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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未遠川,紫霧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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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11  作者:燈塔光
 
久宇舞彌并沒有和切嗣一起去赴會。

她接到的任務,只是將切嗣和伊莉雅接到后,送到約定的“約會地點”附近。

畢竟,這種奇特,甚至堪稱奇異的“一家團聚”,讓她這個外人去確實不太好。

誰知道這個黑愛麗在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后,對待久宇舞彌的態度是好還是壞呢?

這種可能的沖突,能夠避免是最好的。

在解釋完這些情況后,久宇舞彌重復了一遍她剛剛說的最后一句話。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問題,我會在大概還有幾公里的距離,將你們放下來。”

車上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話——如果切嗣的輕輕點頭,還有伊莉雅有些沉悶的“嗯”的一聲,也算回應的話。

這種古怪的氛圍,自從切嗣看著伊莉雅上車,從書包里拿出一柄槍讓切嗣分她幾顆起源彈的時候,就開始了。

久宇舞彌很難形容切嗣那種僵直背后所隱藏的情感。

那個男人的表情只用了一瞬間從一種見到孩子的喜悅,轉變為一種可怕的沉默,最后成為一種灰敗的、褪色的塑像。

如果非要做出一個形容。

舞彌覺得切嗣的目光,簡直和伊莉雅親自開槍殺死了她的父親一樣可怕。

伊莉雅自然也知曉這種沉默的意味。

但她的確有借助切嗣的心理陰影,來遮掩自己目的的必要。

“切嗣,我很抱歉。”而伊莉雅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說對不起。

她必須盡量表現得像一個對計劃一知半解的孩子。

在閱讀完了聯盟對于自己父親的全面分析后,伊莉雅是知道切嗣極有可能是一個各方都能觀察到的“觀察點”的。

即便在固有時御制的幫助下,切嗣能拒絕這種對他的干涉——

就像過去拒絕阿賴耶對他的建議,又或者那個不久前通過夢境,試圖影響他決定的人的建議。

但這只是在衛宮切嗣利用自己對于“世界和平”夙愿的堅持,在知曉了一條新路后的拒絕。

敵人仍能在暗中透過這個男人的心智,亦或者通過他的眼睛,同樣看到點什么。

一想到這種聯系極有可能做不到切斷,伊莉雅甚至都不用表演出她因為切嗣的拒絕而感到沮喪和不高興。

為什么自己的父親,突然變成了一個大家爭來爭去的大炸彈呢?

只要切嗣還是人類,阿賴耶總有理由看到他、利用他——即便這在整體上也許對于人類是一件“好事”,但對于切嗣來說實在是過于沉重。

這意味他永遠都不會得到退休,阿賴耶會抱著物盡其用的態度,榨干他的全部價值。

而如果轉化成英靈也做不到。

在切嗣的歷史慣性下,他成為英靈幾乎只有成為“守護者”,也就是阿賴耶的代行者這條路。

伊莉雅提出從者宇宙的計劃,其實也有這樣一份私心。

如果切嗣做不到退休,那么最好讓他能夠工作的環境消失,起碼讓其變成一種歡快的氛圍。

成為阿賴耶的代行者,意味著要在很多個宇宙里到處跑,甚至做一些最能維持人類延續的壞事。

“唉……到底要不要將切嗣的靈魂物質化,然后根據建議再將其轉化為時間線的形式呢?”

伊莉雅想來想去,如果最后歷史慣性不能違背的話,也許這種能將自己“拆分開來”的方法是最好的。

“但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要有好多個切嗣了?而且,媽媽該怎么辦呢?”

思考著思考著,伊莉雅的思緒很快就滑向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而在伊莉雅的表情因為種種“奇思妙想”而變換個不停的時候。

一旁的切嗣終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女兒的一句話,直接讓他回憶起過去在那座島上,從娜塔莉亞手里借走那把柯爾特手槍的場景。

也令那種和伊莉雅再見的喜悅,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伊莉雅,聽我說。”

切嗣側過身子,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伊莉雅的肩膀。

掌心傳來的溫度,還有面前那和愛麗一模一樣的發色,令他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也許我應該嘗試說服愛麗,他想。

再怎么說,讓伊莉雅看見愛麗被殺死,甚至將她視作誘餌或者陷阱,還是太殘忍了。

只用了一句話,伊莉雅便成功地將切嗣的思維從“完成聯盟的任務”里抽離出去了。

她聽到切嗣異常鄭重地向自己承諾:“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媽媽的,好嗎?”

而切嗣的反應,完全在之前會議里,某個偵探推理的范疇內。

因此,父親的話帶給伊莉雅的感覺并不是感動,而是……總之她形容不出來的復雜情緒。

伊莉雅回憶起來林升當時話語里有些遺憾的情緒。

“伊莉雅,其實月亮不打算讓你參加計劃,也的確是正確的推斷。”

這位聯盟的核心,便談起當時在夢境里和黑羽快斗、小泉紅子溝通時發生的一件事情。

“如果不是這個宇宙并不適合團體行動,而且行動人員必須有對于歷史慣性的部分了解,很多關于敘事學部的理論,其實并不適合你們閱覽的。”

“不像阿笠博士等人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知道的多,和你們會以符合人設的方式思考并不沖突。”

林升問了伊莉雅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

“如果一切都像在預案里寫的那樣發展——比如你的父親的行動、思考都是如此,恐怕你并不像你認為的那樣堅強。”

哪怕是一貫直來直去、敢愛敢恨的赤魔女,在得知“自由意志并不存在”后都陷入過一種迷茫和惶恐。

甚至,即便是本宇宙的一切事項被平定。

在自己可能來自其他宇宙的推測被提出后,這個已經經歷了許多的孩子,仍然有些接受不能。

而此刻,伊莉雅終于明白林升話語里未竟的寒意了。

只是一瞬間,她便知曉為何ZC01和ZC02,都對歷史慣性抱有極大的敵意。

歷史慣性。

這四個字的詞匯突然在伊莉雅眼前被放大,變得和切嗣如今話語里的情感一般漆黑而深沉。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

一種厚重的、不可被否定的力量,從切嗣的一舉一動、自己的一舉一動中散出。

它掠奪走這種父女之間感人至深的情感的每一分熱量,然后,用一種徹骨的寒意填充那些空隙。

敘事學部的理論就有這樣一種魔力——它將你從世界的一切聯系里抽離出來,并給予你對一切的懷疑,徹底的懷疑。

但除了懷疑外,你卻得不到什么別的東西。

只要不去想就好了。

只要不往深處去思考就好了。

伊莉雅在心里默誦敘事學部入門的必背箴言。

她現在要做的,只是將黑愛麗試著救下來,別的什么都沒有想。

但即便如此,那被摟在切嗣懷里的身體,還是顫抖了一下。

一切真的和ZC02說得一模一樣——

她只是說了一句話,切嗣便放棄了對另一個愛麗絲菲爾的敵意。

“因為心象和靈魂才是錨定時間的存在物,只要你這樣表達,阿賴耶不可能不利用起來。”

過去柯南的解釋話語,震得伊莉雅的耳膜有些發疼。

“甚至祂或許什么都不用做,因為衛宮切嗣便是這樣軟弱的人,只要那個愛麗絲菲爾向他訴說,他一定會試著拯救她。”

“所以你需要提前讓切嗣這樣沉浸,這樣他反而會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因為衛宮切嗣更像是苦修者,這種軟弱的情緒,反而會主動引起他人設基于歷史慣性的反抗。”

因此,緊接著要發生的,便是這種反抗。

米花町中央醫院就在新都,而和黑愛麗約定的地點,則是向北穿過新都的中部的公園。

不,現在還不是公園。

準確地說,那里是一座大體上被廢棄的劇院,在那周圍則是居民們居住的、有些老舊的房屋。

久宇舞彌操控著方向盤向左打了一個彎,讓這輛由切嗣購置的跑車,向和黑愛麗約定的地點駛去。

他們如今正沿著未遠川的河流邊向著上游行駛。

而許是考慮到方便游客或者本地人在河邊散步,離一旁人行道很近的公路旁沒有太多障礙。

從街道駛出所帶來的環境變化,讓切嗣的內心稍稍冷靜下來。

但他仍緊緊地摟著懷里的女兒,仿佛生怕下一秒伊莉雅就在懷里消失一樣。

伊莉雅抬起頭,用和愛麗絲菲爾一樣漂亮的、紅寶石般的眼睛看著他。

“切嗣,”她的聲音里透露出一種猶豫和不安,“要是媽媽不同意怎么辦?你要殺掉她嗎?”

這個問題如今終于避無可避,切嗣不能向伊莉雅撒謊。

也許這聽起來很可笑,但切嗣決定不向女兒撒謊,是因為……

切嗣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眩暈。

距離和伊莉雅玩找核桃芽的游戲到底過去了多久了?

這令他甚至對自己升起一種愧疚。

自己答應了伊莉雅下次見到她便是一家人團聚。

而他也在那時承諾過——“不會作弊”。

伊莉雅當時因為賭氣而氣鼓鼓的表情,真是可愛極了。

想到這里,切嗣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他很想直接給伊莉雅一個不會殺掉愛麗絲菲爾承諾。

甚至,他原本要在剛剛“一定說服她”的承諾后接著這樣說。

但女兒的疑問和期待的神情,卻反而堵住了切嗣的話語。

目光難以對視地從伊莉雅身上移開。

切嗣如今可以徑直看到那橫亙在未遠川上的紅色大橋。

他們沒有從學園中心穿過——因為舞彌認為這樣做存在一定的風險。

黑櫻會不會坐視這場約會發生,很難判斷清楚。

學園那邊的橋梁,沿途的街道現在仍被被黑櫻所控制住。

一片寂靜,正以那個在霧氣里唯一能望見的龐大巨像為中心向外擴散。

只剩下一些“請避開霧氣范圍”的警報聲,能夠非常微弱地穿過車窗令切嗣聽到。

但除此之外,便沒有什么動靜了。

那團朦朧的白色迷霧似乎不會被沿著河面的冷風吹淡。

它們越是擴散,反而越使得河岸邊的霧氣更加濃郁,甚至染上一絲有些妖異的紫色。

這無疑是黑櫻更加貼近的跡象——她很可能也要來到這里了。

此刻在未遠川岸邊奔馳的車輛大概只有自己所乘的一輛。

因為那些霧氣如同“哈大波”——一種極為可怕的、甚至能令白天看起來像是世界末日般黑暗的沙塵暴。

而此刻,這個沙塵暴像是陸地上一堵緩慢推進的城墻。

它試圖將一切原本還算自由的事物,容納到一座富有秩序的、叫做歷史慣性的城池里。

天象正在肉眼可見地發生變化。

某種永無止境的、貪噬的概念,在那些被投射出來的影像下一直在盡力轉化成實體。

如果讓肯尼斯看到,他絕不會認為這是一種魔術,而是一種單純從根源里流出的一種魔性,或者概念。

而這正是某位即將踏入自己領域的存在,為自己準備好的舞臺。

在黑櫻看來,這些東西是容納自己一部分最好的素材。

她援助編纂事項,可不是為了給那個黑愛麗充當嫁衣。

而考慮到黑愛麗的“誕生”也許有些隱情,以及韋伯和伊斯坎達爾之前特殊的情況。

也許黑櫻才符合一個正常“強者”一貫的作風。

即便她再怎樣怨恨自己的本質——那片無盡怨念之海,仍然是不可動搖的。

只要能把“門”打開。

即便這個宇宙是上帝所做,她也不會有什么害怕。

想想看吧,無數由間桐櫻構成的“強者”,絕非是單一形式的黑愛麗,或者其他什么東西,能夠抗衡的。

“畢竟,即便是前輩也消滅不了我不是嗎?”

黑櫻便是從這件事里發覺編纂事項的妙用的。

當然,她利用的實際上是五戰的歷史慣性。

所謂的“無盡怨恨”,反而是出于每一個成為“強者”的間桐櫻,對于自己命運的反抗而誕生的。

這說起來有些復雜,但大概可以理解為,那個最強者,那個衛宮士郎,并沒有選擇她。

要知道,本宇宙和型月宇宙001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歷史慣性有許多條。

這就像你在玩Galgame時,選擇要通關哪一條路線一樣。

甚至搞不好,如今這種三條枝干里選擇一條作為主枝的枝干戰爭,就和這件事有關。

這當然是題外話。

但對于處于選擇中,或者被選擇的人來說,似乎就不那么“幸福”了。

實際上,一開始的間桐櫻還是很有耐心的——即便前輩選擇了姐姐,但以她當時的自卑來看,她只是覺得孤獨和傷心。

紫色的瞳孔中,如今實質般的怨恨向外化作淚水滴落。

借助著那片隨著時間越來越凝實的海魔虛影,黑櫻僅僅是情緒上的起伏,甚至將腳下方圓幾平米的土地沾染成涌動的紫色。

那些紫色的發絲,紫色的眼睛和紫色的目光,正試著向這邊涌來。

即便固有結界,仍堅定的阻止內部的任何信息從中泄露。

但那些哀傷和怨恨的面龐,就緊緊地貼在它的外圍。

第一個成為“強者”的間桐櫻一開始的想法,非常簡單——

多元平行宇宙有如此之多,難道她就找不到一個選擇了自己的“前輩”嗎?

雖說這種舉動,很難說出于愛意還是占有欲,亦或者非常復雜的情感。

但當時的前輩,恐怕也是這樣想的吧。

而結果呢?

黑櫻看了一眼身旁的遠坂時臣。

就像父親永遠不會主動、提前承認自己的錯誤,主動選擇自己的前輩,一個也沒有。

間桐櫻在那個時候才意識到,前輩所說的,等待他“拯救世界”后,一定幫助自己打破命運的含義。

也許前輩和那個迦勒底的御主,才是最“自由”的存在。

為了更加有效地拯救世界,那位衛宮士郎主動“選擇”了一條路線。

哪怕是姐姐,后來也不會覺得這是一條正確的路線——

衛宮士郎的確對她們都有愛意。

但真正衡量這份情感大小的,卻是這份“救贖”的愿望。

這不能不令間桐櫻怨恨。

衛宮士郎拋棄了她,拋棄了另一種可能性,甚至讓它永遠無法主動出現。

第一次扭曲一個宇宙中前輩的心智,讓事情發展到令櫻感到喜悅的情況,是在什么時候呢?

但那時候的“前輩”還沒有這樣強大。

甚至,最后強大的是哪一個前輩,也許他們自己都不會在意。

但在那個衛宮士郎還未成長為“至強者”的時候,他做了一個也許稱得上錯誤的選擇。

雖然在那個連三條枝干都未真正明確下來的時候,衛宮士郎的確沒有選擇。

但結果就是,他把那個櫻精心營造的幻想給戳破了,甚至將它“歸正”。

即便后來他又還給了間桐櫻,甚至默許了一部分宇宙,按照櫻的想法走那條未選擇的道路。

這樣“兩全”的方式,反而更看起來像是一種施舍了。

身為“強者”的間桐櫻能夠匯聚起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部分“強者”,即便是自己也很難和平相處。

通常,他們只是類似吉爾伽美什那樣天天追殺自己。

又或者像韋伯城,使用現象現象化技術,嚴厲地規制自己的靈魂。

而這份“奇跡”的由來,正是身為“強者”的間桐櫻永遠無法擺脫的宿命。

否則,為何所有間桐櫻的愿望,統一的都是贏得衛宮士郎的選擇呢?

否則,身為“強者”的間桐櫻的數量,又為何如此之多,甚至在數量上遠遠超過聯盟的預估呢?

只要她試著走向那條名為“春天歸來”的軌跡。

在如今衛宮士郎已經做出選擇的情況下,黑櫻的誕生便是理所應當了。

不同于黑櫻內心因為霧氣的彌散而起伏。

此時此刻,衛宮切嗣的心情反而冷靜了下來。

這份冷靜并非是他的本心,而是他本能地所致——

在望到那座紅色鋼制大橋地瞬間,切嗣看到一個古怪的,修長的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由于距離的緣故,他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但那無疑是一個人。

生命的天平立刻被衛宮切嗣放在“數量”上。

聯盟給他留有了大概三十分鐘的冗余。

如果他不能在這段時間里說服愛麗放棄她的計劃,就會出現真正的死亡、不可挽回的死亡。

甚至除了那個不知為何沒有撤離的行人,車窗外異常的天象也在提醒切嗣。

如今這輛有著鷗翼式車門的跑車,似乎在教室里向下拉動幕布或者遮光板一樣,緊緊地鉤住那片黑色的烏云,拉著黑暗前進。

“伊莉雅。”

切嗣覺得自己的靈魂在發抖。

但他的身體卻十分冷靜,就緩緩地、冰冷地松開她。

然后轉身探向那沉甸甸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一柄小巧的、兒童款式般的“玩具槍”。

原來,住在他心里的衛宮切嗣,一開始就準備好了。

不要撒謊。

“如果到時候和媽媽談的不順利的話。”

不要作弊。

“伊莉雅,我們就把媽媽綁走好不好?”

切嗣內心幾乎要喊出聲音。

他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猙獰而又可怕,仿佛一只魔鬼溜進了他的身體,在替他說話。

他死命地抗拒自己。

“這里面裝著的是麻醉彈,劑量很小。”

但最后,衛宮切嗣只是如同僵尸般笨拙地行動,將那裝了一枚起源彈的塑料槍,塞進女兒的懷里。

“伊莉雅,記住,如果談判失敗,你就和媽媽要一個擁抱,然后扣動扳機……”

他如同機械一樣,念著那些能夠確保伊莉雅會將愛麗絲菲爾一槍斃命的技巧。

看著切嗣如同機械般冰涼的表情——

伊莉雅乖巧地點點頭。

她拼命眨眼,不讓自己眼眶里的眼淚被切嗣注意到。

原本,她是出于內心一點小小的怨恨,才故意想出這個利用切嗣、報復他選擇愿望而不是自己和媽媽的計劃的。

但她此刻終于明白。

為何梅林幾乎要把自己的靈魂,都向聯盟公開。

為何兩位長官總是說“看看能不能給一個機會”。

因為在聯盟沒有出現前——

這個宇宙,確實一點“機會”和“希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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