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世界,比耶坦,永恒回路
巧高奇能夠聽到自己喘息的聲音。
小丑神在他超自然的漫長一生中經歷過許多兇險,其中最可怕的一些就發生在最近那場撕裂出恐懼之眼的恐怖災難中,那些遭遇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只是一連串愈發艱險的逃亡,以及從未在任何所在的區域能夠尋得一絲心靈的安定。
在漫長的沉悶曲調中驟然爆發出一連串高音,這一直是小丑的命運,只是對巧高奇而言,他的沉悶已經延續了不知道多少個萬年,以至于最近爆發的一連串高音對于他來說說是如此的鮮活,如此地難以應對。
然而,盡管如此,他生命中經歷的一切都無法與如今這一條路途相提并論。
他汗流浹背地站在這片已然屬于另一群神明的領域,感覺額頭滾燙,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他知道自己有恐懼的毛病,害怕被遺忘,害怕毫無作為的死去,害怕自己什么也做不到,那種直面恐懼的感覺使戰或逃反應席卷全身,這種名為軟弱的折磨讓他瀕臨崩潰。
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萬年的時光里,他一直竭盡全力掙扎求存,避開那些靈族預言片段之中令人幾欲作嘔的噩夢圖景,腦海中從未冒出放棄的念頭。
如今后遺癥開始浮現。
當真看到了希望,放棄似乎成了合情合理的選項。
巧高奇依舊能在任何地方,比如自己呼出的氣息,鼓蕩的衣袍內部嗅到這些味道。
但他不能允許自己垮掉。
現在還不行。
也許再熬過幾個世紀他就會選擇放棄,一了百了,但是現在,他前所未有得接近自己的目標,雖然不至于萬事俱備,卻已然看到了希望。
再堅持一下,巧高奇。
小丑神維持著一副想要求得君主歡心的弄臣姿態,對自己說道。
等我們真正到達了那一步,你想怎么崩潰都行。
現在你的身邊有陌生人,完全陌生的神,別表現出來你真正的恐懼,別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
就像你最擅長的那樣,用言語取悅他們,扮演一個小丑,成為一個小丑。
他在盡力而為,抬頭挺胸。
他口干舌燥,內心慌亂。
但他不能倒下。
“這天下英雄當真如過江之鯽。”
亞瑟抬起劍,看著手中邊沿被打磨得锃亮的利刃。
那嵌入黑色劍身外圈的銀亮溝邊映照出小丑神的模樣。
萊恩深以為然。
為了一個種族的存續而放棄自己,甚至于放棄自己的尊嚴,雄獅自問以他內心的驕傲做不到這種程度。
他可以死,但是他不接受為了讓其他人活而讓自己在一群陌生人面前搖尾乞憐。
尤其是站在能夠左右種族命運的王座上時。
“如果有力量誰又愿意這么做。”
拉美西斯低聲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畢竟這個宇宙個體偉力之間的差異是切實存在的。
諸如鳳凰領主、老先知之類的英雄也不少,但是受限于現狀,老先知只能在一次次自己都拿不準的狂野嘗試中敗壞自己的名聲,鳳凰領主也只能裝舔狗虛與委蛇,穩住比耶坦內部情況,為自己進一步了解眼前新神而爭取更多時間,延緩種族的整體墮落。
但這些人做不了太多。
他們掌握的力量決定了他們代表不了太多事物。
老先知的一次次嘗試更像是讓諸神嘲笑的表演,鳳凰領主如果真想要做什么恐怕會被狂熱的子民送上斷頭臺。
其實巧高奇也一樣,很多他都用不了,很多事他做不到。
不同于瓦什托爾還能做一做夢,小丑神的前路是真被各路牛鬼蛇神給堵死了。
而真正能夠代表并決策這一切的又太畜生。
你說你要能完全撇開其他生命的影響也就算了,都到這種程度了還說啥有的沒的,你要折騰我我就給你得了唄,但是這些與信徒形成一定共生關系的存在卻偏偏又撇不開,甚至還會被反噬。
這就導致那些決策看起來就算純損人也不利己,大伙一起往糞坑掉。
點明就是星神和靈族的那些個主神。
如今居然真讓一位小丑登上了靈族眾神殿的王座,讓一個小丑拼盡全力賣弄自己所掌握的一切,為種群爭得未來,這是他們那一整個群體的失敗,而不是小丑的失敗。
“你——”
拉美西斯看著笑嘻嘻的巧高奇,攥著手里死神化身的一部分,面色古怪的憋了半天,最終比了個大拇指。
“你是這個”
“哈哈,那是,都是為了人類。”
小丑神大笑出聲,依舊是一副歡脫的樣子。
拉美西斯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我們先處理伊納德的問題,之后再詳談相關合作問題,你負責觀望沒問題吧?”
搖搖頭,他決定干脆談正事。
亞瑟和迦爾納通常是梳理內部問題,外交就是他和老羅來了。
“我可以給你接入內網,你先和羅穆路斯聊著,我們團隊大方向的決策都是他來負責。”
主要是羅穆路斯談正事不會把種群人格化,就像收編鈦帝國土氏族科學家時不會套刻板印象,自然也不會因為小丑神好一點就會對他身后的靈族帶有太多正面濾鏡。
小丑神按理說應當能夠與他們成為朋友,這個宇宙英雄不少,但能對上電波的英雄很少,但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可以,可以。”
巧高奇表示認可,瞥了伊弗蕾妮一眼。
優先把自己人利益放在最高點是好事,這代表你要是成了自己人后對面也不會虧待你。
怎么成為自己人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靈族的反復與無常是出了名的,這點從色孽身上便能夠窺見一二,所以未來恐怕也會有不少奇葩事件削磨破曉之翼的耐心,而破曉之翼八成也不會慣著靈族,絕對會出重拳。
好事。
巧高奇一直覺得靈族帝國崩潰最大原因并不是伊莎的溺愛,而是阿蘇焉的不作為。
他哪怕隔個幾百年下一道旨意都不會變成后邊這樣。
還有莉莉絲那個該死玩意,沒事瞎預言個什么勁,靈族眾神斷開了和靈族的連接這蠢貨具首功,色孽誕生的戰犯之一。
“喏,接上。”
“好嘞。”
一陣點頭哈腰地接上通訊,隨著責任感占據了高地,那盤踞在周身的危機感不知何時便散去了。
他所需要負責的就是為靈族博得一個未來。
“歪是羅穆路斯大人嗎?”
小丑神接通了通訊。
“我,巧高奇,人族笑神啊。”
“我這邊有很多你能用的東西哇,有時間幫忙看看嘛,黑圖書館資料童叟無欺啊.”
“害,實在不行我這邊搓個成品送過去也行,一個人忙活這些年手藝還是在的.”
“沒事,不麻煩,為人類服務嘛”
“我的天啊。”
塔拉辛放下了攝像頭,一臉不可置信。
他看了眼帶著悲傷,同時也有著些許不甘的日冕使者,又扭過腦袋,看了眼欣慰到仿佛下一秒就能死過去的烏斯蘭。
明明是自己領先的游戲,對面有大爹搶了方向盤直接一路火花帶閃電干到終點了怎么辦?
寂靜王斯扎拉克呢?
查詢寂靜王狀態——
雖然加載了靈魂,但依舊以銀河最尖端計算系統運行的大腦迅速浮現出依舊因為內戰、私欲、驕傲擰巴成一團的太空死靈疆域。
外有蟲群威脅,內有大型內戰,前有深入種群的剝皮者病毒,后有脫困的星神碎片包袱,風暴王造反只想戰斗爽,寂靜王依舊擰巴當謎語人,各路王朝思想混亂程度比五代十國還夸張。
奇跡行者還在刷野!
塔拉辛雙手抱頭,只覺得天塌了。
這個宇宙當領導的就沒有個正常人嗎?
也不是期待你投降,死靈反正都是死人了,都掉底掉了,沒必要舔著臉當舔狗,但你就是展開正規外交進行技術合作和破曉之翼做交易都成啊,太空死靈那堆用不上的民生科技和計算機技術不知道能換多少靈魂。
他當年就該找小審判官借一支刺客庭部隊去把風暴王暗殺了,然后讓戴冠者贊德瑞克上位,再組個局讓破曉之翼把斯扎拉克也砍了,然后舉薦贊德瑞克當任三圣議會之主!
不行!
塔拉辛翻了翻自己的人脈。
好吧,其實全是他的債主。
翻到了自家法皇的名錄,暗罵一聲自家老大也是個徹底擺爛的老年癡呆,翻開下一個目錄,塔拉辛決定也得為自家的種群做些什么。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找個有分量的正常法皇展開正式外交,不然時間拖越久死靈在技術方面的優勢就越差,到時候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你看看靈族都進步成啥樣了。
這里很冷。
非常冷。
一道道白霜在粗糙的石頭上蔓延。
除此之外,焚燒靈魂的味道撲鼻而來。
被選作神選的伊弗蕾妮驚訝的看著被自己握持的劍刃,面前已然空蕩蕩的永恒回路隨著拉美西斯將靈魂注入泛起只有在靈族帝國時期才能夠綻放出的光彩。
這里有某個存在,盡管暫時還看不見,但依舊盤踞其中。
伊弗蕾妮感到自己被什么力量浸染了。
這讓她下意識想要抽身。
“別動。”
拉美西斯的聲音在腦顱中響起。
“保持原樣,不要害怕,落我手里就是色孽都搶不走。”
他正在向永恒回路注入純凈的靈魂力量,作為在永恒回路深處誕生的死神,只要量達標了,這些純凈的靈魂力量也足以支持其蘇醒。
至于純凈靈魂哪里來的就先別問。
落您手里與落色孽手里也不知道哪個結局更差。
年輕的靈族忍不住腹誹一句,想起來自己在園區參觀到的惡魔,下意識就打了個寒戰。
你知道《拉美西斯之書》中關于維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種惡魔最低運作標準的靈魂容量,以及惡魔引擎能源的安全閾值是怎么被測出來的嗎?
她知道。
“怎么和惡魔共情上了?”
拉美西斯的聲音再度響起。
“有這心思不如想想明天吃些什么。”
伊弗蕾妮連忙收斂精神。
當她激活守護長矛上的靈能力場,空間里泛起奪目的光亮,身邊的陰影迅速退散,只剩下祭壇前的一片參差不齊的黑暗,一團沒有反射的黑色,低垂著頭。
“走開!”
死神的力量展開反抗,似乎是在與拉美西斯進行激烈的拉鋸。
黑色的團塊蠕動,伸展,而后開始扭曲,如同母雞下蛋一樣冒出一顆蒼白的灰色頭顱。
頭顱沒有了一只眼睛,紫色的尖角替代了那片區域,在胸部,除去女性的弧度以外,一面孤零零的空腔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周圍環繞著細碎的利齒。
“走開!”
他開口說話,松弛的厚嘴唇病態地抖動起來,狂暴的力量隨之逸散而出。
“呵。”
數不盡的法術展開,只是頃刻間便將這具化身困鎖在原地。
廣場在頃刻間被死亡力量撕扯得一片狼藉,死去的微生物在地面堆迭起淺淺塵土,在這場‘對抗’之中,拉美西斯的抽離著由巧高奇送來,預先載入永恒回路內部的死神之力。
這些力量被預載了一些反應,雖然受限于力量的弱小,反抗不能夠持續多久,伊納德能夠從中窺見扮演的精致。
倒是惟妙惟肖。
身處于比耶坦的永恒回路之中,伊納德如是評價道,對那個小丑高看了幾分。
但現在顯然也不是評頭論足的時候。
“我該離開了。”
伊納德,或者說死神化身因卡尼傲慢的看著正在‘專注對付’誘餌的果斷選擇離開。
他并未選擇去占據如今正被伊弗蕾妮握持的老嫗之劍,這點死神之力便宜了自家神選也無妨,而他的素體完全可以去尋得其他老嫗之劍作為現世的錨點。
拉美西斯沒有立即行動。
他還在觀察,盡可能的在不要刺激到死神的情況下將他從永恒回路構成的襁褓中騙出來。
一個方舟世界還是很寶貴的,雖然永恒回路大概率因為死神誕生廢掉了,但是方舟本身就極具研究價值,相信考爾他們不會放棄這么完整的研究設施。
而因卡尼暢通無阻,他很輕易的便從永恒回路之中脫身,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穿過方舟世界古老的通路。
這是一段有趣的旅程,一旦向東穿過極限之門的網道路口,他便猶龍入海淵天下大可去得。
越向前行,狀況越美妙。
整個方舟世界都變得空蕩蕩的,除去那些皈依外神的叛徒,再無多少眼線。
太空港本身陷入了迷人的空寂,在由稀有蠟質構成,不由任何生靈發出的慘白光芒照耀下悸動不已,奇怪的喊聲回蕩在寂靜通路之中,聚集在池塘內的無機水泛起陣陣漣漪。
他看著周圍似乎是為自己準備的種種陷阱,幾乎笑了出來。
拉美西斯真是個狡猾的狐貍。
沒有下次了。
他抬腿,便要邁入網道之中。
“等等。”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是拉美西斯!
巧高奇,你算計我!
因卡尼在心底大吼出聲。
死亡的氣息自他身上綻放,形成波瀾詭譎的灰紫色云霧。
這讓眾生觸之即死的力量被靈能封鎖在了一片區域。
與面對巧高奇這位神秘的小丑神不同,因為死神化身出場資料十分充足的緣故,拉美西斯對死神化身的戰斗力很有數。
打不過如今被笑神忽悠,拿著假地圖還在網道里晃蕩的奸奇神選阿里曼。
自然也不可能打得過他。
“你可以放過我。”
因卡尼說道:“我完全無害,我對你們的存在沒有任何影響,我只是為了誕生,靈族也并非值得你們庇佑的存在。”
拉美西斯保持警惕。
“我們需要你,但你本身太不穩定了。”
“你和我,我們。”
拉美西斯指著因卡尼的臉。
“我們中只有一個人活著。”
“呵”
因卡尼冷笑著回道:
“你們可算不上安全,放我離開,我會站在你們這一邊,未來我們可以一同大快朵頤。”
“我不這么認為。”
拉美西斯笑呵呵的。
“你會留在這里,這是最便捷安全的方式,相信我,這會很快。”
“你認為?你能自己認為?你們這些外神是何等的傲慢,憑借自身感官上的喜好便妄圖裁決一位神的生死?你們哪來的權力?我看不出來。”
獰笑的嘴巴張得更大,死神的咆哮聲響起。
“就讓我看看你能有多快!”
蠟燭火焰不再竄動,靜滯得如同被凍結的畫面。
死神化身的身軀猛然向上升騰,向外疾馳,灰紫色的火焰以夸張的速度展開,遮蔽視線。
拉美西斯以仿佛白晝一般的沖擊驅散這些污濁的灰色霧氣,手中長杖斜向掠過,矛尖掃過張開的血盆大口,延展的霧氣連帶著血肉四分五裂成密密麻麻的碎片,隨即匯聚在一起,蠕動著形成許多新的軀體。
這些只是沾染便能夠斷絕任何生命活動的造物似乎擠滿廳堂,一同暴起涌向孤身一人的拉美西斯,整個空間都沉浸在虛空般的紫灰色漣漪中。
第一個瞬間交錯而過,時間依舊處在似乎靜滯的那一刻。
但拉美西斯知道這大場面之內的虛假。
他承受著這些造物的襲擊,視線牢牢鎖定因卡尼。
因卡尼轉身向著網道出口逃跑。
接著他便沖入了一片無垠的森林。
早早準備狩獵的雄獅撲出。
“你想逃哪去?!”
那咆哮充滿了威嚴,在宣告著獵場真正主人的到來。
萊恩毫不猶豫地揮劍,僅靠著閃現一般的速度截住逃跑的死神化身,獅劍沒入死神化身的身軀。
接著他的第二記橫掃便將因卡尼攔腰斬斷,掐滅即將擴散開來的灰紫色火焰。
轉眼間無數與靈族一般無二的形體在痛苦中哀嚎,碎片四散飛濺,潑灑在周圍的樹木之上,萊恩拼盡全力壓榨著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力量,撲向最初的化身,刺穿那被紫色甲殼包裹,就像色孽惡魔一般怪誕的身軀,將他釘在廳堂地板上。
正欲動手的亞瑟不由得失笑,待萊恩完成了這一切,這才邁步靠近,向對方點頭致意。
第二個瞬間過去,因卡尼在地上蠕動,口中開始吐出惡毒的話語。
萊恩能夠感受到他與自己的相似,能夠感覺到他的精粹在劍刃之中顫抖,他通過這些逸散而出的氣息瞥見了另一個世界,那片世界無窮無盡,由痛苦和怨恨造就,只是為了毀滅一切。
這一超然的存在,本應該是眾生的牽引者,左右無數生靈的命運,并將因為這次失敗而被他們吞噬。
萊恩體驗到他的恐懼和怨恨,對一位神而言是完全無法承受的感覺。
第三個瞬間,包裹在黑幕之中的劍刃劃過脖頸。
這是意識斷開聯系之前,因卡尼所聆聽到最后的聲音。
‘拉美西斯’捉住了潰散的灰紫色火焰,接著整個人消散開來,化作將死神之力封印的小球。
在亞瑟的身側,拉美西斯伸手接住了他們的戰利品。
森林褪去,蠟燭開始搖曳,映照出三道完好無缺的身軀。
“就這么快。”
在一種旁觀者或驚或怒的回響中,正在床榻上與老嫗之劍玩耍的色孽突然蹦了起來。
死神不再完整了。
祂不再能夠代表靈族。
這讓歡愉之主很是疑惑,難得將目光投向了現實宇宙。
祂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現實宇宙了。
自從卡迪亞之戰,認識到福格瑞姆與那四個的差距之后,作為四神中最弱小的一環,色孽基本上就在開擺。
畢竟色孽的行動力懂得都懂,下定了某種決心后又會被路上的某種樂子給轉移注意力,等爽完之后目的是啥也不一定想得起來了。
而且肉眼可見的,想要得到那四位完全沒有半點希望。
這直接導致整個六環的成員們最近日子都不太好過。
哎,又幻想了。
幻想當年在皮埃爾德的大獻祭中只有祂一位超然存在插手,耳邊響起的是羅穆路斯那仿若想將整個人類從絕望中拯救的野望,身旁是在求知欲的催促下,由拉美西斯從無盡亞空間中探索而來的知識。
而我的雙手則將騎士之主擁入懷中,享受著他那克制的魅力。
色孽嘆息一聲,從床榻上爬起,想要喚來福格瑞姆,卻發現那小子還沒還完自己將他補全的債務。
一想到這里,歡愉之神便沒了關注現實的興趣,又將床鋪一攏,從床榻之上拿起了老嫗之劍,深入身體之中開始解悶。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祂好像不用為死神的蘇醒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