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長生大法?魔本是道

合浦縣。

這群苗疆高手僅僅是落后少年半日抵達了媚川都附近，坐標大概是后世的廣西北海市，此處設有專職管理機構“珠場司”及采珠官署“媚川館”。

那為首的妙齡少女看了一眼城外的告示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道：“這些漢兒真是為了做官什么都舍得丟掉！”

上面還貼著一年前劉鋹登基后頒布的‘自宮令’。

整個南漢一共就沒多少人口，太監都快暴漲到了一萬多人了。

這‘自宮令’要求所有新入仕官員及現有官員晉升前必須自宮，未自宮者稱為“門外人”，不得擔任要職，已自宮者稱“門內人”，方可獲重用。

這甚至波及到了一些宗教人士，僧侶、道士若欲擔任寺廟或道觀的主持，也需提前自宮。

此措施若是放在現代，估計有些和尚就不能妻妾成群了。

為了更加效率的閹割整個南漢的官場，劉鋹還設立專職部門“御騸房”，配備500余名專業閹工負責割雞手術，高峰期每日工作量巨大，以至于還需要排隊閹割。

在少女的身旁，一個嬢嬢打扮的中年女子冷哼道：“負心多是讀書人。”

“圣女初歷江湖，可別被人給騙了。”

當年圣姑要不是被渣男給騙了，也不會如今性情大變，對所有人都十分嚴厲苛刻。

那妙齡少女笑嘻嘻道：“嬢嬢放心。”

“我可機靈著呢！”

說話間，一隊江湖人士匆匆而過，彼此對視了一眼，各懷心思，很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那老漢有點像是吳越的降頭師。”少女身邊的一個苗寨族長低聲道。

他口中的吳越是越南地區的吳朝，越南將領吳權在白藤江之戰中擊敗南漢軍隊，建立吳朝，標志著越南開始脫離中國的直接管轄。

整個東南亞地區，巫教尚有底蘊，后來佛教才慢慢取而代之。

降頭術？

此類秘術有兩個說法，一個是唐代時期傳入東南亞，一個是云南茅山術的分支，后來跟當地巫術融合，自成體系。

這些人簇擁的苗疆少女瞥了一眼，輕笑道：“那人的腦袋看著怪怪的。”

“不會修煉了飛頭術吧？”

一旁的嬢嬢低聲道：“這里來了好多江湖高手，一會兒多加小心。”

“不要節外生枝。”

幾人說話間，一隊兵馬急沖沖地趕來，看著像是南漢的靜江軍，他們被抽調了一部分人，組成八千兵馬駐守媚川都。

“讓開！”

“統統滾開！”

一個將校打扮的人策馬奔馳，手中馬鞭橫掃而過，附近的江湖人士紛紛躲避，平民百姓更是嚇得縮了起來。

民不與官斗。

哪怕是江湖人士，沒有必要也不會輕易跟官府結仇。

但那將校還是有點眼力見，看到這些苗疆異族立馬收鞭，五仙教的人很容易辨認，而且他們十分記仇，心眼特別小，萬一得罪狠了，說不定哪天就被毒蟲咬死了。

五仙教的圣姑在江湖上以美貌、心眼小、手段狠、以及護短等名聲遠揚。

得罪了圣姑就別想跑。

“快！”

“快去請醫師來！”

一隊士兵護著馬車急沖沖趕來，前面的馬車看不清楚，后面的一排車上，放著十來具尸體，不對，應該說是半死不活的人，已經感覺不到多少活人的氣息了。

這些人的身上遍布鮮血，前面的一個車駕上鋪著稻草，躺在里面的是一個面白無須的男子，脖子的位置上有兩道齒痕。

太監！

應該是媚川都的監軍。

這些太監都是一人一輛馬車，后面的兵將則是隨意堆在一起，加起來大概有十多個人，基本上都是軍隊的中高層。

媚川都就只有八千守軍，一下子傷了這么多，差不多快一網打盡了。

一直到這些人離去。

那苗疆少女才側頭疑惑道：“嬢嬢？”

“那傷口可是行尸咬的？”

旁邊的中年女子眉頭緊鎖，沉吟片刻道：“恐怕不是普通的行尸，此地也許真有旱魃活動。”

那些太監都身手不錯，一般的行尸根本拿不下他們。

那老漢模樣的苗寨族長道：“至少也是飛尸。”

“這些閹人的輕功很厲害。”

他曾經跟南漢的閹人交過手，那詭異的身法，提氣迅捷，一般江湖人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這苗疆少女點點頭，神色漸漸凝重，視線在四處一掃，突然眸光一亮，滿臉欣喜，朝著街道對面的客棧二樓脆聲道：“小哥哥。”

“你也在這里啊！”

說話間，她的身影縱身而上，在屋檐輕輕一點，落在了那窗邊俊朗少年的對面。

“好巧。”

少年微笑點頭，看了一眼下面氣得臉色難看的苗族嬢嬢，對著眼前笑靨如花的五仙教圣女道：“找到那人了沒？”

這苗族少女搖頭，正欲說些什么，那苗寨嬢嬢便走了上來。

“晚上我再找你說話。”

這五仙教圣女露出一個嬌俏可人的笑容，在一旁嬢嬢嚴厲的目光下，很快離去，下樓前還回眸朝著他甜甜一笑，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少年目送她離去，在五仙教圣女的身影消失后，手指輕輕一捏，一只微不可見的飛蟲被閃電般捏死。

“圣女不可胡來。”

那中年女子臉色難看道：“若是讓圣姑知曉了，我們都得受罰。”

這苗族少女嘻嘻一笑，一條小黑蛇游到了她白皙的肩膀上，蛇信吐出，發出嘶嘶聲，她秀眉蹙起，低聲道：“可感覺到了什么？”

小黑蛇微微搖頭，嘶嘶一聲，重新消失在了她的衣服內。

“我下的覓蹤蠱被破了。”

這五仙教圣女表情嚴肅，輕聲道：“走吧。”

“這里高手太多。”

“圣姑應該明天就到。”

一旁的中年女子好似明白了什么，傳音道：“圣女懷疑他認識傅劍寒？”

這苗疆少女笑而不語，只是轉頭朝著身后二樓揮了揮手，模樣依舊俏麗可人，宛若不知世事的少女。

那苗寨族長對此卻毫不意外，五仙教的圣女哪有那么容易被騙的。

兩撥人都在找傅劍寒。

“今晚應該有好戲看了！”

鄧肯目送這些五仙教高手離去，他的視線望向了醫館的方向，那些傍晚時送來的尸體，全部都有一個特殊的標記‘尸毒攻心’！

應該是僵尸沒跑了。

就在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時，突然間少年抬頭望向了城門方向，只看到數個面白無須的男子簇擁著兩個妖嬈女子現身，他們直接前往了縣衙的方向。

——媚犬（十大媚女）（五星白板）。

——媚牛（十大媚女）（四星銀灰色）。

一女子身材高挑，豐乳肥臀，應該就是媚牛了，另一女子頸脖佩戴著圓環，身材嬌小玲瓏，便是劉鋹身邊的媚犬。

“十大媚女只來了兩個嗎？”

“媚豬呢？”

鄧肯對十大媚女的底細已經漸漸摸清楚了，最難對付的是媚豬，實力不弱于玉面娘娘，其他媚女則是江湖一流高手。

他也不急。

就在合浦縣的城門客棧附近喝茶，如果有人要進城，他一眼便能看到。

——盧瓊仙（五星金色）！

終于來了一個狠角色。

鄧肯側目一望，看到了一襲白衣蒙著面紗的豐腴女子，哪怕是匆匆一瞥，也能看到她的皮膚白得發光，就是那種瓷器般的冷白皮，盧瓊仙是劉鋹身邊的女官，比這位南漢后主要年長不少。

據說曾經是劉鋹父親的侍女，后來他登基也留在身邊受用。

此女氣息內斂，要不是有上帝視角，根本發現不了她，她跟媚豬、樊胡子都不是一路人，屬于是慢慢失寵的那一派，媚豬上位后，也就樊胡子能夠跟她爭一爭對劉鋹的影響力。

夜幕漸深。

少年住的客棧外傳來小石子打在窗戶上的聲響，他好似并不意外，輕輕推開窗戶，立刻便是一道俏麗的身影蕩了進來。

“小哥哥。”

“我還以為你睡了咧。”

這五仙教圣女笑嘻嘻坐下，她年紀也就是十五六歲，連身子骨都還沒有徹底長開，自顧自打量了房間一眼問道：“要不要今晚跟我一起去看熱鬧？”

她的眼神投向了醫館的方向。

鄧肯不驚訝對方能看出來，因為他監視著附近人的一舉一動，淡淡道：“也好。”

“今夜正好無事可做。”

兩人的身影在屋頂飛掠，對方明顯是想要試一試鄧肯的輕功。

這五仙教圣女坐在了屋檐上，轉頭看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小哥哥是不是認識傅劍寒？”

鄧肯淡淡點頭道：“嗯。”

“他是我的好友。”

這五仙教圣女神色略帶疑惑，好奇道：“那你為什么告訴我他會來這里？”

鄧肯平靜道：“因為我也在找他。”

萬一傅劍寒不來湊熱鬧，正好把人引走，萬一他來了，找起來更方便。

兩人談話間，醫館的方向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尸變了！

應該說是直接詐尸了。

醫館的大門瞬間碎裂，一道臉色慘白滿口鮮血的身影飛出，跟鄧肯認知的跳跳僵尸不同，他的速度非常快，跟常人并不區別，甚至還能施展身法。

在它的身后，十來具尸體全部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一股血腥味彌漫。

這邊的尖叫驚動了不少人，縣衙的方向，有數道身影出現，其中一白面男子手持利劍，劍氣揮出，宛若辟邪劍法，當場將一具行尸分尸兩半。

“這些行尸應該是有人下得餌！”

那五仙教圣女笑嘻嘻道：“我們平日里抓毒蟲蠱蟲，也得下餌料。”

鄧肯淡淡點頭，視線一抬，對面的街道屋頂上，也出現了數道身影。

對方像是來自云南大理的高手。

彼此見面略微尷尬。

這人遠遠朝著兩人抱拳示意，算是打過一個招呼了。

醫館方向還在動手，但是附近的街道上，已經排排坐了十來個人，全都是看熱鬧的架勢，沒有一個人下去幫忙。

真正的先秦長生秘法還未出現，犯不著急著動手。

一陣掠空聲傳來。

就在醫館的行尸引來一大隊媚川都的官兵時，城門方向有數道身影沖了進來，其中一人器宇軒昂，背負長劍，腰間別著赤紅葫蘆，他遠遠看到了鄧肯的身影，立馬臉色一喜道：“兄弟，救我！”

傅劍寒朝著鄧肯的方向趕來，還未靠近，便臉色一變，驚道：“怎么還有五仙教的人？”

賊子！

終于逮到你了。

那五仙教圣女臉色一喜，手中長鞭如靈蛇吐信，還未抽出，便被旁邊的少年徒手接下，長鞭抽在掌心，發出金鐵爆響，鄧肯面無表情地手腕一抖，恐怖的巨力爆發，那少女完全抓不住長鞭，直接被他奪了兵器。

他周身三尺之內，先天高手也得死。

這鞭法還沒學，有機會去五仙教拜訪一下，聽說他們的天蛇鞭極為厲害。

一股沖天煞氣出現在了城門位置。

那被追殺的高手不止是傅劍寒一人，還有嶺南其他門派的好手，身法稍微慢一點的人，直接被一道黑影抓住，尖銳的利爪洞穿護體真氣，當場被擒住，然后那發毛的黑影一口咬下，頸動脈被咬穿，鮮血狂噴，被吸成了一具干尸。

那黑影的體格極為魁梧，全身罡煞環繞，皮膚烏黑發紫，就是腦袋有些奇怪，蒙著鮮血滲透的紗布，像是動過開顱手術一樣。

“這怪物怎么看著有點眼熟的樣子？”少年神色疑惑。

傅劍寒提氣落在了他的身邊，喘著粗氣，瞥了一眼不遠處五仙教的圣女，神色十分警惕，低聲道：“那怪物是朱桀的尸身！”

惡人谷的谷主？

不對！

路山君不是一掌拍碎了他的腦袋嗎？

這樣都能縫起來？

鄧肯的神色驚訝，仔細一看，那怪物的身體確實是朱桀的，但是腦袋不怎么像，感覺像是東拼西湊縫出來的一顆人頭。

——鐵尸（飛僵）（罡煞）（五星金色）！

這都能廢物再利用。

下一次，我是不是還得把人挫骨揚灰了？

不對。

這要是再殺它一次，漲不漲修為？

叮鈴鈴。

就在數道身影都亡命而逃時，外面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搖鈴聲，那聲音穿透力極強，立刻便看到朱桀的尸首停下腳步，將手中的尸體吸干后，很快消失子在城門方向。

有人看情況不對勁，想要逃跑，還未出城，便傳來一聲慘叫。

一陣陰風朝著城內刮起。

那五仙教圣女的頸脖上環繞著一條黑蛇，吐著蛇信，宛若通靈，凝視著遠方的黑暗。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傅劍寒，飛身落下，朝著那些苗疆高手的方向趕去。

情況不對勁！

“小哥哥！”

“五毒鞭還我！”

鄧肯隨手將奪下的鞭子甩了回去，他要這個沒用，只能當腰帶系著。

傅劍寒湊了過來，低聲道：“外面還有一個更狠的！”

鄧肯微微點頭，他其實已經通過上帝視角看到了紅點。

好多行尸！

全部都是官兵的打扮，看起來劉鋹的媚川都駐軍都被人滅了不少。

“哪來的高手？”

“居然能控制這么多的行尸走肉！”

不遠處的屋頂上，一個貴公子打扮的年輕人神色震驚，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大和尚，看起來實力不錯。

“恐怕不是道門高手，就是妖邪鬼物了。”

叮鈴鈴！

又是一道鈴鐺聲響起。

在城門的方向，一道道全身籠罩著兇煞之氣的身影浮現，最前面的人滿臉橫肉，做屠夫打扮，全身黑紫，旁邊一女子肌膚蒼白，容貌妖異，宛若一具艷尸，心口還有箭傷，鮮血滲透了身上的艷麗紅色長裙。

——剝皮閻羅胡三刀（煉尸）（四星銀灰色）。

——銷魂娘子屠美娘（煉尸）（四星銀灰色）。

在他們兩具尸體的后面，一個頭戴骷髏墜飾的異域和尚浮現，似人似鬼，渾濁的瞳孔泛著幽綠色的微光，整個人宛若是一具干尸。

回來了！

惡人谷的十大惡人們都回來了！

這詭異的情況看得鄧肯也不由驚訝，因為真正的幕后黑手尚未現身，只聽到叮鈴鈴的鈴鐺聲。

數百具的行尸幾乎包圍了這座縣城，看樣子打算血洗了此處。

“這是什么情況？”

“不是說有人奪了先秦長生秘法，然后遁走了嗎？”

“為什么會變成圍攻縣城了？”

那些趕來此處的江湖高手再也坐不住了，不管是南疆異人，巫毒蠱師，還是來自云貴川兩廣各地的高手統統現身，看這一大群僵尸的架勢，卻是想要將他們給一網打盡了。

叮鈴鈴！

鈴鐺聲大作，一片黑霧彌漫，簡直不像是江湖場面，更像是神怪異志的魔頭現身。

“那老怪來了！”

傅劍寒的聲音略帶緊張，他被追殺了一路，卻是連人都沒看到，對方的實力十分可怕。

城門方向。

破空尖嘯！

一桿招魂幡直接破空襲來，鬼泣陣陣，插在了城門處，陰幡招展，煞氣肆虐，洞穿地面的青石板，諸多惡人谷的僵尸行尸匯聚于此，更有一些已經被殺尸變的江湖高手。

“桀桀！……”

“看來貧道的運氣不錯，居然來了這么多高手。”

“有諸位作為血食，我必能修成大法。”

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黑暗中，一道干瘦的身影浮現，外露的手指烏黑，長出利爪，此人頭戴混元巾配蓮花冠，身著靛青色道袍，袖口琵琶襟，腰部系黑白陰陽魚紋，前胸后背繡北斗七星紋樣，他的雙目一片妖異血色，身后背負桃木長劍，腰間掛著八卦鏡，手中握著破舊的青銅鈴鐺，甚至還有一打朱砂符紙。

若是不看他猙獰的模樣，僅看衣著打扮，絕對是道門高人。

但是一看他宛若僵尸惡鬼般的樣子，鄧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被僵尸咬后尸變的千鶴道長。

叮鈴鈴。

鈴鐺聲再起，四周的行尸目露血光，一片黑霧籠罩此地，仿佛化作了修羅鬼蜮。

“此人奪了秘法，但估計也被咬了！”

傅劍寒跟少年背身而立，這次的熱鬧可比碭山蛟池兇險多了，他都有點后悔來湊這熱鬧。

他其實是看到惡人谷的人死而復生才被引來的。

先秦秘法應該就在那尸變的道人身上。

——蟾道人（尸變）（血煉大法）（血童不死身）（煉尸術）（巫道真傳）（叛教長老）（六星銀灰色）！

此人一身功法，似巫似道，像是修煉得秦漢時期巫教轉化為道教時的秘法。當時道教誕生，五斗米教和太平道融合巫教，可是巫道融合后，其中一支卻遁入了魔門。

巫道又可稱作原始道教。

有一則秘聞，很多人不知。

可以淺談。

談多了又得修改。

漢朝時期，五斗米道起自民間，采取軍政合一的管理體制，將治下的教民編戶管理，稱為“種民”。

而由普通百姓成為“種民”，則必須經過一個男女合氣交接的儀式，即至今仍保存于《正統道藏》中的《上清黃書過度儀》。

其間對于男女事種種姿式、時間、技法，有著極為詳盡乃至苛刻的規定，過陰陽交合實踐“天地大度八生之法”，象征宇宙陰陽交泰，以此來作為入門儀式。

這就是此世陰陽宗的不少秘法源頭之一。

早期天師道的傳承，黃赤之道，不是祖籍在龍虎山，一般人極少了解這些。

《天地大度八生之法》，便是此世陰陽宗的不傳秘術。

另一道秘法是唐朝時期的《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后世刻于敦煌鳴沙山石室。

此乃起源上古巫教的生殖崇拜。

道門的演變史，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五代十國時期的道門，跟后世認知的道教有些差別。

道門改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南北朝時，陸修靜、寇謙之分別從南北著手整頓道教，除去三張偽法，對于男女性事的研究，亦在這一時候被徹底地從正統道教刪除。

那些被踢出的道門，成為了魔門六支的一部分。

全真一脈提出禁欲，也是有原因的。

道門魔門的概念，變得越來越清晰，由此出現了魔門中的道家分支。

呂祖等人，等于是修正了道門。

最終演變為‘性命雙修’的內丹術。

原始巫道，跟魔門有幾分相似，因為他們修‘鬼道’，這一支自譽為‘真傳道’。

也就是魔門六支的一言，無上秘法——‘魔本是道’！

他們真是道門真傳。

但可惜不是這個時代的。

而太平道的黃巾秘法，后來也有一些被魔門吸收，用來煉制血童傀儡等。

城門處。

這人好似感應到了什么，居然望向了鄧肯的位置，神色越發驚喜。

“咦？”

“此處居然還有練好的血童子？果然天助我也！”這尸變道人臉色大喜。

血煉宗怎么回事？

為什么一個個魔門長老都叛教了？

鄧肯在碭山殺了一個，今日在這里居然又遇到了一個。

少年卻是不知道。

大概在數年前，魔門的血池突然就干涸了。

魔功共鳴。

少年好似有所察覺，體內的替死咒顫動，對方也修煉過血煉大法，一身煞氣雖然沒有他精純，但卻十分雄渾。

“一會兒情況不對躲遠點。”

“這老怪要沖我來了！”

魔門長老練得都是血煉真經，不是血童子修煉的殘本，那老怪一身功力十分古怪，甚至還有點真氣沖克走火入魔的跡象。

他尸變了還有神志，應該是借助了天魔秘法。

這里肯定挖出來了了不得的東西。

就在鄧肯關注局勢變化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浮現在城外，一襲青衣似血，被血污浸透，容貌美艷至極，妖艷至極，甚至壓過了玉面娘娘。

便是妲己褒姒在世，也不過如此。

——姬少姜（夏姬之女）（天魔不死身）（魔門老祖）（青春不老）（長生不死）（陰鬼之身）（精元枯竭）（虛弱）（咒煞）（五星金色）。

這女子是人是鬼？

對方的身上也有血煞之氣，但那老怪的標記是‘血童不死身’，而她的標記則是‘天魔不死身’。

夏姬？

好像是春秋時期的人？

因‘殺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國兩卿’而青史留名，被譽為‘春秋第一妖姬’，據傳擅長采補之術，青春不老，天姿國色，令人發狂。

甚至延伸出來了左傳里面的‘甚美必有甚惡’。

這女子居然是老子孔子時代的人物！

你們到底挖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