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森聯科技園二號辦公樓內,拼唄的行政部在休息區搭建了一個小型頒獎臺。
墻壁上懸掛的LED屏幕,清晰顯示著“拼唄員工三周年紀念日”的字樣,雖略顯簡陋,擺臺上的獎品卻格外亮眼。
127枚30克的紀念金幣,泛著令人心動的燦燦金光。
頒獎臺左手邊,宋允澄站在最前排,作為拼唄的一號員工。
在她身后,緊跟著張文博、向鵬飛、陳旭、胡莉、袁偉、李輝等人,全是拼唄初創時的第一批老員工。
陳延森抬手看了眼腕表,隨即朝著宋允澄招了招手。
臺下的市場部同事見狀,立刻舉起相機,將取景框對準了他。
宋允澄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西裝,長發披肩,內搭一件白色羊毛衫,脖頸間戴著一條銀白璀璨的項鏈。
項鏈掛墜是一個“116”的阿拉伯數字,周邊鑲嵌的碎鉆熠熠生輝。
見陳延森招手,她快步走了過去。
“宋允澄,拼唄1號員工,感謝你對公司做出的貢獻。”
陳延森面帶微笑,鄭重其事地說著頒獎詞,同時拿出一枚金幣,遞到宋允澄手中。
“謝謝森哥!”
宋允澄想笑,但又強行忍住。
她和陳延森太熟了,隔三差五就睡在同一張床上,此刻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只覺得又有趣又別扭。
隨后,兩人并肩站在一起,對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咔嚓”一聲!
市場部同事用快門記錄下這一幕,計劃將照片掛在公司文化墻上展覽。
宋允澄走下臺后,張文博連忙走上臺,身體微微前傾,恭敬地喊了聲“森哥”。
“文博,拼唄二號員工,也是技術部的第一位后端工程師,這幾年辛苦你了,繼續加油!”
陳延森拍了拍張文博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道。
“謝謝森哥,我一定努力!”
張文博接過金幣,咧嘴一笑,高聲回應道。
普通人趕上時代風口能賺多少錢?
看看張文博就知道了!
他曾是狐貍淘的老員工,當初陳延森把狐貍淘賣給阿貍時,他就拿到了70多萬的期權賠償金。
加入拼唄后,他又先后獲得54萬股期權,按照拼唄117美幣一股的價格計算,這些期權的價值高達6300萬美幣。
十輩子也花不完!
對張文博而言,這枚30克的金幣更多是紀念意義。
見證了他從一名普通二本大學生,逆襲成為億萬富翁的全過程。
“向鵬飛”
“袁偉.”
“李輝.”
“孟熙波”
接下來,陳延森依次喊出向鵬飛、袁偉、李輝、孟熙波等人的名字和員工號,親手為他們發放金幣。
起初,他們以為大老板親自發獎只是走個過場,沒想到陳延森竟能準確記住每個人的信息。
鈔票、獎金和尊重,公司全都給到位了。
有幾位淚點低的員工當場紅了眼,甚至哭出了聲。
如今的他們早已不是懵懂的大學生,經歷幾年職場打拼,見識過社會競爭的殘酷后,才越發覺得陳延森和外面的老板截然不同,簡直是圣人轉世。
阿貍的員工九點上班、九點下班、一周干六天,他們每周只需工作四天;
阿貍普遍16薪,拼唄則最低20薪;
此外,過節紅包、飯補、交通補貼、醫療保險、內網商城補貼金等福利更是拿到手軟。
在拼唄,哪怕是掃地阿姨,也從未動過跳槽的念頭。
一個小時后,陳延森走下頒獎臺,回辦公室稍作休息,又立即前往一樓,給橙子科技的三年老員工分發金幣。
下午三點整,市場部準時對外發布了此次頒獎的內部宣傳照。
錢花出去,當然要讓更多的人知道!
這樣既能提高應屆生的簡歷投遞積極性,也能降低人事部的招聘難度。
“三年給30克金幣,十年給100克,森哥真是壕無人性!”
“弱弱問一句,筷跑和云速的一線員工有份嗎?森哥平時總說和快遞員、外賣員是兄弟,發福利的時候該不會把‘兄弟’排除在外吧?”
“坐標深城,我們車間就有兩個三年老員工,金幣剛拿到手。”
“臥槽!打螺絲的也有?真的假的?”
“不是哥們?敢情打螺絲的就不是人?”
“你們在懷疑全球首富的含金量嗎?”
各大社交平臺的評論區下,網友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可網友沒注意到的是,當他們認為快遞員、外賣員和工廠一線操作工是否有資格領金幣的時候,這種想法就徹底錯了。
因為他們下意識地把這幫一線員工排除在了森聯資本員工的范疇之外。
可陳延森從未忘了一線人員的功勞,所有符合條件的老員工,都收到了屬于自己的紀念金幣。
拿到金幣后,有人視若珍寶,小心翼翼地鎖進家里的柜子,有人轉頭就掛到二手交易平臺出售,還有人將金幣熔掉,給妻子、母親打了手鐲、戒指或項鏈。
沒等陳延森表態,網友就先不樂意了,紛紛指責那些轉讓金幣的員工是“森聯資本之恥”,把森哥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下班前,熊力給陳延森打來電話,向他同步網絡上的爭議。
“沒關系,金幣發給員工后,所有權就歸他們了,不用干涉。”
陳延森毫不在意地說。
掛斷電話后,熊力馬上發了一封集團公開信,代為傳達陳延森的態度。
而陳延森則在斗音發了一條動態,明確表示員工擁有對金幣的全部處理權。
只要員工開心,哪怕拿去打水漂,公司也不會橫加阻攔。
對于那些用金幣給家人打首飾的員工,他還特意送上祝福,稱贊他們“懂得愛家人,才會愛公司”。
看到陳延森的視頻,不少原本也想把金幣換成首飾的員工反而不好意思了,暗自琢磨:“還是把金幣留著吧,老板沒罵人,是他修養好,我可不能辜負這份心意。”
可他們不知道,陳延森是真的不在乎。
一時間,森聯資本的紀念金幣事件,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很多大學生得知后,更加堅定了畢業后要去森聯資本工作的決心。
有些剛讀大一的學生,就已經開始在網上搜羅森聯資本的面試題,為未來求職做準備。
次日。
森聯資本CFO高偉林通過官微,宣布了集團改名的消息:從12月2日起,“森聯資本”將正式更名為“森聯集團”。
畢竟隨著業務版圖不斷擴大,森聯資本早已不是單純的投資型公司,而是涵蓋數十個行業的跨國巨頭,“資本”二字已無法完整概括它的業務屬性。
與此同時,“橙子制衣”也更名為“橙子股份有限公司”,業務范圍涵蓋服裝、鞋靴等品類。
當天下午。
森聯科技園一號樓頂層,董事長辦公室內。
“老胡,歡迎回家!”
陳延森握著胡永凡的手,笑著說道。
三年前,胡永凡拿著陳延森給的期權補貼,去加拿大攻讀了三年金融學碩士。
“謝謝森哥愿意收留我。”
胡永凡連連道謝。
他這話說得很客氣、也很謙虛。
要知道,以他的履歷和學歷,三大電商平臺還是可以隨便挑的。
但陳延森還能記得從前的交情,這份心意讓胡永凡心里很是感動。
“現在拼唄沒有招商崗位了,你先去招商運營部適應三個月吧,部門里都是老熟人,也好盡快熟悉業務,至于接下來的發展,就要看你這幾年有沒有進步了。”
陳延森不緊不慢地說道。
胡永凡是狐貍淘的老員工,當年狐貍淘被賣給阿貍后,他沒選擇去阿貍任職,而是選擇繼續讀書深造,在老同事里也算是個“另類”。
“好的森哥,我一定好好干!”胡永凡應道,隨后很識趣地起身離開辦公室,乘電梯前往對面的二號樓。
與三年前相比,陳延森的社會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方愿意抽出幾分鐘,和自己敘舊,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他不想耽誤陳延森的寶貴時間。
走在路上,他不由地想:若是當初沒去讀書,留在拼唄,估計早就財務自由了。
可人生沒有如果!
不過,自己今年才27歲,奮斗還來得及!
另一邊,胡永凡離開后,陳延森也走出了辦公室,乘電梯到一樓。
接著步行來到橙子生物科技公司的實驗室,從種質庫中取出“超抗恢1號”、“軟粳A”等多款稻米的樣本,逐一進行基因篩查,試圖找到更優的育種方向。
在糧食產業中,稻米的口感和產量同樣重要,只有具備差異化優勢,才能提高產品的溢價空間。
對育種行業而言,最理想的目標是培育出“兼具秈稻產量和粳稻口感”的品種。
其他育種公司要實現這一目標,往往需要5到8個世代的培育,等到后代性狀穩定,才能形成純合品系。
但陳延森不用,普朗克時鐘的天賦一開,大腦里就能浮現出一片片試驗田。
從雜交、后代分離到品種穩定的全過程,他都能憑借強大的精神力進行模擬,短短一瞬,就能完成成千上萬種不同親本組合配比與雜交方案的設計。
看上去是在臆想,但他在模擬過程時,結合了植物生理學、病理學、土壤學、氣象學等多學科的關鍵因素。
雖然模擬結果未必百分百精準,卻能為他指明大致正確的研究方向。
在確定方向后,再通過建造區域試驗田,結合花藥離體培養等技術,僅需1到2個世代就能獲得純合品系,將傳統育種年限縮短一半。
就在陳延森忙著育種選配之時,橙子農牧科技和橙子建工也在大肆招人,且全是海外崗位。
在Mimo上,許多在阿比西尼亞工作的華人分享稱,這里條件雖差,但收入高,一千塊就能當皇帝。
在阿比西尼亞,普通人每個月的收入,也就五六百華元。
要想月入一兩千,得同時滿足三個條件:首先要懂英語,其次得掌握一門技術,最后還得有一份正式工作才行。
但當地華人的薪資水平完全不同,月薪最低也有一萬,而且公司還包吃包住。
收入差距直接體現在生活成本上。
在這里,七八百華元就能雇一名保姆,一千華元就能請個司機。
配套是差了點,但在東非當“土皇帝”的舒適感,還是讓不少華人樂不思蜀。
要是打算長期在當地定居,成本也很低,每平方米的地皮售價僅需20美幣,每個人100平方米的額度。
萊格吉的房地產政策,看似在低價出讓土地,實則是為了帶動水泥、鋼鐵和磚石工廠的發展。
只有先有建房需求催生訂單,才會吸引相關工廠入駐。
前期吃虧,后期賺錢。
畢竟,沒有“舍”,哪來的“得”?
再看阿比西尼亞的現狀,既沒有工業基礎,也沒有出海口能通過收取過路費創收。
如果連投資都吸引不來,普通人恐怕就得種一輩子咖啡、世世代代養牛放羊了。
春申,芍陂鎮。
云速快遞服務站的門口,貼著一張醒目的巨幅招聘海報。
“蔬菜種植員”
“崗位要求:種植蔬菜;采收蔬菜、病蟲害防治”
“任職條件:有較為豐富的有機蔬菜種植技術;勤勞、肯干;會開農用三輪,會簡單農用設備維修等。”
再看待遇,月薪8000元到10000元。
這工作在大家眼里實在太簡單了!
在農村,誰還不會種點菜?
一個月八千塊,還管吃住?
芍陂鎮的很多人都動了心思,他們常年在家守著幾畝田,辛苦忙活也只能勉強混個飽飯。
要是能進橙子農牧科技,一個月就有八千收入,這樣的誘惑誰能扛得住?
“該不會是詐騙吧?非洲那地方一窮二白,種菜賣給誰啊?”
“我聽說東南亞有很多割腰子的,這個招聘肯定是假的。”
“你們傻不傻?這海報都貼在云速快遞門口了,肯定是正規招聘啊!”
“喲!這個公司適合我,抹灰工,最低一萬五一個月。”
一群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圍在招聘海報前,你一言我一語地大聲討論著。
吳磊搬了把椅子坐在服務站門口,每當有人過來問他“這是不是森聯集團的招工”,他都會笑著點頭,給出肯定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