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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翼獨角獸于高空不斷盤旋,頃刻間便是再度突破了空間鎖的束縛,唯有陣陣長嘯不時傳來,席卷著攪動天穹之上的風云。
“這就是絕世強者的實力么?”
狂風席卷之下,蕭炎黑發飛揚,眼神中卻是多出了一絲復雜。
如今的他太弱了。
不論是那橫空而出的半圣,亦或是若若的父親,都已經遠遠超出了蕭炎對于實力所能想象到的極限。
是,斗圣很強,大陸之上人盡皆知。
可真當見識到那屬于斗圣實力的冰山一角后,概念變為現實,任誰也不能做到如最開始那般談笑風生,依舊做著因為年歲尚淺而潛力無限的幻夢。
時至今日,蕭炎即使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和剛剛接觸斗技的紫妍打個平手,就連那被頃刻斬殺的翎泉,只怕都遠非他所能抗衡的存在。
這其中的差距,只怕比之井中窺月,蜉蝣覬天都更加的巨大吧?
“唉,還真是有夠打擊人的啊.”
蕭炎苦笑了一聲,旋即低頭望向了那因緊攥而布滿印痕的手掌。
他終于知道,為何若若一直不肯將過多的事宜提前透露給自己了,知道的越早,這份差距也就越大,極有可能將那份獨屬于少年的莽氣與心性.磨滅一空!
“臭小子,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知丫頭的背景么?”
手指上的古樸納戒閃爍起白光,繼而形成了那許久未曾出現的老者形象。
他神色唏噓的望了一眼山澗中的風景,轉而扭過了頭,緩緩道:
“如今得償所愿,怎么,害怕了不成?”
“老師”
蕭炎一愣,并未對藥老的出現感到太多意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僅有我一人闖蕩,那么不論成功與否,我蕭炎都絕不會產生任何退縮的想法。”
“我也想過去立下豪言壯語,可我發現自己現在真的說不出那樣的話了,不是害怕那些強到無法想象的人,也不是害怕將來不能做到與他們比肩,而是害怕在成長起來之前沒辦法保護好她。”
經此一役,蕭炎先前因學院生活而愈發輕松的心,終于是再度變得緊繃了起來,以至于誕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機與不安。
他從不缺乏自信。
可相比于那些絕世強者,卻是唯獨缺少了那份經年累月修行的時間。
見此情景,藥老不禁喟然長嘆,一時間竟也是不知該如何寬慰眼前的少年了。
對方的這些話,又何嘗不是他心中所想?
比起尚且年少的蕭炎,身為天境靈魂的藥老,對于先前那一場交鋒,實際上要看的更加透徹的多。
整個空間的元素,斗氣,乃至生靈,統統都被那位名為‘通玄’的老者盡數掌控,那是斗尊永遠都無法觸及到的領域,能夠將一方小世界納為己用。
而魂天帝的手段,則更是讓藥老都感覺到匪夷所思。
僅僅只是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仿佛口含天憲,頃刻間便剝奪了一位圣者全部的修為,將其打入塵埃。
如此實力,當真無愧為當今大陸的至強者之一。
只是,藥老心中清楚,身為師長,不論面對怎么樣的情況,他都不能先于弟子露出悲觀的態度。
這是他的責任。
“臭小子,莫要再多慮了,眼下有什么問題,便先去和丫頭說吧”
藥老話音未落,那素來敏銳無比的靈魂力,卻是陡然間聽到了極遠處傳來的異動。
“嗯?”
眉頭猛然一皺,藥老急忙朝聲音來源的
只見,不知何時,那原本在眾人面前維持著傲然形象的少女,竟是如同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般,綿軟的跪坐在了地上。
“丫頭!”
“若若!”
蕭炎大急,三千雷動爆發出陣陣雷弧,當即便朝著少女的方向急掠了過去。
瞧見匆忙趕來的蕭炎與藥老,魂若若心中那道緊繃的弦終于隨之松緩了些許。
她嘴唇翕動,似是要說些什么,卻忽的發現陣陣無力感襲來,兩眼發黑,繼而失去平衡般的栽落而下。
意識徹底消失前,少女模糊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倒進了一處溫暖堅毅的懷抱之中.
中州,空間裂隙。
作為其余地域與中州大陸的交接之處,空間裂隙之中,往往夾雜著無數亂流風暴,極為兇險恐怖,稍有不慎,即便是斗宗強者,都會有著殞命的風險。
而究其緣由,這種空間風暴的形成,其實乃是因為兩方空間質量差距過大,方才誕生而出的特殊異相。
那些在西北域中隨手便能崩山裂地的斗皇斗宗級人物,放在中州,甚至極有可能連一絲空間波瀾都難以掀動,彼此差距過大,自然也就會在交界處形成崩損了。
可以說,正是由于得知了其余地域的脆弱,八族之間,方才有了不允許五星斗圣以上強者離開中州的規矩。
畢竟,一旦此等強者動怒,即使將一方地域從斗氣大陸中移除,只怕都并非是件難以做到的事!
屆時引得空間崩碎,所有生存在其他地域以及中州邊界之人,都會頃刻間喪命,再無任何生機可言。
空間之中的兇險,由此也就可見一斑了。
然而,就在這處極為兇險的地帶,一道白衣身影正緩步行走于裂隙間的夾縫之中,沒有絲毫的防護加身。
他每邁出一步,空間都仿佛隨之扭曲,坍縮,三步踏出,赫然便已是跨越了中州的大半個版圖!
此等境界,旁人即使有幸得見,只怕也根本沒有資格觀望到這般無上偉力。
“嗯?”
似是意識到了什么,儒生眼眸微凝,旋即望向了一處極為隱蔽的角落,忽的輕笑道:
“老友,既然來了,又何須躲躲藏藏?”
話音落下,頓時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那沉寂而穩固的空間壁壘,驟然產生了陣陣異動。
只見,在先前儒生所望向的角落,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已是出現在了其中。
他負手而立,卻是仿佛超然于世外,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氣息存在,靈魂力,斗氣,于此刻都如同失靈了一般,徹底喪失了探知能力。
這般似在非在的意境,顯得極為矛盾詭異,令人止不住的通體生寒。
“擅自離開中州,你的行為倒是越發放肆了啊”
聽得儒生敘舊般的溫聲問候,那道人影卻并未選擇接話,身形閃爍間,已是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人影的身形逐漸浮現,繼而化為了一位年齡約莫在四十左右,樣貌普通的麻衣中年男子。
臉色略帶冷意,男子目光凝視著眼前的白衣書生,緩緩的道出了對方的姓名,
“魂天帝!”
“這天地間,何時有我不該去的地方,又何時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魂天帝微笑反問,仿佛真的將對方視為多年的老友,態度溫和,不含一絲敵意。
聽得對方此話,麻衣男子的面色瞬間變得陰沉了幾分。
擅自違背八族公約,乃是無可指摘的罪名,即使是五星以上的斗圣人物,也必然會因此而遭到古族的重罰,沒有任何留情的可能。
可偏偏,違規者卻是與他同為九星絕巔的魂天帝.
即便他有心懲罰,只怕對方也斷不會就此輕易認下了。
“我還道你魂族何時又出了一位堪比完美九品血脈的少女,沒想到竟是你魂天帝的女兒.似你這般無情之人,竟也會選擇誕下后代?”
麻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繼而輕聲道:“舍得派遣她前去蕭家,果然,你還在惦記著古玉吧?”
“呵呵,以自己女兒為餌,前去釣一塊不知去向的蕭家古玉,比起本座,你倒是更應反省下自己了。”
魂天帝失笑出聲,旋即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白衣的褶痕,不染纖塵,
“若若會與蕭家扯上關系,本座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的事,本座向來不會管的太多。”
“比起本座,你這般掩耳盜鈴之舉,只怕才更是寒了‘他’的心啊古元。”
略帶調侃的話語,悠悠的在空間之中響徹,明明不含任何貶低,卻仿佛蘊含了莫大的嘲諷,讓得被稱為‘古元’的男子,臉色微微一變。
“這”
饒是以他的定力,在此刻眼底都不禁閃過了一絲慚愧,顯然是被戳到了內心的軟肋。
派遣薰兒前去尋求古玉,一直以來,都是古元心中過不去的坎。
一方面是族中的催促,另一方面則是薰兒的自告奮勇,讓得他也無奈選擇了應下,從而違背了自己當初所立下的誓言。
蕭玄。
一個熟悉到有些陌生的名字,仿佛揮之不去的魔咒般,不斷的在古元的腦海中盤旋,惹得他心緒不寧,被迫以斗氣強行進行了壓制。
“魂天帝,你在以靈魂之法動搖我的心境?”
感知到了些許不對,古元猛的抬頭,淡淡的注視著對方。
聞言,儒生竟是攤了攤手,罕見的露出了幾分無辜之意,
“同為帝境靈魂,若非你心境不堅,本座又如何能夠趁虛而入?”
如此隨性而為的舉動,與先前儒生所展現的形象產生了極大的反差,看的古元都不禁面龐抽搐,強行按捺住了幾欲噴發的怒火。
“好,好!果然是本體所化,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向其他八族告知,希望到時候你還如這般肆意妄為吧。”
連道兩個‘好’字,古元不怒反笑,當即便是直言不諱的道。
“隨你。”
魂天帝哈哈一笑,隨意的擺了擺手,便欲從空間裂隙之中離去。
行至半途,他忽的像是想起些什么,扭頭對著不遠處那仍是面色陰沉的古元笑道:
“對了,老友,同為父輩,本座還是要提醒一句,身為族長,可不能讓自家女兒輕易讓那些下人欺負才是”
“先前若非本座女兒出手,你那許久未見的閨女,只怕要被一群下人肆意欺凌了,如此場景,倘若‘她’泉下有知,或許會更恨你也說不定。”
“.我的家事,就犯不著你來操心了。”
聞言,古元的臉龐驟然一冷,漠然開口。
就在他剛欲有所行為之時,那道白衣身影,卻猶如晴日白雪,瞬息消融一空,再無了任何蹤跡。
見得對方消失,古元那雙抬起的手頓時頓住,停滯片刻后,只得強行將一身實力收納入體,臉龐也變得有些難看。
顯而易見,魂天帝先前所提及到的‘她’,就像是一把無情的利刃,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臟.
“該死!”
難得的有些失態,古元狠狠的揮了揮袖子,轉而頭也不回的從空間裂縫中挪移而出。
不過片刻的時間,他便是來到了一位白眉白須的老者身旁,定睛望去,赫然便是先前前去接薰兒回族的長老‘通玄’。
看到麻衣男子的身影,通玄老眼一亮,頓時湊上前去,抱拳開口道:
“族長大人,您可是見到那魂天帝了?”
“嗯。”
深吸了一口氣,古元勉強平靜的回復道,伸手揉了揉略顯脹痛的眉心,
“經我試探,他的確并非本體,只是一具分神所化而已,算不得違背規矩。”
“什么?不是本體?”
聞言,通玄一愣,蒼老的面龐之上頓時浮現了幾分失望。
并非本體,也就說明先前那魂族族長所言不虛,修為的確沒有超過五星斗圣的等級,自然也就沒法以八族條約來進行懲罰了。
老者似是有所不甘,心緒飛轉片刻,頓時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從納戒中取出了那身首異處的翎泉。
他再度抱了抱拳,恭聲道:“族長大人,即便那魂天帝未曾違背規矩,可他的女兒,卻是實打實的殺了我族的一位統領,您看?”
瞧見翎泉的尸體,古元眼底一寒,面上卻是表現的出奇平靜,
“.此事莫再提及,歸根結底,也是他對魂天帝之女動殺心在先,死了也怨不得他人。”
“可是,族長大人,這翎泉的父親,在族中的地位可并不算低,他那邊.”
“行了。”
古元抬手制止了對方,沉穩而不容置疑的沉聲道:“把這東西丟出古界,拿去喂狗,誰若有不滿,就讓他親自來找我,明白了么?”
“是是!”
感知著對方那無上的恐怖威壓,通玄驚恐萬分,當即便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連同身為長老的傲骨都丟了個一干二凈,一時噤若寒蟬。
他還是頭一次意識到,這位向來溫和淡薄的族長大人,原來也會有如此鐵血手腕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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