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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計謀簡單,殺手就不簡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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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作者:老左老左
 
汾陽南門

稀稀拉拉的人群排著長隊緩步向著城內走去,隊伍中有個推著獨輪車的佝僂漢子。

獨輪車看起來極重,車輪在夯實的黃土路面上壓出一道淺淺地車轍,上面堆放數袋糧食。

漢子走路不快,似乎腳上有什么隱疾,潦草油膩的頭發從額前散落,遮住了半張臉龐,像個飽經風霜的老農進城。

輪到他的時候,城門口的偽軍相視一笑。

“站住!”偽軍班長吳老三攔住了他,槍口戳了戳車上的麻袋:“裝的什么?”

“老總,是..是給東門米鋪送的谷子,哎,谷子。”漢子的聲音沙啞顫抖,手指不安地搓著衣角。

“谷子?”吳老三冷笑一聲,刺刀猛地扎進麻袋,后面的隊伍頓時一個激靈,不少人咽著口水,面露懼色。

這一刺刀下去,谷粒嘩啦啦地流出來,在陽光下泛著金黃的光澤,可吳老三眼睛卻沒去看谷子,而是看向佝僂漢子。

下一秒

漢子張著嘴巴,身體猛地撲向地面,用身體去接那落下的稻谷,嘴里已經滿是哭腔,竟是連獨輪車都不顧了。

吳老三舉在空中的槍僵在原地,眼前這個最可疑的漢子,竟然有些自己年邁父親的影子,兒時家里被地主欺壓,父親也是如此趴在地上,護著那一小袋大米,差點被活活打死。

嘆了口氣,吳老三緩緩放下槍,指著后面的小兵:“你,愣著干嘛,拿個布袋過來。”

他沒有上前,只是讓士兵幫忙堵上漏洞,自己轉過身,掏出煙抽了起來。

身后傳來了一陣騷動,馬蹄聲與卡車發動機的轟鳴闖入眾人耳朵。

“讓開!都讓開!”

一隊日寇警戒著將卡車包圍在一起,前排的騎兵更是直接揮舞馬鞭呵斥隊伍讓開。

“呀!支那也!”

吳老三轉身就看見那推著獨輪車的漢子就要遭遇毒手,他飛快沖到日寇面前,賠笑,鞠躬:“太君,我們把路障挪開,挪開。”

他一邊比著手勢,一邊招呼手下趕緊將鐵絲網搬開,給日寇騰出道路來。

騎兵也不好為難他們,抗戰打到現在,金陵方面提供大量的幫助,特別是這些偽軍的存在,承擔了大量的巡邏,鎮壓地方的任務。

早在去年年中的時候,派遣軍就已經下達軍令,不得隨意打殺偽軍,要給對方基本的尊重。

這也是長期抗戰帶來的影響,若不是汪逆投敵,小鬼子怕是現在就已經撐不住了!

趁著搬開路障的時機,吳老三與手下將漢子與獨輪車拉開:“不要命了,為這么點谷子,值得嗎?”

“家里婆娘病了,就靠這些稻谷換些藥,否則恐怕撐不過這個月了”漢子聲音沙啞,已然是一副涕淚縱橫的模樣。

吳老三背過身:“等太君晉城你再進去。”

可他沒注意到,漢子的藏在亂發下的目光卻是盯著那輛被護送進城的卡車,卡車上的醫護兵袖標相當醒目。

“怎么會?”漢子皺眉低頭,這與情報明顯不符。

日寇的押送隊伍進入城內,漢子這才重新扶起獨輪車,緩緩進城,只是沒人注意到,這獨輪車的把手比一般的要粗上幾圈。

推車來到城東,將一路的警衛情況記載心里,漢子轉過街角,便隱入小巷。

甲第巷第三處小弄的第二間院門前,漢子緩緩放下獨輪車把手,依舊佝僂著身體,重重敲了一下門,等過幾秒,又敲了三下。

門內這才傳來微弱的聲音:“誰?”

“城南送糧的。”

“奇變偶不變。”

“黃河鯉魚面。”

“幾個人?”

“一個!”

大門緩緩打開,竟是一名中年婦人,粗布麻衣腰戴圍裙:“辛苦了,進來吧。”

漢子用力推著獨輪車,五包大米數百斤的重量,竟沒人懷疑一個跛子能不能推得動。

將獨輪車停在院里,漢子扛起大米:“廚房在哪?”

婦人指了指右側的偏房:“放那吧,這么多米,是要來一個小隊嗎?”

漢子依舊一瘸一拐地走著:“去年的軍餉,還有今年的經費,有一包是精米。”

說著,他已經將第二包大米打開,里面還有一包鹽:“等戒嚴結束,會有人繼續送的。”

漢子又從左邊的渡輪車把手拆開,露出一長條叮當作響的布袋,里面竟然全是銀洋。

右邊的把手也被拆開,里面竟然是一把槍!

他就這么水靈靈的運到了這個小縣城,打開檢查了一下后,漢子重新用油紙包裹,來到后院的水井旁,將槍捆在繩子上,緩緩下放。

“大人,可是有重要任務?”婦人開始洗米,準備生火做飯。

“有!”漢子做完這一切,找了一條椅子坐下,這才逐漸恢復身形,露出的半截面龐竟然滿是傷痕:“今天夜里我就要離開,快些安排。”

婦人沒有說話,過了半個時辰,約莫是煮好了飯,敲門聲再次響起。

在椅子上假寐的漢子猛然睜開眼睛,婦人淡淡一笑伸手示意無礙,她拿出一個小木盆,盛了滿滿當當的大米飯,那股鍋氣配合香氣,竟然讓人有些垂涎?

婦人端著木盆來到門外,約摸十二三歲的孩子探出腦袋,遞過一張紙條,笑著將木盆接過,左右一探腦袋,竟然還低頭狠狠咬了一口,咀嚼間全是滿足之色。

漢子不動聲色地緩緩放松身體,右手離開靴子。

“閻錫山的談判隊伍在路上遇襲,據說只活下來一個,正在軍營治療。”婦人打開紙條,一邊走一邊輕聲念道。

漢子站起身,示意進屋說。

“無妨,左右院里都是自己人。”婦人依舊淡然,繼續念著:“下午的時候,有日寇高官進入貞元增酒樓,應該是太原來的談判代表。”

“你要的東西一會兒會送到身份牌已經安排好,文水縣剛好有一支偽軍來到這里,你是朱連長的外甥衛東來,東北來投靠的”

這邊婦人正說著,那邊貞元增酒樓早已熱鬧非凡。

包間內的楠山秀吉聽著報告,看起來平靜無比,實則眼中充滿憤怒。

勸降閻錫山這是幾年來數名前輩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只要開了這個頭,晉南之地便可以輕松入手,馬踏洛陽,劍指西安。

更別說他們一直在嘗試運作勸降張發奎、龍云等人,說不定就連桂系也有拉攏的可能性。

這是最好的典范,別說陸相,就連首相對此也相當關心。

“弄清楚了,閻錫山的代表團一行52人,除了后勤幾人,有一個連的部隊護送出呂梁鎮,一路到平陸才離開。”森川中隊長畢恭畢敬匯報:“他們原本準備在平陸一夜,然后直接來汾陽。”

“夜間時分,爆炸聲忽然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激戰,這家伙醒來的時候,隨行的所有人都死了,他說自己倒在血泊中,什么都不記得了。”

聽到森川中隊長的話,楠山秀吉眉頭一皺,這很不對勁。

“活下來的,是趙承綬?”

森川中隊長點頭:“是的,不過這家伙好像受到了過度驚嚇有些不太正常。”

他指了指腦子,被安排回軍營救治的趙承綬渾身浴血,卻沒有半點傷痕。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森川回憶了一下:“出去巡邏的士兵遇到了前來求救的村民”

“嗯?!”楠山秀吉本能地察覺不對,他厲聲喝問:“村民?現在在哪?”

“啊?村民在哪?這.”

楠山秀吉閉上眼睛輕敲桌面,他被眼前的蠢人氣到了:“嘖,誒!什么時候支那村民會向皇軍求救?”

森川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安撫一下貴客,派人去平陸村把所有人都給我抓起來。”楠山秀吉想了想,繼續下令:“副官,以我的名義,調集附近三個中隊前來汾陽。”

說完,楠山秀吉直接起身離開,他需要想一想,這很不對勁。

的確不對勁,整個代表團都死了,偏偏只有趙承綬一個人活了下來。

是游擊隊?

鋤奸隊?

還是晉綏軍?129師?沈復興?衛立煌?

事情開始變得撲朔迷離了,必須要趕在中條山會戰前拿下閻錫山,而拿下閻錫山就要移交汾陽,拿到協議。

只要協議在手,到時候他閻錫山便是甕中之魚。

“不行!”楠山秀吉越想越不對勁:“來人,去軍營。”

這邊楠山秀吉剛走出貞元增酒樓,就有人回去通風報信。

小院內,漢子已經換好了行裝,只是臉上丑陋的刀疤,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怖,幸好天已經黑了,否則怕是要嚇死個人。

“顏大人,弄清楚了,來得是日寇的一個參謀,叫楠山秀吉,軍營內的是晉綏軍代表趙承綬,在城北軍營的軍醫室,兩人應該快見面了。”婦人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你知道我?”

婦人微微低頭:“江湖早有傳聞,當年新閘路一戰,多少豪杰大呼英雄,您做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

說話間,兩側的院墻上有幾個少年的腦袋探出來,都是婦人收養的孤兒。

“重慶鋤奸行動更是大快人心,雖然您不承認,但道上兄弟們都是認的。”

“沈公麾下第一高手,顏寧。”

聽到這話,顏寧微微搖頭:“為國鋤奸而已,就此別過。”

婦人再次微微鞠躬:“事成之后,顏大人徑直向南,自然有人接應。”

顏寧微微點頭,抱拳離開。

只是身上這黃皮讓他有些難受,出門的瞬間,原本挺拔的漢子身形開始變得佝僂,竟然還掏出一支煙,顯得有些流里流氣。

走出小巷的時候,顏寧伸手在墻上摩挲,隨后將臉抹得漆黑。

拐出小弄,有一名偽軍士兵靠著墻抽煙,見到巷子里走出的男人眉頭一皺:“東來,衛東來?”

“正是小人!”顏寧露出憨笑應和著。

對方明顯一愣:“大人這是..東來,跟我走吧。”

兩人拐過兩個街角,就混進休息的巡邏隊,開始向著城北的軍營走去。

“這是有什么大人物來了嗎?把我們從文水縣調過來?”

“誰知道?媽的,路上差點跑死老子。”

“這幫畜生就每個消停,平時游擊隊就夠煩了,還老是消遣我們。”

“得了吧,能活著吃口軍糧,不比在家里餓死強?”

“這年頭誒?東來,你怎么你跟著你舅舅在軍營待著?”

顏寧苦笑:“別提了,前陣子嫌我在家里吃太多,就給丟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天色漸暗,城北軍營的輪廓在夜色中逐漸清晰,原本嬉鬧的眾人開始安靜下來。

似乎看見日寇的瞬間,讓他們骨子里感到害怕。

軍營門口,有日寇小隊長大冢敏司查看回來隊伍的憑證,清點人數。

大冢敏司挨個查看證件,也幸虧這個年代沒有照片,否則便是極為麻煩的事情。

可他來到顏寧面前時停了下來,歪著腦袋上下打量對方,正要開口,遠處又來了一隊巡邏兵。

“八嘎!沒到時間,你們怎么回來了?”大冢敏司將文件塞回顏寧手里,指著他身后吼道。

跟著隊伍混入軍營,顏寧老老實實混在隊伍里回到駐地。

與其說是駐地,到不如說是一處豬圈。

平房內,兩排臭氣熏天的大通鋪,除了門口的一盞煤油燈,幾乎看不見任何光芒。

眾人嘟囔著上床躺尸,卻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人消失了。

月光被云層遮住,軍醫室的特護間內趙承綬心有余悸地躺在病床上,這幾乎是他這輩子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甚至于到底發生了什么他都不記得了。

楠山秀吉看著手中的記錄,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是說,1200萬每個月軍費,8000萬借款,4月底前出讓汾陽等地展現誠意,你們閻會長就可以通電全國,脫離重慶?”

趙承綬點頭,語氣疲累:“沒錯,當然,還要提供40個團的裝備,這就是我們會長的意思,但..這次的事情,貴方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楠山秀吉皺眉起身:“趙先生好好休息,閻會長的意思我清楚了,我們明天再見。”

離開軍醫室,楠山秀吉看著被烏云遮住的月色,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他怎么還有心思跟我們談判?為什么偏偏只有他毫發無損的活了下來?”楠山秀吉覺得太容易了,這一切太容易了。

無非是步槍與子彈,這些倉庫就有,重武器可以暫緩移交。

但那一紙通電,那是什么都換不來的。

他要等,等平陸的調查,等蘇體仁(偽山西公署負責人)的回復。

只是在陰暗中,有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他,而不是在病床上的趙承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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