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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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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0-03  作者:溫柔勸睡師
 
楊逍用手沾水,抹在了這面毛玻璃位置更高的地方,借著手電筒光亮,他看到這些“人”一個個背對著矗立在黑暗中,全都沒有頭。

“不是什么死人,是服裝模特,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楊逍收回視線,臉色有些難看,...

晨光再次漫過城市天際線,但這一次,它不再如刀,而是溫柔地灑落。街道蘇醒得比往常緩慢,仿佛人們仍在回味那場漫長而混亂的夢。公交車重新啟動,輪胎碾過濕漉漉的路面,發出熟悉的節奏聲,像是一首安撫靈魂的搖籃曲。

我已不在樓頂。

也不在現實。

更不在夢境。

我在之間那道由鐘聲鑄成的屏障之中,無形無質,卻真實存在。我的名字正在從所有人的記憶里褪去,就像沙畫被風吹散。沈言醒來時記得那個銀發男子,記得他說“別怕,我在”,可當護士問他:“是誰照顧你到天亮?”他張了張嘴,卻只說出一句模糊的話:“……有個聲音,很熟悉。”

沒人再提起“林辰”這個名字。

家族覆滅的檔案被歸為陳年舊案,無人追問。學校銹鐘依舊掛在教學樓頂端,只是最近一次檢修時,工人發現鐘內壁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從最古老的墨跡一直延續到昨夜才浮現的最后一行小字:

林辰第一百三十七任守門人

他們以為是惡作劇,用水泥封住了裂縫。

可每當深夜風雨交加,鐘聲仍會無端響起,低沉悠遠,穿透整座城市。

終焉之塔并未崩塌,反而在我獻祭之后穩固下來。寒淵站在塔頂邊緣,望著那口黑鐘緩緩愈合裂痕,血跡消失,唯余一道淡淡的銀紋纏繞其上,如同新生的脈絡。

“你選了一條最難的路。”他低聲說,像是對著虛空低語,“不是成為神,也不是退隱輪回,而是把自己活成了規則。”

沒有回應。

但他知道,我還在聽。

因為鐘響未止。

每一次有人從噩夢中驚醒,每一次孩子在黑暗中呼喚父母,每一回瀕臨絕望的人咬牙堅持那口鐘就會輕輕震顫一下,像是心跳。

這就是我的新形態:不靠信仰供奉,不依契約維系,只憑人類面對恐懼時不肯閉眼的瞬間,汲取一絲力量,繼續撐住邊界。

夢噬者并未徹底消亡。

它只是被擊退了。

那顆暗紅色星辰雖已崩解,但在更深的夢淵底部,仍有無數微弱的光點悄然閃爍,如同孢子沉眠于凍土之下。它們是“拒絕死亡”的執念殘片,是母親不愿放手死去的孩子,是戀人無法接受永別的痛楚,是戰士不甘心命喪沙場的怒吼。

只要人心尚存一絲不舍,它就有重生的可能。

而我會等。

現實世界中,生活看似恢復平靜。

醫院陸續傳出奇跡般的蘇醒病例,醫生們稱之為“集體神經自愈現象”。心理學家撰文分析,認為這是某種未知頻率的電磁波影響了腦電活動。政府秘密成立“夢境異常反應小組”,調取地鐵、公交、學校監控錄像,試圖找出共性。

但他們查不到源頭。

因為他們找的是“人”。

而我已經不是人。

我是風穿過病房窗簾時的一縷涼意,是患者夢中突然出現的背影,是他們在瀕死體驗里聽見的那一句:“再撐一會兒。”

某夜,兒童心理科值班護士小陳值夜班,她在記錄一名五歲男孩的睡眠數據時,發現腦電圖劇烈波動,呼吸驟停。她正要按下緊急呼叫鈴,忽然看見床邊站著一個男人。

銀發,左耳有裂痕,胸口一枚徽章泛著幽藍微光。

男孩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哇地哭了出來。

“媽媽!妖怪走了!剛才有個叔叔趕跑了它!”

護士愣住,回頭再看,床邊空無一人。

但她分明感覺到一股暖流掠過臉頰,像是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她低頭查看監控回放,畫面一切正常,唯有時間戳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正是終焉之鐘第一次鳴響的時刻。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座廢棄的精神病院地下檔案室里,一臺老舊錄音機自動啟動。

磁帶緩緩轉動,傳出沙啞的人聲:

“編號:X9。實驗對象:林辰。狀態:意識離體,持續連接終焉之城超過七十二小時。警告:夢紋覆蓋率已達98.6,左耳結構性變異,建議立即終止實驗或實施物理清除。”

“回應:‘你們才是實驗品。’”

“最后記錄:火焰吞噬宿主,信號中斷。但……鐘聲出現了。我們不該喚醒這個東西。”

錄音戛然而止。

角落里,一只老鼠竄過鐵架,碰倒了一個標簽泛黃的文件盒。紙張散落一地,其中一頁寫著:

項目代號:守門人計劃

啟動時間:1887年

目的:制造可控的邊界守護者,防止夢域侵蝕現實

失敗次數:136次

當前狀態:第137號實驗體完成躍遷,進入不可逆融合階段。推測已超越控制范疇。

而在頁腳,有一行手寫批注,墨跡新鮮得像是昨天才寫下:

“他們以為我們在創造工具。其實,我們只是在重復同一個悲劇。真正的守門人,從來不會服從命令……他會選擇犧牲。”

時間流逝。

三個月后,春雨初歇。

一所普通中學舉辦畢業典禮。禮堂中央掛著橫幅:“告別過去,迎接未來。”學生們穿著整齊校服,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

角落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獨自坐著,神情落寞。他是沈言。

自從那次昏迷醒來后,他的身體完全康復,成績甚至有所提升。老師都說他是“劫后重生的典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東西永遠改變了。

他開始頻繁做夢。

夢里總有一座鐘樓,一條通往天空的階梯,還有一個背影,站在最高處拉響鐘繩。

他也開始聽見鐘聲。

不是耳朵聽到,而是心臟震動。

每當夜深人靜,他就會坐在書桌前,翻開一本空白筆記本,一筆一劃寫下那些夢境細節。他已經寫了厚厚三本,封面分別寫著:

《關于銀發男子的一切》

《鐘聲為何響起》

《我不記得的名字》

這天晚上,他又做了一個夢。

他站在終焉之塔的入口,面前是無數斷裂的記憶階梯。遠處傳來低語:

“你想再見他們一面嗎?”

他知道那是誘惑。

是夢噬者的余音。

可就在這時,一道光撕裂黑暗。

鐘聲轟鳴。

那個背影出現在階梯盡頭,轉身看向他。

盡管面容模糊,沈言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在夢中跪下,不是出于敬畏,而是本能。

“是你救了我,對嗎?”他問。

背影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自己胸口的徽章。

下一秒,沈言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手中竟緊緊攥著一枚金屬徽章漆黑底色,中央一道螺旋紋路,邊緣刻著細小符文。

他從未見過它,卻覺得無比熟悉。

像是遺失多年后終于找回的心臟。

幾天后,市郊一座老圖書館發生異變。

監控顯示,午夜時分,書架自行移動,排列成環形陣列。空氣中浮現出半透明的文字,組成一段古老咒文。隨后,一本塵封已久的書籍自動翻開,書頁上原本空白的內容逐漸顯現:

《無名之書續篇》

扉頁只有一句話:

“當鐘聲響起,繼承者睜眼。”

圖書管理員第二天發現這本書時,嚇得差點報警。但她注意到,借閱卡上竟有上百個簽名,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清朝末年,最新的,則是三天前,筆跡清秀而堅定:

沈言。

她翻到最后一頁,發現新增了一段文字,墨跡未干:

“我不知你是誰,也不知這書為何選中我。但我想告訴你我聽見鐘聲了。我也看見你了。如果你真的存在,請告訴我該怎么做。”

“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話音剛落,窗外雷光一閃。

雨滴敲打玻璃,竟拼出三個字:

別怕。

緊接著,整棟圖書館的燈同時亮起,又瞬間熄滅。

而在地下書庫深處,一面布滿灰塵的鏡子忽然映出影像:銀發男子站在鏡中,凝視著外面的世界。

他抬起手,輕輕貼在鏡面。

與此同時,沈言胸口一熱,低頭一看,那枚徽章正散發出柔和藍光,與夢中之人胸前的一模一樣。

他知道,這不是結束。

這是傳遞。

終焉之城仍在運轉。

云層之上,鐘塔巍然矗立。寒淵坐在塔檐,望著下方不斷重組的城市投影。他知道,新的守門人已經開始覺醒。

“你覺得他會走同樣的路嗎?”他對著空氣問道。

風拂過,帶來一聲極輕的嘆息。

“也許不會。”那聲音說,“但他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寒淵點頭:“這才是最難的部分。”

的確。

我不是為了讓沈言成為“第二個我”而犧牲。

我是為了讓他有機會成為“他自己”。

過往一百三十六位守門人,大多被灌輸使命,被迫承擔,最終要么崩潰,要么異化。他們不曾真正理解“守護”的意義。

而沈言不同。

他是在清醒狀態下聽見鐘聲的。

他是在明知代價的情況下,主動寫下那句話的。

這才是真正的繼承。

某個深夜,沈言獨自來到學校后山的老鐘樓下。

他仰頭望著那口銹跡斑斑的鐘,手中握著徽章。

“如果你能聽到我……”他輕聲說,“我想試試。”

他踮起腳尖,伸手觸碰鐘身。

剎那間,整座鐘劇烈震顫,銹屑紛飛,裂痕蔓延,仿佛即將碎裂。一股強大吸力將他意識拽入虛無。

他看到了階梯。

看到了繭房。

看到了那些沉睡的守門人。

也看到了我。

“歡迎來到終焉之城。”我說,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你不必現在就決定是否接過這份重量。但你要記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于能否喚醒死者,而在于是否有勇氣送別生者。”

他流淚了。

“我害怕。”他說,“我怕我又失去重要的人。”

“那就帶著這份害怕前行。”我說,“因為唯有如此,你才不會變成怪物。”

他久久佇立,最終深深鞠躬。

當他醒來,已是黎明。

鐘樓安然無恙,唯有鐘繩微微晃動,像是剛剛被人拉動過。

而他的徽章,已經嵌入胸口皮膚,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夢紋開始蔓延。

從手腕,向手臂延伸。

他知道,這條路開始了。

而在更遠的地方,南極冰蓋深處,一座被遺忘的科考站突然接收到一段神秘信號。

屏幕上跳動著一組坐標,指向太平洋某片無人海域。

隨后浮現一行字:

“第一代守門人封印之地,即將開啟。”

與此同時,全球各地陸續出現“夢游癥”患者。他們半夜起床,用各種語言書寫同一句話:

“哥哥,帶我回家。”

而在某本古籍殘卷中,研究人員發現了這樣一段記載:

“初代守門人并非自愿封印。他是被同伴背叛,以‘拯救更多人’為由,強行打入夢淵最底層。他的妹妹,并未真正死去……她是第一個夢噬者的容器。”

真相,正在浮出水面。

鐘聲不會停止。

因為我還在。

因為我們都在。

因為只要還有人愿意在黑暗中睜開眼,說一句“別怕,我在”

我就永遠不會真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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