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當天晚上羅南就開始籌劃起來。
后院的地面需要先做一些找平處理,那不是他能完成的,需要找專業的人。
而他的第一選擇,就是曾給他留下過深刻印象的工匠卡福。
謝天謝地,卡福的電話打通了。
羅南先是和卡福進行了一小段沒有營養的寒暄,當氣氛熱起來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問:
“我這里有一個小活,你只需派兩個伙計來就可以完成的那種,有興趣接嗎?”
羅南清楚記得,在他和卡福短短的3天零3個小時相處中,聽這個家伙抱怨了至少30次‘又有不舍得花錢的人給他打電話詢問不賺錢的小活了’。
真巧啊,羅南恰恰就是那個不舍得花錢的人,而且這也是個不怎么賺錢的小活。
不過卡福的態度倒是挺熱情:
“夏天游客們來了,我們的活兒變少了,如果你不著急,可以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親自過去看一看,院子不像是房子,我要現場查看一下情況。”
“可以,沒有問題!”
羅南和卡福約定在幾天后見面詳聊,但羅南家的后院‘美化’計劃,在第二天便提前開始了。
第二天。
羅南吃完午飯準備出門,見到佐伊頂著大太陽出現在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團像漁網一樣的東西和一個袋子。
“這是什么?”羅南指著佐伊手里的東西問。
佐伊得意的把它們打開展示:
“幫助你午睡的‘床’。”
“這是你自己編的?”馮珍圍著吊床驚訝的嘴都閉不上。
上帝啊,佐伊也太厲害了吧!
我連針線活兒都做的磕磕絆絆,她居然可以把繩子變成一張床?
佐伊語氣淡淡的說:
“我上學的時候迷戀過一陣手工繩藝,還好沒有全部忘掉,其實它挺簡單的。”
羅天海不懂這種工藝,但他能看出這絕對沒有佐伊說的那么‘輕易’:
“費了不少時間吧?”
臭小子真是好福氣!
佐伊笑了笑,把散落的劉海整理到耳后:
“沒有,這真的很簡單,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復雜。”
馮珍不想耽誤羅南和佐伊的相處時光,對羅天海使了個眼色,找了個理由離開,留他們二人在原地。
羅南看著佐伊,語氣復雜的問:
“你到底會多少東西?”
據他所知,陶藝和玻璃是兩種制作方式,但這兩種不同工藝的東西佐伊都會做。
她會木工,現在又編了一個吊床.
布蘭科在盧馬爾馬最應該重用的人才是佐伊,她一個人可以頂好幾個人用!
羅南的父母離開了,佐伊的狀態也輕松下來,迫切的把羅南推到吊床上:
“快躺上去試試,我擔心它的承重能力不夠。”
羅南躺上去,身體隨著吊床的擺動幅度左右晃動起來,開心的說:
“很舒服。”
“你試試能不能睡著。”佐伊始終扶著繩子,生怕羅南摔下來。
羅南瞪大眼睛:
“我現在這么興奮怎么可能睡著?”
佐伊用哄小孩的語氣說:
“你閉上眼睛,我和你聊一會天。”
“這很奇怪啊——”羅南揚起腦袋,馬上被佐伊‘摁’了下去。
“聽話.閉好眼睛躺下。”佐伊用手蓋住羅南的眼睛,還在上面輕輕拍打了兩下。
與異性發生親密接觸幸福度增加23點
羅南只好聽話的閉上眼睛,并把兩只手放到肚子上。
他耳邊,響起佐伊好聽的聲音:
“聽我媽媽說,我從小就很喜歡這種可以左右擺動的東西,一把我放到秋千上我就會笑,長大了我依然很喜歡這種感覺,你知道嗎考大學前,我爸爸甚至為此和我認真聊過一次,他擔心我將來要去做‘船員’。”
少女的笑聲撓得羅南心里癢癢的,但他又不敢睜開眼睛看,不過即使閉著眼睛,依然能‘看’到佐伊的笑臉。
她的嘴角一定在好看的上揚著,她的眉眼一定是彎彎的。
“我也喜歡這種感覺。”羅南閉著眼睛笑著說。
“不要說話,好好醞釀睡意”佐伊的手離開羅南的眼睛。
羅南聽到袋子摩擦的聲音,隨后是紙張滑動的聲音,最后是椅子挪動的聲音。
佐伊輕笑了兩聲,羅南能明顯感受到她的氣息打在自己的胳膊上。
“我帶了幾種不同類型的‘助眠’書籍,我們一個一個試。”羅南似乎‘看到’了她倔強的仰起眉毛。
“先從陀思妥耶夫斯基開始——”佐伊的語氣輕柔下來,“阿歷克賽·費多羅維奇·卡拉馬佐夫是我縣地主費多爾·巴夫洛維奇·卡拉馬佐夫的第三個兒子.”
羅南經常描述佐伊是一個很棒的老師,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她聲音好聽,且講話有明顯的抑揚頓挫,可以輕而易舉的把聽她講話的人帶入到她描繪的‘故事’中去。
在她輕柔的聲音引領下,羅南漸漸有了睡意,但與之同時,他又能清晰的感受到打到他胳膊上的氣體越來越近、溫度越來越高。
當他的大腦快速運轉以至于睡意全無時,一個柔軟、溫熱的物體輕輕‘撞’到了他放在肚子上的手臂。
羅南睜開眼,見到佐伊趴在他的胳膊上,眼瞼緊閉,呼吸平穩,表情寧靜,似乎在享受一個無憂無慮的夢。
他又看向佐伊的腳下。
那里有《格列弗游記》、《安娜·卡列尼娜》、《羅馬帝國衰亡史》.甚至還有一本書皮泛黃的《格林童話》。
羅南小心翼翼的把落在佐伊臉上的幾絲金色碎發整理好:
“謝謝.”
之后他再次閉上眼睛,享受起這獨屬于他的的幸福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
美好的小憩使幸福度增加15點
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當羅南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根本不愿醒來。
還是察覺到身邊的人已不在,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面前站著弗雷迪。
羅南抬起上半身,四下尋找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佐伊。
她什么時候離開的?
“快醒一醒啊。”弗雷迪似乎對這個吊床產生了興趣,躍躍欲試的想要上來。
羅南用警告的語氣說:
“這個吊床10萬法郎,坐壞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打折,我勸你先掂量一下自己的體重情況。”
“10萬法郎?你瘋了!”弗雷迪拍著巨大的肚皮說。
羅南從吊床上跳下來:
“我只是想告訴你,它是‘無價’的。”
弗雷迪跟著羅南進入到屋內,馮珍已經給他們備好冰鎮的粉紅酒。
羅南問媽媽:
“她什么時候走的?”
馮珍笑得合不攏嘴:
“半個小時前吧,你們‘一起’睡了將近一個小時。”
“走之前說什么了嗎?”羅南笑著問。
“喂喂喂!”弗雷迪不滿的抗議,“你能看看我嗎?”
羅南不滿的砸了一下嘴:
“你來干什么?”
弗雷迪氣的原地跳了起來,大聲咆哮:
“羅南,你太讓我失望了!有好玩的事情,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你,你居然這樣對我?!”
羅南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轉身從廚房里拿了一碟羅天海中午做的‘油炸花生米’,弗雷迪馬上開心的閉上嘴。
“什么事?”羅南把碟子遞給他。
弗雷迪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到嘴里:
“博尼約要舉辦‘世界杯’了,去看嗎?”
“世界杯?”羅南無語的說,“世界杯不是在墨西哥舉辦嗎?我爸爸前幾天才看了開幕式。”
弗雷迪喝了一口冰鎮粉紅酒,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
“博尼約的‘世界杯’是‘山羊賽跑’比賽,那是博尼約一年中最重要的大型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