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最終還是這個問題。
殺人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如果是人,但眼下來看,沒有任何的嫌疑人能擔任兇手。
唯一一個張佳宇,此時找到的線索也顯示對方可能早就死了。
人一死,線索頓時斷掉,根本找不到其余的路。
那么只能是案件的根源問題。
是人還是鬼?
“總不能,真是鬼吧”
孫劍頓了頓,臉上露出古怪。
警方遇到過的案子有很多詭異,無法用言語解釋的。
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也可能一次性遇到個大的。
難道,眼下這案子就是這樣?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在某些情況下,人的精神會捆綁在一起?”
忽然間,徐嚯開口,看著兩人,說出一個十分突兀的東西。
精神捆綁?
李建業眉頭緊皺。
精神還能捆綁到一起?
說實話,首先是精神,‘本我意識’這玩意,科學暫時都無法解釋。
你以一個科學暫時解釋不出的東西為基礎,然后推理另一個問題.這怎么可能得到答案?
“你說的精神捆綁是什么意思?”
孫劍思索后沒想出個所以然,開口詢問著。
“就是字面意思。”
“人的意識,人的精神,在某種特定條件下,捆綁在一起,仿佛成了一整個意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徐嚯開口解釋著。
但可惜,面前兩人還是有點不懂。
沒辦法。
精神,意識,這玩意本身就看不到摸不著,想解釋又覺得很含糊。
為什么?
舉個例子。
電池和電,假設電池可以產生電,那么,是否可以將電池稱之為電?
不能。
所以,大腦中的物質結構,和虛幻的意識,能否劃上等號?
如果不可以.那精神存在于哪?
無數科學家,哲學家,前仆后繼,嘗試以物質基礎,又或是存在于更高維度解釋,都無法提出一個滿意的大眾結論。
更別提,兩個跨領域的刑警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建業忽的瞇了瞇眼。
他不理解問題,但他理解徐嚯!
刑偵中的問題,都是由信息構成。
反過來想,掌握了部分信息,才能提出一個問題!
那么,徐嚯構建出這條問題的基礎信息是什么?
“想到了,不過我還需要信息進行驗證。”
徐嚯凝眉,沒有隱藏,點了點頭。
李建業連他說的問題都理解不了,那信息說了也是白說。
“把沈飛給拽到審算了,直接去留置室。”
徐嚯頓了頓,改口,同時腳下的方向也離開,轉而向著留置室走去。
身后兩人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隨即跟上。
現在已經很晚了。
眼下這狀況來看.估摸著又要加班咯。
不過問題不大。
如果加班就能破案,李建業可以將自己家搬到市局。
片刻后。
警方來到了市局留置室內。
留置室的環境很不錯,待遇算是比較好的,有軟包床也有鐵門,不過伙食依舊不是多么好。
此時,留置室內只有一個打瞌睡的值班警察。
看到門口來的三人身影后,警察頓時打了個激靈,隨即起身迎接,同時問好。
“李隊,徐顧問,孫警官。”
“嗯,辛苦了。”
李建業點頭示意,頓了頓,又問道:
“沈飛在哪里?”
“五號留置室,我帶您們過去。”
警員從桌子里掏出鑰匙,站起身后向內走去。
留置室內沒有隱私,鐵門是柵欄門,從外面就能極其清楚的看到內部環境。
其余幾個留置室還住著人,此時正在酣睡,也有幾個人看到警察,看樂子一樣擠在門口。
五號留置室前。
李建業透過鐵柵欄看向內部,眉頭隨即皺起。
他沒看到任何的人。
“桌子底下。”
徐嚯抽了抽鼻子,對著五面實心的桌子開口說道。
李建業臉色一黑,當即讓警員將門打開。
“吱”
門開了。
李建業在空曠的房間內,走到桌前,探出手往內一撈。
下一秒,仿佛擠痘痘一般,沈飛頓時被從縫隙中拉了出來。
相比之前,沈飛現在的狀態更差了點。
他雙目赤紅,精神高度緊繃,整個人仿佛是一個在弦上蓄勢待發的箭。
而這個箭,也有可能繃斷!
哪怕被拉出來,他也沒力氣說什么,只是哆嗦著身子,緩緩向內爬去,接著擠在桌下的角落,不斷的發抖。
李建業無奈了,同時眉頭皺起。
“他多久沒睡了?”
“不知道,目前保守估計,至少有三天沒睡。”
警員搖頭嘆了口氣。
睡覺這玩意警方控制不了,除非給對方下安眠藥,或者物理助眠。
但可惜,兩個都違背規矩。
不過前者可以破例,如果沈飛真要扛不住了,他們會想辦法讓對方睡一覺的。
實在不行,打一針麻醉劑也行。
李建業心中一沉。
三天沒睡
說實話,如果人兩天沒睡,基本就開始渾渾噩噩了,旁人說話偶爾聽不到,思維僵硬,時不時發呆,甚至是直接熟睡過去!
沈飛保持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長達三天,今天第四天.
“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李建業小聲詢問。
他腦海中想起下午時間段對方的表現,審訊不能說沒什么用,那簡直就是雞毛用沒有。
“無所謂。”
徐嚯隨口說道。
接著,他看著沈飛,頓了頓,忽的開口:
“六年前,王偉那把刀子.捅的是誰!?”
沈飛眼神混亂,能看出的只有無盡癲狂。
徐嚯沒理會,再次開口:
“火災現場的火是誰放的?”
沈飛依舊沒有理會,他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嬉笑囈語,不斷呢喃著。
“他來了鬼.輪到我了,輪到我了.”
徐嚯還是沒在意,“你殺人了?”
沈飛打著哆嗦,好像沒有聽到任何一個字,他瘋瘋癲癲著,就像個精神病。
恍惚間。
徐嚯的語氣忽然銳利起來。
“張佳宇尸體在哪!?”
恍惚間。
沈飛頓住,猛地扭頭,那雙眼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徐嚯。
徐嚯眼神依舊平淡,居高臨下,和對方注視。
稍許。
“鬼,有鬼.鬼來了,他要殺我!”
沈飛忽的高聲尖叫,他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變得無比驚悚,整個人不斷向后縮動,仿佛要將自己擠到地板磚磚縫當中。
徐嚯收回眼神。
“別讓他睡覺,等我消息。”
言罷,徐嚯便往外走去,李建業雖不解,但還是跟在后面走著。
身后的警員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索性什么都不干。
正常的留置室別說桌子了,床都可能沒有
也就是當初上頭來視察的時候,上任局長才掏出經費愿意置辦一下。
不過其實用處也還好,可以隨時隨地在留置室內審查。
“吱”
鐵門關閉,瘋癲的沈飛再次被隔絕。
“警官,能不能讓那個瘋子閉嘴啊,這都吆喝一下午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其余幾個留置室的人開口嚷嚷著,徐嚯也沒理會。
他徑直向外走去。
直到走出留置室的大門,一股寒風襲面而來,吹涼皮膚。
三人裹了裹身上的棉服。
“怎么樣?”
李建業詢問著。
“差不多了,初步判定,這案子就是指向的張佳宇。”
徐嚯呼出一口白霧,開口說道。
“當然,前提是這不是對方故意裝出來的。”
不過對方的狀態騙不了人,瘋子可不好裝,尤其是在徐嚯面前。
他見過的瘋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真指向張佳宇!?”
“但張佳宇,不是說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嗎”
李建業還是理解不了。
“時隔六年。”
“六年前的死人,還能出現在現在!?”
六年的時間,人能爛的只剩下白骨和頭發。
沒有專業的防腐,怎么可能一點不變的出現在眼前?
當然。
還是有辦法的。
“接下來去一個地方,不出意外,那里應該有答案。”
徐搓了搓手,隨即冒著寒風,走向遠處停著的警車。
李建業孫劍皺起眉,卻依舊跟著。
“啪!”
三人上車,車門關閉,將寒風隔絕在外,感受到些許暖意。
“大晚上,你要去哪?”
“走訪的話可能會引起反感。”
“晚?”
徐嚯笑了笑,他用車鑰匙啟動發動機。
“咱們要去的地方,在這個時間段.”
“還屬于早上呢。”
此話落下的瞬間。
下一秒,車輛逐漸顫抖,發動機咆哮,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一點都不晚。”
人的作息是有不同的。
你可以早上七點起床,也可以下午七點起床。
他人睡覺的時間是你玩樂的時候。
他人起床的時候是你入眠的時間。
而最為常見,能呈現這件事除了國內國外的時差外的東西,便是
酒吧。
晚上十一點。
穿著便裝的三人來到了一場景昏暗,燈光閃爍,內部十分悶的地方。
這里伸手不見五指,人影若隱若現,耳旁是轟鳴的dj聲音。
這里是青鳥酒吧,江三市比較知名的產業。
更是王偉四人曾來過的地方!
“嘖,這幫小年輕,這都在干些什么.”
李建業看著面前這些在閃光燈下,甩動胳膊扭腦袋的人,腦子里浮現出幾個問號。
“發泄壓力的一種方式而已。”
徐嚯隨口解釋著。
2004年的酒吧,單純質量其實比上一世要好。
一些地方臺上可能還會表演脫衣舞,打碟的也是真打碟。
三人向四周望去,在人縫中找著什么。
片刻后,一個女生突然沒緣由發靠近徐嚯。
“帥哥?一個人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女孩打扮火辣,即便是在冬季,也穿著黑絲高筒靴,上身穿著清涼,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極強的魅意,長相中上。
“一邊去,別”
李建揮揮手,剛準備將人打發走。
徐嚯卻忽的將他打斷。
“把你們經理給我喊過來。”
徐嚯面無表情的看著女人。
經.經理?
李建業頓了頓,隨即眉頭一皺。
“帥哥說笑了算了,你不玩就不玩嘛”女人露出訕訕的笑,隨即就要離開。
豈料。
李建業邁出一步,伸手從衣裳內部掏出一個證件。
“江三市市局刑警隊的。”
“把你們經理喊出來,有些事需要他配合,如果不做.”
“后果自負!”
酒吧除了表面上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軟工作。
比如勸酒的。
一般來說,這類職業男女都有,女性較為多一點,目標群體就是一些單人前來的人員,通過話語引誘對方買酒。
他們的工資是以提成為主,所以往往會選擇最貴是那幾款。
當然,除此外還有真的沒錢,單純想蹭酒的。
但毫無疑問。
面前這個搭訕的女人,就是隱藏性質的軟工作人員。
也就是俗稱的酒托。
此時對方看到警察證,臉色頓時一變,隨即開口。
“警官您跟我來。”
言罷,便急匆匆在前面帶路,同時內心懊悔不已。
本以為是吊個凱子,是個美差,而且看樣子挺有錢,甚至單單是這長相哪怕是裝醉跟他上床都不不虧
但結果卻招惹到了警察頭上
盡管內心瘋狂吐槽。
但她臉上卻并未暴露,帶路走到后臺,找人交流了一番,那人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將經理帶來。
經理是個年輕男性,估摸著是看場子的,二十七歲左右,長相還算不錯。
“三位警官是來.”
經理試探性開口詢問。
“聽說你們這邊,有脫衣舞?”
徐嚯似笑非笑,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周圍的環境。
“這舞蹈挺高級啊。”
聞言,經理眼角一抽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沒有,那是個臨時工,想要打賞整得,違背了規矩,酒吧已經開了!”
這年頭各種表演行業,表演的東西都不怎么正經。
比如戲曲,看起來很高大上。
但實則,這玩意也是下九流,因為戲曲中還有一種名為粉戲的
粉戲可以理解為床戲。
同樣的,還有馬戲團。
全國各地到處跑,邊走邊賺錢的馬戲團的表演也很葷。
他們會支起一個隱蔽的臺子,只讓大人進入,小孩費盡心思也鉆不進去。
而這個臺子,里面表演的便是脫衣舞,又或是一些極其低俗的行為,甚至是將所有衣服都脫了。
更別提酒吧這種行業了,身穿三點式內衣玩誘惑,這簡直就是常有的事。
“嘖,聽說,你這里還提供嫖娼服務?”
徐嚯瞇了瞇眼。
“警官冤枉啊,我這都是正經買賣!”
經理頓時急眼了。
“您也知道,這種服務行業都是女孩來做,女孩還得長相漂亮,而來這玩的男人都是什么心思您也知道。”
“再加上氛圍的渲染,男男女女很容易發生點什么,一出酒吧門,來點金錢交易很正常,和酒吧沒關系啊!”
“別急別急。”
“只是聽說而已,況且,來找你,也不是因為這件事。”
徐嚯安撫了一句。
經理頓時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徐嚯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頓在原地。
“聽說.”
“你們這販毐?”
一句話落下。
驟然間,現場氣氛頓時僵持住,沒有半分聲音響起,落針可聞。
李建業的眸子逐漸銳利起來。
“警官說笑了,東國管理毐品這么嚴格,我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干這種事啊”
經理有點著急了。
毐品這玩意,被扣上帽子后麻煩可就大了。
“實在不行,您拉著我們整個酒吧去體檢,我敢說一個都沒有!”
“哦?是嗎?”
徐嚯笑了笑。
“那如果說,這種毐品檢查不出來呢?”
毐品檢查不出來!?
恍惚間,李建業想到針對王偉和沈飛的檢測。
下一秒,他內心中打起百分百的警惕,伸手探向腰間,警惕的看著周圍。
檢測不出來的毐品意味著什么?
如果是新型毐品導致的檢測手法落后,那還算好,如果是無論如何也檢測不出來
那問題就麻煩了!
“嗯,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可能是鉆了法律的漏洞吧。”
徐嚯笑著,表情很輕松,沒有拿出該對待毐品的方式。
“自己拿,等我說出來可就晚了。”
經理指尖發涼,呼吸都吸不到氣,良久,才麻木的想外走去。
對方說的很明顯是知道是什么,再狡辯下去只會讓對方憤怒.
見他消失,李建業耐不住了。
“什么東西?”
“李隊,在基于張佳宇死亡的情況下,你覺得死者看到的是人還是幻覺?”
徐嚯看著對方,緩緩開口道。
“自然是幻覺。”
“那為什么現在才看到?”
“人死了六年時間,按理來說,應該是越靠近死亡時間,記憶才會越清晰,記憶越清晰,幻覺才更容易看到。”
“為什么,死亡六年,到現在才看到?”
徐嚯看著對方,緩緩開口。
“或者說,為什么現在能看到。”
“前五年半,沒有什么問題,一切安穩,但在半年前,對方開始揮霍時,沒半年就出現了這種狀況。”
“毫無疑問,王偉四人必然是碰了一些東西才會導致。”
“我們一開始的調查是毐品,但檢測報告卻顯示與毐無關。”
毒菌子也能造成此類效果。
但,菌子作用無法長久維持。
“但某些東西其實也擁有‘毐’的效果和副作用,并且.檢測不出。”
“甚至它合法!”
一句話。
李建業身體一震,瞳孔緊縮。
還不等他問清楚。
去而復返的經理便重新回到了面前。
此時,他手里多了一些東西。
一些.金屬瓶灌。
類似大拇指的大小,粗細也是拇指粗,同體銀色,外表酷似膠囊。
這玩意是
“一氧化二氮。”
“一種氣體麻醉,適用性極廣,常見的用于牙醫的麻醉,方便快速有效。”
“同時賽車,又或是火箭中,一氧化二氮便是較為重要的一種有效材料,基本都需要它。”
“甚至說,它還是一種食物添加劑。”
徐嚯拿起一個金屬小瓶,舉在頭頂看著,這時隔幾十年再次出現的東西。
“如發泡奶油,所以也被稱為‘奶油氣彈’。”
“但,話也說了。”
“它的適用性很廣泛,所以,在某些領域也有效果.”
“而它其中一種使用方式的別稱,大多人都知曉,這玩意就是.”
說著,徐嚯頓了頓,開口吐出兩個字。
“笑氣。”
笑氣,就是一氧化二氮。
這玩意不是毐品,但具備和毐品相同的功效。
極高的上癮率,同樣具備對身體的摧殘。
如果一次性大量吸食,也會導致人員死亡。
同樣的,和毐品一樣,這玩意.
“長期吸食,會導致記憶力下降,人員麻木,精神恍惚,神經功能受損,行走不穩等問題。”
“最關鍵的是”
“會出現幻覺。”
徐嚯緩緩開口,李建業頓時錯愕。
這玩意.聽起來不就是毐品嗎!?
但偏偏的,這玩意真不是毐品。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玩意不是毐,所以.
“常規的檢查毐品流程,抽血,尿檢,又或是檢測身體碎屑,這些是無論如何也測不出的。”
“只能使用某些特定手段才能測出。”
上一世。
笑氣進入東國的時間較晚,在15年左右被查出,具體首次進入的時間倒是不知曉。
而15~17年,這玩意算是最流行的,在廣大18歲左右的群體中流傳。
后來被警方發現,之后為了安全起見,全國各地的警察針對此物進行了大規模的掃查。
嗯,東國警方在短時間內將其扼殺,最多只存在于酒吧這種特殊區域才有的販賣,而非那種大規模流傳。
這玩意價格也很低廉,十幾塊二十塊就能買一盒。
“嘖,從國外代購的吧。”
“難怪你們酒吧回頭客這么多,這玩意賣的挺暢銷吧。”
徐嚯略顯咂舌,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世界04年,就已經賣了這玩意。
這案子完結后,得跟緝毐警那邊提個醒了。
國外的這玩意太多,五花八門的,不提醒靠自己發現那簡直就是折磨。
那邊毐品的代替甚至都能是止痛藥.
經理嘴唇蠕動片刻,他憋了半晌,最終.
“這這不是毐品。“
法律也沒禁止。
畢竟大規模出現是在15年,禁止私自售賣也是那個時間段,現在東國還不知情。
算是一個灰色領域,但不妨礙依舊能被警方抓。
“呵呵,帶走。”
徐嚯臉色一變,忽的沒了表情,冰冷無比。
笑氣,價格廉價,法律地位不是毐品,但不代表它搞出來的事情就少了!
為什么?
因為,這玩意的市場用戶,在那段時間是針對的年齡較年輕的人員.
這些人被害的,小小年紀成了賣身的,又或是導致其自殺死亡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而經理聽到要被帶走。
瞬間就有點急了,身后酒吧的安保還想上前。
但孫劍那近乎兩米高的身子,猙獰的面孔一瞪,這幫人頓時啞火。
孫劍直接上手收拾對方。
三人帶著經理光明正大從正門走出,誰都不敢上前阻撓。
徐嚯站在路邊,看著孫劍往后座塞人。
李建業思索片刻后,又皺起眉頭。
“這種東西.嗯,笑氣,笑氣造成的幻覺都是一樣的?”
“自然不一樣,都是幻覺了,怎么可能還是一樣的。”
徐嚯搖搖頭。
“那王偉四人”李建業忽的有點不解,皺起眉。
“這就要提到另一種精神狀態了。”
徐嚯搖搖頭,緩緩解釋著。
“集體性癔癥!”
“一種,可以‘傳染的精神病!’”
流感可以傳染。
病毒可以傳染。
精神可以嗎?
精神這種沒有實質的東西也能被傳染嗎!?
可以的!
“舉個例子。”
“一對夫婦孕育一個孩子,會導致這個孩子的性格偏向夫婦二人,這像不像一種精神上的傳染?”
“當然,集體性癔癥和這不同。”
徐嚯開口講解著。
“它是一種真正能傳染的精神病。”
“當一堆人身處環境相同時,其中一人率先出現某些癥狀,并說明是這環境所造成的。”
“那么,其余人也會逐漸出現這種癥狀。”
舉幾個例子。
上一世的國外的tian納西中學事件,1998年,西國一所學校一百余名學生又或是教職工出現中毒惡心的狀況。
他們說自己食物中毒,隨后被送往醫院治療。
但醫院的檢測卻是,這一百人里,沒有任何人中毒。
但百余人卻呈現出了中毒的現象,并且對此深信不疑。
2007年,西國伯德學校抽搐事件。
多名學生表現出抽搐昏厥的現象,但醫院卻并未檢測出食物中毒等任何負面病癥。
1979年,波shi頓郊區學校。
224名學生集體頭暈,虛弱,惡心,乏力,但身體其實并未出現任何的不適。
加大麻國那邊,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披頭士去演唱。
演唱會出現集體性的情緒失控,造成了數人昏厥。
“這就是精神上的傳染病。”
“只要你的身處環境和某人相同,那么,當對方因此環境而呈現出某種情況時。”
“你可能也會跟著呈現。”
徐嚯緩緩解釋著。
精神病也能傳染,聽著很不可置信,但現實就是如此。
這是一種心理上鉆牛角尖的問題。
比如,你如果覺得自己精神萎靡,十分乏力。
那么用不了多久,你就真的感覺精神萎靡并且伴隨著乏力。
“而死者王偉四人,針對張佳宇的問題,他們是共同參與者。”
“那么,在吸食笑氣,導致大腦出現問題,看到幻覺后,只要其中一人認為張佳宇確實活著,或者是一只鬼來索命。”
“那么,其余人在這種狀況下也會越來越恐慌,直至出現幻覺,將這個病癥傳染過來。”
徐嚯緩緩解釋著。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
比如,在大晚上,你在看某些墻面時,上面的紋路可能沒什么。
但如果你在極大的心理主觀暗示的情況下,墻壁上的紋路可能會呈現出一張人臉。
“之后,四人便逐漸,一步步的被這種病癥所侵蝕,陷入到瘋狂當中。”
“也就是眼下案件的問題所在。”
徐嚯嘆了口氣。
笑氣集體性癔癥.
說實話,如果這案子是其余人接手.
不開玩笑,絕對會成為另一種詭異無比的案子!
‘猛鬼殺人事件!’
嗯,后面的人大概率會這么來稱呼案子。
沒辦法,若是別人
別說集體性癔癥,這種心理學,精神醫生都不一定知道的冷知識。
哪怕是笑氣,由專業的緝毐警來了,也不會知道。
這玩意在國外流傳,國內現在緝毐警根本見不到。
再加上常規流程,哪怕再怎么細致的毐品檢測都無法測出
甚至只能通過指定性的檢測才可以,就連這種指定性的,還得在吸食過后的短時間內檢測。
兩種簡直為難人的設定,不會有任何一個警察愿意接手。
“集體性癔癥,可以傳染的精神病嗎.”
李建業震驚了,他頭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不過好在,這玩意的前提是某些特定的要求必須相同,將多個人的精神整合成一個整體。
恍惚間。
他想到了,在警局時,徐嚯那句,多個人的精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話了
眼下的王偉不就是這種例子嗎!?
“這不是精神病,是一種心理暗示,算是心理疾病。”
徐嚯細致的解釋著。
精神病,神經病,心理疾病,這是屬于三種完全不同的領域,不能用來混淆。
“都差不多。”李建業開口道。
“差遠了”
徐嚯略顯咂舌。
不過他頓了頓,隨即收斂表情,嚴肅的看著經理。
“張佳宇眼下是死是活,對案子來說無所謂。”
“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王偉四人看到的絕不是張佳宇本人!”
張佳宇是人不是神,沒辦法做到,四個人分離開,還能同時出現在對方眼中。
所以只能是虛幻的。
眼下得到了答案,但.
“六年前的真相是什么?”
恍惚間,李建業開口詢問。
“六年前,火災出現,王偉偽造了張佳宇逃跑,妻子死亡的現場。”
“那張佳宇呢?”
“他死了?尸體在哪?”
“王偉是真的單純為了錢才殺的?”
“六年前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
“張佳宇若是死了,王偉又是怎么殺的?為什么殺了人,現在只是看一眼,能被嚇成這樣?”
“這手法得多殘忍才能讓行兇者都感到恐懼!?”
李建業不知道。
徐嚯更不知道,六年前他還在上高中,思考著怎么撬開楚夕的嘴,掏出點食物。
“但沈飛知道。“
徐嚯瞇了瞇眼。
“可沈飛瘋了”
“不,對于我們來說他瘋了,但對于張佳宇來說他可沒瘋。”
徐嚯笑呵呵的開口。
“什么意思?”
李建業頓了頓。
“他不是害怕張佳宇嗎?”
徐嚯瞇了瞇眼,腦子里冒出一個主意。
“那咱們給他一個張佳宇!”
李建業愣住,下一秒,他眼前一亮。
“嘿,你小子焉壞!”
“不過我喜歡!”
當恐懼中的鬼照進現實
一個人,會瘋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