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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等你看完就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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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3  作者:跳水蛙蛙
 
“男人常換,姐妹不散”群中。

一顆老白菜:“搞錢說起這個,我告訴你們哦,昨天晚上廖昌榮又來加我了。”

暖暖:“又加你?那個賤男人,腳踏兩只船的人渣,他怎么不去死啊。叫他滾!”

泉州范繽冰:“哈哈,阿梅你別激動。起碼廖昌榮長得可以。不像何暢,不僅劈腿,長得又丑,跟老娘出去開房,還要老娘出錢。”

一棵老白菜:“哈哈哈,你那次也太沒面子了。”

泉州范繽冰:“(哭)一輩子洗刷不去的污點。”

2012只想搞錢:“我靠,我沒開玩笑,我是說真的。陳諾現在就在我店里,我剛進去見到他,真的嚇死我了,我現在手腳都是麻的。”

一棵老白菜:“搞錢又開始發白日夢了,這次編得比上次看到飛碟要好。”

研姝:“我之前在泉州糯米群里,真的看到有人說陳諾來泉州。難怪網上說糯米都是腦殘,有的人是真腦殘。就特么這么一張截圖。我跟她們爭了半天,一肚子火。真想退群了。”

一棵老白菜:“什么圖啊?”

研姝:“圖”

泉州范繽冰:“哈哈。我之前看過這個,太假了。這是純騙啊。”

研姝:“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信。我不知道那些腦殘是怎么想的,人家前天還在白宮見奧巴瑪,今天就來泉州?來干嘛?來見我們親愛的李市長?”

一棵老白菜:“哈哈哈哈哈哈哈。讓陳諾替我給李市長帶個口信,幫我問問我們家門口的路啥時候能修好。”

2012搞大錢:“我屮艸芔茻,我沒跟你們開玩笑。陳諾現在在我后院,跟那個導演一起喝咖啡,旁邊還有一女的。就是那個昆汀,繽冰你上次來我店里還見過的!”

泉州范繽冰:“那個舔腳怪人?你不是叫我不跟他說話嗎?”

2012搞大錢:“對啊。”

一棵老白菜:“廖昌榮現在一直在給我狂發微信,問我在哪里,我一直沒有回。你們說,我還給不給他機會?我雖然昨天晚上拒絕了他,但是,我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心軟。”

暖暖:“給毛。劈腿只有一次和無數次。上次我們一起去搞錢店里玩天黑請閉眼的時候,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操,真把自己當陳諾了。”

一棵老白菜:“畢竟三年的感情唉氣,我還是有點心軟流淚。”

暖暖:“你應該想,幸好只浪費了三年,還來得及止損冒火。”

泉州范繽冰:“搞錢,陳諾來找那個導演了啊?你這么一說,我可就當真了狗頭”

研姝:“搞錢,你再編像一點,我馬上就信了大笑。”

一棵老白菜:“其實廖昌榮這個人還是有些優點的,唉,他問我在哪,我要不要給他說啊?”

暖暖:“有毛優點,別理他。”

泉州范繽冰:“其實廖昌榮長得不錯啊,家里也挺有錢的,20多歲開個寶馬3,其實很不錯了。”

暖暖:“不錯個毛,白菜多水靈啊,姓廖的除了學人家染了個紅頭發之外還有根毛像?還敢叫什么泉州陳諾,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狗樣子!我呸!”

泉州范繽冰:“哭”

暖暖:“小紫我沒說你的意思啊,你跟范繽冰那是真像。”

一棵老白菜:“9494,尤其是眼睛。”

研姝:“2012搞大錢,說話啊,你人呢?”

泉州范繽冰:“估計店里來了客人了,忙去了。”

研姝:“誰啊,難道陳諾來了狗頭?”

暖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棵老白菜:“算了,我聽暖暖的,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個更好的。OK。我已經把廖昌榮拉黑了。”

暖暖:“聽我的就對了。”

2012搞大錢:“圖”

一棵老白菜:“……………………”

暖暖:“??????”

研姝:“!!!!”

安心上班的小媛:“?????!!!!!”

臭男人滾開:“?????”

本姑娘本命陳坤:“????”

六六今年走大運:“!!!???”

泉州范繽冰:“我操!”

2012搞大錢:“我剛剛從窗戶那兒偷偷拍的,你們看得清楚不嗎??自己看,坐里面的那個,是不是陳諾。”

安心上班的小媛:“我操!!!!!!!搞錢,有沒有再正面一點的???能不能近一點?這張看不清啊!!!”

臭男人滾開:“我叼!!!這個側面看起來真的好像啊啊啊!怎么回事????”

本姑娘本命陳坤:“搞錢,這是在你家店里?????”

安心上班的小媛:“越看越像。能再拍一張近一點的嗎搞錢?????”

暖暖:“搞錢,這個人是長得像吧???不可能真的是陳諾吧??”

一顆大白菜:“太玄幻了哈哈哈哈哈哈,我靠,我是不是沒睡醒,我感覺真的是陳諾啊,哈哈,陳諾到六鰲來喝咖啡?李市長不接待嗎?”

研姝:“你們看那個女的,像不像高媛媛?”

暖暖:“像!!!!”

臭男人滾開:“就是高媛媛!”

六六今年走大運:“對上了啊?我聽網上說,陳諾和高媛媛關系特別好。不是吧…………………………搞錢!!!出來說話!”

2012搞大錢:“真是陳諾,沒騙你們,但是你們別對外說啊。我覺得不太好。”

安心上班的小媛:“肯定不說,誰說誰是狗!搞錢,最后問你一次,你確定是陳諾,不是什么模仿達人嗎?”

2012搞大錢:“確定,就離我不到十米,剛才還跟我說話了,樣子,聲音,絕對是本人!而且,他說英語啊!!哪個模仿達人會說英語啊!?”

一顆大白菜:“我暈了。”

臭男人滾開:“叼。”

安心上班的小媛:“我信你了,小魚,我不上班了,我馬上打的過來。”

本姑娘本命陳坤:“我剛換好衣服,現在馬上出門,20分鐘到。搞錢,他們要走的話,幫忙拖幾分鐘。2012搞大錢”

2012搞大錢:“我剛把店門關了。你們過來的話,敲門輕一點。還有,不要到處傳。”

“明白。”

“明白。”

“明白。”

安心上班的小媛:“2012搞大錢,我已經下樓了,無論如何等我。”

研姝:“2012搞大錢,我十五分鐘到。你知道的,我這輩子唯一心愿就是親眼看他一眼。他要走你幫我留一下他。就說有個女孩這輩子就想跟他合照一張。心愿達成,余姐,下半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我說到做到。”

余弦知道研姝沒開玩笑。

這個女孩兒比她小幾歲,家境優渥,從小就喜歡追星。

前后追過的對象,從黎明、梁詠琪、蘇慧倫,到小燕子、周杰倫,幾乎每隔兩三年就會換一個。

直到5年前,《暮光之城》橫空出世,感覺就真陷進去了。

可陳諾這個人,真的很難追。

深居簡出,不接商演,不做粉絲見面會。

近幾年的代言活動也越來越少,不做任何粉絲向的營銷,連機場照、探班圖這種一般明星最基本的福利都沒有,而且,在國外的時間和在國內的時間幾乎是一半一半。

可以說作為粉絲,想要線下想要見他一面,幾乎比登天還難。

但人就是這樣,越難得到的就越想要得到。

過年期間,兩個女生坐出租車偶遇他的那件事,現在都在互聯網上傳成神話了。那個偶遇他的,叫做“美美的小白羊”的美妝博主,現在已經徹頭徹尾的成為了一個400多萬粉絲的大網紅,也成了公認的糯米領頭大姐。

研姝天天在她耳邊念叨,搞得她這么大的人,都幻想過某一天是不是坐車的時候偶遇到,然后和他相視一笑,或許還能說說話。

想得多了,她剛才才會如此震驚。

感觸到這兒,余弦回頭看了一眼,

真的,沒有錯,也不是做夢,真人就在那。

真真正正,這一次,是她的夢想照進現實了。

天哪!

2012搞大錢:“我要怎么拖啊?”

臭男人滾開:“衣服脫了拖。”

暖暖:“抱他大腿。”

泉州范繽冰:“我也來了!搞錢,我要半個小時。跪著求他也要留住他,我求求你了。”

一顆大白菜:“草草草草!我為什么現在在泉州啊?我過去他肯定走了吧?不管了,我現在過來!”

2012搞大錢:“白菜你別來了,你肯定來不及。”

一顆大白菜:“萬一呢?我先走著,余姐你隨時給我說情況。”

“好吧。”

打完這兩個字,余弦無奈的笑了一下,而后把手機放進了兜里。

她現在正坐在咖啡廳的吧臺后面,這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可以從側面看到院子。

剛才那張照片也是從這個角度拍過去的,大概30多度的樣子,十來米遠,其實手機的像素不高,照片上的確看不太清人臉,只能依稀看到五官和輪廓,除非你對這個人特別熟悉,否則絕對認不出來。

但在現實里看就不同了。

余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拈起了一杯咖啡,放在唇邊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好像咖啡的味道有點苦,所以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后放在了桌上的盤子里,又把剛才攪拌的勺子擱在了一旁。

“哇。”

女人輕聲的贊嘆了一聲。

她不愛看電影,以往聽研姝說陳諾的演技又多好多好,她看了《盜夢》看了《暮光》,除了覺得帥,也都覺得沒啥。

但是,發生在她眼前這一幕,她看得心悅誠服了。

因為她每天都在給人送咖啡,也看過無數的人喝咖啡。

在她眼里,這就是一個人喝咖啡的樣子。

雖然他手里并沒有咖啡,但余弦發現,她仿佛都跟著男人的動作,喝了那一口有點苦澀的黑咖啡。

原來這就叫演技啊。

正當她有點入神的時候,突然——

“咚咚。”

有人用力的敲了敲咖啡廳的玻璃門,讓她一下子從入神的狀態警醒。

轉頭一看,只見一個20多歲的男人,染著一頭紅色的頭發,臉有些白,有點尖,看上去有點小帥,扒在門上,朝里面東張西望著,看到她了,頓時眼睛一亮,叫了起來:“余弦,開一下門,蔡蕊在不在你這?”

余弦認識這個人,正是之前“一顆大白菜”在群里說過的那位廖昌榮。之前兩人談戀愛的時候,都經常來往。

她條件反射地回頭瞄了一眼,還好,院子里的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她急忙轉回頭,對著玻璃門外用力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可廖昌榮根本不為所動,反而敲得更起勁了。

“咚咚咚!咚咚咚!”

“開門啊,余姐!”

“余姐,你開門,我找蔡蕊有點事!”

余弦沒辦法,只能慌慌張張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壓低聲音,急沖沖說道:“你干什么?小蔡真的不在我這兒,她去泉州了!你快走吧!”

廖昌榮道:“別騙我了,她肯定在,不然你大白天的關門做什么?她把我拉黑了,她知道我要來找她對不對?”

“真不是!”余弦急得快哭了,“她真的不在我這兒!”

廖昌榮用手把余弦往旁邊一撥,“那你讓我進去看看。”

余弦被推得一個踉蹌,靠在桌上險些摔倒,氣急道:“你做什么?你給我出去!”

誰知廖昌榮根本不聽,她剛說完,他一伸手把余弦往旁邊一撥,

徑直往里闖去:“那你讓我進去看看!”

余弦被推得一個踉蹌,整個人撞在旁邊的桌子上,險些摔倒。

她氣急敗壞,壓低聲音吼道:“你干什么?!你給我出去!”

可廖昌榮根本不管,快步往大廳里沖去,一邊走還一邊喊:

“蕊蕊!蕊蕊!你出來!”

他在大廳里草草掃了一圈,發現沒人后,整個人氣勢洶洶地徑直朝后院走去。

余弦緊跟在他身后。

她不敢讓自己的聲音太大,生怕引起院子里的人注意,可她的力氣又太小,只能死死拽著廖昌榮的衣袖,整個人被硬生生拖著往前走。

廖昌榮毛毛躁躁地沖進后院,抬眼就看到院落里圍坐著幾個人。

他心里先是一喜,下意識地要沖上前,口中已經叫出聲:

“蕊蕊!蕊——”

可話音只出口了一半,他的眼睛就看到了某個人,而后他的聲音仿佛被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切斷,硬生生戛然而止。

同時,他腳下也是一個急剎車,整個人都頓在了原地。

跟他后面的余弦一下子松了口氣,趕緊把他往回拉。

之前她怎么都拉不住的人,這下只是輕輕一扯,根本沒有用力,一個170幾的大男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似的,整個人僵硬著,被她輕輕一帶就退了兩步,而后就乖乖的跟著她回到了前廳。

在這個過程中,余弦注意到,后院里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往這邊看來,手上的動作和嘴里的話,也全都沒有任何的波動。

余弦松了口氣,重新把后院的門掩上,轉頭就很生氣的想要攆人。

但剛回過頭來,就看到廖昌榮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頓時嚇了一跳,倒退了兩步,說道:“你想干嘛?”

廖昌榮的聲音放得極輕,比余弦都還要小聲,“余姐,剛剛,我看到的,是真的嗎?”

余弦道:“你說什么?”

廖昌榮輕聲說道:“就那個人啊,我怎么看著好像是,是,是那個誰……我是不是眼花了啊?”

余弦道:“沒有眼光,就是他。”

廖昌榮皺起眉頭,就像遇到了一道什么難題一般,搖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余姐,你別騙我了。”

余弦氣道:“你這個人,怎么說啥都不信。你快走,我這里不歡迎你。”

廖昌榮道:“余姐,你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我……我真就想知道……”

說著用手指指了指后院,“那是誰啊?不可能真的是…………”

“……陳諾吧?”

最后這三個字說出來的語氣,感覺就像是往空中輕輕吹了一口氣,饒是這樣,也生怕把什么東西弄破了一般。

余弦看著廖昌榮這副慫兮兮的樣子,感覺跟之前那個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紈绔子弟判若兩人,心里只覺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有點想笑,但她忍住了,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給你說了,就是他。”

“可是……”廖昌榮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試探說道:“他怎么會在你這里呢?余姐?你認識他?”

余弦笑了笑,道:“跟你有關系嗎?”

“沒,沒關系。”

“行了,走吧。記住了,出去別亂說。”

“絕對,絕對不亂說。”廖昌榮豎起三根手指說道,“我要出去跟人家說,我立刻出門被車撞死。”

“行,那你走吧。”

廖昌榮道:“余姐,我能不能不走啊?”

余弦柳眉一豎,“你!”

之前她也生氣,但廖昌榮完全不當一回事,但這次,她只是皺了眉頭,廖昌榮就仿佛沒了骨頭,身體都矮了三分,臉上堆起一股子諂媚的笑容,說道:“余姐,余姐您別生氣,我有苦衷的。”

余弦冷冷道:“什么苦衷?”

廖昌榮指了指頭上的紅頭發,道:“余姐,你這還看不出來嗎?”

余弦皺眉道:“有話直說,我沒心情跟你在這猜來猜去。”

廖昌榮苦笑一下,澀聲道:“余姐,我沒要你猜…………我,我其實是糯米來的。”

跟高媛媛一起搭戲的時候,陳諾覺得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陌生吧,是因為兩人上一次在一起搭戲,還是在張一一的《瞎子的春天》,當時高媛媛半天入不了戲,讓他不得不使了一些手段,最后也算是間接開啟了兩個人之間的緣分。

熟悉,是因為昆汀讓他們兩個人演的是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

而他們在來時的路上,兩個人才相互交心,聊了差不多3個小時的心里話,甚至在此之前,還在車上做了一次沒有拔出的造人之愛——話說,還有什么比以上種種更像一對老夫老妻的嘛?

所以,兩個人在昆汀面前演了差不多十分鐘,陳諾最后感覺應該是在及格線以上。

雖然中途大概演了幾分鐘的時候,有一點小插曲。

不過對于兩個職業演員來說,都不算什么了。

演員拍起戲來,鏡頭里可能要演的是孤身一人,寂寥滄桑,鏡頭外估計可能有100個人圍著。這都會被打擾,那還做個屁的職業演員。

昆汀顯然也挺滿意,說道:“高,你的演技很純熟。”

高媛媛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對于國內的普通觀眾來說,昆汀·塔倫蒂諾或許只是個“舔腳怪”,可對于一個演員來說,那完全是另一回事。

《落水狗》、《殺死比爾》、《低俗》、作為一個在業內立足的演員,就不可能沒看過。雖然脾性確實有些怪誕、但無論怎么說,他依然是好萊塢一線導演,

能讓他親自點名認可,哪怕只是一次試戲,對她來說,都是一次演藝生涯的全新經歷。

“謝謝。”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心跳,勉強讓自己保持微笑著回應。

回應完,她又忍不住側過頭,偷偷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真的……有好幾次,她差點就因為緊張徹底出戲了。要不是他像一顆定海神針一樣,牢牢地將她的情緒拽在戲里,這場試戲的結果,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昆汀道:“高,你可以留一個電話號碼給我,到正式選角的時候,我會讓人跟你的經紀公司聯系,到時候你可以來美國試戲嗎?”

高媛媛毫不遲疑的點頭道:“當然。”

昆汀道:“OK,希望到時候見到一個更加完美的你,希望你能夠加強一下你的情緒表現力,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有些內斂,但你和陳相互之間的默契,讓我很驚喜。”

高媛媛深呼吸道:“我會的,導演。”

陳諾聽到這兒,不由插話問道:“你劇本寫完了?”

昆汀道:“我已經完成了80。現在的20,我必須回到美國去完成。”

陳諾道:“好吧,所以你叫我過來,是想跟我告別?”

昆汀搖頭道:“不是。我叫你過來的原因,是想讓你看看這里。知道嗎?19世紀,中國的華工去往美國修建鐵路,其中有兩個地方是主要的來源地,而他們主要的來源地有兩個地方:一個是這里,另外一個是廣東臺山、開平。”

陳諾驚訝道:“哇哦,聽上去你真的查了不少資料。”

昆汀道:“是的。我在這里一共走訪了104戶有祖先做過華工的家庭,他們向我講述了,他們的祖先們是如何在十幾歲的時候被招工頭找到,簽下一張他們根本看不懂的契約,如何被送到廈門和香港的口岸,在一艘艘又窄又悶的船艙里,走上一趟橫跨太平洋的航程,在這四十五到六十天的時間里,每十個人里,至少有兩個死在海上。”

“他們還告訴我,他們的祖輩抵達美國后,曾經寫信回來,他們說在內華達、加州、猶他州的山谷里修建鐵路,每天給一點錢,日曬雨淋,挖山開洞,鞭炮、炸藥、塌方、雪崩……沒有一個人不冒著丟掉性命的風險。”

“到了現在,他們祖先的名字幾乎都消失了,因為大多數過去的華工當時簽的都是豬仔合同,沒有任何保障,到了美國只有一個勞力編號。”

“在這104戶人家里,我能找到的完整家譜不到三分之一,他們的祖輩是怎么離開的、怎么死的、甚至葬在了哪里,很多家庭到現在都不知道。”

“就是這樣巨大的犧牲和付出,最后換來的是什么?是《排華方案》。”昆汀譏嘲似的笑了一下,道:“多么諷刺的一件事。”

喜歡舔腳的導演難得放慢了語速,說得并不算快,洋洋灑灑一大堆話,講了差不多好幾分鐘。

在這期間,陳諾和高媛媛都沉默著,并沒有說話。

陳諾表面還沒啥反應,但高媛媛眼睛有點紅。

昆汀道:“我現在很慶幸,默多克用他的方式把我送到這里來,否則,我如果真的把之前寫的那一堆垃圾拍了出來,我可能會因為那些死去的人的怨氣,沒有辦法睡覺。”

陳諾這時說話了,“不會的。不管怎么樣,我想他們都會感謝你,一個美國導演愿意拍攝他們的故事,試圖讓現在的美國人知道這一段歷史。”

昆汀笑道:“那我會對他們說一句,我很榮幸,希望最后電影的效果能夠讓他們滿意。OK,總之這就是我叫你來的目的。就是因為這個,我準備把我記下來的那104戶人的故事交給你。我已經用不上了,但是你需要它們。我想等你看完那些東西,估計就是我們開機的時候。”

陳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還能怎么辦呢?

人家都做白求恩了,他作為中國人,還能拉稀擺帶?

最后,他只能點了點頭。

之后,幾個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

然后也就不必再坐下來喝什么咖啡了。當即就定下現在就去昆汀的院子拿資料。之后,昆汀自顧自去訂他回美國的機票,

他的G650雖然要后天才回來,但也沒有關系。要知道,這次高媛媛過來的目的,不是試戲,也不是當司機,而是這兩天正好碰上她這個月的排卵期。所以空出來兩天,也不用擔心陳諾無事可做,唯一需要擔心的,大概是做得太多。

于是三人就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

然而,腳步剛邁出半步,全都愣住了。

只見前廳的窗戶邊,本來擠滿了幾個腦袋,見他們轉頭,頓時消失了。

而透過那扇窗戶,可以看到,這間小小咖啡廳的玻璃門外,街道的兩旁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全都站著人。

“wtf!?”陳諾驀然轉頭,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沉默寡言的老板娘?”

昆汀也是目瞪口呆的樣子,說道:“OMG,我對上帝起誓,陳,我到了這里快一年,她們真的不怎么跟我說話。”

就在陳諾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

咖啡店的前廳,余弦正在埋怨著:“不是叫你們不要外傳的嗎?現在來了這么多人怎么辦!看樣子他們都被嚇到了。”

“余姐,我范繽……不是這種人,真不是我。”一個眼睛大大的女孩子說道。

一個豎著馬尾,穿著西裝的女人道:“也不是我。我上班偷跑的,路上手機都沒看,怎么可能傳。”

一個皮膚微黑的女生道:“更不是我了,我跑著來的,都快累死了。”

而其中一個白白嫩嫩的女孩,雙眼含淚,跟望夫石一樣透過門縫看著那邊,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個時候,廖昌榮深吸了一口氣,毅然道:“沒關系,等我泉州陳諾先出去引開外面這些人,他們應該分不出我們誰是誰。到時候人散了,再叫諾哥他們走。”

幾個女孩子沉默了一下,隨后那皮膚微黑的女生說道:“廖昌榮,你怎么不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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