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 戰火將起續

小碗點頭，承認了這條天大的好消息。

“是的，就在兩天前，祝拾出關了。”她說。

經歷了那么長的準備和磨合，祝拾終于掌握了大無常之力，掌握了足以與我并肩作戰的力量。

我發自內心感到喜悅，情不自禁地開始幻想，自己與祝拾并肩作戰的畫面。

“通往死后世界的大門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完成的。”小碗接著說，“先前不知道你何時會回歸，但是你與法正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仍然存在，為了填補這個空缺，祝拾就決定先代替你過去。”

“原來如此，是因為我不在……”我了然。

小碗以寬慰的口吻說：“其實比起合作關系這個因素，祝拾更多的應該是出于自己的意志。福音院想要屠殺全人類，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對于這種事情坐視不理的。過去力量跟不上的時候姑且不論，現在她有了力量，肯定會比任何人都想要沖在最前面。”

這個我也很清楚，不過我沒打算把自己摘出去。

小碗一定也明白我的想法。如此看來，剛才倒有點像是在故意提醒我，讓我反過來更加有意識地思考祝拾為我付出的部分。

“只有他們三個人進入了死后世界嗎？卦天師沒有跟著一起去？”我在心里計算起雙方的戰力。

除去已經被我擊殺的黃泉，福音院的人神有福音院主閻摩、大魔神荼、叛逃的命濁，以及轉輪王山兩儀。

山兩儀目前確認是在生者世界活動，死后世界暫時只有三個強敵。命濁就先不去說他，神荼的力量有多少也是未知數，而閻摩那邊按照我的感覺，盡管比起我和宣明更加強大，卻不至于形成斷層式領先。大概相當于受到“世外桃源”力量支援的孟章——并不是最后那個準備放開限制輸出“世外桃源”之力的，而是被我和水師玄武聯手壓制的孟章。

水師玄武當時還占著一個屬性克制的優勢，而面對福音院主閻摩，法正和劍非仙同心協力的情況下，就未必能夠做到分庭抗禮了。根據我的認知，劍非仙的戰斗力與命濁和黃泉處于同一檔次，很容易成為法正與閻摩戰斗時候的薄弱環節。如果能夠再算入掌握鑄閻摩劍之力的祝拾，或許勝算會穩定一些，可福音院那邊還有神荼和命濁，以及其他可能存在的未知底牌……

再怎么說也要把卦天師計算進去才算是靠譜，之后我再進入，那么紙面上的戰力肯定就會變成我們占據上風。而現階段分配在死后世界的戰力則令人難以放心。

“卦天師還要在現實世界繼續鎮壓過去的大魔們帶來的末日時空。他雖然正在嘗試把自己的法天象地陣法化，好讓自己之后能夠脫離這個制約，但那似乎并沒有那么方便做到。”小碗做出解釋，“法正他們目前也沒有正式攻打福音院的打算，而是想要先等等你，順便適應死后世界變幻莫測的環境。

“盡管在現實世界有著大魔們展開的末日時空，不過就面積來說還是不夠巨大，作為大無常想要真正地適應在混沌無序的末日時空下活動，還是有必要先在死后世界當地進行體驗。我的祝福雖說可以給祝拾大開方便之門，卻無法給法正和劍非仙提供幫助，這方面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們在死后世界的活動是盡可能隱蔽的，福音院應該暫時不會覺察到他們的入侵。并且多虧了尉遲的技術，他們還能夠在死后世界行動的同時與身處于生者世界的尉遲進行實時聯絡。在莊成哥哥回歸之前，我就與尉遲那邊有過通話，祝拾他們那邊現在一切正常。”

話雖如此，如果我之后跟著過去了，想必一定就會立即發生事件了吧。麻早應該也是有打算再度返回死后世界的，只怕我們這邊前腳剛進去，后腳福音院就要打過來了。

想到這一節，我卻是注意到了一個危險要素，“祝拾也與麻早有過很長時間的相處，她在那里肯定也會吸引怪異，甚至是吸引到福音院的提前進攻吧？我果然還是得抓緊時間快點過去……”

“不用擔心，莊成哥哥，現在的祝拾沒有受到掃把星之力的感染。”小碗說。“而麻早姐姐之所以沒有跟著一起進入死后世界，除了想要等候莊成哥哥的回歸，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不至于觸發厄運、招致福音院的提前進攻。”

這番話乍聽之下令人不解，與麻早共同相處那么長時間的祝拾怎么可能會沒有感染掃把星之力呢？上次我見到祝拾的時候，就分明能夠從她的命運里觀察到相關的跡象……緊接著，我就想到了可能的答案。

正要將心中猜想說出來的時候，小碗卻是笑著用手指頭按住了我的嘴唇，說：“這方面的消息，就不要從我這里得到答案，應該由麻早姐姐親自展示給你看才對。”

她這相當于是已經“劇透”了答案，不過我沒有那么不知趣，便將問題轉入了其他方向，而她則一個接一個地回答。

首先，除了在現實世界鎮壓末日時空擴大化，卦天師這段時間還做了其他事情，比如說通過自己的占卜術排查了福音院是否還有其他從死后世界通往現實世界的出入口。

眼下能夠肯定的是，那種出入口的數量為零。大概是在當初調動三頭大魔進入現實世界執行末日時空擴大化戰術的時候，為了防止計劃成功之后法正拿著超級強化的人道神兵怒不可遏地殺入死后世界，這才沒有留下其他多余的出入口吧。

同時卦天師在各地都設置了自己的偵查法術，只要有著新出入口出現，必定會被他在同一時間把握到時空變化的波動，并且在第一時間就能夠發動超遠程狙擊，將還在形成過程中的出入口消滅。

他的法天象地陣法化進程之所以那么緩慢，也是因為在忙碌這件事情。估計之后即使完成了陣法化進程，他也會繼續停留在現實世界，而不會參與進軍死后世界的作戰。這是為了杜絕一個極其糟糕的可能性，即：假設羅山將全部大無常戰力投入死后世界，閻摩會不會趁虛而入，突然進攻現實世界，執行他的人類屠殺計劃。

以福音院主閻摩這種層次的大無常所能夠發揮的極限破壞力，想要在所有身處于死后世界的大無常們反應過來之前就完成對于人類文明的解體，是完全有著可行性的。

哪怕現實世界這邊有著與死后世界保持聯絡的方式也不能掉以輕心，大無常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閻摩也有可能會在第一時間消滅羅山對死后世界的所有聯絡設施，并在后續捏造虛假的聯絡消息傳遞到前線。必須要有一個信得過的強大角色鎮守在現實世界。

另外在這段時間里，法正他們還在死后世界試著拯救了一批末日生存者。

相當一部分末日生存者都是現實世界的失魂癥患者，他們的靈魂之所以會被封鎖在死后世界，是因為死后世界與現實世界之間的交通往來都被封死。如今這種障礙則隨著尉遲對于“度朔山”傳送陣法的成功研發而出現了裂口，只要使用這個傳送門，失魂癥患者就可以返回。

而那些失魂癥患者的靈魂只要踏上生者世界的土地，就可以通過與肉體之間冥冥中的聯系自動回歸、恢復如初——處于植物人狀態下的他們會睜開雙眼、蘇醒過來。

七號以前擔心過小碗在回歸現實世界的時候靈魂會不會無法正常維持，一方面估計是一直身處于死后世界的她從來都沒有機會了解這種現象，另一方面她也算是誤打誤撞，小碗作為夢之化身情況特殊，這種自動回歸肉體的現象的確不會在其身上發生。

為數不少的失魂癥患者拜此所賜，能夠脫離那名副其實的地獄，返回到安全的現實世界，與自己的親朋好友重逢。美中不足的是，他們因狂氣而失去的記憶都沒有能夠在這個過程中恢復。

說不定有少數蘇醒的失魂癥患者會把自己誤會為“末日重生者”，糟糕的是，他們的誤會并不完全錯誤。末日說不定真的會在未來的降臨，現實世界會淪為與如今的死后世界一樣的慘狀。

而即使拯救了一小部分失魂癥患者，失魂癥事件的蔓延也沒有結束。死后世界仍然在不停地隨機吞噬現實世界普通群眾的靈魂，就連一部分獵魔人都有被殃及的案例。

如果不將作為源頭的失魂癥事件解決，法正他們就算在死后世界拯救了再多的失魂癥患者，也相當于是在出現無數破洞不停進水的船只里面把水舀到外邊去。

破洞的數量還在不停地增加，不管舀水舀得再怎么勤快，船只也早晚會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