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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陳摶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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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18  作者:皇三皮
 
李奕在送別李廷珪二人后,便立馬回到了殿前司衙署。

等他將一應事務處理妥當,窗外的日頭已至中天。腹中雖早已轆轆作響,他卻并未在衙署內用飯,而是又馬不停蹄的往家趕。

原本李奕計劃著中午能趕回去,好好陪著符二娘一起吃頓午飯。

奈何公務繁冗,竟耽擱至此時。

想來妻子早已用過午膳,如往常一般睡下午休了。回去也只能等她醒來,再好好陪她說說話,以慰離別在即的牽掛。

及至自家那熟悉的朱漆大門前,李奕尚未勒停馬兒翻身下來,門房鄭阿大卻早已眼尖瞧見,急忙小跑著迎了上來,殷勤地伸手牽住韁繩。

李奕利落地翻身下馬,將馬鞭遞給一旁的親兵,順口問道:“家中今日可有客人上門?”

他心中估摸著,皇帝明日便要御駕親征,陳摶最遲今日也該出宮了。左從覃之前便說過要邀他過府一敘,差不多也就在這一兩日內。

鄭阿大忙恭聲道:“回阿郎,今早倒是有人登門造訪,跟著左先生一起回來的,直接去了東邊的偏院。午時讓人送了飯進去,現下還在里面沒出來呢。”

“左道長請回來的?”李奕腳步微頓,心中立時明悟,“來人可是一位年長的道人?”

“是哩,阿郎!”鄭阿大用力點頭,“一位白發的老道士,還帶著個女冠。”

“女冠?”李奕聞言,著實愣了一下。但隨即他便反應過來,女冠即是女道士。

因俗女子本無冠,唯女性修道者戴黃冠,故有此一說……想必應該就是左從覃的那位師妹了?

此時此刻,好奇心壓過了吃飯的念頭。

李奕準備先去見見那位在前世的史料記載中,頗具一些傳奇色彩的“睡仙”陳摶。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趙普:“則平,你且先帶弟兄們去用飯,下午還有些事需你去跑一趟。”

“是,節帥!”趙普應諾一聲。

李奕不再多言,微微頷首,隨即調轉方向,徑直朝著東間偏院行去。

午時的陽光有些晃眼,但他步履如風,很快便穿過幾重廊檐,來到了偏院的門洞前。

隔絕內外的院門虛掩著,里面隱隱傳出說話聲,音量不大顯得不甚清晰。

李奕略作停頓,抬手輕叩門扉。院內的交談應聲而止,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一陣輕而穩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吱呀”一聲,院門從內拉開,現出左從覃那張略帶笑意的臉龐。

他看到門外的李奕,眼中并無太多驚訝,只是微微頷首側身讓開:“李將軍回來了。正好,我那師兄今日已出宮,貧道便與將軍引見一番。”

“那我就厚顏驚擾了!”李奕輕笑著點頭,邁步跨入門檻。

小院景致清雅,幾竿修竹倚墻而立,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下疏朗婆娑的碎影。

院子中央,一張樸素的青石桌旁,端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面容清癯,目光溫潤深邃,仿佛蘊藏著歲月滄桑。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雙似睜非睜、仿佛帶著三分睡意的眼睛。

陽光落在老者的白發和長須上,反射出一種近乎銀亮的光澤,與他紅潤飽滿的面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鶴發童顏!

李奕腦海里瞬間蹦出這個詞。

若說左從覃今年虛歲已至六十,看上去卻像不到五十歲的人,這已經算是難得的駐顏有術。

而眼前的老者就更夸張了,頭發胡子全都白了,可面容卻不見枯槁衰敗,反而氣色飽滿紅潤,實在令人難以猜度其真實年齡。

李奕不免有些納悶,這陳摶究竟多少歲了?

據前世零星的史料記載,陳摶在唐末便參加過科舉,更有傳言曾被唐朝皇帝召見,甚至還要賞賜給他宮女。

無論這些傳聞幾分真偽,至少可以推斷出,在五代十國亂世開啟之前,陳摶早就已經成年。

而如今至少也該有八九十歲高齡了吧?

在這個四五十歲便可自稱老夫的年代,能夠活到八九十歲已是鳳毛麟角。更別說歷史上的陳摶,直至一百一十八歲才壽終。

而且活得久不說了,還能保養的這么好。

哪怕是后世醫美技術發達,想要維持好的狀態也很難。古代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是有些超出常理。

就在李奕心念電轉間,陳摶卻已放下茶盞,主動起身相迎:“這位想必就是名動天下的李將軍了吧?貧道陳摶,一介山野散人,今日攜師妹唐突登門,叨擾府上清靜,還望將軍勿怪。”

陳摶的聲音并不顯得蒼老,反而帶著一種奇特的溫潤,如同山澗清泉流淌,讓人聽之便心生寧靜祥和之感。

李奕立刻收斂心思,拱手回禮道:“不敢當!在下李奕,久聞道長仙名。今日能得見道長一面,心中只有歡喜,何來怪罪之說?”

“將軍不怪貧道冒昧就行。”陳摶拂了拂寬大的袍袖,動作隨意自然,卻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仙風道骨。

“道長,請!”李奕微微抬手示意。

三人遂走到石桌旁,以主賓位依序落座。

左從覃作為此地半個主人,拎起小炭爐上架著的茶釜,先替李奕倒了一盞熱茶,又為陳摶面前的茶盞注滿,最后才給自己的茶水續上。

李奕端起茶抿了一口,這時他忽然想起去年攻蜀凱旋時,左從覃說的那番“命短而氣盛”的言論。

當時左從覃說是出自他師兄陳摶的卦言,而史料記載中的陳摶也確實精通相術。

思及此處,李奕不免起了幾分心思。他目光轉向陳摶,狀似隨意道:“在下聽聞道長精研易理,尤擅相面之術。冒昧一問,不知可否替在下相上一相?”

陳摶聞言微微抬眸,目光溫潤平和,如同古井深潭,看似波瀾不驚,卻仿佛能洞悉人心。

正當李奕略帶期待的注視著陳摶,等待這位傳說中的“睡仙”有何高見。

誰知陳摶卻突然反問了一句:“此番大周皇帝召貧道入宮覲見,曾問及世間可有修道長生、或者點化金銀的法術。將軍可知貧道是如何回話的?”

李奕神情一愣,著實沒料到陳摶會將話題引向皇帝,更沒想到對方會以此反問自己。

還未等他斟酌好措辭開口回應,陳摶已自問自答道:“貧道言:陛下為四海之主,盡掌萬方黎民,當以致力治國為念,怎么能輕信黃白方術這樣的事情呢?”

他話音稍頓,又繼續道:“貧道這話說的冒犯了些,但皇帝陛下寬宏大量,并未因此怪罪,反覺貧道耿直,欲委以諫議大夫。只是貧道素來散漫慣了,便堅辭了陛下的好意,這才得以出宮。”

李奕聽罷,一時沉默。他心道:不愧為修身養性的道教宗師,這話說的就很有技巧,雖沒有明言拒絕,但卻堵住了自己的嘴。

畢竟長生、點金和相面,皆是虛妄的玄術法門,皇帝都沒問出來結果,他李奕若非要刨根問底,豈不是顯得不知好歹了?

這輕描淡寫間,陳摶不僅婉拒了相面的請求,更是表達了他對方術玄談的否定態度。

一旁的左從覃忙出聲解圍道:“師兄確實曾拜麻衣道者為師,跟著賢師精研過相術。但那也只是為了探究易理象數,勘合陰陽自然之道,并無世人想象的那般玄奇神異……怕是要讓李將軍失望了。”

李奕聞言,端起熱茶抿了一口,心中卻是雪亮……當初左從覃提及卦言之時,說的那是有板有眼的,現在倒是不認了。

當然,李奕心中并無埋怨左從覃的意思,更談不上失望。

這相面之請,本就是他一時興起,隨口一提罷了。

即便經歷了穿越時空這等離奇之事,讓他對天地玄奧生出了一絲敬畏之心,卻也遠未到讓他就此投入“迷信”的懷抱。

相面測命這種事,在他看來終究太過飄渺虛幻,信則有,不信則無。

否則,倘若真有人指著他的面相,斷言他明日必死,難道他就真該束手待斃不成?

李奕放下茶盞,坦然拱手道:“倒是在下唐突孟浪了!”

話音方落,忽有清風穿廊而過,就在竹葉沙響間,陳摶緩緩嘆息一聲。

“貧道知李將軍有此一問,實因我這師弟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目光轉向一旁面露尷尬的左從覃。

“師弟他昔年曾遭逢大變,心結難解。彼時過于癡迷丹鼎符箓之術,妄求黃白飛升之道,反倒深陷于心魔桎梏,忘卻了我等修道之人的本意。”

“幸而師弟得遇李將軍,于他而言,不啻為一場入世修心的磨練。此番貧道再見師弟,觀其神氣,眉宇間郁氣已消,眼神澄澈許多,顯是心有所悟。想必定是拜將軍的點化之恩,貧道在此先替師弟謝過了!”

李奕聽完陳摶的話,略帶幾分自嘲的語氣,說道:“道長此言,實在抬舉在下了。當初我也是先惦記上了左道長的愛女,這才有幸和左道長打上了交道。彼時情急,加之手段……嗯,算不得光明磊落,半請半迫地將左道長帶至東京。”

“反倒是左道長來了東京,著實幫了我不少的忙,應該是在下謝過才是。”

李奕這話說得過于直接,讓陳摶也不禁怔了一瞬。

他那雙似睡非睡的眼睛,好似睜大了些許,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詫異,在李奕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重新審視眼前這位年輕武夫。

片刻的沉寂后,陳摶忽然撫掌,朗聲笑道:“凡塵俗世,人心叵測,貧道活了偌大年紀,見慣了口蜜腹劍、言不由衷,卻難得‘真誠’二字!”

“如李將軍這般直抒胸臆,不遮不掩的率性之人,貧道卻是多年未遇了!”

這毫不掩飾的贊賞,誠如李奕也面皮微熱,正待開口謙遜幾句。

然而,就在他張了張嘴,話音還未吐出之際——

偏院西廂那扇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內緩緩推開。

午后的陽光迫不及待地涌進那略顯昏暗的門洞,勾勒出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輪廓。

緊接著,一道清麗悅耳、帶著幾分慵懶睡意的清冽女聲,如同珠落玉盤般脆生生響起。

“師兄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喜事,笑得這般開懷?聲震屋瓦,生生把小妹我的好夢給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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