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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城市的事,總是這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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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14  作者:自律的火龍果
 
對于劫掠三河城,老三揚的計劃很簡單。

通常而言,越簡單的計劃可執行度就越高。

他目前能調動的兵力,包括他本部三百步兵、一百荒民弓手,以及老二麾下的一百五十余騎。

當林恩的命令送達,老二休戈也到位之后,老三立刻就下達了出兵指令。

他親率步兵與弓手,兵分兩路,穿越二十公里長的林間小道,攻擊駐守在兩條道路出口處的三河城民兵。

依舊還是采用去年攻打淺灘領的戰術。

以少量精銳斥候夜襲哨塔與守軍,為大部隊打開通道。

三河城的職業民兵攏共就三百來人,主要任務是保護城市與碼頭、維持市內治安,在道路出口處只布置了五十人,外加少量的教會武裝人員,總人數不過百。

市長于爾根給他們的命令,是禁止任何人出入通道,嚴防走私。

因此這幫守軍只是設置了簡單的哨塔與路障,對敵軍的大規模襲擊并沒有做太多準備。

在老三斥候偷襲加絕對優勢兵力的猛攻下,守軍迅速潰敗,將道路的控制權拱手讓出。

在當天傍晚,老三就徹底打通兩條林間小道,并占據了這些道路在三河城西郊的出口。

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農田。

在寬闊平原上,步兵機動性較差的缺點顯露無疑,而且在人數較少的情況下非常害怕騎兵的銜尾追擊。

敵軍雖然人數不多,教會下轄的武裝力量中卻有一支較為正規的騎兵部隊。

老三當然知道,接下來的戰場就是雙方騎兵的主舞臺。

劫掠這事,騎兵才是專業的。

不殲滅掉敵軍騎兵的有生力量,他麾下的步兵就只配堅守營寨。

在打通出口后,他一面派出軍隊掃蕩道路出口附近的莊園村鎮,一面從河沼領調遣數百農奴在出口處挖掘壕溝、安置柵欄、修筑營寨。

他要做的,就是搶在三河城反應過來之前,在敵境內構筑兩座穩固的營寨。

有營寨做掩護,老二休戈的騎兵才能放心大膽地劫掠敵人領土,還能做到晝出夜歸,有充足且安全的休息時間。

除此之外,營寨的存在還能確保身后道路的通暢。

這樣不僅可以從后方領地獲得源源不斷的補給與支援,還能將劫掠所得的人口、牲畜與物資安全運回領地。

簡直一舉三得。

唯一的難點就在于守住營寨。

為此,老三提前做了諸多準備。

拒馬、柵欄等小型防御工事早已造好,只需用馬車運來;搭建營寨所需的金屬部件,也已安排鐵匠提前鍛造妥當。

當天夜里,兩座營寨就已初具規模。

營寨四角設有木制箭塔,壕溝內插滿削尖的白樺木,擁有了一定的防御能力。

等明天天亮,就可以開門放老二了。

與此同時,市長于爾根正在家中享用晚餐。

雖說城內的缺糧危機已逐漸顯現,卻并不妨礙城市的上層階級繼續享樂。

于爾根身兼市長、市議會主席以及皮毛行會會長等顯赫職位,擁有多份高額薪水,還有不菲的灰色收入,每年的總收入一點不比原河沼領男爵要低。

他家中的排場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位于城市北邊的富人區,三層獨棟別墅,擁有十余位傭人,就連女兒養的貓狗都有專人照料。

于爾根今夜的晚餐相當豐盛。

隨著春季來臨,他家的餐桌上出現了多道富含春日氣息的高檔菜品。

主食是剛出爐的白面包,主菜為香料燉煮的小羊羔肉、蘆筍奶油煎蛋卷,湯類是菠菜萵苣羊肉湯,甜品則是酥皮覆盆子水果塔。

佐餐酒有三種,本地產的蜂蜜酒、麥酒,以及來自南境的昂貴葡萄酒。

于爾根本人是虔誠的三圣教教徒,正當他帶著家人舉行餐前祈禱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窗外響起。

“爸爸.”

他的小女兒擔憂地睜開眼,蒼綠的眼眸里,滿是與她年齡不符的憂慮。

最近這幾周,三河城內波譎云詭。

即便是這位剛滿十四歲、一向被呵護在溫室里的小女孩,也能從傭人的竊語和父親緊鎖的眉頭上察覺到城市中彌漫的不安

于爾根因為晚禱被迫中斷而心煩,卻微笑著安撫妻女:“不必擔心,稍等我片刻就好。”

但在聽到西郊傳來的緊急軍情后,他勉強維持的笑臉瞬間垮塌。

“這個林恩是魔鬼嗎?他怎么敢的!”

于爾根猛然發現,這林恩總是能戳到三河城最致命的缺點。

肆意哄抬糧價、一言不合貿易禁運、鐵索橫江封鎖河道,再到這次的劫掠西郊農莊。

林恩的每一次行動,都像是在三河城本就潰爛的傷口上瘋狂撒鹽。

讓整座城市都痛到冷汗直冒乃至滿地打滾。

聽完軍情,于爾根連晚餐都不敢再吃,騎著馬就往市政廳趕,并火速下達命令召集全體市議會成員。

沒多久,二十名議員就全體到齊。

不少人嘴角還殘留著黃油、果醬或是唇印,模樣很是狼狽。

市政廳內,議員們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于爾根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白河領的林恩派出軍隊偷襲了西郊,在要道駐防的民兵團殘部已經逃回城市。”

肥碩的糧食行會會長咬牙切齒道:“林恩挑在這時候出兵,顯然是要破壞西郊的春耕,用意簡直險惡!要是能抓到他,我必定要.”

除去擁有十余座大型莊園的三圣教會,這糧食行會就是三河城最大的地主,城內的糧店也大多是行會的產業。

林恩這哪只是在破壞春耕吶,這分明就是在割糧食行會的肉!

一想到自己的土地與農民正在遭受蹂躪,會長的心里頭就狂滴血,恨不得生吃林恩的心肝。

來自教會的黑袍教士不耐煩地敲了敲圓桌:“他的用意不難猜到,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么辦?”

教會的莊園都是依托城外的教堂與修道院分布。

為了保護這些勤勞的下蛋‘母雞’,教會在每處教堂與修道院都布置了一定的武裝力量。

但面對有組織有預謀的大規模劫掠,這些養尊處優的教會士兵顯然發揮不了太多作用。

黑袍教士當然也擔憂自家的教產。

不過他涵養比較好,不至于像碩鼠會長這樣大呼小叫。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眾議員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城防民兵團團長昆諾的身上。

昆諾現年三十出頭,體型高壯、頭戴鐵盔、腰掛長劍、身披鎖甲,墨綠色的罩袍上繡著三河城的城市徽章。

三河城民兵團團長的職位一般采用世襲制,昆諾也是從他的父親手中接過了這一職位。

據傳他的曾祖父是城市西郊的男爵,通過將土地與人口捐獻給城市,換取了世襲的團長職務。

這種情況在北境乃至整個狄厄瓦斯大陸都并不罕見。

城市擁有巨額財富,但缺乏武裝力量的保護,卻又不敢長期購買雇傭兵的軍事服務。

畢竟這年頭的雇傭兵有奶就是娘,誰出錢多就為誰效命,可靠性堪憂。

貴族普遍尚武,講究忠誠與信譽,卻還要費心經營領地,用賺到的錢勉強維持裝備與戰馬。

因此就有一部分中小貴族選擇主動投入城市的懷抱。

城市出錢出裝備,貴族出人出武力,共同維護城市的長治久安。

久而久之,這些貴族就在城市定居下來,并逐漸融入城市,成為了所謂的‘城市貴族’。

雖說昆諾的曾祖捐獻出了男爵領,但他的家族還在西郊保留有一塊面積不小的土地,每年都能獲得穩定收益。

因此林恩出兵西郊,同樣冒犯了昆諾的核心利益。

“我的士兵已經偵測到,敵軍并未向城市進發,而是在道路出口處修筑營寨,敵軍大概率是要以營寨為依托,長期駐扎在城市西郊,并不斷派出軍隊劫掠莊園、破壞春耕。”

昆諾曾受到過沼地公爵的征召,在軍事上的見識顯然要遠高于在場議員。

只憑逃跑民兵帶回的少量訊息,他就能將敵人的主要目的猜出個七七八八。

但這些分析并不能解決具體問題。

面對一眾議員的疑惑,他必須要給出更明確的解決方案。

昆諾稍作思索,雙手抱胸繼續說道:

“敵軍的總兵力我們目前尚不可知,但林恩在綠水河一戰中就能調動上千軍隊,我估計這次敵軍的數量不會低于八百,超過民兵團與教會的兵力之和。”

隨后他面露難色地搖了搖頭,“敵軍裝備水平與戰斗意志都不遜色于民兵團,還擁有大批長弓手,以我方當前的兵力,要想攻破敵軍營寨,幾乎不可能。”

糧食行會的會長近乎咆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只能乖乖忍受他的劫掠?等到了秋天,吃光倉庫里的存糧,我們全都得餓死!”

“辦法肯定也有,首先就是要集中軍隊,尤其是騎兵,敵軍劫掠農莊肯定以騎兵為主,在寬闊的平原上,只有騎兵才能戰勝騎兵。”說著,昆諾將目光轉向了在場的兩名黑袍教士。

說到騎兵,這三河城就只有教會擁有成規模的騎兵部隊。

這支部隊包含三十個左右的騎槍隊,有三十名重裝騎士以及七十名侍從,都配備有優質戰馬與甲胄。

且不論戰斗力如何,至少裝備這方面已經是拉到滿中滿了。

昆諾手頭就一幫子步兵,他眼饞這些騎兵很久了。

但奈何教會將這幫騎兵看得很緊,完全不允許民兵團插手。

黑袍教士只是淡淡回道:“教會的軍隊當然要優先保護教產與教會人員的安全,如果敵人膽敢進攻教會所屬的莊園,教會當然會予以堅定的反擊。”

言下之意很明白,教會不可能將自己重金培養的騎兵部隊白白送給民兵團。

白嫖?想都別想!

眾人的目光再度轉到昆諾的身上。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別的辦法也不是沒有,那就是擴充民兵團,面對白河領這種體量的對手,我們至少需要六百人的常備軍。”

市長于爾根親自出馬否決了昆諾的提議:

“不可能,再養三百人,你知道要多出多少錢么?今年要繳公爵的戰爭稅,還免除了釀酒行會的稅,城市的預算本來就已經縮水了。”

此言得到了絕大部分議員的點頭首肯。

實際上,昆諾看似是民兵團的世襲團長,但他在團內的話語權極其有限。

市議會對他這個世襲團長非常提防,害怕他篡奪權力成為僭主,因此不僅限制他的權力,還在民兵團內扶植了大批忠于議會的軍官。

眼下昆諾提議要擴充民兵團,立刻就引來了于爾根與一眾議員的警惕。

就算敵軍已經打到了家門口,也不是你大肆擴軍的理由!

鬼知道你會不會借此機會提升對民兵團的影響力與控制力,而且城市的預算也養不起這么多常備軍。

昆諾還能說什么呢?

他只能無奈拉了拉頭盔,用陰影遮住眼底的失望,并在心中暗自感慨:

城市的事,總是這么糟糕!

這就是城市的別扭之處,離不開軍隊的保護,但也要提防軍隊奪權篡位。

同時城市的權力還無法集中,被議會內的眾多利益集團所瓜分。

就算有可觀的武裝力量,也無法做到兵權的集中。

議員們拋開昆諾,在一陣緊急磋商后終于拿出了一套臨時應對方案。

武裝商船照舊封鎖白河流域,嚴防敵軍順流而下進攻港口與碼頭。

民兵團要在城市西側集合,防止敵軍進攻城市,如有緊急軍情,應當迅速出城支援。

教會武裝還是由教會自己指揮,保護西郊的教堂與修道院,并盡量限制敵軍劫掠西郊農莊。

市議會將立刻向金鹿堡方面送出求援信,懇求公爵夫人派出軍隊支援三河城。

春耕已過,留守各地的貴族騎士應該愿意服從金鹿堡的調令。

只要能來兩百個正規騎士,即便無法全殲敵軍,也能將敵軍壓回白河領。

至于說那些可能遭受劫掠的農民,市議會完全無能為力。

城內自己都缺糧,怎么可能再放農民進來?

而且三河城也做不到堅壁清野,畢竟還指望著西郊農莊的秋收救命。

散會后,于爾根連夜寫信,并派出最熟練的船長載著信使逆流而上,直奔金鹿堡。

當然,他也沒忘記給遠在王冠領地的沼地公爵送一份急信。

三河城可是公爵唯一的退路,公爵不可能不會管。

同一片夜空下,沼地公爵也正在寫信。

近期他率領軍隊如推土機一般向東狂飆猛進,沿途的城市或是望風而降或是被他夷為平地。

隨著他距離王冠越來越近,各地的貴族、雇傭兵與盜匪都蜂擁來投,他麾下軍隊的總人數已超過六千。

這還是他挑挑揀揀的結果,一些實在扶不上墻的盜匪都被他授予了‘合法劫掠證’,派出去牽制依然忠于王室的貴族。

軍事上接連取勝的同時,他還與琥珀港的王室‘打得火熱’。

他不斷派出信使勸降國王莫里斯,開出的條件則沒太多變化,甚至還有一定的縮水。

當然,只要莫里斯愿意投降,依舊不失公爵之位。

事實上,即便一路贏到現在,沼地公爵仍然對琥珀港抱有一定的敬畏。

他希望用勸降的方式讓琥珀港打開城門,而非派出軍隊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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