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叕叒雙又是鏖戰

“第二仆從軍團到位。”

“第三、第四、第五軍團，共計三百萬仆從戰士到位。”

總部巨龜上，三名血族半神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一身白色西裝的白公爵，苦哈哈地調度著氏族主力和仆從軍。

大型冒險團——“貴族”的上百名玩家，替自家團長緩解著壓力，一個個適合聯絡的本源天賦全天候運轉，效率不亞于天啟衛星系統。

白公爵疲憊道：“第一、第二仆從軍團先攻城，死亡后尸體回收，制造死亡炸彈，讓復仇者準備催生復仇巨人，百米級。”

“明白。”一名聯絡員回答。

白公爵繼續道：“三位親王隨時可以出動，讓那幾位前線的天選者不要動搖，王終究只是A級，距離真正晉升半神，早著呢。”

聯絡員回頭道：“天選者山王來信，湖面不適合他作戰……”

白公爵直接打斷，冷冷道：“不許跑。”

“是。”聯絡員悻悻地回答。

白公爵雙手合十，臉色枯槁，眼神卻很清明，與長期沒有露面的秩序之神不同，“唯一始祖”可是實打實的存在，再如何垃圾的傳奇生靈，理論上也能碾碎亞傳奇和英雄，不管有沒有時代力量。

“如果能殺了漠客。”

“我恐怕立刻就能進入諸位無上巨頭的法眼，一步登天。”

“但確實是太過危險。”

凌晨時分。

血族第一輪總攻開始。

相比起占領安西地區的要塞，血之氏族有著遼闊的土地養殖人類，只要讓下級貴族將其轉化為血仆，立刻就是最為忠心的炮灰戰士。

兩支軍團，共計兩百萬血仆，根本不需要規則和戰術，人數足以壓倒一切，這些血仆在高等血族眼中，不如子彈值錢。

“開始了。”獒青沉重道：“你我留著能量和體力對付血族半神。”

“知道。”江禾沒有意見，嚴格來說，他現在只是A級，對付半神自然達不到屠宰的效果，在這種戰場上，就算有著生存權能和禁忌基因·活力，也不得不節約能量。

巨壁之下。

湖泊已被一片蠕動的赤紅覆蓋。

難以計數的血仆，如同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蟻群，蹚過湖水，向著百米巨壁發起了瘋狂的沖擊。

先鋒部隊顯然注射了某種藥劑，它們曾是人類，此刻眼中卻只剩下對鮮血的渴求。

“自由開火！”烏合喊道。

隨著指令通過天啟系統下達

死亡的火瀑從天而降。

巨壁中層的四十個炮兵團發出沉悶的咆哮，炮彈劃破空氣，帶著尖嘯落進湖岸密集的血仆潮水中。

轟！轟！轟！

一團團混雜著血肉和泥水的烈焰騰空而起，沖擊波將范圍內的血仆撕成碎片，殘肢斷臂如雨點般拋灑，將湖水染得更為深紅，但爆炸留下的空白轉瞬即逝，更多的血仆踏著尸骸，面無表情地繼續向前。

先鋒血仆開始攀附墻壁。

這些失去了大部分理智的野獸，保留著驚人的攀爬本能，指甲乃至腳趾均異化成更適合抓握的鋒利形態，一個個血仆不斷刺擊壁面，卻因為記憶金屬的自我修復，牢牢卡住，可這些血仆顯然不是沒人指揮，它們彼此堆迭，形成不斷向上蔓延的血肉階梯。

“近點火力覆蓋！”

烏合喊道：“炮兵團發射徐進彈幕，阻擊后續部隊！”

砰砰砰！

壁墻上密布的射擊孔和火力平臺，向下噴吐出致命的火舌，重機槍有節奏的連射聲成為戰場的主旋律，灼熱的彈殼像是瀑布傾瀉而下，在士兵腳邊堆積成黃銅的小山。

每一條火舌掃過，都會將攀爬在最前方的血仆成片地打落，血仆身軀由大口徑子彈撕裂，在空中爆開一團團血霧，內臟和碎骨“噼里啪啦”地淋落，澆在下方的“攀登者”頭上。

數支主力團相繼補充火力空缺。

精良的黑夜步槍持續點射，數千名精銳戰士瞄準那些攀爬速度異常迅捷的異類，對于這些之前可能是源力者的血仆來說，爆頭是阻止它們最有效的方式。

砰！砰！砰！

一顆顆頭顱像熟透的西瓜般炸開，鮮血漿液四處飛濺，無頭的尸體隨即墜入下方不斷累積的尸堆中。

江禾看見了一名血族侯爵潛伏在先鋒血仆內，一名戍衛師座慘遭偷襲致死，第一戍衛司令立即支援，卻在將敵人格殺后，引起了劇烈的爆炸，一座碉堡徹底毀壞。

“火箭筒！”

矩陣核心不遠處的上尉連長大喊。

一名士兵扛起發射器，瞄準下方一處因爆炸凸起而聚集了數十名血仆的位置。

源力火箭彈拖著尾焰射出，精準命中。

爆炸將墻壁凸起，以及上面的血仆一同粉碎，血肉碎片潑灑在鄰近士兵的防刺衣上，留下了黏膩惡心的痕跡。

戰斗持續，殘酷且單調。

巨壁下方，尸體已經堆積如山，幾乎壘起了十幾米的高度，后續的血仆就踩著這由同類軀體鋪就的斜坡，縮短著與上方的距離。

湖水早已變成粘稠的血漿。

江禾眼神平靜，說道：“有故意送死的嫌疑，最起碼己方火力點基本都暴露了，考慮到血族源力者，或許還有其他變數。”

獒青嘆息道：“那也別無選擇。”

鏖戰五小時。

火力和補給周轉的間隙，偶爾有血仆突破火力網，躍上平臺。

迎接它們的是刺刀和工兵鏟的猛烈劈砍。

以源力者為主，士兵三人一組協同作戰。

近身戰更為血腥，血仆的利爪撕開防刺衣的纖維，尖牙啃咬在頸甲上發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一旦有士兵被拖入血仆群中，瞬間將遭遇撕碎，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直到一道道本源天賦衍生的秘術橫空，此輪近戰才勉強結束，所有源力者都有意識的節約能量，畢竟這種鏖戰，完全沒有安心恢復的機會。

“老大，交替作戰的節奏亂了。”

烏合有點乏力地匯報道：“敵人太多。”

“知道了。”

江禾揮手，三萬柄影劍宛如瀑布一樣，從巨壁上飛流直下，無數血仆就此粉碎，鮮紅色的血水裹挾著碎肉沖進一路錦陽湖。

岌岌可危的戰線，頓時穩固。

一顆子彈在江禾眼前襲來。

這顆子彈洞穿空間，無影無蹤，來自以氏族命名的半神——托瑞多，這位血族強者掌握著槍之權柄，技藝遠超神槍手。

咔嚓！

江禾雙指探出，夾碎子彈。

遠處湖面巨龜上，牛仔似的半神托瑞多脫帽示意，結果下一刻周圍空間全部粉碎，其人退后閃避，卻還是失去了一條手臂，但頃刻之間傷口快速自愈。

獒青說道：“血族半神都有很強的自愈力，源自唯一始祖。”

江禾不置可否，反正他沒看出秩序之神有任何實際上的益處。

又一輪血仆沖鋒襲來。

巨壁內部的各個碉堡，重機槍的槍管已經打得通紅，需要澆水冷卻，蒸汽嗤嗤作響，又混合著硝煙和血腥味，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焦臭，而火炮的射速也開始減慢，連續的射擊讓炮管壽命急劇消耗。

鏖戰持續。

天空不知何時被硝煙染成暗紅色，與地面的血色地獄交相輝映，湖對岸，血仆洪流似乎永無止境，依舊源源不斷地從遠方涌來。

一名惡煞兵打空了最后一個彈匣，

他看著下方的尸山，眼神激動。

“終于輪到我了……”

“榮耀歸于大君！”

惡煞兵抱著炸藥包，一躍而下。

“搶功，搶到老子頭上了！”

“十足的敗類，你好歹言語一聲呢。”

“榮耀歸于大君！”

上百名惡煞兵回過神來，一個個怒吼著躍出巨壁，全然不顧生死。

轟轟轟！

劇烈爆炸的火光里，獒青動容。

“竟有如此忠勇之輩！”

“我亦汗顏！”

老黑順勢來到傷兵營地演講，烏合趁著血仆進攻序列空缺的間隙，快速吃光軍糧，等到演講結束，司檸直接對著傷兵營地開了一槍，治愈了絕大部分人的傷勢。

江禾的臉色始終平淡。

作為兩位要塞元帥之一，供給他的酒水品質相當不錯，口感層次豐富且含有氣泡，色如琥珀，質地又清冽澄澈。

“烏合，我下去一趟。”

“你趁著這個機會，回收一下尸體。”

烏合立即了然，回答：“明白。”

江禾正要邁步，獒青一臉為難道：“帝江，節省能量與體能，任何一絲的盈余，都可能讓咱倆在與血族半神的戰斗中取勝，別怪我攔你，說句實話，我也不想一直坐視。”

獒青言真意切，如果是因為恐懼，他根本就不會到前線來。

江禾頷首道：“你說的對。”

空間權柄運轉，他的身形開始模糊。

獒青驚了，惱火道：“那你怎么還走。”

不遠處的司檸搖頭失笑。

江禾平靜道，“就算你說的對，但我憑什么聽你的。”

下一刻，江禾消失在原地。

宛如彗星墜落那樣，一道大如山岳的金色雷霆從天幕降臨，錦陽大湖就此蒸騰殆盡，洪流似的雷光浩蕩奔流，無盡的裂縫向著遠處延伸，地動山搖。

金光內。

江禾一拳轟碎了血族的總部巨龜。

漫天雨落的淋漓血肉里，三尊血族半神一起出手，卻全部空間傳送到了百里外。

半空中的白公爵渾身發涼，只因一道幽冷目光已經隨著命運降臨。

江禾歪頭道：“聽說你很擅長玩弄計謀？”

白公爵頓時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剛要開口，江禾已然隨手將其撕碎。

“算了，不是列強，也沒什么培養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