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夜月華如練,銀盤高懸,便已悄然預示了今日必是個朗朗晴天。
晨光初破,明晃晃的太陽高懸天際,將一夜積雪照得有些晶瑩剔透,雪也化了些許。
屋內。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欞,斑駁陸離地灑在你手執的書卷之上,顯出金斑。
人也有了幾分精神!
雪后初晴,冰雪消融,寒氣上升,反倒是比昨日還要冷上不少。
屋內的火炕還是燒的火熱,只是緊閉的大門敞開,陽光照出一個正方的明亮的光影的形狀。
梧桐一早便去了菜市,為家中采買這幾日所需的米面與精肉,已到了年關,便忙得不可開交。
你靠在窗口手中筆走龍蛇,正專心致志地練字。早間已走樁十遍,又凝神觀想《斬鬼劍》之妙,只覺心神愈發寧靜。
爐子上的茶水一直咕嚕咕嚕冒著泡,熱騰騰的水氣裊裊。
你眼神微微一動,提筆在最后一副《神將擒鬼圖》上一畫,手中輕動,紙張無火自燃,化成黑色灰燼,打著旋飄進了火爐。
你從火炕上緩緩起身,緩緩走出屋外,目光穿過院落,落在了院門口。
只見!
一位中年大漢,踩著雪地,緩緩而來。
如此昂藏大漢,走在積雪上竟然無聲無息,腳步輕盈。
司馬盤此番刻意收斂了周身的氣息,心中暗自思量,欲瞧瞧院中那位少年是否又如往昔,勤勉不輟地在院中走樁練功,好再一睹其風采,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期待。
可惜的是!
那位觀公子似早有預料一般,早早等候在院中。
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道,“司馬兄!”
“觀公子。”
司馬盤有些江湖氣息的抱拳,緩緩走了進來。
正當他欲跨過門檻之時,眼角余光忽地捕捉到——門口處,一塊斷裂的大青石靜靜地躺在那里,斷裂之處,透著幾分不同尋常。
你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原先,這塊大石板是小院中另一處石桌的桌面,由于不需要兩處石桌,因此早就將其拆分開來。
而就在前日,你運用《太祖圣猿樁》中的摔碑手,將其一擊打成兩半。
昨日謝原偏要給你展示他最近的習武收獲,把這快大石高高舉起后丟在了院門口,沒來的急收拾。
司馬盤看著上面雖然覆蓋一層積雪,段痕上的積雪滑落露出有些整潔的切面,面色若有所思,緩緩走入小院內。
“觀公子,咱就不打擾您清凈了,此乃主子吩咐我轉交給您的。”
“主子得知觀公子已臻三境圓滿之境,特地差遣我送來后續的修煉功法。”
司馬盤緩緩自懷中取出一冊典籍,小心地呈上。
你接過冊子翻開,上面字跡猶新,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鼻而來。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太祖圣猿樁”幾個大字。
你只是細細看了前面幾段,只見其中詳細記載了后續中三境的修煉之法,與上次一般無二,批注詳盡。
是司馬亭對這門功法的深刻理解和獨到見解,可謂字字珠璣,讓人受益匪淺。
顯然,這是司馬亭傾注心血所寫,你心中不禁涌起幾分由衷的感激。
須知!
這等中三境的修煉秘籍,早已不流于大齊民間,武館之中也是少有,即便是在大齊軍中以軍功獲得。
武道求進之人,除開這一條路外,只得委身于權勢顯赫的九大姓。
司馬亭就這樣輕易贈與你,對于如今的你來說已是“恩重”。
司馬盤目睹此景,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羨慕之色。這乃是主子在上三境界回顧前面修煉,便如高屋建瓴一般,直指修行中的諸多謬誤,自是珍貴。
“主子,自幼時便以這圣猿樁為武道之基,九大姓氏之中,同輩之人皆難以企及對此功法之深解。”
你真心摯躬身行禮,言道:“多謝司馬將軍厚賜,觀銘記于心。”
司馬盤于是問道,你在武道修煉,尚有那些疑惑不解之處。
你有陸華來次小院,她雖話頗多些,是個話癆。然在修行上卻字字珠璣,句句皆“見微知著”。
你輕輕搖頭,以示無需。
司馬盤身為武人,性情直率,也不矯揉造作,偏要“好為人師”點撥你一番,也就不在多問。
“主子,另有一語,需咱代為轉達于觀公子。”
司馬盤似模仿司馬亭之語氣,緩緩言道:
“觀弟,年輕人要有朝氣,正是少年鮮花怒馬時。汴京既能容得二先生之三尺青鋒,又怎會容不下你一個謝家兒郎?”
聞此,你眼中有思索之色。
司馬盤欲辭別而去。
你送至院門口。
司馬盤腳步忽停,目光落在那進門處斷裂的大青石板上,神色微凝。
他倏地轉身,眼中帶著幾分好奇,問道:“觀公子,莫非已將太祖圣猿樁的六式拳法練至融會貫通,用出了摔碑手?”
你沒有隱瞞,微微頷首。
司馬盤臉上浮現驚訝之色,兩個月內突破小三關已屬難能可貴,未料你竟還能將這六式拳法合一,這等天賦已是難得。
武道第三境為“鑄骨”,極限之力為一牛。
而六式合一,則可打出二牛之力,實力倍增,遠超同階。
在武道初階,比拼的無非是氣力大小,拳頭的分量,以及能承受對手多少斤的拳腳。
你于武道三境之時,便能將六式合一,此等成就,即便是當年的司馬盤也未曾做到。
他由衷贊嘆道:“觀公子,武道天賦之高,已是難得。”
你并未顯露出絲毫驕傲之色,能有如此迅速的修行進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你腦海中觀想的《斬鬼劍》與《斬妖劍》兩門劍意。
司馬盤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涌起一股沖動,想要看看這位觀少爺的武道到底如何。
他親眼見證了這位謝家少爺,從一個對武道一無所知的門外漢,在短短兩個月內實現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司馬盤從未見過如此精猛的武道進展,實在匪夷所思。
但是!
上次推開門時所見的那一幕,至今仍讓他覺得難以置信。
少年在熱汗淋漓中,筋肉鼓脹,仿佛一只立地猿猴,氣息深沉而磅礴,氣血翻騰“暴跳如雷”。
司馬盤回過神來,思索著如何開口。以他武道第六境的修為,去與一個剛接觸武道兩個月的“少年”切磋,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他猶豫了一會兒,目光落在院門口的大石上斷裂處上面無恙底部卻碎成數塊。
司馬盤眼中一凝,這是內勁?也叫“隔山打牛”,莫非觀少爺也已經會了。
他心中實在癢癢難耐,終于開口道:
“觀少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你有些疑惑,還是道:“司馬兄,但說無妨。”
面容剛毅的大漢,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頭,說道:“咱家實在想看看觀公子的摔碑手,就簡單切磋一下,咱也只用武道三境的氣力,保證不會傷了公子分毫。”
“當然,要是觀公子覺得不便,那就是我冒犯了。”
你聽后若有所思。
面對此事……你決定。
1.拒絕此事。(提示:對未來可能有不利影響,可能會失去一位貴人注意。)
2.同意此事。(提示:對未來可能有利,會有可能引起一位貴人注意。)
3.親自參與。(0/3)
大鼎吐露出霞光萬道,上面的的文字緩緩定格下來。
俞客看著上面的三個選項,掃過提示。
沒有猶豫,直接選擇。
2.同意此事。(提示:對未來可能有利,有可能引起一位貴人注意。)
你聽后輕輕一笑道:“那就請司馬兄賜教了。”
司馬盤眼中閃過一絲熱切的光芒,回應道:“好!”
小院中。
一棵遒勁的梧桐樹挺拔而立,葉子落完只留下光禿禿枝丫,離著石桌不遠處,留出了一塊空地。
積雪早已被早起的梧桐細心地掃去,露出了稍微平整的地面。
在金晃晃的太陽照耀下,一道道帶著暖意的陽光透過樹梢的,斑駁地照在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