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見過巨樹上忙忙碌碌直到消亡的修士。
這些修士如同永不停歇的工蟻,會忙忙碌碌到消亡的那一刻為止。
張學舟或許也是因此而產生了關聯影響,他并不需要睡眠。
“啪啪啪!”
夜已經很深,哪怕腿腳有幾分浮空的霍去病也被衛少兒綁了繩子去睡覺。
張學舟揮灑著法力,身體時不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陰陽家境界術帶來了龐大的法力,四成的法力對張學舟而言不算多,但依舊較之大多數唯我境修士法力要雄厚。
而張學舟少有什么耗費法力巨大的術法,只有黃沙纏繞術、化沙術、陽魄化形術、神魂顛倒控獸術寥寥數種,涉及規避之術等能耐耗費法力稀薄。
持續運轉到深夜,他體內法力消耗不過一成。
“止戈決,開!”
竅穴中法力不斷流轉,特殊的運轉方式帶來了不同的力量。
張學舟身體竅穴發出陣陣響聲,浮光不斷掃蕩著身體。
“如果不打運戰,止戈決應該是能避開赤霄劍的殺伐之力了!”
目光朝著被青色長布包裹的赤霄劍掃了一眼,張學舟對赤霄劍心驚膽戰感不斷平息。
他也算是踩著高祖皇帝墳頭蹦迪的人,和赤霄劍的恩怨匪淺,對這種有靈性但智商又低的高風險產物保持著較高的警惕。
這仿若普通人碰到精神病人的那種感覺,保不準對方什么時候發病,偏偏又需要照顧對方。
張學舟對赤霄劍有所圖,他又要使用赤霄劍又怕被對方冷不防一劍斬殺,心態屢屢患得患失。
直到身體諸多能耐不斷恢復,甚至開始推向唯我境水準,他才鎮定了下來。
竅穴之中,法力不斷流轉又不斷通暢貫連。
辟谷決二次神通化帶來了極為深遠的影響,這不僅僅是讓張學舟修行規避之術走向大成中期的八萬數,讓其他規避術也有了通達這個數量的可能,更是提供了規避之術神通化的參考。
只需要參考辟谷決,張學舟就能有模有樣進行推動。
“過來試試劍!”
張學舟伸手朝著遠處招了招手。
黑暗中浮現出衛少兒的臉。
“你確定?”衛少兒略有遲疑問道。
“如果你怕傷到我,劍可以朝著我的掌心穿刺”張學舟道:“你看我給小霍療傷的水準,應該很清楚我受傷后也能救回自己的手!”
“那我試試!”
衛少兒輕躍跳出。
她沒敢隨意動自己遠擲的殺招,而是奔行數十步后一劍平平刺向了張學舟的掌心。
“有點意思!”
規避之術中唯有止戈決最容易測試出結果。
只需要金鐵之物近身,這道術法就能削除殺伐力量。
短劍刺向手心,在如同過往那樣滑到一側偏離殺伐時,張學舟只見衛少兒手臂發出一陣不自然的顫抖,身體一扭迅速翻了回去。
“你怎么做到的?”
衛少兒眼睛浮過難于置信的色彩。
她短劍出擊不僅僅沒有刺中既定的位置,還在張學舟掌心一側偏過時遭遇了電擊。
“難道你在釋放掌心雷?”衛少兒疑道。
“我大致清楚效果了,你想試一試這道術可以盡情嘗試!”
張學舟沒有朝著衛少兒解釋止戈決。
正常的止戈決并不攜帶這種宛如軟猬甲一般的反擊力,但神通化的止戈決有了不同。
這種能耐會根據打擊威能予以一定反彈,打擊越強,反彈的威能就越高。
看著衛少兒測試三五劍后手腳顫抖不敢再試術,張學舟對止戈決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
相較于乙等的太清真術,足以例入甲等術范疇的規避術在成長性的表現上更優秀。
這同理也可以推導他其他規避類術法的成長,而這其中還包括對張學舟極為重要的避毒決神通。
這方世界的修行再次進行了引領,也給現實中的張學舟提供了參考。
若非境界術難于推向真我境,張學舟真想看看更高境界下的情況。
“是掌控的力量!”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規避術法速成后神通化帶來的特殊。
每一種規避之術都意味著張學舟擁有了一種規避侵蝕的掌控力量。
他沒有掌控風火水土,但以這些元素為表現形式的術法幾乎傷不到他。
除非推動力量到領域水準,又或憑借一些特殊的神兵利器法寶,才能將他所掌控的力量打破。
而在唯我境這個層次,不論哪個修士有什么得意的術法手段,對方超不出張學舟所能規避侵蝕的范疇,必然會拉平到與張學舟同一條水準線,最終只能憑借肉搏和張學舟斗毆分勝負,而肉身術則是將張學舟這一方面的短板補全了。
“如果能發展成復雜性領域,又或是身體本能根據對擊予以切換規避術,這意味著我單挑時的優勢非常大!”
對張學舟當前來說,只要不遭遇群毆導致規避術頻繁切換失控,他在單打獨斗中具備極高的優勢。
而張學舟隱隱有所感,這種切換規避術的難點在真我境時會產生變化。
或許圓滿的規避之術能自動適應身體所需,又或許產生極為復雜的融合性領域,從而彌補這種針對性缺失。
他對真我境的一切都難于確定,但神通境和唯我境的情況不斷參考推導,張學舟想象基礎更厚實后帶來的變化。
“我如今擁有的掌控力非常復雜,除了‘快和慢’不承受影響,涉及風水水土元素因為規避或許難于出現掌控力,譬如我的騰云術應該很難二次神通化,諸如黃沙纏繞術更不用說神通……”
張學舟不斷思索。
等到胸口處傳來踢打的力量,他才睜開了雙眼。
“你……你的實力如此高,應該不需要我守護了吧?”
十米開外,衛少兒持著短劍,又將腿抬起不斷進行揉搓,臉上不時浮過痛楚的面容。
衛少兒也就這些年被葫蘆丹影響導致行動時慢騰騰,看上去像是大家閨秀,但衛少兒從來就不是這個類型。
偷襲對衛少兒來說是家常便飯,連續擊出數劍讓身體哆嗦后,衛少兒沒分清楚張學舟的術法,選擇了一腳踢飛張學舟看看結果。
只是她不曾想這一腳踢出后差點讓自己腳趾折斷,而張學舟身體只是晃動退后了半步。
想到霍去病提及張學舟打十個自己很輕松,衛少兒不免深深受挫,只覺戲言成了真。
張學舟閉著眼都能收拾她,打十個衛少兒確實很輕松。
衛少兒想不通張學舟這種實力為何還能看上她,甚至在她身上投入價值不菲的丹藥。
“我確實比你強那么一點點,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張學舟搖頭道:“我惹了一些麻煩,確確實實需要你的幫助!”
“我能力有限……”
“你心中沒有忌諱,并不忌諱打擊手段的下作,我非常需要你這種伙伴!”
張學舟極為認真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衛少兒一時覺得張學舟像是在夸贊她,但她又覺得張學舟夸的不是什么好話,讓衛少兒很難高興起來。
“而且我很看好你”張學舟道。
“看好我?”
“能被無當圣母看上并培養的學生不會差,你蹉跎了近十年,心中應當有一股刺破唯我境的銳氣,我在將來應該能看到一個更強的你!”
張學舟實話實說。
通過平常的接觸,他了解的是衛少兒手段的下作,衛少兒并不拘泥于正常殺伐方式。
而無當圣母培養衛少兒則是保證了對方的資質。
如果衛少兒搏一搏,將來登高的可能性會較高,也會和張學舟不斷捆綁深入。
相較于德高望重的強者,衛少兒這類不要臉面的高手帶來的威脅力會更強,張學舟選擇衛少兒也就很正常了。
當然,在張學舟所認知的范圍內,他也只知曉衛少兒這么一個沒勢力歸屬的病患高手,想撿現成的他壓根沒其它選擇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