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瘴原,整體大概是個半徑50公里的圓形區域,總面積約為7500多平方公里。
若是有人能從高空,透過血色瘴氣往下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它其實是由兩個部分組成的,分別是北邊的雪原區域,幾乎占了整個區域的五分之四;以及南邊的一面巨型湖泊。
湖泊的南北平均寬度約為25多公里,東西則有驚人的60公里長,整體往東西兩側延伸,這面湖泊,正是陳倉藩鎮人人皆知的煙澤湖。
陳倉和蔡丘的毗鄰區域,恰好就在血瘴原的正北面,西北側是陳倉的煙陵郡,東北側是蔡丘的臨楚郡,兩郡疆域的分界線往下延伸,恰好將血瘴原一分為二,顯然是早些年人為設計的。
因血色瘴氣的緣故,無論是煙陵郡還是臨楚郡,或者直白點說,陳倉和蔡丘,都并未往血瘴原區域擴張。
不過,血瘴原東西兩側的區域,它們可沒放過。
兩家分別繞著血瘴原的東西兩側,將周邊的區域全都給控制住了,一路往南,兩家各自的疆域幾乎都延伸到了最南端的煙澤湖區。
有意思的事,在這就開始出現了。
煙澤湖,東西兩側都被摩敖山給截斷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截斷,若是有人分別查看一下煙澤湖的東西兩側盡頭,就會發現,湖邊的兩側直接就是數萬米高光潔的山壁,就像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別說走人,就是攀爬都難。
所以兩個藩鎮即便繞血瘴原抵達了最南端的煙澤湖區域,可再想繼續往南擴張,除非翻過摩敖山,否則沒有任何其他辦法。
翻過數萬米高的摩敖山到另一頭,這個難度,比穿過血瘴原都要高,劫身境強者都不敢夸下這個海口,更何況藩鎮擴張,大軍不到,少數強者過去,根本就發揮不出多大作用。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在這點上,陳倉就比蔡丘要主動多了。
或者也可以說,是實在沒辦法。
摩敖川四藩就那么大,陳倉處于最西端,它北部就是河藏,東部是蔡丘,西側但凡能控制的疆域,基本已經納入疆土,再往西就是摩敖山了。
所以,陳倉再想擴張疆域,就只能往南了。
只要往南,那就就無法避開血瘴原和煙澤湖。
正因如此,陳倉從很早就開始在這邊著手布局了。
似摩敖山這種雄山,挖隧道肯定是不行的,那動輒數百里的山體,在無法一窺全境的情況下,誰也保證不了可以順利打通到對面,要投入的人力物力極大,且還無法保證成功。
而且,越高大越古老的山巒,內里蘊藏的隱秘和危險就越多,胡亂往里鉆,萬一惹出什么恐怖的存在,那就不是擴張,是找死了。
傳聞早些年的震山魘和養蜂人這兩只災厄級詭怪,就是河藏和魏博兩大藩鎮,胡亂往未知區域擴張,最后莫名其妙招惹出來的。
所以,意識到無論如何都繞不開血瘴原和煙澤湖,那陳倉索性就在這兩處地方想辦法了。
籠罩在煙澤湖上空的血色瘴氣,比北部雪原還要濃郁幾倍,甚至將整面湖泊都映成了血色,而且冰淵眾所周知,水域比陸地兇險程度要高很多,想順利穿越這兩個地界,談何容易。
陳倉耗費了數十年時間,前前后后派遣十余萬御寒級精銳士卒輪番施工,全程由顯陽級強者陪同,甚至連劫身境都要輪流過來親自坐鎮,硬生生在煙澤湖西側的巖壁內,開鑿出了一條總長度高達60公里的小道。
原本陳倉想的是,只要有了這條小道,就能大規模的派遣士卒南下,如此就能繼續向擴張領土了。
可結果,小道開辟出來的頭一年,陳倉派了一萬大軍嘗試性南下,可剛走到中間,煙澤湖漲潮了,還不是一般的小潮,是那種伴隨著萬千水生寒獸鋪天蓋地往西側巖壁沖過來的大潮……
一萬士卒無一幸免,連統兵的三個顯陽級,都沒能逃出來,就一個劫身境跑回來了。
至此陳倉也算回過味來了,不徹底解決血瘴原和煙澤湖這兩個麻煩,想大規模南下就沒有任何可能。
當然,無法大規模南下,但小股人員流動卻可以。
前前后后花了十幾年功夫,投入海量人力物力開鑿出的那條小道,終歸還是派上用場了。
小道總長60公里,因是沿煙澤湖西側巖壁修建,全程七拐八繞,加上也受了血色瘴氣的影響,故陳倉將其命名為:九曲血廊。
穿過九曲血廊,會先看到一處突兀隆起的山體,不過高度只有兩千米不到,只有翻過這座山體,才算是正式脫離了血色瘴氣籠罩的區域。
聰明人肯定能看出來,血色瘴氣之所以沒有往南繼續擴散,正是因為這片山體的阻擋。
由于山體北側受瘴氣影響一片血紅,南側則被積雪覆蓋,呈現全白的景象,陳倉將其命名為丹雪峰。
下了丹雪峰,其實就已經算南麓地界了,其東側依舊是摩敖山的山體,再沿著山體往南側雪林走個十五公里,就有人類聚居的營地村落了。
陳倉歷289年,十一月初一。
丹雪峰南麓,夜間。
一行五人正在快步往南穿行,五人均為中年模樣,三個步伐輕盈的在前面,后面兩人跟他們拉著五六米的距離,明顯跟的有些吃力。
“十八年心血,我陳倉的南向擴張之路,豈能因那區區大夏受阻?此次定要給那大夏一點顏色瞧瞧,真以為大軍無法南下,咱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為首的陳元柏,抬頭看到南麓地界,瞳孔里就露出了一抹興奮,想到此行目的,忍不住怒喝出聲。
興奮是因為又能來九鎮地界顯圣了;至于怒喝,自是因為小郡主楚嫣兒,三個月前在九鎮地界受辱的事。
他此行,是受楚嫣兒的太爺爺,煙陵郡守楚天敘的命令,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夏鎮一點教訓的。
陳元柏只有16鈞實力,在陳倉自然不算什么,可到了九鎮地界就不同了,除了楊尊的那個三弟,他在這邊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試問他怎么可能不喜歡來。
而且這次還是奉郡守之命過來的,至于能不能成功在大夏找回場子,他扭頭看著身旁的兩人,壓根就沒有半點擔心。
“三個16鈞實力,只要不起大規模的沖突,就是楊堅也沒辦法,給大夏那對夫婦一點顏色瞧瞧,自是再簡單不過了,直接威脅一下,說不定有意外驚喜,若是能為郡守大人,直接收下這個大夏鎮……”
陳元柏越想越興奮,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了。
“陳兄,慢些吧!他倆快跟不上了。”
不過沒走兩步,他旁邊一人就出言提醒了。
陳元柏扭頭一看,才發現后方的何陽和祝東兩人,已經離的有上百米遠了,頓時連連搖頭。
“大人恕罪,我等實在有些跟不上。”
何陽和祝東疾馳而來,看到陳元柏三人在等自己,頓時誠惶誠恐的躬身道歉。
“先去北寧村休整一下吧!只有不到五公里了。”
陳元柏擺了擺手,說完就帶頭繼續朝南走了。
此行之所以帶上何東祝陽這兩個御寒級,是因為他倆都曾跟著楚嫣兒進過夏城,有兩人帶路,自然比他們三個胡亂找,要更穩妥點。
陳元柏早在前年就來過一次九鎮地界,對這條路的沿線區域自然不陌生,下了丹雪峰往南走五十公里才到北朔鎮疆域,這沿途的五十公里,有三個村落,外加十幾個大型營地。
其中北寧村剛好就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來九鎮地界的路途不算近,每次下了丹雪峰,他們都會到北寧村略微休整一番。
五公里距離不過須臾,眾人很快就抵達了北寧村。
只是離村子還有數百米遠時,五人立馬就愣住了,。
正值夜間,北寧村沒有半點炊煙燈火不說,周邊更是連人影也看不到一個,遠遠望去,村落一片慘白,看不到半點生氣。
“有情況,小心點靠過去看看!”
壓根就用不著陳元柏提醒,他旁邊的兩個顯陽級,連同后方的何陽祝東,都快速取下了兵刃,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火紅色的探詭石,然后跟在陳元柏的身后朝村子里走了過去。
抵近村口,看清里面的情況,五人瞳孔微微一縮。
村子里不是沒人,村口、房屋、篝火堆旁、連同村內的主干道上,目測起碼站了有上千號人。
問題是,這上千號人,此刻全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因這些人,全都被凍成了一尊尊冰雕!
村口那些人形冰雕,身負強弓,手持兵刃,腰間還綁著皮革袋,明顯是一副要外出狩獵的姿態。
詭異的是,他們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懼意,有的甚至還保持笑著張嘴說話的姿態,似乎正在跟村口的執勤人員打招呼。
“不光是人,陳兄看村內那些篝火……”
聽到旁邊一人的提示,陳元柏舉目朝最近的一處篝火看去,這一看,瞬間就愣住了。
連篝火,都被凍住了!
火被凍住,聽起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此刻陳元柏的視線里,那團篝火確確實實是被寒冰給凍住了,里面火焰的形狀清晰可見,與正常火焰的唯一區別,就是它停止了搖擺。
“沒反應,進去看看!”
陳元柏看著手中探詭石沒有半點反應,直接抽出大刀朝著村子里走了過去。
他身旁的兩人立刻跟了上來,就連何陽祝東兩人,臉上都沒有半點懼色,立馬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這明顯就是詭怪作祟,但五人畢竟出身陳倉,即便何陽祝東只有御寒級修為,可實力也在40鬃以上,自然是不會被這么點場面給嚇到的。
整個北寧村也就一萬多人,全村十一個御寒級,能滅他們的詭怪,簡直不要太多了。
而且,斬詭可是有好處的……
前排的陳元柏三人,臉上非但沒有懼意,反而還露出了一抹興奮,快步朝著村內走去。
難怪剛剛離著數百米開外,看到整個村子都是一片慘白,五人進來才發現,不光村口那邊,整個北寧村連人帶物,所有東西,全都被凍住了。
連地面都不例外。
而且那些被凍住的人,臉上全然沒有半分懼意。
“這都是普通人,最多也就是掘地境,去主樓那邊找找,那些御寒級應該不一樣。”
陳元柏說完帶頭朝著主樓掠去,四人趕忙跟上。
果不其然,很快他們就在村內主樓的屋頂,看到了九尊面朝北側,滿臉作驚恐狀的人形冰雕。
北邊,他們剛剛來的地方?
五人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察覺掌心傳來一陣強烈的灼熱感,他們猛地扭頭朝北側看去。
叮鈴鈴……叮鈴鈴…………
兩道清脆的鈴鐺聲傳來,五人瞳孔驟然收縮。
北方上空竟不知何時,懸浮著一道詭異的人影。
那人是個駝背,而且駝的很嚴重,頭顱往前都快要垂到腹部了,他穿著一襲黑白雙色長袍,長袍寬大的不成樣子,加上他駝背的姿勢,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跪趴在半空中一樣。
若是夏鴻在這,肯定能一眼看出,這人身上的黑白雙色長袍,分明就是前世最常見的道家打扮。
他背部還插著一面灰白色的旌旗,旗面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似乎隨時要被刮走,可旗桿卻像是長在了那人背上,穩穩的一動都不動。
它左手拿著一枚鈴鐺,右手持一柄雪白近乎透明的芭蕉扇,搖了兩下后就停了下來,然后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半空中。
“動手!”
即便對方沒有開口說話,再加上垂著頭,完全看不到面容,可探詭石的反應都這么激烈了,陳元柏怎么可能還反應不過來。
北寧村的慘狀,就是眼前這個人形詭怪弄出來的。
他一聲令下,抽出兵刃,與周邊的兩個顯陽級,直接沖上天空,徑直奔著駝背人而去。
何陽祝東兩人反應也不慢,快速取下長弓,搭上兩支銀制長箭,對著半空直接開射。
叮鈴鈴…………
“玄冰覆道,萬象皆虛。”
然而,無論是陳元柏三個顯陽級,還是何陽祝東射出的銀制利箭,在抵近駝背人的瞬間,伴隨第二道鈴鐺響起,身體瞬間就僵滯住了。
不對,并非完全僵滯,他們只是變慢了而已。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的體表,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覆上一層淡薄的寒霜。
陳元柏三人已經察覺出了什么,瞳孔里滿是駭然,他們迅速撤身,往南側疾馳奔逃。
地上何陽跟祝東兩人,瞬間就傻眼了。
然而,陳元柏三人顯然還想簡單了,他們此刻扭身逃跑的速度,也就比剛剛快了一點點而已。
“心動骨寒,神寂魂凝。”
那駝背人聲音極其低沉,好似是砂紙磨出來的,聽著就有股滲人的感覺,他緩緩開口說出了第二句話,然后猛地抬頭,露出一張覆滿白霜,卻依舊能看出溝壑褶皺的駭人面孔。
它下巴上垂著一撇山羊胡,兩只雪白的眼睛里,明明沒有瞳孔,可無論是背對它的陳元柏三人,還是面對它的何陽祝東,都有種被死死凝視住的心悸感。
“凍住吧,都給我凍住吧!桀桀桀桀桀…………”
駝背人突然開口發出一陣癲狂的虐笑,隨即操起右手的雪白芭蕉扇,對準五人,依次揮動了五下。
呼…………
它每揮動一次,那芭蕉扇就會飛出一股近乎凝成實質的恐怖寒流,地上的何陽祝東兩人,瞬間就跟北寧村中其他人一樣,被凍成了冰雕。
天上的陳元柏三人,全都瘋狂調集手段抵御,可那寒流根本就不離開,也不消失,就這么死死纏繞在他們的身體上,三人跑的本來就慢,僅十余息過后就黔驢技窮,也變成了跟下面兩人一樣的冰雕。
砰…………
三人可是在天上的,被凍成冰雕后,直接就摔到了地上,變成了滿地的碎冰塊。
詭異的是,三人即便身體碎裂,也不見絲毫血色,顯然不光皮膜,他們的骨骼、血肉、經絡,都被那股寒氣給徹底凍住了。
“居然能碰到三只大老鼠,老道好運氣,老道我好運氣啊,桀桀桀桀……”
駝背人看著地上的碎冰塊,又發出幾聲駭人的虐笑。
不過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笑聲戛然而止,猛地扭頭朝北寧村南側看了過去。
“還漏了兩只小爬蟲……”
他低吟了一句,身體微動,正打算往前飛去。
不過還沒動幾下,一陣詭異的黑色氣流,突然從其后方猛地刮來過來。
他身體猛地一滯,抬手用扇子一刮,將黑色氣流給吹開,隨即低沉著嗓音道:“什么事?”
那黑色氣流被吹開后竟也沒有消散,只是凝滯在原地形成了氣旋,隨后里面傳出一道粗狂的聲音。
“玄冰,不要在這浪費時間了!那兩家的試煉,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們果然中了夫人的計,今年足足派了兩千人過來,這些可都是兩藩的未來,夫人有令,讓你去好好招呼一下他們。”
駝背人,也就是玄冰聞聲,雪白的瞳孔頓時染上了一抹血色,發出幾聲低沉的虐笑,道:“讓夫人放心,老道一定好好招呼他們,桀桀桀…………”
那股黑色氣流得到了玄冰的回復,立馬就消失了。
玄冰則扭頭又看了一眼南側,然后搖了搖頭,直接轉身朝著北側丹雪峰的方向飛走了。
北寧村南側,六七公里開外。
兩道倉皇的身影,正瘋狂朝南側疾馳奔逃。
“大哥,全死了?”
“肯定死了,剛剛我抵近看到,村口的所有人,全都被凍成了冰雕,里面沒有一點聲音,半空中那三個強者,也瞬間被凍住了……”
聽到大哥段莽的回答,段荒面色霎時慘白。
想到村中的父母親朋,他內心猛地一顫,直接停了下來,看著大哥道:“大哥,不行,不能這么跑,回村子里看看,說不定還有人沒死呢?”
“你瘋了,我親眼過去看的,還能騙你不成?能在天上飛的,那是顯陽級強者,連他們三個都死了,咱們這八九鬃的實力,回去除了送命還有什么用?”
段莽不由分說,直接拉著弟弟就繼續逃,表情間滿是倉皇,繼續道:“去找北朔東川轄區的九鎮盟軍,他們上次來人說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們,他們那邊肯定有強者,求他們幫幫忙,要是村里真的還有人還活著,也不急這一兩天。”
聽到哥哥的話,段荒咬了咬牙,這才放棄了回去的心思,跟著他一道往南邊東川轄區疾馳而去。
“洪兄,我蔡丘軍威,可盛否?”
蔡丘歷297年,十一月初一,夜間
鎮原大營,主樓頂層的大殿門口,夏鴻俯視著下方蔡丘的數十萬大軍,聽到旁邊蔡云瀾的問題,這次他不像在郡府門口那樣表現的不屑一顧,而是微微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蔡丘軍威,撼天動地!”
這八個字一說出來,蔡云瀾,包括其旁邊的十幾個臨楚郡顯陽級,臉上頓時都浮出了濃濃的笑意。
當然,笑意之下,是強烈的自豪感。
主樓周圍,數百棟高大的營房,錯落有致的矗立在薄霧籠罩的雪原上,整體占地起碼有二十多平方公里。
建筑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人,準確的說,是士卒。
“殺!”
“殺!”
正值夜半,所有披甲士卒,全都在帳外操練。
粗略一看,起碼在二十萬以上。
離主樓最近的一批士卒,數量約在五萬以上,全都身披銀制百鍛鱗甲,實力最低都在20鬃以上,赫然正是蔡丘方伯麾下,最精銳的銀鱗軍;
外圍余下的士卒,穿的也是銀色戰甲,不過這些鐵甲都只是在表面鍍了一層銀漿,夏鴻來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了,知道這些都是摻銀制成的萬鍛鐵甲,這一部分士卒的實力,則全部都在10鬃以上。
實力全在20鬃以上,身著百鍛銀甲的五萬大軍;實力全在10鬃以上,身著萬鍛混銀鐵甲的十五萬大軍……
夏鴻此刻,是在極力壓制內心震動的。
蔡丘軍威,撼天動地,給出這八個字的評價,固然是他考慮到應該要給蔡云瀾一點面子,但基本也是他看到蔡丘大軍后的真實想法了。
“關鍵,這還不可能是蔡丘的全部兵力,蔡丘共有四郡七城,而且還夾在三大藩鎮的中間,其邊疆的防御需求可不小,隨隨便便抽調20萬精銳是不可能的,蔡丘的真正兵力,怎么可能只有30萬?”
看到鎮原大營的第一時間,夏鴻立刻就推翻了腦海里從蝕骨道出口那些士卒嘴里得到的答案。
銀鱗加鎮衛兩軍,此刻擺在眼前的就有20萬,還沒算上再低一級的郡衛軍,哪怕隨便推測一下,蔡丘的總兵力,起碼都有百萬以上。
這還是正常軍隊的人數,若是算全部的御寒級,那估計兩三百萬都不止……
“這,才是藩鎮的真正實力啊!兩千萬,看來我對蔡丘的整體人口,還是低估了,也對,這些藩鎮具體的數據,除了四大郡守這些核心高層,其余人怎么可能會知道!”
夏鴻低頭看著下方大軍,微微感嘆了一聲后,內心瞬間升起了濃濃的緊迫感。
這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都別說九鎮結盟了,哪怕大夏現在就直接把八鎮給兼并了,也跟蔡丘差的還有十萬八千里。
而整個摩敖川,像蔡丘這樣的,還有另外四家。
陳倉、河藏、魏博,還有一個離的最遠的盧龍……
“大夏的發展,還是太慢了,這次回去,必須要想辦法再提速了,否則兩大藩鎮一打通血瘴原,大夏就只有被兼并的下場。”
到這一刻,夏鴻才算是真的明白,兩大藩鎮高層,為什么明明知道九鎮地界,卻一點都不關心了,也從來不親自過來看看。
合著人家,壓根就沒把現在的九鎮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