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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地之間,仿佛一切聲音都在此消逝。
唯有老者那略帶無奈的蒼老聲線,如有魔力操縱般,無法抑制的鉆入眾人的耳中,緩緩進行著回響。
此人究竟是誰?!
感知到身體不自覺的僵硬和顫抖,蕭炎心中大震,只覺得同為修士,對方卻仿佛像是更高層次的生命,擁有著自己難以想象的恐怖實力!
“通玄長老.沒想到,竟然會是他親自前來!”
在見得來者后,薰兒小嘴微張,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低聲喃喃道。
“通玄”
聽聞此話,蕭炎有些艱難的轉過了頭,“不知此人在薰兒的族中,實力如何?”
目光緊緊盯著遠處的那道人影,薰兒手掌緊握,最終卻是略帶無力的垂落而下。
半晌沉默。
在蕭炎愈發感覺不妙之時,她才終于長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如果薰兒所記不錯的話,通玄長老,乃是一名半圣級別的強者。”
霎時間,蕭炎的大腦瞬間化為了一片空白,耳中如有驚雷炸響。
“你說.什么?!”
難以想象的壓迫與威脅,在此刻的心中陡然生起,讓得蕭炎頭一次的體會到了所謂的‘無力感’。
半圣!
莫說是他如今年齡較淺,就算繼續如此按部就班的修行,突破,他都不一定在有生之年具備能夠接觸此等境界的機會!
要知道,這并非是蕭炎在妄自菲薄。
即便放眼中州大陸,斗宗級別的修士都足以堪稱是一號人物,而斗尊強者,則更是呼風喚雨,跺一腳都能引得數座城池抖上三抖!
至于斗圣那已經是無數修士心中的神話了。
凡是能與‘圣’之一字有所沾染之人,其實力之強悍,根本就不能夠被任何言語予以修飾,窮極蕭炎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只怕都不能夠傷到對方一根毫毛.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恐怖絕倫的強者,竟然也只是前來接薰兒回族的一位長老,那她與若若背后的勢力,又將恐怖到怎么樣的一種地步?
雙拳被攥的嘎吱嘎吱作響,蕭炎眼中充斥著倔強,卻是將那股刀鋒般的狠厲深深埋藏。
形勢比人強。
此等情況下若不選擇隱忍,所有與自己有關的人或事物,或許都將在對方的翻手間灰飛煙滅,不論是蕭家,亦或是.
手掌忽的傳來被包裹的溫暖,魂若若驟然驚醒,扭過頭去,便是看到了那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身影。
陣陣潮濕感從那寬大滾燙的手掌中傳來,帶著微微的顫抖,卻攥的極為用力,讓她都難免的有些失神。
“這家伙明明心里害怕的要命,干嘛還要強裝著撐場面呢”
幽怨嘆息般的呢喃在心間緩緩流淌,似涓涓細水,溫柔而綿長。
不知不覺,也就少了幾分懼意。
“通玄長老.是通玄長老!”
在見得老者出現在身旁后,余下的九位黑湮軍,頓時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拼命的叩倒在了地上,納頭便拜。
聞言,被稱為‘通玄’的老者微微頷首。
他袖袍一揮,便是將翎泉的尸首隔空攝取,平整的停落在了身前數尺的距離。
望著男子那死不瞑目的猙獰表情,通玄輕嘆了一聲,繼而伸出干枯寬厚的大手,輕輕蓋在了翎泉的臉上,令其睜開的雙眸緩緩閉合。
“侵蝕其軀殼,操縱其靈魂,最后再逼得他出手自我了結,魂族的小女娃你這手段,當真是有夠狠辣的啊。”
聽得對方的話語,魂若若卻是并未有絲毫畏懼,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替你們古族訓訓狗而已,連自家主子都敢欺負的東西,不殺了難道留著繼續浪費空氣么?說起來,你們反倒應該感謝我才對。”
“你!”
聞言,一旁的黑湮軍頓時面色大變,兇戾的爆喝道:
“大膽,你這妖女,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雖是被先前少女的所作所為而折服,但身為被古族觀念深深影響的眾人,自然也就不可能站在通玄長老的相對面了。
即便對方代表的乃是薰兒。
“無妨。”
通玄長老抬手止住了黑湮軍眾人的話,“若是連開口的權利都予以剝奪,那么,即便有正當的理由進行裁決,我古族只怕也不能夠服眾了。”
“爾等,暫且退下吧。”
聽聞老者的命令,黑湮軍眾人頓時互相對視了一眼,旋即齊齊躬身,旋即迅速的朝著后方退去。
態度舉止間,顯然是對這位通玄長老推崇備至。
遣退了黑湮軍眾人,通玄轉過頭,目光在魂若若的身上緩緩停落。
半晌后,他老眼微縮,聲音嘶啞的道:“沒想到,魂族之中,竟也有著血脈之力接近薰兒丫頭的存在,當真是隱藏的夠深啊。”
“小女娃,說說你的來歷吧你殺了我族黑湮軍的副統領,僅憑薰兒丫頭如今的話語權,可還沒法輕易的保下你。”
話音落下,薰兒不禁有些擔憂的望向了那表情漠然的藍發少女。
雖是未曾知曉魂若若的信息,但僅憑她此前與對方的交流不難看出,對方在面對自己身世之時,向來諱莫如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透露。
可想要在半圣面前隱瞞,無異于件螳臂擋車的事情,對方的偉力,也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輩如今能夠抗衡的!
“若若姐姐.”
“想知道我的身份?”
然而,就在薰兒剛欲開口提醒之時,一旁的魂若若,卻已是先她一步,漠然開口:
“可惜.憑你,還不配!”
此話一出,猶如石破天驚,頓時引得場上所有人面色狂變,駭然欲死!
她竟敢.辱罵半圣?!
所謂‘圣’者,神圣不可犯,威嚴不可侵,根本容不得絲毫的褻瀆,更別說通玄長老還是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
可以說,這等強者,即便是族長大人親至,都要在明面上表現的極為客氣!
“你,你這妖女,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一位黑湮軍成員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膽敢辱罵圣者,任憑誰來今日都斷然救不了你!”
與此同時,通玄老臉之上的表情也變的有些難看,顯然是未曾料到,自己這般好言相待,竟是會換得一介小輩的嗤之以鼻。
何其狂妄,何其囂張?
“好個魂族女娃,當真是牙尖嘴利,你魂族若是各個有此等膽魄,倒也不至于處處躲藏,不敢見于外人了。”
通玄白須無風自動,眼中神光大方,
“你斬我族統領,本應以命抵命,老夫是看在你對薰兒丫頭的一片赤誠的份上,這才打算略施懲戒。可你倒好,不僅不領情,還偏要處處與老夫為難”
“今日,便與老夫一同歸族吧。”
抬眼望向天穹上那怒目須眉,宛如神明般偉岸的老者,魂若若卻仿佛像是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俏臉布滿了譏諷與嘲弄,盡顯癲狂。
“以命抵命?略施懲戒?通玄,你莫不是在族里德高望重太久了,分不清自己是誰了吧,還覺得自己是在布施恩澤?”
“先前在你家小姐被以下犯上的時候你不出現,蕭炎據理力爭的時候你也不出現,偏偏在我宰了那狗東西的時候選擇現身,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形象,誰信?誰認?”
“這點伎倆,糊弄一下你古族的那些個廢物還差不多,還想牽扯到我們身上,真是可笑!”
“你!”
通玄被數落的老臉抽搐,竟是梗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先前未曾出手,他的確是抱有一分試探的心理。
畢竟,薰兒與外人交友,終究是件好壞參半的事情,尤其還是最為落魄的蕭族后人。
而眼前少女所展現而出的魂族血脈,卻是打破了他原本的計劃,不得不選擇去將此事與族中匯報。
誰能料到,偏偏就是那片刻的時間,身為副統領的翎泉,便已是化為了一具尸體,身首異處
自知難以反駁,通玄索性不再言語,蒼老的大手驟然揮出,繼而變掌為爪,迸發出道道神圣氣息浸染的華光。
半圣強者的實力,早已超脫了眾人的想象,甫一出手,便是引得天地扭曲,死寂繚繞!
“長老發怒了!”
一眾黑湮軍成員見得此景,頓時被那般無上偉力刺激的紛紛跪地,戰戰兢兢的拜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里只剩下了唯一的念頭——
那妖女.這次必然是栽了,膽敢辱罵半圣,即便是魂族的名頭,也斷然無法保得她的性命!
“留下吧。”
伴隨著蒼老的嘆息,空間在此刻瞬間封閉,原本山澗中的一草一木,空氣中的無數元素,都在此刻化為了無形的枷鎖。
一時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若若姐姐!!!”
“若若!!”
蕭炎目眥欲裂,先前所有的隱忍在此刻都盡數化作了烏有,竭盡全力的掙扎了起來,試圖擺脫那凝滯的泥沼。
“給我.動起來啊!”
一遍又一遍的咆哮著,蕭炎脖頸已是布滿了青筋,臉龐漲紅,連同俊逸的面容都變得扭曲。
他幾乎是不計代價的拼命催動著體內的焚訣,旋即瘋狂的呼喚起了藥老,
“老師,弟子自知不能牽連到您的安危,只懇請您此刻將力量暫借于我,屆時我會將戒指交給薰兒,她會保住您!”
“唉,傻小子,為師又豈是那般貪生怕死之輩?”
無奈的溫潤嗓音,忽的在蕭炎的心間響起。
下一刻,藥老屈指一點,頃刻間便是將蕭炎體內那以恐怖速度橫沖直撞的焚訣斗氣盡數壓制,
“若若的性子,你還不清楚么,假如真有不可力敵的對手,又怎可能表現的這般強勢?論及圓滑程度,她可遠在你之上。”
“別忘了,這里的強者,并不只有那老家伙一人。”
聽得此話,蕭炎似是想起了什么,瞳孔一陣收縮,旋即猛的抬起了頭。
緊接著,他便是看到了足以銘記終身的一幕——
只見,先前那流轉著神圣光輝的玄奧斗氣,竟是赫然停頓在了少女周身六尺的范圍,任憑如何輾軋都無法撼動其絲毫。
而原本凝滯如畫卷的空間,也于此六尺之內,盡數恢復如初,連同草木微風都再度恢復了生機,與周遭定格的環境形成了極度割裂的對比。
此情此景,有如萬法不可侵,神異無雙!
“看了這么久的戲,你終于舍得出手了?”
對于眼前的景象,魂若若卻是并未感到任何意外,雙手抱胸,漠然低語道。
“呵呵,先前那學院大比,為父可是未曾得見若若的風采,心中遺憾之下,自然也就想多觀望一陣了。”
如同潑墨彩繪般凝滯的整片空間外,忽的傳來了一道溫醇悠然的溫和嗓音,
“如今看來,當真無愧是本座的女兒。”
下一刻,儒生白衣搖扇,已是踏碎了整張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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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多說,下午繼續加更,大概56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