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我不進詔獄

秦鴻冷哼一聲：“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一聲龍吟，秦鴻抓住黃凡的胳膊用力一扭，咔嚓一聲脆響，傳...

“姜云。”趙輝先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你可知道，昨日之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姜云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我知道。太子調禁軍與錦衣衛私斗，這事，確實不小。”

“小不了。”趙輝先嘆了口氣，“現在朝堂上，已經有人開始彈劾太子了。說他擅調禁軍，意圖不軌，甚至有人提議，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姜云眉頭一皺：“廢太子？這可沒那么容易。先帝在時，太子便是儲君，如今陛下雖然年事已高，但若無確鑿證據，誰敢輕言廢立？”

“所以，這事才棘手。”趙輝先低聲道，“陛下雖然震怒，但到底還是父子情深，沒有當場表態。只是責令太子上書自省，并命錦衣衛徹查此事。”

“徹查？”姜云冷笑一聲，“陛下這是想借刀殺人？”

趙輝先點頭：“差不多吧。他想借錦衣衛之手，把太子的羽翼一一剪除，順便試探一下，朝中到底有多少人站在太子那邊。”

姜云沉默片刻，緩緩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趙輝先看著他，目光深沉：“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順勢而為，借著這次機會，將太子一黨徹底鏟除；二是……保太子。”

“保太子？”姜云皺眉，“你瘋了？”

趙輝先卻笑了：“我沒瘋。太子雖然行事魯莽，但并非大奸大惡之人。而且，他背后站著的是整個東宮勢力，若是我們貿然出手，只怕會引火燒身。”

姜云沉吟片刻，緩緩道：“你是說，我們要保太子，以換取東宮的支持？”

趙輝先點頭：“正是。太子雖敗，但根基尚在。只要他一日還是太子，就一日是未來的天子。與其與他為敵，不如趁機拉攏。”

姜云嘆了口氣：“可陛下那邊……”

“陛下那邊，自有我們去周旋。”趙輝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需記住，這次徹查，務必點到為止，不能牽連太廣。”

姜云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趙輝先滿意地笑了笑：“很好。對了，還有一件事。”

“你說。”

“昨晚，有人在城南發現了東廠的人。”

姜云臉色一變：“東廠？”

趙輝先點頭：“看來，陛下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姜云沉聲道：“東廠一向只聽命于陛下，他們若插手此事，對我們極為不利。”

“所以，我們要早做準備。”趙輝先低聲道，“你得盡快安排人手，查清楚東廠在城南的據點，必要時……清除。”

姜云沉默片刻，終于點頭：“我明白了。”

趙輝先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姜云獨自坐在客廳中，望著窗外的天色，心中思緒萬千。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遠比想象中要復雜得多。

而他，也必須做出選擇。

夜色降臨，姜府后院。

許素問依舊坐在窗前，手中拿著刺繡，卻遲遲沒有下針。

她的心，早已亂了。

“嫂嫂。”姜巧巧輕聲喚道，“你在想什么？”

許素問回過神來，勉強一笑：“沒什么，只是……有點擔心你哥。”

姜巧巧也嘆了口氣：“哥現在肯定很為難吧？一邊是陛下，一邊是太子，兩邊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許素問點點頭：“是啊。若他選擇站在陛下這邊，太子一黨必遭清洗；若他選擇保太子，又恐怕會惹怒陛下。”

“那你覺得，哥會怎么選？”姜巧巧低聲問道。

許素問沉默片刻，緩緩道：“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能選一條對大家都好的路。”

姜巧巧輕聲道：“嫂嫂，其實我一直覺得，哥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他不會做傷害家人的事。”

許素問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但有時候，情義，也會成為負擔。”

姜巧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夫人。”云平川低聲喚道，“老爺回來了。”

許素問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姜云走進來時，臉色有些疲憊，但眼神依舊堅定。

“事情如何？”許素問問道。

姜云坐下，喝了口茶，才緩緩道：“陛下已經下令徹查，東廠也插手了。”

許素問臉色一變：“東廠？”

姜云點頭：“趙大人讓我點到為止，不要牽連太廣。但東廠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許素問沉思片刻，低聲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姜云看著她，緩緩道：“我會按趙大人的意思去做，但東廠那邊……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查他們的據點了。”

許素問點點頭：“那你小心些。”

姜云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

許素問看著他，忽然輕聲道：“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陛下和太子之間做出選擇，你會選誰？”

姜云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力，不讓那一天到來。”

許素問輕輕點頭：“我相信你。”

三日后，東廠在城南的據點被焚毀，所有探子被清除。

而姜云提交的調查報告中，只提到了太子調兵的失誤，并未牽連任何東宮大臣。

朝堂上，風平浪靜。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

而姜云，也在一步步走向那個無法回頭的深淵。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只能向前。

姜云站在御書房內，望著御案后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姜愛卿，你可知罪？”蕭宇政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帶著雷霆之勢。

姜云低頭拱手，沉聲道：“微臣不知何罪之有。”

“好一個不知何罪！”蕭宇政猛地拍案而起，怒目而視，“昨日錦衣衛與禁軍在街頭大打出手，死傷無數，此事你可知曉？”

姜云抬起頭，目光堅定：“微臣知曉。但此事，并非微臣所為。”

“非你所為？”蕭宇政冷笑，“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下屬所行之事，豈能與你無關？”

姜云不卑不亢地說道：“陛下，此事起因，是太子殿下私自調兵，意圖圍剿姜府。微臣接到密報，不得不調動錦衣衛自保。若說有罪，太子殿下才是罪魁禍首。”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趙輝先站在一旁，眉頭微皺，似乎對姜云的直言不諱有些擔憂。

果然，蕭宇政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姜云，你竟敢當面指責太子？”

姜云依舊神色自若：“微臣不敢，只是陳述事實。陛下若不信，可傳太子殿下對質。”

蕭宇政沉默片刻，緩緩坐下，目光復雜地看著姜云：“你可知道，你這句話，足以讓你掉腦袋？”

姜云拱手道：“微臣知道。但微臣更知道，若今日不說出真相，明日便無人敢說真話。”

殿內一片寂靜。

片刻后，蕭宇政輕嘆一聲：“罷了。朕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此次之事，朕會親自查證。但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下屬與禁軍私斗，終究難辭其咎。罰俸三月，戴罪立功。”

姜云躬身道：“微臣領旨。”

退出御書房后，趙輝先低聲問道：“你今日膽子不小啊，竟敢當面頂撞陛下。”

姜云淡淡一笑：“我只是說了該說的話。”

趙輝先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陛下雖然表面上罰了你，但實際上，他已經對你起了疑心。”

姜云沉默片刻，低聲道：“我知道。但有些話，總得有人去說。”

趙輝先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姜府，客廳。

“老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云平川低聲稟報。

姜云點頭，步入內堂。

許素問正坐在堂中，臉色有些蒼白，但神情依舊平靜。

“哥。”姜巧巧也坐在一旁，眼中帶著擔憂。

姜云走進來，看著兩人，問道：“怎么了？”

許素問抬眼看向他，緩緩道：“哥，今日朝堂之上，你可曾得罪了陛下？”

姜云搖頭：“我只是說了實話。”

許素問輕輕嘆了口氣：“實話，有時候比刀子還鋒利。陛下雖然沒有當場發作，但恐怕已經對你起了疑心。”

姜云沉默片刻，低聲道：“我知道。但有些事，我不能不說。”

許素問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哥，我知道你一向正直，可如今朝堂之上，早已不是你一人能左右的局勢。你若是太過鋒芒畢露，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姜云苦笑：“嫂嫂，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若連我都不敢說話，那還有誰敢說？”

許素問沒有再勸，只是輕輕握住他的手：“哥，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和巧巧都會支持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姜云點頭：“我答應你。”

姜巧巧也輕聲道：“哥，你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姜云看著兩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知道，自己并非孤軍奮戰。

夜色漸深，姜府后院。

姜云獨自站在庭院中，望著滿天星辰，思緒萬千。

“姜大人。”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姜云回頭，只見一名黑衣人悄然現身，正是錦衣衛暗衛統領李望信。

“李大人。”姜云拱手，“這么晚了，有何要事？”

李望信低聲道：“大人，東廠那邊，已經查到他們在城南的據點，屬下已經安排人手，準備動手。”

姜云點頭：“很好。但務必小心行事，東廠那邊，恐怕早有防備。”

李望信沉聲道：“屬下明白。只是……大人，您今日在御書房的舉動，恐怕已經引起了陛下的懷疑。屬下建議，您暫時收斂鋒芒，以免被東廠抓到把柄。”

姜云輕嘆：“我知道。但有些事，我不能不做。”

李望信看著他，沉默片刻，低聲道：“屬下明白。屬下會全力配合大人，確保東廠無法插手此事。”

姜云點頭：“辛苦你了。”

李望信拱手一禮，轉身離去。

姜云站在原地，望著夜空，心中卻愈發沉重。

他知道，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

而他，也必須在這場風暴中，找到一條生路。

三日后，城南一場大火，將東廠據點焚毀，所有探子被清除。

而姜云提交的調查報告中，只提到了太子調兵的失誤，并未牽連任何東宮大臣。

朝堂上，風平浪靜。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

而姜云，也在一步步走向那個無法回頭的深淵。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只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