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珠兒幫您去拿包袱。”
夏鴻一打開眼睛,兩個少女立刻就覺察到了。
見他眼睛打開后一直盯著袋子,左側叫珠兒的少女應該是姐姐,顯然更機靈點,立刻走過去要幫夏鴻拿過來。
“唔…………”
只是她上手一抬,場面頓時就尷尬住了。
那看著不大的黃包袱,她鉚足了勁嘗試了十幾次,都面紅耳赤了,愣是沒能挪動一下,意識到自己一人根本就抬不動,扭頭下意識準備叫另一個少女幫忙
“哈哈哈哈,別白費力氣了,把帶子遞給我吧……”
夏鴻被少女的動作,逗的大笑不止,笑完才伸出手指勾住了少女遞來的包袱帶子,然后輕輕用力一拉。
那重于泰山的黃色包袱,竟就這么輕輕松松被勾到了浴桶的邊上,剛剛抬了半天的珠兒看到這一幕,瞳孔瞬間放大,再看夏鴻時,眼神里充滿了傾慕。
這樣的眼神,夏鴻見多了,自是不會放在心上,他緩緩緩緩打開包袱,將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擺了出來。
首先拿出來的,是六頭形態各異的寒獸尸體。
“三首狼皇、青眼火狻猊、血玉玄蛟、六尾神火狐、八臂震山魔象、玄水青玉蟾,兩火行,兩木行,一水行,一土行,共計六尊單行五曜境獸皇。”
焚骨丹的藥效一共持續三天,夏鴻自然是要最大限度的利用起來,光斬殺狼皇和青眼火狻猊怎么夠?
他只花了半天時間,就把那頭火狻猊給斬了,后續的兩天,他又足足斬了四尊單行獸皇,斬殺到最后那頭玄水青玉蟾的時候,他察覺到了赤金魔虎的窺探,直接就出手了。
“可惜半路殺出個楚天敘,若他不在,說不定還真有機會斬了那頭赤金魔虎,金火雙行獸皇啊……”
夏鴻面色惋惜的同時,對皇級寒獸的智慧之高,不由也心生了幾分駭然。
那魔虎最后時刻故意往楚天敘身邊逃跑,引外人破局的算計,他豈會看不出來?
問題是,他不敢賭楚天敘的人品。
楚天敘嘴上說的好聽,但若真與他聯手斬了魔虎,誰知道他最后會干出什么事,何況彼時焚骨丹的藥效持續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去想了!”
夏鴻微微呼了一口氣,撇下不必要的思緒,從黃芥袋中摸出一把匕首,率先拿三首狼皇開刀。
寒獸也是有五臟的,夏鴻獵殺過那么多,自然輕車熟路,找準狼皇的肝臟部位,直接剖開。
外皮與血肉被破開,一枚直徑約有三公分,散發著青綠色光芒的圓珠赫然出現,夏鴻伸手將珠子取出握在手中,感受到珠子傳來的強大能量,眼中滿是喜色。
“這就是木行劫氣珠,用白銀作引,可以導出珠中蘊藏的海量劫氣,然后用劫氣沖擊戰體金身,就能倒逼金身催生出對應的五臟部位。
那本書上說,湊齊五行劫氣珠才能沖關一次,沖關難度極大,且資質越高,就越不容易成功……”
資質高的人反而不容易成功,這顯然是個悖論!
夏鴻凝眉陷入思索,同時也不忘將其余五尊獸皇的劫氣珠給剝離出來,很快木水火土四行,一共六枚劫氣珠就擺在了他眼前。
“資質越高的人,突破劫身境后實力增長越大,按能量守恒定律,突破需要的劫氣自然就越多,沖關次數理所應當就越多,書上想表達的應該是這個意思!”
看著擺在面前的六枚劫氣珠,夏鴻輕笑搖頭,心中暗道:“我這才顯陽中期修為,居然只差一顆就湊足第一次金身沖關所需的五行劫氣珠,那頭赤金魔虎的逃脫看來是天意,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取出六枚劫氣珠后,夏鴻心神微動,又接連剖開了六頭獸皇的頭顱,從里面取出了六顆拳頭大小的血玉色塊狀物,表情猛地一振。
“不出所料,這血色瘴氣,連獸皇都被影響了,普通寒獸是血玉珠、獸王是血玉晶,那獸皇腦袋里的這些塊狀物,就該叫血玉髓了。”
取名是其次,關鍵是,血玉珠能彌補皮膜和血肉部分的缺陷,血玉晶能彌補骨骼缺陷,那這血玉髓呢?
夏鴻伸手捏住血玉髓,感知到內里的能量強度,遠超前兩者,頓時就絕了直接服用的心思。
“這就不能再亂吃了,先帶回夏城,用煉藥閣鑒定一下,用途絕對比前兩者還要大!”
夏鴻隨即想到什么,直接將黃芥袋給展開了。
黃芥袋是壓縮類的須彌空間,包袱整體一展開,他之前胡亂塞到里面東西,頓時就烏泱泱涌了出來,五顏六色琳瑯滿目,瞬間將整個屋子都給照亮了。
兩個給他搓洗的少女,早在剛剛看到六尊獸皇時,表情就傻了,此刻又看到那小小的黃芥袋里,居然涌出這么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寶物,眼睛瞬間就看直了。
兩女雖然沒什么見識,認不出袋子里的東西,但僅憑外觀和氣息,就足以推斷出它們的價值了。
兩人甚至一時間都忘了繼續給夏鴻搓洗,足足凝滯了十余息才反應過來,趕忙低下頭繼續。
而夏鴻這邊,已經開始分門別類的盤點起物資了。
“獸皇除了劫氣珠和血玉髓,血肉和皮毛都未被血色瘴氣侵染,有極高的價值,可以留著帶回夏城;
除了六尊獸皇,我順手還殺了14頭鐵骨尸魔,宰了25頭獸王,獸王和尸魔的軀體都被瘴氣侵染太深,都有劇毒,只能丟掉,不過從它們身上,共計收獲了血玉晶39塊,另外多了4000多枚高品質血玉珠;
另外我還在深處里選采了七十八種植被,應該都是有藥用價值的,等回了夏城鑒定就能發揮出作用了。”
用了強者體驗卡的夏鴻,可謂是盡可能地將價值發揮到了最大,過去兩個月,他不光只在里面瘋狂獵殺獸皇和尸魔,但凡碰上什么特殊的植被,只要他感覺有藥用價值的,直接就摘了。
“另外,還有50條青巽樹藤,本來還有三棵完整帶藤的青巽樹苗,可惜黃芥袋的空間不夠,為了裝其他東西,我半道丟了兩棵,留下這一棵帶回去,或用于研究或嘗試移植,應該也夠了……”
黃芥袋的整體空間只有5立方米,能裝這么多東西已經實屬不易了,再貪心也著實不應該。
“當然,除了這些,最大的收獲,是我的骨骼,已經徹底圓滿,顯陽中期修為,75鈞實力,放眼摩敖川已經沒人能跟我比了,哪怕是天榜前三也不例外!”
夏鴻內視著血肉下的骨骼,眼中閃過一抹振奮。
他體內的骨骼,依舊是暗紅色的沒變,但卻多了一股接近琉璃般的質感,且內里傳出的能量波動,也比之前磅礴雄渾了數倍。
“骨相高度七丈八,過去兩個月,修為增長雖多,但沒有帶來任何實力增幅,我的力量提升,全都源自骨骼圓滿,接下來想提升實力,就只能從洗經丹和十二血經功上想辦法,但這也只能小幅度,真正想有大幅度的提升,還是要盡快突破到顯陽后期。”
夏鴻沉吟片刻后,突然察覺到了什么,臉色先是微微一沉,隨即將注意力集中到骨骼的紋路上,表情瞬間又愣住了。
他的骨骼外面,包裹著一層似熔漿般的玄奧紋路,這是當初“焚骨”二字的由來。
而此刻,他骨骼外的那層紋路,除了比之前深了幾分以外,竟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這……”
夏鴻臉上瞬間爬滿了錯愕,剛剛臉色突然陰沉,是因為他察覺到,焚骨丹的藥效已經徹底過去了,所以要看看自己骨骼,究竟產生了哪些變化。
他記得很清楚,遭遇那頭三首狼皇,吞下焚骨丹的那一刻,他的骨骼外層瞬間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痛,就好像有人拿著尖鑿,在他骨骼上鐫紋一般。
所以理所應當,藥效徹底過去后,他的骨骼外側肯定是會有變化,丹毒、骨骼的消耗,當初購買焚骨丹的時候,青化城珍寶閣那人說的很清楚。
可現在,別說丹毒了,就連他的骨骼,都沒有出現任何被消耗的跡象。
唯一的變化,就是原本骨骼上的那層紋路,更深了。
“焚骨丹、焚骨,不會有這么巧的事吧?”
夏鴻看著骨骼上比之前更深幾分的紋路,臉色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慢慢變得驚喜、懷疑、困惑,直至最后表情變得無比精彩。
“所謂焚骨丹,就是給骨骼鐫紋,從而催動骨骼爆發出更強的力量,而我的焚骨,本身就帶了熔紋,所以焚骨丹只是在此基礎上將紋路加深了一些,丹毒以及負面影響,對我都不存在?”
夏鴻猜到最后,眼神里滿是狂喜與悸動,甚至都忍不住口干舌燥了起來。
“不對不對,都是猜測,不能當真,關鍵是要再多弄幾枚焚骨丹來試試才知道,先前在原里我一門心思去獵殺獸皇了,根本就仔細去看骨骼的具體情況,帶幾枚回夏城,讓成風帶人研究一下就知道了!”
當初買焚骨丹的時候,夏鴻單純以為只是巧合,想不到如今,竟給他帶來了如此大的驚喜。
他在血瘴原服下焚骨丹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未來十年身體會遭丹毒影響,往后的二十年修煉速度也會變慢的準備,現在發現自己白驚慌了一場,內心此刻的驚喜可想而知。
最關鍵的是,若是后續驗證了服用焚骨丹,真的對他沒有一丁點負面影響,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夏鴻壓下心頭的激動,快速將黃芥袋給整理好,猛舒了一口氣,重新躺回到了浴桶里。
“一下竟過去了20個月,我是蔡丘歷296年8月25號來的這里,今天是8月初7,也就是說,我離開大夏已經快整整三年了,這跟當初預想的,可完全不一樣,夏城那邊,都該著急了吧!
不對,還有那四個徒弟……”
倏然想起了蘇星兒四兄妹,夏鴻神色微微一怔,但很快表情就放松了下來。
他沒從血瘴原出來,那蔡丘大概率就以為他死了,沒了他這個師尊,蘇星兒四兄妹自然不可能再享受此前那么好的待遇了。
但按說沒什么深仇大恨,蔡丘也不至于為難他們,所以四人處境不一定好,但安全應該是沒問題的。
“給了他們那么大一場造化,到底是龍是蟲,最終還是得靠自己,再回蔡丘找他們,也沒必要了!”
夏鴻閉目查看身體情況后,立刻就搖了搖頭,放下了去找四人的心思。
看骨骼此刻的狀態,丹毒雖然可以確定沒有,但對后續修煉速度有沒有影響,要等正式修煉后才能確認。
問題是他此刻的身體狀態,連正常修煉都做不到。
六尊獸皇,可不是那么好殺的!
血肉上的損壞暫且不說,六尊獸皇帶來的傷勢,全都深入到了骨骼,夏鴻此刻體內,還殘留著大量木水火土四行劫氣,得虧他實力驚人才能抗住,但凡隨便換個顯陽中期來,估計早就死了。
“圣脈丹沒有了,只能用玉瘡丹頂一頂,目前連一半實力都施展不出來,要先花時間療傷才行……”
夏鴻取出一枚玉瘡丹服下,略微感知了片刻,頓時連連搖頭。
“好歹是五級的療傷丹藥,居然只恢復這么點,想徹底恢復最少要靜養三個月,要不去煙陵郡城,再花錢買點更好的療傷丹藥……”
夏鴻心中微微有些意動,可回想剛剛在血瘴原里碰到的楚天敘,立刻就打消了現在去煙陵郡的念頭。
安全第一,沒實力,還是不要亂跑!
“對了……”
想到花錢買丹藥,夏鴻猛然記起了什么,迅速從黃芥袋里取出了一張銀色的請帖。
那請帖,正是他前年在臨楚郡府里收到的那張陽市邀請函。
“前年的邀請函,這就算是徹底錯過了!”
他記得很清楚,這張陽市邀請函的開市日期,寫的是蔡丘歷297年的十二月初九,現在都過去快兩年了,自然就算是徹底錯過了。
夏鴻輕輕搖頭,略帶失望的翻開了請帖。
可打開一看,他瞬間就愣住了。
本年陽市,將于12月25號正式開市,請妥善保管邀請函,入陽市秘法屆時會自動現出,有意入市者按秘法指引,即可入市
陽市有大批洗經丹、上品蛻骨丹,以及其他各類珍品出售。
請帖上的兩行文字,跟前年他看到的幾乎沒有區別。
但是日期,居然變了……
“我不可能記錯,絕對是12月初9,所以是開市的日期自己變了,也就是說,我只要不用這張邀請函,它就一直存在,而且還會根據每年的具體開市時間,自己變更日期。”
這也太神奇了點!
夏鴻看著請帖,瞳孔中異色連連。
他前年得到請帖立刻就用凝火油和黃燭測試過了,檢查不出任何詭物能量。
“剛好,進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鴻收起了請帖,很快就敲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青蕪村,看人員組成,應該是陳倉的奴籍村,離南邊的血瘴原有60多公里,跟北邊煙陵郡城也隔了70多公里,就先在這把傷勢養好,再潛入煙陵郡看看。”
計劃剛一敲定,夏鴻身上的血垢和壞死的皮膜,也終于被搓干凈了。
忙了小半天的兩個少女,此刻也忍不住松了口氣,只是低頭再看向仰躺在浴桶里的夏鴻時,眼神里的欽慕與意動,明顯比剛剛又更露骨了許多。
夏鴻剛剛來的時候,就披著一張獸皮,不僅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還黑不溜秋,全身傷痕多達數十道,沒有傷痕的地方全是血垢,愣是找不出一塊好皮,那副狼狽渾濁的姿態,用蓬頭垢面都不足以形容,活脫脫就是個重傷瀕死的乞丐;
可現在,搓去渾身污泥,他整個人瞬間就變了。
夏鴻血垢之下的皮膜,如初生嬰兒般細膩白皙,可惜這份細膩,被那數十道顏色各異的恐怖傷痕,硬生生給破壞了,令人看了莫名心疼;
水面恰好沒過他堅實的胸膛,濕透還未來得及打理的墨色長發貼在桶沿,幾縷發絲黏在他修長的頸側,更襯的肌膚如玉;
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滑落,沿著鎖骨弧度滴入水中,他那張臉,看著最多二十出頭,面容俊美的令人屏息——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如峰,唇瓣雖薄卻線條分明,好似一件老天精心雕琢成的藝術品。
然而,俊美還是其次!
最攝人的還是他那雙半闔的眼眸,盡管長睫正沾著水汽,可瞳孔里那股縱橫睥睨,堪破一切的掌控感,以及時不時射出的銳利鋒芒,還是讓兩個少女都有些心慌,剛一對視立刻就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你們是姐妹吧?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夏鴻接連問了兩遍,見兩女還呆呆的站著不動,頓時搖了搖頭,無奈的加重了些語氣。
兩人這才醒轉過來,趕忙撲通一聲跪下:
“稟大人,我叫張玉珠,是姐姐,今年十七歲。”
“稟大人,我叫張玉紅,今年十六歲。”
聽到兩女的年紀,夏鴻頓時搖了搖頭,思索片刻后從黃芥袋里取出了一個紅色小瓷瓶,輕輕丟到了姐姐張玉珠的手上:
“這個叫血靈丹,里面一共有50枚,你們基礎力量離三萬斤極限還差一點點,暫時就別用了……”
說到這夏鴻頓了頓,從三獸狼皇身上切了兩條小拇指粗的肉條,分別擲到了兩人的手中,繼續道:“這兩塊肉,可不是給你們吃的,以你們現在的修為,吃了必定會爆體而亡,每天用它來熬一鍋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到掘地境極限,然后就可以用我給你們的血靈丹重塑皮膜了。”
“多謝大人賞賜……”
跪在地上的張氏姐妹,聽到夏鴻的交代,表情瞬間變得激動不已,對視一眼后,立刻開始磕頭謝恩。
“行了,先別磕頭,我還有事要問你們。”
不過還沒嗑兩下,就被夏鴻給打斷了。
這種動不動磕頭的習慣,也算是摩敖川特色了。
夏鴻搖了搖頭,詢問道:“你們這個村子,應該是奴籍村吧?是歸煙陵郡那邊轄司管的嗎?”
張玉珠立刻點了點頭。
“村子西邊那一大片褐色的區域,是什么地方?”
褐色區域?
張玉珠聽到這個問題,頓時滿臉困惑。
倒是一旁的妹妹的張玉紅,似乎想到了什么,側著身子低聲道:“姐姐,大人說的應該是蘆粟田。”
張玉珠這才恍然大悟,趕忙回答道:“稟大人,那片褐色區域是蘆粟田,包括我們在內,周邊十幾個奴籍村都是專門在這負責種植蘆粟的。”
聽到她的回答,夏鴻眼睛頓時一亮。
“果然如此!”
他可不是無緣無故落到青蕪村來的,此前從血瘴原飛出一路往北的時候,就是因為注意到白茫茫的大地突然出現了一片褐色區域,他才停了下來的。
蘆粟,他早在青化城就聽說過了,是陳倉特產,也是摩敖川的頂級食材之一,味道極好。
當然,些許口腹之欲,還不足以讓夏鴻留心。
主要是這蘆粟做的食物,能增強氣血,而且比獸肉的效果甚至還要強一點。
更關鍵的是,他在青化城時曾偷偷觀察過,這蘆粟未制成食物之前,是呈粉末狀的,跟前世的高粱面粉簡直一模一樣。
蘆粟,本身就是高粱的別稱之一。
這不得不讓夏鴻懷疑,陳倉有種植糧食的能力。
他早在青化城就留心了,眼下既來了陳倉,自然要重點關注一下這個蘆粟,看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個陳倉,只有你們這里有蘆粟田嗎?”
見張玉珠臉上滿是困惑,夏鴻這才想起,對方只是個連御寒級都沒到的小姑娘,哪兒能什么都知道的,頓時搖頭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去把你們爺爺叫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問他。”
兩女看著浴桶前一襲嶄新的葛衣,頓時面露難色。
“大人,我們還是先給您更衣……”
“不用不用,快去。”
“是,奴婢遵命!”
聽到夏鴻語氣重了些,兩女也不敢再多說什么,趕忙起身朝著屋外走了出去。
夏鴻這才緩緩起身,將那件有些扎肉的青色葛衣,給快速穿到了身上,穿上后他伸手摸了摸面料,眼中微微升起了一絲笑意。
“都多久不穿這種衣服了,快十來年了吧……”
“爺爺,這是那位大人賜給我們的丹藥和獸肉……”
張氏小院,主屋側邊的一棟小房子里。
看到兩個孫女擺在桌子上的紅色小瓷瓶,和兩條質地如玉琉璃般清澈的頂級獸肉,聽兩個孫女說完獸肉與丹藥的用途,張青谷蒼老的面容,瞬間就竄上了一抹殷紅,神情頓時激動不已。
賭對了。
自己賭對了!
活了六十多歲的張青谷,下顎長髯抖動不止,隨即看著兩個孫女,突然老淚縱橫道:“珠兒,紅兒,咱們老張家翻身的機會來了,我這就寫信給玉川,讓他趕緊從郡城回來……”
“爺爺……”
張玉珠姐妹倆,第一次見爺爺露出如此表情,自是有些忐忑,趕忙上前拉住了爺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