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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三軍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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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13  作者:狗腳朕.
 
“夫兵者,三軍之司命,主將之威勢。”

“將能執兵之權,操兵之勢而臨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輒翱翔四海,隨所遇而施為。”

“若將失其兵,不操其勢,亦如魚龍脫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勢,奔濤戲浪,何可得也?”

在關中盡復,魏延、王平、句扶諸將兵出峣關,虎據商洛以后,整個關中便進入了相對和平時期,在太學恢復的同時,長安還在劉禪與丞相的主持下成立了軍校,喚為軍學。

軍學暫設有宣義司、戰術司、作訓司、軍需司等等部門。

宣義司,負責將士的思想政治教育,強化將士忠君愛國、拯萬民于水火的思想,負責人先前是費祎,自費祎離開長安去往南線,負責人便由相府主簿胡濟接任。

戰術司,毫無疑問便是負責兵法戰術的教育,傳授軍校生戰術、經典戰役、戰略、地形學、士卒心理學等等略顯抽象的知識。

作訓司,則負責傳授軍校生作戰訓練方面的知識,讓軍校生明白該如何科學高效地訓練麾下將士射擊、騎馬、戰陣、演武方面的戰技。

拱衛長安的虎賁軍,及鷹揚內府府兵凡百人長以上,皆來聽課。

暫未給朝廷立過功勞,想在將來占朝廷便宜的折沖外府府兵,則需要主動報名。

關中如今有折沖府六個,與鷹揚內府一般,一府八百人編制,也就是四千八百余折沖府兵。

這些外府府兵,一應糧餉、戰馬、弓箭、甲兵全部自備,且在報名成為府兵時,便已將糧食、戰馬以外的甲胄、刀兵、弓箭、上交到了長安武庫,以證明他們確實有成為折沖府兵的資本。

由于他們散居關中各地,又沒有證明他們的忠貞與戰斗力,如今屬于爹不疼娘不愛的,所以在報名過后還需經過一定程度的政審才能成為軍校生來長安聽課。

另外,關中邊防各軍軍候以上,由各軍校尉、將軍推舉前來聽課,每名校尉、將軍有推薦名額限制,所以只有被認為值得提拔之人,才有資格成為軍校生。

對于軍校生們而言,這是一種榮耀與希望,誰都明白,只要進了長安軍學,便相當于自己進入到了朝廷大員,乃至天子、丞相的視線當中,是朝廷在戰場搏殺以外又給了他們一條新的進身之階。

但有時候,這又是一種折磨,因為軍校生在長安軍校不光要聽課,同樣要進行考核。

考核的內容,并非讓他們紙上作答,而是他們自軍校回去后練兵、治兵有無成效。

考核時間不定,或許是前線無戰事時進行三軍大閱,或許是朝廷組織的小規模軍操、軍陣競賽,或許是精英士卒進行長跑、射箭、馬術、石鎖方面的比拼,又或許是某名軍學督察突至軍營視察軍紀。

總而言之,如果只把來軍學聽課當作一種消遣與炫耀,在軍校不學無術,得過且過,那么最后他們會被剔除出長安軍學。

非只如此,還須記錄在案,這意味著將來作戰時,重點任務不再派發給你,新軍備、軍馬、軍卒,也不再優先增補到你的隊伍。

你想晉升成為司馬、校尉、將軍的難度,將斷崖式上升,幾乎相當于一輩子無望。

除非你在軍校擺爛,結果上了戰場卻出人意料屢立奇勛,那便另說。

“夫知人之性,莫難察焉。

“美惡既殊,情貌不一。

“有溫良而為詐者。

“有外恭而內欺者。

“有外勇而內怯者。

“有盡力而不忠者。

“知人之道有七焉。

“一曰問之以是非,而觀其志。

“二曰窮之以辭辯,而觀其變。

“三曰咨之以計謀,而觀其識。

“四曰告之以禍難,而觀其勇。

“五曰醉之以酒而觀其性。

“六曰臨之以利而觀其廉。

“七曰期之以事而觀其信。”

留候張良十世玄孫、相府參軍、平西將軍張翼列于上席,侃侃而談。

自長安軍校建立以來,這位平西將軍便常為講師。

其人孝廉出身,歷任江陽長,蜀縣令、廣漢太守、蜀郡太守,所在皆有治名,北伐以后又累前后功遷平西將軍,乃是大漢典型的以文統兵的儒將,一如宗預、鄧芝、閻宇。

讓這等學院派儒將給一群刀頭舔血的大老粗們講授軍課,便是為了中和一下這群只知殺人的大老粗們身上的野性氣息。

只是由于這位平西將軍講的課太過于學院派,說話又常半文不白,軍學生們雖也勉強能聽懂,卻總歸是有些難受的。

加上這位將軍平素授課,多是大略與理論,比曾給他們上過實操課的魏延、句扶、王平這些猛男,實在太過無聊,于是乎來聽課的學生們頗有些興趣缺缺。

鷹揚內府府兵十人一團,聚在一起或認真或百無聊賴地聽著。

京畿府驍騎都尉魏興,與渭橋府乙團團正趙黑子坐在一起,魏興手上拿一份長安紙寫的課件,跟幾個熟識府兵兄弟大眼瞪小眼。

他現在已經認識五六百個字了,但這上面的字還是有不少不認識的。

但雖不認識,根據上下文卻也能猜出意思。

“夫將材有九!”那位被幾百人團團圍住的平西將軍,手持長安紙立于課室正中,繼續一本正經道。

魏興聞此抬頭,看向張翼。

張翼放下手中長安紙,倒背如流般從容道:

“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而知其饑寒,察其勞苦,此之謂仁將。

“事無茍免,不為利撓,有死之榮,無生之辱,此之謂義將。

“貴而不驕,勝而不恃,賢而能下,剛而能忍,此之謂禮將。

“奇變莫測,動應多端,轉禍為福,臨危制勝,此之謂智將。

“進有厚賞,退有嚴刑,賞不逾時,刑不擇貴,此之謂信將。

“氣凌三軍,志輕強虜,怯于小戰,勇于大敵,此之謂猛將……”

四圍而坐的軍校生們早已經竊竊私語議論開來。

“嘿,老子須得當個猛將!”

“這仁將、禮將、智將俺都沒這本事,當它不得,這義將、猛將聽著倒還有點意思!”

張翼不顧這些竊聲議論,只繼續侃侃而論:

“夫能察其奸,窺其禍,為眾所服,此十夫之將。

“夫夙興夜寐,言詞密察,此百夫之將。

“夫直而有慮,勇而能斗,此千夫之將。

“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勞,悉人饑寒,此萬夫之將。

“進賢進能,日慎一日,誠信寬大,閑于理亂,此十萬人之將。

“仁愛洽于下,信義服鄰國,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識地理,四海之內視如家室,此天下之將!”

今日這篇文章乃是丞相手書,其中許多道理,莫說下面這群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便是張翼自己都覺得發人深省,思來想去,自己也就是個萬人之將罷了。

但所謂求其上者得其中,所有軍校生,包括自己在內,知道了這些道理并為之努力,那么便總能比先前的自己變得更好。

“夫為將之道,有八弊焉!”張翼思緒從天下之將上離開,繼續講起了課。

“一曰貪而無厭。

“二曰妒賢嫉能。

“三曰信讒好佞。

“四曰料彼不自料。

“五曰猶豫不自決。

“六曰荒淫于酒色。

“七曰奸詐而自怯。

“八曰狡言而不以禮。

“將不可驕,驕則失禮,失禮則人離,人離則眾叛!

“將不可吝,吝則賞不行。

“賞不行則士不致命,士不致命則軍無功,軍無功則國虛,國虛則寇實矣!”

渭橋府團正趙黑子看著手中長安紙撓了撓頭,壓低聲音,對身旁的魏興問道:

“魏大兄,這桓桓、洽于下,是啥意思?聽著比魏驃騎罵人還教人迷糊。”

魏興冷哼一聲:“俺哪知道?聽著像念經,還不如上次王平北來講如何挖壕、立寨來得實在,那玩意咱能用上!”

事實上他聽明白了,只是懶得跟這群文盲兄弟解釋,兄弟們聽不懂好啊。

他與趙黑子周圍幾個相熟的府兵兄弟也紛紛點頭,有人開始偷偷活動坐得發麻的腿腳,眼神飄忽。

相較于平西將軍這云山霧罩的大略、將論,他們更喜歡驃騎將軍魏延給他們講授沖鋒陷陣時那股子撲面而來的血腥氣。

再不濟,平北將軍王平當眾演示守營扎寨那些看似土氣,卻極為實用的技巧也行啊。

張翼將四圍眾人的細微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不免微微一嘆。

他何嘗不知自己授課風格與這些悍卒的脾性有所隔閡?何嘗不知,這些知識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聽了也是白聽。

但總有人能聽進去。

能者進。

不能者退。

但能為大漢培養一名校尉,一名將軍,也是好的。

他不動聲色,繼續按部就班地講著:“…將不可驕,驕則失禮,失禮則人離,人離則眾叛…將不可吝,吝則賞不行……”

這番將論將完,這位平西將軍將手中那份長安紙收起,旋即又從袖中取出另一份長安紙。

看著手中長安紙,張翼清了清嗓子,聲音陡然拔高,鄭重其事:

“今日后續所講,非同一般!

“此乃趙車騎自荊襄前線遣使送回!”

此言真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略有些沉悶的課堂,瞬間如水入油炸開了鍋。

“什么?!”

“趙車騎?!”

“是趙老將軍?!”

所有軍校生,無論是否走神,此刻全都豎直了耳朵,挺直了腰板,眼神都變得熱切。

這可是當陽扶危久主的趙子龍!

這可是漢中立國之戰被先帝贊為一身是膽的趙子龍!

就連坐在后排,原本抱臂閉眼,面帶幾分不耐的驃騎將軍魏延,此刻也微微睜開了眼。

張翼看著手中趙老將軍手書,神色肅然:“兵者,三軍之司命,不得不勤之又勤,慎之又慎。

“為將之人,除戰事,軍律,及為戰事而進行的種種訓練外,不應有其他目標,不應有其他思想,也不應將軍事以外其他任何事情,作為他的喜好與技藝!”

趙老將軍的課件不再佶屈聱牙,而是所有人都聽得懂的大白話,而開篇第一句便如驚雷,震得四座眾人心神一凜。

即便眾人明白自己不能做到,卻也曉得,這必然是趙老將軍自己貫徹了一生的為將之道。

而這又是何等專注,何等純粹的為將之道?

張翼繼續道:

“即使在息戰無事時,為將者,亦不應思考戰事以外的任何事情!

“為將者,絕不應讓自己所思所想,離開軍事訓練的問題!

“尤其在無戰之時,應比在戰事已起時更加注重訓練!”

魏興和與趙黑子對視一眼,俱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撼。

他們平日操練雖苦,閑暇時卻也會想家、想婆娘、想喝酒賭錢,可趙老將軍卻說,即便無戰之時,便是連思想都不能離開戰事?這對自己的要求著實太高了。

張翼繼續念道,聲音愈沉:

“為將者,可以通過兩種方式做到這一點。

“其一乃是采取行動。

“其二乃是動用頭腦。

“采取行動方面,除了妥善組織和訓練軍隊之外,為將者應當不時地進行戶外狩獵,以此來使身體習慣艱苦的軍旅生活。

“動用頭腦方面,為將者應當熟悉駐地的種種地形特性,了解山脈如何起伏、峽谷如何凹陷、平原如何展開,掌握河流、沼澤特性……”

聽到這里,魏興已然頷首。

這兩點,是他在長安大定以后一直在堅持做的事情,但他卻沒有思考這么多,只是本能般行事。

“此等知識有兩種用處。”張翼繼續解讀道。

“首先,為將者唯有知曉自己駐地的地理地形,才能夠更好地組織防戍衛。

“其次,關中的丘陵、山谷、平原、河流、沼澤,會與關東種種地理地形有某種相似之處……”

四座鴉雀無聲。

由于是趙老將軍所述,許多人開始真正反思,自己平日里是否做到了如此程度的觀察與思考。

張翼頓了頓,繼續道:

“除了熟知地理地形以外,即使沒在打仗,為將者亦當時時刻刻思考打仗,形成本能。

“遇到一個山丘。

“如果敵人占據山丘,而你所統軍隊,就在這個山丘下的平地,誰占有優勢?

“假使你欲從丘下平地撤退,你當如何處之?

“假使敵人撤退,你又當如何追擊?

“當然,你我永遠都無法預見到全部情況。

“但由于你平素每遇地形便有此遠慮,一旦將來遇突發情況,便能依據平日所思,迅速從容處置。”

后排的魏延嘴角微微動了一下,這番話誰都能聽明白,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趙子龍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但你想這群軍候、司馬、校尉組成的軍校生能做到?

怎么可能?

甚至講課的張翼都不能做到。

事實也是如此。

張翼從丞相那里收到趙老將軍手書以后,可謂獲益良多,感慨萬分。

如今這個時代,所有的練兵、用兵之法,就像是房中之術,對外可以簡單聊聊,但不能深入。

所以高級將領們練兵、用兵,就跟房事差不多,生怕他人窺見。

所謂敝帚自珍,便是如此,為了家族傳承,為了讓自己家成為將門世家,不要說用兵之法,便是很多將校都看過的孫子兵法,在某個家族那里甚至都只傳嫡長。

更有甚者,全不著書,只在每代嫡長間口口相傳,防止外泄。

除了上古時候傳下來的所謂《六韜》、《孫子兵法》,很少有將領愿意出書細說自己如何操練兵馬,如何戰時用兵的。

明清兩代,書店能買到兵法書,但是買不到軍隊操典和組織管理條例,只要出現這兩玩意,必掉腦袋。

譬如后世人人可以網上看到的《紀效新書》,古代絕逼是買不到的,這是是屠龍刀脊上的東西,不可能外傳的。

這也是歷史上軍學進步遲緩的原因。

但事實上,這玩意只要形成制度化,就不怕人學。

而如今,為了大漢三興,丞相不再敝帚自珍,趙老將軍也不再敝帚自珍,需要有人不敝帚自珍。

按趙老將軍的說法,假若國家不能再興,家興又有何用?

張翼聲音再次拔高:

“趙車騎手書所言。

“首要戰術原則,一點兩面!”

眾軍校生精神大振,紛紛挺直腰板,豎起了耳朵。

“何謂一點?”張翼解釋道。

“便是集中優勢兵力于主要攻擊點上,反對在各點上平分兵力!

“如同握拳,五指分散則無力,攥緊成拳,方能一擊破敵!”

“何謂兩面?”他繼續道。

“便是說一旦遇敵,必須采取勇敢包圍之法,至少從兩個方向進攻,兵力充足時可三面、四面圍攻!目的便在防止敵人突圍逃走!”

“一點兩面,合而言之,便是突破與圍殲!

“一點在于打垮敵人,兩面在于把敵人消滅!

“此原則,正是針對我大漢以往有時不敢徹底集中兵力,或不敢大膽迂回包圍之弊而設!”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魏興眼睛發亮,對著身側趙黑子比劃:“就像去年打司馬懿,咱主力直撲他中軍,其他兄弟左右包抄,讓他跑都沒處跑!”

趙黑子重重一拍大腿:

“對!就是這么個理!以前有時怕這怕那,兵力均分四散到處,打起來不得勁!”

張翼任由軍校生們討論片刻,待聲音稍歇,才舉起手,示意安靜,開始了下一個知識點。

“其二,四快一慢!”

“第一快,向敵前進要快!”

“譬如奔襲某地,怕敵人聞風而逃,我軍前進速度必須超出敵人預料!

“敵人按常理計算我軍行程,我等偏要晝夜兼程,打他個措手不及!

“使其來不及調動,甚至來不及逃跑!”

“第二快,與敵遭遇后,戰前準備要快!”他繼續說道。

“勘察地形、選定突破口、構筑工事、準備攻堅器械、戰前動員、兵力調動、弓弩布置……切皆需迅速完成,務必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做好萬全準備!”

“第三快。

“突破后擴張戰果要快!”

“第四快。

“敵人潰退,追擊時要快!”

張翼聲音愈發激昂。

“一旦敵軍陣線動搖,全軍潰退,當不顧疲勞,不分晝夜,奮力追擊!此時稍縱即逝,遲緩片刻,便可能縱虎歸山!”

他頓了頓,又道:

“然,有此四快,必有一慢!”

“此慢,非指行動遲緩,而指臨敵之時沉得住氣!

“總攻發動時間,務必慎重,準備充分,方可下令!”

他刻意停頓片刻:

“即便上官催促,責難,為將者亦需沉著!

“唯有準備萬全方可開戰!”

張翼隨即舉出實例:

“去歲急攻商雒,魏驃騎命王平北速斷魏軍援路。

“然王平北所部甫至,未及完成戰前部署,遂抗命延至次日方戰。

“雖最終得勝,王平北仍自請其罪,魏驃騎亦怒而上稟。

“然丞相聞之,明斷曰:未備而戰,勝亦僥幸,備而后戰,敗亦無憾。

“故,上級催促進攻,當催于戰前準備,而非倉促開戰。

“凡司馬以上,遇此情狀,需有定見,寧穩勿亂!”

這番話,說得臺下一眾軍校生連連點頭。

連魏延也微微哼了一聲,卻并未出言反駁,算是默認了此理。

課堂氣氛至此,已臻高潮。

張翼目光轉向后排,朗聲道:

“趙車騎之論,高屋建瓴,具體而微,然臨陣對決,血勇之氣亦不可廢。接下來,便請驃騎將軍,為諸君補充實戰之要!”

魏延冷哼一聲,豁然起身。

眾軍校生聞聲見狀,目光頓時全部聚焦到魏延身上。

只見魏延也不拿任何書卷,聲若洪鐘,開門見山:

“趙車騎所言,皆是正理!

“然戰場搏殺,歸根結底,要靠一個字。

“——狠!”

他環視臺下,見所有軍校生都屏息凝神,才繼續吼道:

“本將只講三點,爾等都給某記好了!”

“其一,猛打!

“在定下的主攻點上,給老子把刀槍、弓弩、石砲、乃至你們手里的燒火棍,都他娘的對準一個地方,狠狠砸!

“別跟娘們似的東一下西一下!集中火力,把敵陣給某砸開,砸爛!

“其二,猛沖!

“趁敵人被揍懵了,打傻了,發呆發慌的時候,給老子玩命地沖!

“莫猶豫!狹路相逢,勇者勝!要有血戰的威風,要有頂著刀槍矢石往前撲的膽量!一往無前,方能建立我漢軍威風!”

言即此處,魏延幾乎咆哮一般:

“其三,猛追!”

“敵人一旦垮了,跑了,別他娘的停下!給老子追!往死里追!管他白天黑夜,管他山高水遠,一直壓下去,壓到他們斷氣為止!這便是老子魏延的猛追!”

“好!!”魏興振拳奮聲道。

“猛打!猛沖!猛追!!”軍校生們轟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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