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國的北方。
一道巨大的山脈橫亙在大地之上。
在虞國,無人不知這山的名字——太恒山,只因此山乃是大虞最古之龍脈,當年太祖皇帝便是自這里出兵,橫掃天下的。
而此時。
在太恒山龍首位置,一座座巍峨的宮殿聳立。
一個身穿蟒袍的年輕人正百無聊賴的擦拭著一座座牌位。
這些都是朱家的先祖。
此地是大虞皇族的宗廟,而他則是當今圣皇最年幼的一子。
皇族一直都有這個習慣。
幼子守家陵。
在眾多牌位中,有一個最為獨特。
并未刻名,而只是一塊無字牌。
可這位皇子卻擦拭得格外認真,只因這牌位之后對應的乃是如今大虞仙朝的守護神——李銳!
不錯。
李銳直接進朱家的祖廟了。
“原來如此。”
房間中。
李銳聽著自己徒弟梁河之言,笑著搖了搖頭。
人還沒走,牌位倒是先進祖廟去了。
而且按照梁河所言,排位僅僅在太祖皇帝之下。
氣運一直都累加著。
一直等到李銳歸來,這才似排山倒海一般涌入他的肉身之中。
雖說仙朝氣運乃是二等氣運。
比之天機錄之一等氣運大有不如,可也架不住這氣運夠多呀。
甚至比圣皇的都還要多。
面板上所言的一朝供養一人,當真是半點都不為過。
梁河:“師父,我一直命令天地盟的老人要低調做事,從未敢逾越。”
“很好。”
李銳點了點頭。
大虞仙朝如今可是有兩尊分神老祖。
高天下的勢力都在東海城,幾乎不涉及虞國本土,可他就不一樣,在這里留下的東西太多。
光是現在的天地盟和春風堂便有萬人之多。
只要一個念頭。
便能叫天下大亂。
李銳是要養龍,以完成成就,自是沒必要做這等事,甚至他還會故意幫助虞國圣皇和張首輔。
否則憑他一人,如何能管理好如此大一個仙朝?
自然要對手下人多約束。
這也是他叫梁河、劉通在朝中為官的深意。
梁河、劉通是他的徒弟,對自家弟子的安排就是在表明他的態度。
等梁河離去。
李銳這才又開始修煉。
盤膝吐納,周身竟隱隱有呼呼風聲,甚至還能看到條條龍形虛影在他周身環繞。
正是氣運濃郁到化形的征兆!
他乃虞國氣運最盛之人,現在又回歸虞國,多年累加的氣運加身之下,氣勢自是極為不俗。
內視己身。
只見紫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增長。
“當真是好東西。”
在磅礴氣運的助力之下,修煉速度大大提升。
或許用不了多久,他之紫府便能達到四千里。
仙庭在望!
東提督府內。
數道身影齊聚在大殿之中。
少年崔河望著袁定庭和裴姚二人,氣息愈發深邃,說不得再過些年便是兩尊分神境。
一個小洞天出了這么多分神境。
真是不得了。
當然。
崔河對此其實并不詫異。
當年黃龍子去金庭洞天,首先是為了避禍,但其實也是存了尋找逆天改命之造化的心思。
金庭小洞天極為不尋常。
不僅僅是因為有那座仙墓,小洞天的氣運本身就極為不俗。
否則即便是黃龍子有氣運倒灌之能,寅吃卯糧,也不可能養出這么多怪物。
袁定庭沉聲道:“玄魂仙朝一國被血祭,現在都還查不出是何人所為,此事不簡單。”
能叫三人聚首,事情自然不會小。
五大仙宗混戰。
數十年來,不知多少仙朝覆滅。
這再正常不過。
可此次卻相當不尋常。
那玄魂仙朝可是二流仙朝,卻在一夜之間被魔修直接血祭了整座皇城,而且除了知道被血祭之外,沒有半點消息走漏。
顯然是蓄謀已久。
不僅如此,動手之人的勢力必定極大。
那神秘勢力能血祭玄魂仙朝,那就也能血祭東提督府。
雖說其中可能有不為人知的恩怨。
但不得不防。
裴姚望向袁定庭。
如今她乃天人中期,而袁定庭卻是即將邁入天人后期。
算起來。
其實她乃是袁定庭的前輩,武圣的名頭可比兵圣還要響亮。
是袁定庭后來者居上。
“此事確實存在諸多疑點,不得不防。”
裴姚給出自己的看法。
崔河嘿嘿笑了笑:“我已經派出黑羽衛去查探,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聽到黑羽衛三個字。
袁定庭和裴姚神色都是一動。
若論正面大戰,兩人自問不凡,可是在那些暗地之中的事情,崔河才是真正的行家。
這些年,崔河一手組建起一支龐大的情報組織。
甚至都已經滲透到了太華州半數仙朝。
這只藏在暗處的組織便是黑羽衛。
名字是崔河擬的,李銳定的。
袁定庭和裴姚都曉得崔河乃是黃龍子轉世,并且已經打破了胎中秘,所以對崔河的手段絲毫不意外。
兩人都經歷過當年那場仙禍。
才更清楚黃龍子的可怕。
其實當年不是圣皇贏了,而是黃龍子自己走了。
崔河微微瞇起眼睛。
若有所思的望著遠方。
這些日子,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叫他神魂都悸動的氣息。
“黃龍道君.”
太虛道場中。
李銳與仲理遙遙對立。
只有腳底下正在迅速恢復的白玉磚烙印著剛才那一戰。
“李道友之以力證道當真是不俗,在下佩服。”
仲理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就在剛才。
他與李銳切磋了一番。
不分高下,只為印證大道。
對于李銳的手段,饒是他都頗為欣賞。
以力證道者是少,但并非沒有,特別是在妖孽輩出,氣運最鼎盛的中州。
甚至他早已與以力證道者戰過。
能成為人冊第二就已經彰顯結果。
勝者是他。
可今日一戰,他竟有種感覺,若是同階,或許敗的便是他。
所以不是以力證道厲害,而是李銳太強。
李銳:“仲兄神通無雙,在下佩服。”
旋即,他忍不住問:“仲兄這等高才,也沒尋到道種?”
剛才那一戰。
雖說仲理表現驚艷,可從頭到尾,都未施展過半點與道種有關的手段。
仲理微微一笑:
“尚未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