道。
蝦蟹兵將們立刻放了四目、千鶴二人,解開了他們的捆綁。
這時任逍遙看著莊衍問道:“你們這時候上島干什么?”
莊衍笑道:“這就說來話長了,我長話短說吧。”于是莊衍便將迦羅道場放出的消息告知了任逍遙。
任逍遙聽完后道:“那南宮迦羅說的倒也沒錯,這林江水神的確被我們抓了,已經送去了西岳神府。”
莊衍詫異道:“西岳神府?”
“對。”任逍遙道:“都是上疏反對甲戌令的各方正神,大司命的法旨,全部送到西岳神府論罪。”
四目道長不禁說道:“上疏是仙官正神的權利,人家只不過是反對一道法令,說出自己的話,這也犯罪?”
任逍遙笑道:“只是上疏反對甲戌令當然不犯罪,問題是他們越過了塵寰玉府,擅自給神霄玉府上疏,這就觸犯了天律,所以要治罪。”
說完,任逍遙朝四目與千鶴揮手道:“這一次你們大鬧神府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趕緊離開這里,不要再回來了。”
四目與千鶴對視一眼,這件事他們確實管不了,而且人家也不是什么妖邪,是正兒八經的神將。
片刻后,四目朝莊衍道:“那靈臺道友,我們走吧。”
“他先不走。”任逍遙笑著說道:“你們兩個走就行了。”
四目道長二人眼神一凝,立刻問道:“神將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任逍遙笑道:“什么意思?當然是我要請靈臺道友吃飯了,難道我還能扣押他嗎?”
莊衍也笑道:“二位道友先走就是,不必擔心我。”說著將手里的那把玉骨扇送到了四目道長面前,“四目道友,這把扇子千萬收好。”
四目道長聽到這話,意識到可能要與莊衍分別了,于是將扇子收入袖中后說道:“好那靈臺道友多加小心。”
千鶴道長也拱手道:“道友保重。”
莊衍拱手道:“二位也保重。”
道別之后,二人便轉身離去,不久后劃著小船離開了小島。
待二人走后,莊衍便朝任逍遙問道:“你把我留下來是為了什么?”
任逍遙笑著說道:“我那‘滅法羅煙’乃是神霄大帝所賜法術,道友一口氣便能將其吹散,足見道行不凡,不知道友可愿為我塵寰玉府效力?本將可以代為引薦。”
莊衍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你想要招攬我?”
“正是。”任逍遙說道:“跟著我家神霄大帝,保你前途無量。只要道友愿意,我馬上便帶你去見我家太尉。”
莊衍聽到這話,立時說道:“折沖太尉赤綾?她在哪里?”
任逍遙說道:“就駐蹕在真月山。”
“真月山?那好像是吠陀國南邊的一座山。”莊衍說道。
“正是,離此不遠。”任逍遙道:“如果道友愿意,我們下午就出發。”
莊衍道:“好,那就過去看看,只是你這里?”
任逍遙笑道:“我這里已經快結束了,林江水神被抓,我只是留在林江水府善后,將水府一些重要的檔案記錄封存,封閉水府,等那林江水神受罰回來后繼續執掌。”
莊衍頷首道:“好吧,那我聽神將的就是。”
于是任逍遙在這林江水府做完善后工作之后,便與莊衍出發離開吠陀國,一路往真月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