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壞了左羅的種子大事,是左羅自己沒搞好!”
“他存留培育的種子卡在張學舟腦袋里,正巧碰上了張學舟提升序列導致了沖突,差點將張學舟弄死了!”
“左羅技術不到家,這關我啥事!”
“沒想到左羅手段不足,連第四序列者都控制不了!”
“以他六星株的實力來說,這種操控不穩被排斥的情況應該對應發生在第七、第八序列層次!”
X432儀器外,左全的臉色來回變換。
他腦海中諸多念頭不斷浮現。
看似清亮如同透明的黏液,但這就是左羅投入張學舟腦袋中的種子。
正常來說,這枚種子應該發芽成長,從而不斷根深蒂固去影響亞種,直到形成假性的記憶反射,將張學舟真正的記憶不斷埋葬,也讓張學舟對他們變得唯命是從。
但張學舟排斥出來的種子顯然沒有生長,而是變成了壞種。
這是極為少有的情況,也是左羅這種特殊生靈植入亞種罕見的失敗。
這是本不應該出現的情況,六星株的左羅也不該在張學舟身上栽跟頭,但左羅那一夜植入亞種時遭遇張學舟神智全無的情況,忙碌了大半夜也沒成功。
而等到了現在,植入失敗的后果也接踵而來。
還不等左羅恢復,這枚種子已經被張學舟排斥出了腦域。
明明是可以擁有最強亞種的守護手段,但左羅不僅落到了自身創傷的壞下場,天賦給予的三個亞種名額也喪失了兩個,只有一個前往秦蒙的左騰還得以幸存。
“左羅廢了!”
左全相當尊敬左羅,畢竟六星株的左羅不是鬧著玩兒的,擁有三大亞種后的左羅打死他就像打死蚊子一樣簡單。
但隨著兩個亞種的一死一廢,而左騰又算不得什么高序列強者,左羅的地位無疑岌岌可危了起來。
“讓你看不起我,不肯自舍星株力量贈予交換!”
左全覺得左羅太衰了一點點,而對方在裴景謀算失敗后就應該種入東山帝陵的氣運,甚至接管部分氣運,從而才能轉運走向正常。
雖說這不免讓左羅付出,甚至導致星株實力下降,但這總比失敗要強。
此時亞種的一死一廢,這就證明著左羅陷入了氣運低谷狀態,這甚至讓左全不喜接近。
他腦海中不斷思索也不斷考慮,尋思著自己壞了事情的后果。
“我的幸運只是讓成功幾率增添那么一點點,別人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我就變成百分之二十、三十、四十,并不會讓零變成一,沒有我幫忙,張學舟也有大概率能做到這種事情,只是時間會晚一點點而已,再說了,我不說這個事情,左羅也未必知道!”
他來回思索,最終覺得對自己而言沒啥壞后果,這都是左羅自身的原因,壓根就和他沒啥關系,就算他沒來給張學舟佩戴這三件幸運飾品,對方也有較大概率做到這一步。
“這是不是腦袋里的腦髓液從鼻孔中流出來了啊!”
“別急,學舟不懼身體受損,只要還有氣就好!”
“你們想想辦法,我弟弟腦袋真出大問題了!”
“別慌,鎮定,再等等,我現在就呼高庭生過來!”
左全迅速進行思考時,張曼倩、任安然、任一生同樣紛紛開口。
流血沒啥問題,腦子流出來的問題就比較大了,哪怕是任一生也難言鎮定,只覺需要迅速招呼高庭生前來查看情況,西京城也只有對方具備動刀速救的能耐。
“別叫高庭生!”
任一生剛欲拿出通訊器,只聽張學舟一聲低呼,而后便是碎裂的聲響浮過。
“守住腦袋退后!”
他眼睛一睜,不免大呼一聲。
但只是短短瞬間,他眼前遮空蔽日的情況浮現,瞬間的黑暗和光亮來回切換,任一生一時都有心神難守。
仿若重錘的感覺涌上心頭,任一生不免伸手一推。
蒼龍翱翔和巨象踩踏的重響浮過,任一生才感覺眼前恢復如常。
他看著身體搖搖晃晃的任安然,又看向鼻孔噴血的張曼倩,快速揮手將人籠罩了下來。
“左……”
目光一撇左全時,任一生只見左全腦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紫色的花朵搖晃。
這與眾人錄像記錄中開花的紫色劍蘭草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左全腦袋上的這朵花更大,也更為鮮艷。
任一生念頭浮過,他本欲放任不管左全,但尋思到左全背后的黃道仙,又有如今構建的復雜關系,他心中也是硬著頭皮一罩,將左全同樣覆蓋了進去。
碎裂和宛如風暴的沖擊波炸開,無數儀器的碎片四射,電路故障帶來的火花一閃而沒,又因為電閘斷電迅速消失。
沉悶的聲音宛如炸藥在地下爆響,任一生剛剛蹲下身體,只見數十枚儀器碎片砸落而下。
他身上細膩鱗片浮現,直接摟住了任安然和張曼倩。
“啊”
任一生的身后,左全發出痛楚的低呼聲音,又有連連撞擊的聲音落在左全身上。
破除張學舟無意識下帶來的威懾影響,左全顯然轉換回了正常狀態,也有了正常的發聲。
任一生此時搭理左全不是,不搭理左全也不是,他只得護住任安然等人,背著身體防護后趴在了地上,任由不斷墜落的重物砸落在身上。
至于左全的情況則需要對方先做判斷。
若左全認為自己不慎下顯出了紫色劍蘭草的痕跡,而后欲要逃離又或下黑手,任一生會反手就教會對方什么叫亞第八序列。
若左全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任一生也會否認自己所看到的情況,會示意自己在防護下難于顧全對方,到時候一番賠禮道歉也就過去了。
他心中判斷落定,也任由左全被各種儀器碎片亂砸。
“好痛!”
等到張曼倩后知后覺脫離威懾影響后痛呼了一聲,這間休息室中撞擊和破裂爆炸的聲音消失,一切仿若陷入了風平浪靜。
任一生推了推身上一個吊頂的大燈和電路裝置,又有任安然費力推開了落在身側的金屬板。眾人眼中才顯出室外透過的光亮。
“學舟的精神力量轉化成物理力量了,還好失控情況沒有發生在研究室!”
任安然心悸低念了一聲,但她臉上的并非驚恐,而是充斥著難言的驚喜。
張學舟的休息室簡陋到沒法說的地步,通常情況下就只有一張床,而最近需要修復腦域傷才安置了一臺X432醫療儀器,又涉及一些房間必要的燈飾等。
也正是因為這兒堆積的東西少,精神沖擊波引發碎裂和爆炸帶來的影響不算太高,造成的損失也有限。
在任一生拿身體遮掩后,任安然身上只挨了兩道宛如刀劍傷的痕跡,而張曼倩則是多了十余道不斷流血的傷口,仿若在短短時間內被人削了十余劍,但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左委員,你還好嗎?”
也是直到了此時,任一生注目過同樣在廢墟中緩緩蠕動身體的張學舟,又推著張曼倩等人退后了數步出了門靠上墻壁,他才低呼詢問了一聲。
但等到房頂傳來一聲碎裂的聲響,任一生不免也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