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槍?”霍克斯堡勛爵詫異地看向侍立門口的軍事顧問。
后者忙快步來到他身側,小聲道:
“好像是奧地利人研制的一種速射槍,勛爵閣下。用高壓氣囊驅動,半分鐘就能發射20次。
“不過這東西漏氣很嚴重,使用3次就要大修,還需要完善。”
霍克斯堡勛爵當即搖頭:
“戰場只適合成熟的武器。我認為還是應該以裝備火帽槍為主。”
貝勒加德伯爵忙道:“請相信我,這絕對是一種劃時代的武器!實際上,我們已經裝備了一個軍團,只是因為工藝復雜,所以產量還比較低。”
“那么您的意思是?”
“希望貴國能參與風之槍的研發。最好能投入50萬弗羅林擴建制造它的工廠。”
50萬弗羅林就是5萬英鎊。
霍克斯堡勛爵斷然拒絕:
“很抱歉,我并未得到關于投資新型武器的授權。”
弗朗茨二世則是急著問英國人道:
“您先前還提到,可以說服薩克森參戰?”
薩克森也是德意志邦國中極有實力的一個。
霍克斯堡勛爵顯然早有準備,微笑道:
“陛下,您是否忘了‘德意志共同防御體系’?如果他們拒絕的話,您作為帝國皇帝,有權對他們做出懲罰。”
在場的奧地利大臣們無不在暗自感嘆英國人的陰險。
所謂的“德意志共同防御”是十五世紀時,神羅帝國議會通過的《帝國戰爭法》里的條款。薩克森作為神羅的選帝侯之一,有義務在德意志邦國受到進攻時,派軍隊增援。
雖然這種老掉牙的條款早就沒人執行了,但同樣也沒被宣布廢除。
而眼下,奧地利卻可以以此來綁架薩克森,尤其是在普魯士也配合的情況下,薩克森根本無法拒絕——薩克森的位置正好架在普奧之間。
霍克斯堡勛爵在得意地講述自己的戰略時,卻沒注意到一旁貝勒加德伯爵不滿的眼神。
英國人竟然對軍事委員會的重點項目毫不在意。他冷哼了一聲,風之槍可是連法國人都要用政治利益,來交換的先進武器,必須得到重視才行!
美國。
費城第六街,總統府。
華盛頓盯著桌上的文件,對坐在面前的杰斐遜道:
“這意味著,我們將要向法國人開戰。”
“總統先生,我們必須得到整條密西西比河,以及最重要的新奧爾良。那是聯邦的生存空間。”杰斐遜高聲道,“不到1萬5千名法國人,卻占據了足夠上百萬美國人生活的土地。而眼下,可能是我們唯一得到那里的機會。”
華盛頓摸起了鵝毛筆,顯得非常緊張:
“希望這不是另一場美國革命戰爭。”
杰斐遜卻是信心十足:
“上次我們擊敗了英國,這次也同樣可以擊敗法國。
“歐洲大陸很快就要爆發大戰了,到時候法國人根本無暇顧及北美殖民地。況且英國人向我們保證,會派出艦隊封鎖墨西哥灣。
“而圣路斯安娜總督只有不到兩千名士兵。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不到三個月就能占領整個密西西比流域。”
他已經習慣性地忽略了印第安人。縱然已經有超過12萬印第安人在圣路易斯安娜定居,但在他看來,那只是一群不開化的野蠻人,對美國軍隊不構成任何威脅。
華盛頓深吸一口氣,終于在面前的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那是英美秘密協議,內容包括美國放棄和法國的同盟關系,同時和英國相互賦予對方最惠國待遇。英國承認美國對佛羅里達、圣路易斯安娜等地的所有權,向美國提供25萬英鎊的低息貸款,以及大量武器裝備。
此外,英國還承諾,在對法國的戰爭結束后,美國將無需繼續償還獨立戰爭時,欠法國的貸款。
華盛頓將文件遞給杰斐遜,又叮囑道:
“讓田納西和肯塔基的州議會盡快招募軍隊。告訴他們,在歐洲的戰事開始之前,所有對密西西比河西岸的進攻,都是他們州內部的決定,與聯邦政府無關。”
“好的,總統先生。”
巴西。
里約熱內盧。
一座嶄新的三層建筑前聚集了六七百人,以卡博克洛人為主,也有近百名白人,紛紛伸長了脖子,望向建筑前的木臺。
這是里約熱內盧的第一座圖書館,是若昂王儲為巴西人建造的。而王儲也將在開館儀式上,進行演講。
已經過了預定的演講時間,王儲卻仍舊沒有出現。
此時,若昂正在距離圖書館400多米外的馬車上,皺眉聽葡巴聯合王國外交大臣阿爾克斯公爵匯報昨天會見英國特使的情況。
“大致就是這樣,殿下。”阿爾克斯公爵收起了筆記本,“肖恩爵士說,武器和貸款下周就會運抵。他希望能見您一面。”
若昂眉頭緊皺,看向車窗外的玉米地:
“上帝,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建工廠、銀行和港口。
“沒錯,這里的確有300萬人口,但其中至少有50萬每天都在琢磨著鬧暴亂!
“如果我現在讓皇家禁衛軍向新格拉納達發起進攻,那些卡博克洛人明天就會宣布獨立。”
阿爾克斯公爵面無表情道:
“殿下,可我們無法拒絕英國政府的要求。”
目前,葡萄牙王室完全依賴于英國維持統治。別的不說,只要英國稍微提高來自巴西的商品的關稅,新成立的葡巴聯合王國很快就會財政崩潰。
一名侍從來到馬車旁,小聲道:“殿下,人們都在等著您演講。”
“取消演講,回王宮。”
馬車啟動,若昂低頭沉默許久,對阿爾克斯公爵道:“招募5千名士兵,記住,不要任何卡博克洛人。”
“是,殿下。”
波斯西北方向,阿塞拜疆。
近3萬波斯大軍浩浩蕩蕩地從大不里士城外走過,只有一隊不到200人的騎兵從中分出,徑直奔向城南門。
沒人阻攔他們,騎兵就這樣一直來到了總督府,這才停了下來。
俄國人早在大半年前就離開了,留下的阿塞拜疆官吏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