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整頓大數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羅科西其實能接受這個任務很難，但無法接受在自己對這個世界做出判斷后，短短幾十秒，瞬間被顛覆。

“你現在就像是溺水之人，但你嘗試一下，嘗試放棄殺我試試看。”

“來，別抗拒，反正你也殺不了我，不如試試。”

此時的羅科西，確實是感覺到身體難以做出任何預想中的動作，真的像是在空氣里不斷撲騰，又像是身體各個部位互換了，失去了協調感。

他殺不了聞夕樹，即便偶爾做出一個動作，也無法對聞夕樹有任何傷害。

那些毒鏢更是違背了物理學原理。

聞夕樹的聲音，讓他忍不住試了試……

“這不是我能對付的存在，這不是我能對付的……”

這個念頭一旦想起，內心恐懼的種子已經發芽。

很快，羅科西發現，自己好像可以自由行動了。

那種溺水感消失了，自己對自己身體的操控性掌控感又全部回來了。

“你看，很簡單不是么？”

“還有，獵城的規則，在地堡里確實可以生效，但也分人。比如我，我就記得阿爾米。”

阿爾米聽到這話，也很驚訝，為什么教主會記得自己？

但隨即他又自己解釋——這是教主，有什么好驚訝的呢？

這么一想，阿爾米只感覺好多了。

羅科西想要逃離這里。

但那扇門，他打不開。

“你逃不掉的，我這么跟你說吧，沒有任何人能救你，只要我想要留住你，哪怕獵城的規則，七天之后強制返回什么的，也無法拯救你。”

“我給你十天時間考慮考慮，你就好好在這里待著。”

聞夕樹轉身去了另外的房間，在羅科西沒有注意的間隙里，他寫下了一條規則。

然后，聞夕樹帶著阿爾米，前往了另外的房間。

砰，門關上后，阿爾米忍不住小聲問道：

“教主……您真的可以辦到么？七天強制返回的規則，如果可以，我申請……永久居住地堡！”

堡癮只會越來越強烈，永遠無法真正消除。除非成為地堡人。

阿爾米眼里滿是虔誠。

“當然不行，我只是改變了一下時間規則，他在另外一個房間里，感受到的東西和我們不一樣。”

“目前，聞弦歌不在，而且這位羅科西的確殺氣很重，但是吧，我注意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所以我不能殺死羅科西。”

阿爾米不解：

“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算法。”

阿爾米更加困惑：“算法？”

“嗯，算法。通過你講述聞弦歌未來的經歷，以及尼森未來的經歷，我發現了一件事——他們都是因為各自的人生軌跡不同，獨特的行為和強烈的個人風格，吸引來了強大的序列。”

“這一點，我已經在老校長，乃至很多其他三塔世界的人身上驗證。”

“當你的個人風格很獨特的時候，你往往會在貫徹個人風格的時候，被某個序列吸引。”

“這里頭仿佛有某種算法一樣。”

“尼森的個人風格，是沖鋒在前，守護伙伴。老校長的個人風格，是化繁為簡，以一貫之。聞弦歌則是不斷擴散夕樹神教，是風格也是個人行為模式。”

“這些東西到了極限……就會導致他們被某種序列吸引。所以阿爾米，你也不妨走走極端……”

阿爾米點點頭，自己的風格是什么？把人騙進地堡里來殺？獵城叛徒？獵奸？

不過阿爾米還是不懂：

“這跟您不殺羅科西有關系么？”

“算法不止影響序列，也影響其他的。我有個朋友叫鄭在，因為常年扮演怪物，吃人的怪物，所以他居然可以觸發到我都觸發不了的詭塔任務。”

“還有一個新朋友叫許慢進，他喜歡跟群體博弈動腦筋，于是一直收到類似任務。”

“他們的行為，證明了傳送機制也有算法。”

阿爾米似乎懂了：

“所以您認為……獵城傳送到地堡，也有算法？”

聞夕樹點點頭，在他看來，商會的背后如果是外神，那一定是某個與三塔神博弈的外神，借助的就是傳送機制，本質還是三塔的傳送機制。

這一點，他相當有把握，因為他就是篤定這一點，才在上一次，讓阿爾米成功騙過了機制，又保住了聞弦歌，又讓阿爾米賺到了獎勵。

但單單只有一個阿爾米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獵城叛徒。

這樣一來，就會增加傳送機制。

沒準……

可以挖出許多獵城的秘密。

畢竟，在筆主莫森的嘴里，還提到了一件事——莫森當時被商人囚禁過。

商人和商會，必然有聯系。

既然自己接下了那個破除詛咒的任務，那么必然得早早開始布局。

希望將來有一天，自己潛入獵城……能發現遍地是教徒。

“只有讓你還有更多獵城人，都順利完成任務，才能讓算法記住，這是對獵城有收益的事情。所以我不殺羅科西。”

聞夕樹淡淡說道，隨后又補充道：

“當然，我也不是什么神棍，我也懶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只會利益加恐嚇。”

“先恐嚇，再給利益，我相信羅科西這樣的人，會知道該怎么選。”

阿爾米似乎懂了：

“確實，我回到獵城后發現……任務確實是過了好幾天，才能刷新出來，這幾天我可是一直在蹲守。”

“上次我雖然成功了，但暗殺鄭在的那個人應該是失敗了。”

聞夕樹還沒有詢問鄭在發生了啥呢，畢竟老鄭這會兒也不在地堡。

他只是說道：

“是這樣的，就是因為如此，才需要增加成功率，一旦有獵城人來到這里，我都希望這些人能夠從精獵被轉化為精堡。”

聞夕樹看向阿爾米：

“所以，阿爾米，你的任務很艱巨，你不能次次待滿七天，我需要你勤勞往返，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或者你能盡快搜集足夠多的獵人資料給我。”

“這樣一來，我才能盡可能調教算法。”

阿爾米站起身：

“教主放心！我不是一個只知道貪圖享受的人！我現在也已經有了崇高的理想和使命！我會在您的領導下，解放獵城的。”

聞夕樹很滿意阿爾米的反應，也佩服聞弦歌這貨怎么做到的。

不過阿爾米很快有擔憂：

“那么尼森該如何處理？”

“接下來，你我一起去找尼森，將前前后后告訴尼森，我再將尼森打個半死。未來的我，會跟著配合來欺騙算法的。”

未來的教主？

阿爾米不解。

聞夕樹也沒有多說。

但聞夕樹知道，自己來自孽土，未來不可錨定，自己此時的一切，都在影響未來。

未來的自己，水平只會在各種平行宇宙的自己之上，二人打個配合，讓阿爾米所在的獵城時間線里，尼森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完全沒有問題。

這么一來，阿爾米的時間線里，阿爾米做的一切，可謂立竿見影。任務中，阿爾米重傷了尼森，任務結束后，尼森直接消失。

這不得給阿爾米獎勵？

玩的就是一手詐騙。玩的就是此時此刻和彼時彼刻的聯手配合。

這么復雜行為，阿爾米不懂也正常，但阿爾米是一個好同志，他知道對教主這樣的偉大存在，服從比質疑好使。

“是！我聽教主安排。”

聞夕樹點點頭：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見見羅科西了。”

另一個房間里，羅科西都感覺自己快長胡子了。

他嘗試過破壞這個房子里的一切，發泄自己的憤怒和恐懼。

但做不到，每次有類似行為時，都會失去身體協調性和控制權。

他只能安安靜靜待著，或者走來走去表達焦慮。

三個月？四個月？還是六個月？羅科西感覺自己過了至少三個月。

不是在吹牛，這個被阿爾米稱之為教主的人，真的可以讓自己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七天的規則根本不管用！

即便七天到了，也無法強制回到獵城。

最關鍵的，在這里自己甚至沒有感覺到饑餓，只感覺到時間流逝，只感覺到被囚禁的煎熬。

不知道要被囚禁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死在這里……

無法越獄，無法反抗，只能接受。

聞夕樹沒有任何言語，不過是一場囚禁，就讓時間好好調教了羅科西。

也有監獄犯人被關幾十年的，但監獄犯人能有各種時間參照物，且有社交。

在這種封閉的，沒有時間參照物，沒有社交只有自己的房間里……幾個月的囚禁足以把人逼瘋。

當那扇門忽然打開，當聞夕樹和阿爾米的身影再次出現時。

羅科西忽然感覺到了喜悅，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刺客，此刻只想抱著聞夕樹大腿哭上一句：

“你們怎么才來啊！”

聞夕樹看著激動的連滾帶爬走過來的羅科西，微微一笑。

阿爾米則是很驚訝，教主真是好手段，這才一會兒，羅科西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跟我來個地方，就在這房子隔壁。”

聞夕樹打算帶羅科西前往追憶錄里看看。

很快，在聞夕樹帶領下，羅科西走出了房子，此時羅科西是可以暗殺聞夕樹的。

但他已經不敢了。

而聞夕樹帶著羅科西進入追憶錄后……

紅黑色的氣息開始彌漫，紅房子黑房子，各種怪物開始頻頻出現。

它們面目猙獰的看著羅科西。

這把羅科西嚇壞了。

羅科西雖然擅長殺人，但他的能力面對這些怪物，根本不夠看。

簡直離譜，簡直夸張，這怎么會有這樣的地方？

地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群可怕到足以毀滅一個國家的怪物，全部關押在一個房子里。

房子外面的人群，一點恐懼感都沒有？那些人看起來，完全沒有被末日錘煉過，但末日里最兇殘的怪物們……卻全部關押在這里？

答案似乎只有一個，這些怪物，被更強大的存在，馴化了！

想到這個答案，羅科西已經瑟瑟發抖，跪在了聞夕樹面前。

“現在，我告訴你，你可以選擇死在這里，也可以選擇在我的幫助下回到獵城，但從此，你得聽阿爾米的。”

“羅科西，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我不被因果影響，我可以記住你們。”

“此時的我能記住你，未來的我自然也能記住你。”

“你猜，為什么獵城商會的商人，只敢讓你們穿越到過去來殺我們？”

“因為在未來，你們是連桌都上不了，甚至都不配引起我注意的小嘍啰。”

“如果讓我知道，你敢背叛阿爾米，也就是背叛我，你會死的很慘。獵城的商會保不住你。不管是這里的我，還是你所在的獵城時間線的我。”

這番借未來之我裝逼的言論，著實有效，羅科西此時已經被嚇得匍匐在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很快，羅科西開始交待自己知道的情報。首先是江雪的。

在描述了任務目標介紹后，聞夕樹樂了。

江雪……

居然和摩羯座有關？

老實說，在諸多名字里，江雪絕對算不上核心人員，和鄭在阿妙聞弦歌比，比不了，更不可能和尼森岳云荀回聞人鏡比……

甚至，在印象里，聞夕樹覺得那個商人威廉霍克納，都比江雪存在感強。

但江雪居然另辟蹊徑，和摩羯座有了關聯？

她長得像摩羯座初戀？

聞夕樹甚至開始朝著離譜的方向去猜測。

隨后，他不再亂猜。

精于盜竊和潛入和綁架，這實在是讓聞夕樹感覺到了巨大的反差。

可見，如果能夠茍住，很多此時此刻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許在未來，其表現力不亞于那些三塔戰場上稱霸一方的怪物們。

聞夕樹再次想到了那個“另世我”，或許那個001看到的百花齊放，也不止是外界，還有地堡內部。

羅科西此時已經在恐懼和強大的實力面前，徹底臣服。

關于獵城，羅科西給出的情報，倒是和阿爾米差不多，雖然羅科西是比阿爾米更出名的獵人，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沒有接觸到獵城核心。

聞夕樹也只能等待某個真正的頂級獵人被俘獲，或許才能夠探尋商會背后的神秘。

但那一天不是今天。

次日，在恐懼和強權的大棒之后，聞夕樹又盛情款待了阿爾米和羅科西，讓羅科西感覺到了地堡的物資豐厚。

二人的任務完成，江雪中毒，尼森受傷……

不過有六級設施醫院在，都不礙事。

羅科西和阿爾米，也很快返回了獵城。

在羅科西的印象里，是聞夕樹批準后，他才能返回獵城。

阿爾米看破不說破。

回到獵城后，阿爾米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小弟，一個是觀察者，能夠查看潛力，還有一個則是羅科西這樣的精英獵人，善于調查。

阿爾米感覺到，自己的隊伍一定還會壯大。

另一邊，由于接連兩天，地堡里聞夕樹都像是一個孤寡老人的狀態，各個地堡大人物都在爬塔，而獵城那邊，想必算法也不會那么快調整，不至于天天都有獵人進來……

他只好開始下一次爬塔。

而這一次任務，根據接引人的強制退塔服務的衍生服務……聞夕樹得知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他確實不怎么喜歡的“小姑娘”相關的任務。

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水瓶”任務。

（這幾天都是下午才有時間更新，哎，和老婆回老家了，她外公昨天早上過世，比較忙。不過作為晚輩，我們的事情也快結束了，估計明后天就能調整回中午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