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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學問落人間,臥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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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11-12  作者:舟中落雨聲
 
“君子不器,周而不比。”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華安看的其中幾段話,都是出自《圣語》,算不得出奇,大齊之人都是頗為耳熟能詳。

除開第一句,他確實未有聽過。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即便是華安這等行醫之人,也不由得心生贊嘆。其言辭朗朗上口,宛若一副精妙對聯,其中又蘊含的深意,更是令人回味。

華安不覺這是少年所做,多半只是抄錄。

只是上面的墨水字跡,卻顯得尤為突出。

華安拿起書籍,除開油墨刊印的黑字。

邊上的批注的字跡,卻公正嚴謹,于刊印一般無二。

他心中好奇,往前翻開書頁。起初,那字跡歪歪扭扭,不成樣子,宛如稚童初學。

然而,不過數頁之后,字跡竟變得端正起來,與刊印之字一般無二。

華安心中驚異,問道:“這字跡可是少爺所寫?”

你淡淡點頭。

華安疑惑道:“看少爺的樣子,似乎還未有人教過練字吧?”

你笑道:“未曾,白日未有摘眼布,都是晚上借著月色模仿書上的字跡。”

華安難以置信,他見過謝府中許多少爺小姐的字跡,雖不乏出彩之作,都是早有人指導。

但謝觀無字帖對照,且為一個眼疾少年所寫,竟能如此端正。

常言道,字如其人。

謝家二院老爺謝鴻以書法聞名,據說小時候洗筆硯的潭水都被染成了墨色,引為美談。

華安能常來小院,除了此地不像其他謝府院落讓他不適外,他雖身為謝家官醫,實則也是謝家奴仆。

主子和奴仆共處一室,他總感到如坐針氈。

但在這小院中,盡管謝觀也是謝家子弟,卻無絲毫架子,讓華安毫無壓力,這是其一。

第二的話,可能是因為這位觀少爺雖年紀尚小,卻有一股大人般的沉穩。

少年處事得體,孝心可嘉,身上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讓華安感到親近。

可惜,謝觀的身份頗為尷尬,恐怕難以在謝府嶄露頭角。

華安問道:“我聽說袁夫人為觀少爺請了先生,冬月都快過去了,怎么還沒見來?”

一旁的梧桐憤憤不平地說:“大院的丫鬟說,那兩位先生,一位最近感染了風寒,恐怕得等來年了。”

“另一位,六日前倒是來了,但只給少爺留下了兩本《四國左傳》和《中庸》,還有其文選及兩書的名儒的注解,說得先背熟后再來。”

“可這兩本書加起來都有七萬多字,再加上注釋,都快四十萬字了。”

“這分明是不想教,假惺惺地故意刁難人。”

你臉上并未露出惱怒的神色。

華安忽然想起一人,說道:“此人莫非是長寧街的董秀才?

梧桐無奈地說:“正是這位董紹,董秀才。”

華安笑道:“他便是如此,雖有學問,卻頗為固執迂腐,他十幾歲便中了秀才,想不到蹉跎三十年,仍只是個秀才。”

大齊有句俗話:“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

由此可見科舉之難。除了自身才學,背后也需有人提攜。齊彰帝在位時,距今已有四百年,那時的科舉考試“不糊名”,考生姓名、籍貫、住址乃至祖上官員、師承何人,均需寫明。

因此,一時間取士多為高門大戶之人。直至后來夫子改革這一措施,考試實行糊名制,且出題者均為書院的先生,這一情況才有所好轉。

大齊的夫子,不僅是書院的書院長,更是當代學問最高者,由上一代夫子逝世后繼承其位。

大齊自開國至今,歷經四十代帝王,兩次遷都,歷經盛衰,又有文帝復國,傳國已有一千兩百余載。

開國之初,書院創立,至今僅有二位夫子。

初代夫子在登天二百年后重返人間,建立書院收下弟子,最終老死于書院,將學術道統留在了大齊。

學問便落了人間!

第二代夫子則一直活到了現在,于三百年前往東海尋仙,至今未歸。

南邊有佛陀立教,佛子出生一夜蓮花開,佛廟東面的墻盡是塌落。

北方有信奉著長生天的韃靼,有努爾家的天命雄主,密宗之中記載的赤帝下凡。

西邊也有四百年內雄起的隋朝,小時誤入仙境的隋成帝,攪動天下風云。

江湖中有劍者觀潮二十年,一劍截江,飛流直下三千尺;有漁家讀書郎,龍女出海捧書;有半妖少年,聚起妖魔,在澤湖興風作浪,建立龍宮。

可是,天下變動,強者輩出,書院夫子當為第一,在這個一千二百年來天下從無爭議。

書院沒有任何名字,只有“書院”二字,建立在汴京城中,不僅是世家大族子弟求學的圣地,更是整個天下學儒的至高之所。

如今夫子也只有四位弟子,每一位弟子都是當世的大人物。

在大齊中了進士,便可借著大齊的國運修行,也叫太學士,強者能敵六百甲士。

秀才在大齊,地位亦不低,擔任啟蒙先生,自是綽綽有余。

華安笑道:“董秀才雖性格執拗,心地還是好的。若非如此,以他的學識,怎會在謝府中落得如此凄涼境地。”

“謝府的公子小姐皆對他心生厭惡,他一味死讀書,不通人情世故。這些金枝玉葉,院中夫人的手中寶。”

“他可好稍有不順,他便動輒施以打手板之罰,甚至將其逐出學堂。”

“院中夫人前去說情,董秀才亦是絲毫不退讓,最終只得將他從謝家書院先生的位置上撤了下來。”

梧桐聞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驚訝。

她未曾料到,幾日前那位須發皆白、身著儒衫的老者,竟是如此性情中人。

她原本以為,老者有意刁難他們不得勢的主仆,如今看來,其中另有隱情。

華安笑道:“觀少爺,你覺得董夫子怎么樣?”

他也想聽聽這位年少卻頗為成熟的“公子”有何看法。

你笑了笑道:“不如華大夫也!”

華安聽后撫須而笑。

梧桐倒是奇怪的看了自家少爺一眼。

爐火上煮著茶水沸騰,“咕嚕咕嚕”冒著泡,推動這壺蓋。

外面的天空飄著鵝毛大雪,一片銀裝素裹。

梧桐加著柴火,屋內倒是頗為烤熱。

華安倒是講述最近的一些趣事,梧桐最是聽的認真。

謝府到了如今,本來早就應該分家,可是那次謝家參與的宮變之后,謝家的老大因此“落了難”,就剩下謝靈和謝鴻。

謝靈和謝鴻因此產生了隔閡,關系不再和睦。

謝老太君擔心未來會出現更大的變故,便決定暫時不分家,只是在謝府中劃分出兩院。

大院由謝靈的正妻袁夫人執掌,她也是名正言順的謝家的嫡母,負責內院家務的打點。

二院是謝鴻的正妻趙夫人管理,兩院私下也有爭執。

謝家兩脈中,大府一脈是注定要繼承侯爵之位的。

二院雖是沒有,可是當今的謝鴻交好都是朝中當今的大員,謝鴻年少時求學甚苦,孝順有禮,天資聰慧,差一點就成了夫子的第五位弟子。

袁夫人對于這位數年未歸的謝鴻,心中其實仍存有些畏懼。

加上如今謝老太君在,兩院明面上起不來什么爭執。

不過其中的“爭風吃醋”就在下一代的培養上了。

不然,今年的謝玉在學業上有了進步,就賞賜各院,弄這么大的動靜。

梧桐都是和各院丫鬟談笑見解,沒有像華安世代為謝家官醫,了解謝家內的風波,一時間大為好奇正聽的聚精會神。

你忽然開口打斷道:“梧桐,院外似乎有訪客!”

梧桐有些驚訝,不過知道自從少爺不能視物后,聽覺就頗為伶俐。

經常能聽到院外的動靜。

梧桐倒是好奇,這么冷的天還有誰人來小院。

她推開屋門,在風雪中看著八九個擁簇著一個公子踩著厚雪,一深一淺走來。

梧桐皺起秀眉道,回頭道:“是大院的原少爺,帶著戲班聲伎,不知道怎么來了這里。”

華安一聽是大院原少爺,倒是連忙從火炕上起身。

謝原,今年十三歲,大院一脈,謝靈的二房夫人所生,母親也是九大族的諸葛家,當今太后就是復姓諸葛。

諸葛夫人和謝靈青梅竹馬,要不是袁夫人橫插一腳,她本是正妻,謝靈對其有心有虧欠。

謝原在大院中這一輩之中排行第五,深得父親愛護。他是諸葛夫人的第二個兒子,第一個兒子不幸早夭,因此對于這個唯一的小兒子,極其寵愛。

謝原從小也就養成了驕橫奢侈的性格。

在汴京的街上,他若看見人家放風箏覺得好玩,便會隨手買下上千架風箏,在汴京城中肆意放飛。

風箏被風吹走后,他甚至會出動宮中禁軍去尋找,若是被百姓的孩童撿了去,他也不惱,反而會用百金將風箏贖回。

若是在市集中偶遇心儀之物,而店家所報價格過低,他反而會心生不悅,定要親自為那物件抬價,方肯心滿意足地收入囊中。

至于讀書學業,對于謝原而言,無異于苦差,他更向往的是那一諾千金、快意恩仇的江湖。

如今已年方十三,卻早已厭倦了學堂的枯燥與束縛,終日沉迷于武藝修煉,對書卷之事不聞不問。

諸葛夫人,作為其母,對此卻似乎并無太多約束。

漸漸地,謝原更是自封一個江湖綽號“臥云公子”,要求府中上下,無論是仆人還是丫鬟,皆須以此名號相稱,若有不慎叫錯,那便是一場棍棒之災,令得大院中的丫鬟婢女無不“聞風喪膽”,對他敬而遠之。

更令人咋舌的是,謝原竟時常將府中那些如花似玉的俏婢丫鬟,隨手賞賜給街邊的乞丐。

梧桐心中有些忐忑,她曾聽小姐妹們談論過這位原少爺,知道他最是喜怒無常,她自然而然地走到你的身邊。

你還沒來得及起身迎接,謝原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屋內。

華安連忙行禮道:“見過臥云公子!”

你蒙著白紗,習慣了不用眼睛去看,只聽到了雜沓的腳步聲和嗤嗤的笑聲,還有那襲人的香氣,應該是謝原帶來的一眾人進來了。

梧桐看著謝原身后一眾,他們都是十四五歲的俊美少年,個個衣著光鮮,神采奕奕。

他們都是戲園中的聲伎,擅長吹拉彈唱,各有所長。在大齊,名士們多有押妓之風,而喜好男色者亦不在少數,尤其是讀書人中間,這種現象更為普遍。

家中多豢養唇紅齒白的書童,以防壞了門風。

謝原酷愛聽書,因此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班子聲伎,以供他隨時享樂。

梧桐是第一次見這位臥云公子。

他披著狐裘,身材欣長,腰間系著銀帶,上面掛著彈弓,左邊別著一把鑲玉的寶劍,胸前掛著長命鎖,頭戴高冠,五官俊俏,嘴唇極薄。

一雙臥蠶眼,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據說,謝原的長相極像其父謝靈年輕之時,因此也深得謝老太君的寵愛。

謝原看了一眼華安,笑道:“華大夫,你也在啊,看來我這趟沒有白跑。”

華安一聽這話,心中不禁一緊。他之前曾被謝原考核醫術,要求為一個婦人把脈,推測她腹中的孩子如何是否長出手足,然后還要刨開婦人的肚子驗證,嚇得婦人跪地求饒。

那次經歷讓華安至今心有余悸。

因此,面對謝原的詢問,華安只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不敢輕易回話。

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什么,又惹來謝原的刁難。

謝原這次來觀少爺這里,恐怕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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