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惡的七之獸,誕生于《約伯記》中,以人類七大惡作為源頭所溯源的怪物,同時也是代表著與“神”七日創世所相對的完全的反面。
第一只獸便是代表著忿怒的毀滅巨神,其原型為埃及神話中的毀滅大神官賽特。
而第二只獸,便是代表著欲望的澀欲母神,其原型為蘇美爾神話中惡魔的母親,隨后演化為亞當的妻子,并在之后墮落成為女妖,也便是后世演化中的魅魔。
一切魅惑魔女、魅魔、伎女、女惡魔、女妖以及修女的源頭,便是此時誕生在薛定律身后的,名為欲望母神的人類惡第二只“獸”上!
這便是,薛定律驚世智慧想出的答案。
既然儀式已經開始無法阻止,那便鉆空子,找bug,而薛定律之前一直沒能找到其中的漏洞,可是現在,他找到了其中的問題。
用一只伎女的靈魂替代原本半精靈韻律的靈魂,不就成了?
到時候,儀式感知中是“伎女”,但實際上身體卻不是,這就如同巧克力味道的“米田共”一般,一定能給第七使徒某種大大的驚喜啊!
甚至,人類惡的獸,本身就能讓《創新世紀》提前降臨。
深海中,這位欲望母神徹底顯現,她皮膚如同浸過奶蜜的珍珠,泛著妖異的光澤,一襲半透明的黑紗長袍只隨意系在腰間,暴露出大片白如牛奶般近乎發光的肌膚。
從背后隱約可見一對收攏的蝙蝠狀翼膜,邊緣帶著淡淡的玫紅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條靈動的桃心形尾巴,從尾椎處延伸而出,覆蓋著一層細膩的紫紅色鱗片,在空中留下淡粉色的光痕。
這便是,一切魅魔的始祖,誕生于地球神代中的最美的女性生物。
他一直以來只使用毀滅巨神,便是毀滅巨神和薛定律的相性最高,其他的人類惡之獸實在是……一言難盡。
就如同這位欲望母神一般,只要她出場,一瞬間周圍的一切生物無論是男是女都會被魅惑,即便是使用者本人也不例外。
但是,薛定律不受影響,虛無的力量會自動吞噬這種無用的廢料,并且來者不拒。
而一瞬間,欲望母神的靈魂便沖入海底,鉆入進那半精靈韻律的身體之中,隨后,這具尸體仿佛活了過來,她并沒有任何掙扎,而是逐漸沉入深海中時,對著薛定律露出充滿著情欲的笑容。
最后,攜帶著莉莉絲靈魂的半精靈尸體消失在了深海之中,而冥冥之中,一道感覺襲來。
“成了!”擬態尊王說道。
“伎女的身體與靈魂判定通過,已經完全嵌入到儀式當中!”
這算是來到這里之后最好的消息了。
經過擬態尊王修改后的《創新世紀》,現在也能成功嵌入到了這個世界之中,甚至是最完美的,偽裝成第七使徒原本儀式的模樣。
“剩下的靈魂,還能用你那《創新世紀》中的‘獸’代替嗎?”擬態尊王問出了這個問題。
雖然這個儀式它看過,原本只以為是某個土著神弄出來的小儀式,但是祂看完之后才發現不對勁,這玩意的本質,祂怎么感覺有點像是將自己徹底升格的一種儀式?
擁有尊王碎片的這顆星球上,似乎早就有人發現了如何升格成“尊王”的力量,并開始進行布局,而這份儀式便也是布局的一部分。
其本質上,已經和星際縱隊中“模擬尊王生前行為從而升格”,以及迷霧議會中“吃掉尊王的靈性進行升格”,這兩個升格道路中,走出的第三條道路。
便是“模仿七日救世升格”。
雖然這條道路與已經成熟的兩條路沒法比,但這是在一個邊遠星系中的一個小星球上,那些本地的生物們自行找到的,最容易實現的升格方式。
畢竟,那顆星球上有尊王碎片,所以只需要達成這個儀式,最起碼能夠獨占那枚尊王碎片,到時候實現這個儀式的人,最起碼和祂擬態尊王是一個級別的。
祂想到這一步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只能說還好這個儀式被終止了,不然保不準會出什么大亂子。
但也是模仿尊王的儀式,盡管是無意識且不知道情況下產生的對尊王模仿的行為,從而居然達成的儀式,這就導致這份儀式的包容性極強,甚至能夠在任何儀式中都參合一腳。
而很顯然,薛定律對這個儀式的了解并沒有多深,始終還停留在淺層的“模仿七日創世”的層面上,但是沒有關系,擬態尊王能夠將其挖掘出來。
而薛定律看了看,隨后回應道:“有的兄弟,有的,剩下的‘公主’、‘殉道者’與‘怪物’,我這里都有的!”
即對應著“攀比之獸”的公主,對應著“憐憫之獸”的殉道者,以及最后,對應著“罪惡之獸”的怪物。
這便是,薛定律為剩下儀式所準備一一對應的人類惡之獸了。
至于好像還遺漏了誰?算了,薛定律并不在意,反正他能忘記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位原本阻攔薛定律的資深者此時才晃悠悠的醒過來,他的隊友將他帶走的。
“血鯨,到底是怎么了?你為什么會直接昏迷在海面上?”另一位資深者說道。
那三排牙齒的魚人還是懵的,薛定律那一巴掌后勁實在是太大了,到現在他還感覺自己腦海中嗡嗡作響。
“不對,儀式!那個神父要阻止儀式,我們必須去攔下他!”他立即說道。
然而很快,隊友的安撫便到來:“別緊張,別緊張,儀式已經開啟了,并沒有被人阻止,我們到現在為止一切的計劃都十分順利。”隊友立即安慰道。
這才讓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問到:“那個該死的神父沒有阻止儀式嗎?”
“阻止了,但應該失敗了,所以說即便是外界的施法者,在死亡任務中能力也有限。”隊友說著,“至于對你的功績,這我們要小心,明明在死亡任務中,是禁止隊友攻擊的,但是他卻可以進行攻擊。”
“或許,那根本不是‘攻擊’,所以才沒有在邪神的判定之中。”三排牙的魚人說道。
氣氛陡然間沉默,只不過他們依舊要將儀式進行下去的,即便付出之前9場任務所獲得的一切道具,因為這是他們唯一回到故鄉的機會。
至于那位半精靈的靈魂,薛定律并沒有做什么手腳,而是讓她好好睡著之后,才慢慢放置在“圣杯”之中。
“放心吧,我帶來了全新的生命,不朽的力量沒辦法讓你復活,最多只能讓你變成一只巫妖一般的不死者。”薛定律說著,“但是擬態尊王有能夠讓你帶著記憶重新投胎重生的辦法,這是我對你們的補償。”
這便是薛定律的計劃,實在是抱歉,盡管利用了他們,但是他也會盡量給出補償的,那便是帶來全新的生命讓他們復活。
或許這并不是一件正確的事,因為這樣她原本的生活,原本的一切都毀了,只能像是那些穿越異世界的主角一樣,以全新的身份在異世界活下去,雖然是帶著記憶的。
盡管薛定律已經不是一次這么干了,或者是意外,或者是自己的實力不夠,又或者是其他的因素,造成了太多本不應該死亡的人群。
但每次這么做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傲慢,那種“我拯救你,與你何干”的傲慢感。
可是,這份傲慢感很快便被體內的虛無大空洞給徹底吞噬,現在就連這份為數不多的負罪感都沒有了。
一切悲劇都取決于當事人的能力不足……
薛定律默默地離開了這里,將這份等待著重生的靈魂安置在了圣杯之中。
回到古堡之后,此時那位貴族大小姐,還有那位男爵都用著期盼的目光看向薛定律。
然而只看到了渾身濕漉漉的薛定律,并沒有看到那位半精靈的任何身影之后,他們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抱歉啊,我沒能救出她。”薛定律的話語傳來。
雖然這和原計劃不符,但他確實慢了一步,沒能救下那位半精靈,在他伸出手的時候,她便已經死了。
剩下的計劃,只不過是自己驚世智慧發動,想出來的一個點子而已,算是廢物利用。
貴族大小姐和男爵一瞬間便沉默了下來,很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既然那位半精靈都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還是映照著預言的死法,那么他們別無幸免!
他們這幾人,都會按照預言的死法,一一凄慘的死去!
男爵聽到之后頓時沉默了起來,坐在圣光球邊上一言不發,而那位貴族學院的大小姐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有淚水涌出。
死亡的陰影仿佛如影隨形,又如同勒住脖頸的巨手,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即便是那位仿佛經歷過人世間滄桑的男爵都如此的沉默,更何況這位貴族的大小姐。
原本的她還能強顏歡笑,便是有其他人在她前面頂著,也有薛定律這位能夠召喚圣光的施法者說過保護他們的。
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他們什么都做不到……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她說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下。
“沒有為什么,我們本身就是作為祭品才進入的這個世界,有人把我們當做了獻給邪神的祭品,而我們就如同傻瓜一般一把步入到了陷阱之中。”男爵說著,語氣中帶著隱隱約約的憤怒。
“誰?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
“那些資深者,你沒發現嗎?他們和我們一起上島的,可是現在我們沒找到他們的任何蹤跡。”男爵說道。
“不,為什么我們不出去找到他們,先下手為強……為什么……”她似乎精神有些崩潰,整個人現在有些歇斯底里的胡言亂語起來。
“冷靜點,現在你的哭喊只會讓你逐漸失去體力,就連最后一點活著的希望都消失。”薛定律說到。
那貴族大小姐不再哭泣了,眼淚弄花了淡妝,反而讓其更顯柔弱,她并非生在地球的21世紀的女孩,說不出“為什么你沒能保護好我們”這種不知所謂的話。
她明白,這個時候只有抱緊這位神父的大腿才能活下去。
因為,他是自己這批新人中的最強者,也是一位高貴的施法者。
施法者啊……或許對于曾經的她來說不再是多么的遙不可及,但現在,她僅僅只是別人的玩物罷了……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極為安靜,他們現在即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也不知道怎么反制。
這種命運握在別人手上,不由人的感覺讓他們感覺到無比的難受。
“神父先生,能允許我靠近一些嗎?”這位貴族大小姐說道。
“可以。”薛定律開口道,附贈一句安慰,“事情還沒到最嚴重的地步,我以神的名義發誓,你會活著的。”
不知道為什么,當薛定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位貴族大小姐居然沒來由的相信了,甚至仿佛是一個對她生命絕對保證的契約成立。
她有種感覺,無論如何,這位神父都會保證她生命的。
“謝謝你,神父。”她說著,身體不由得更近了一分,似乎貪婪這份安全感。
直到,兩人之間僅有一尺的距離后,便停下了靠近,始終保持這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神父先生,其實我之前并沒有把事情說全,我確實是一位公主,但那早就是曾經了,而是被帝國覆滅的,一個小國的公主……”她說著,緩緩說出著自己的身世。
“嗯……”薛定律只是默默地做一個傾聽者,偶爾回應一句,表示自己正在聽。
不過,她真的是一位公主嗎?
詛咒之血順著墻壁的縫隙提取到了她的一絲皮屑,經過檢測,她并不是處子。
不過,薛定律還是耐心聽完這位自稱自己是亡國公主的故事。
“我的國家覆滅之后,我便被帶隊的公爵抓住,成為他的戰利品,以及成為他的……情婦……”她說著,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圣光球散發的柔和光芒在她的瞳孔中閃爍。
此時大清早,然而薛定律卻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散發出來的釋懷的感覺。
又似乎,是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在剛認識一天的人面前吐露出來的放松。
她想看看薛定律的表情,會是用什么表情看著自己,是憐憫、是鄙夷,還是感到可惜……
可是當她抬起頭看向薛定律時候,發現這位年輕的神父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如同聽到“今天吃了飯沒”這種簡單的話一樣。
沒有憐憫,沒有鄙夷,沒有可惜,只有平靜的一句回應。
“哦。”
她笑了,這或許是自亡國以來的,最真心的笑容。
“謝謝你,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她這樣說道,甚至讓自己離薛定律遠一點,保持距離,不讓骯臟的自己污染到這位善良的神父。
然而薛定律只是默默地掏出面包和水,說到:“吃點吧,馬上天就徹底亮了起來,接下來我們還需要一起探索這座島嶼,解開上面預言的秘密。”
薛定律隨口胡謅出一個理由,將剛剛制作好的面包與水遞給了她。
同時,也扔給了男爵一份。
“嗯,剛出爐的面包?怎么來的?”接過面包,這種柔軟宛若羽絨一般的面包瞬間讓她眼睛瞪大。
“面包術,我會的最后一個神術,能夠將樹木制作成面包和水,如同剛從烤爐中出來的一樣。”薛定律吃了一口神樹牌面包,說著。
“補充體力吧,估計今天晚上前,我們暫時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