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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大清開國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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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16  作者:眀智
 
大大小小十七箱,墊了海綿,包了泡沫塑料,又用木條釘的嚴嚴實實。

透過窗戶,能看到警察和文緝正在挨個店的下發檢查和整改通知。

老一點漢子滿腹牢騷:“老盛,老板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大白天的,還是在這么多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轉貨?”

“你當警察是吃素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防的就是這一招……知不知道昨晚上,警察抓到的偷偷往外轉貨的有多少?整整十九家!”

比劃了一下,老盛冷笑一聲,又指指敞開的大門,“再猜一猜,今早上沒開門,沒營業的店,又被封了多少?四十二家……這才是第一天,再過幾天你再看?”

老漢子悚然一驚,夾著煙的手指顫了一下。

怪不得老板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逼著他連夜來接貨?

更怪不得,后門在裝貨,前面依舊開門營業?

他咽了口唾沫,嗤笑一聲:“你們這是活該,誰他媽把生貨放店里?”

老盛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這么多年了,誰家不是這樣干的?

以前也不是沒查過,沒整頓過,但大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頂多來店里轉轉,看看賬冊,再警告幾句。除非掌握到切實的線索,才會上門抓人、封店。

但抓也只是抓一家兩家,不像這次,來真的不說,打擊范圍還這么大?

“別逼叨了,裝了貨趕緊滾蛋……”

嘴里罵著,老盛摸出一個紅包,往他手里一拍:“今天沒時間,下回來,老子請你泡澡:叫三個妞!”

老漢子的臉色稍稍一緩,接過紅包塞進兜里:“這還差不多!”

正說著話,老盛的手機“嗡嗡”的一響,他掏出來瞄了一眼:“搞定了,裝貨……”

老漢子點點頭,摁滅了煙頭。

“嘩”的一聲,防盜門拉開,徒弟拿著鑰匙竄了出去。

剛到車門邊,剛打開了鎖,他突的一頓。

腳邊,就車輪底下,躺著一只手機。

挺新,還是臺最新款的三星。

左右一瞅,附近沒幾個人影,徒弟頓喜,彎腰撿了起來:運氣不錯,白撿了三千塊……

怕挨師傅罵,他飛快的扣了電池,又塞兜里。

倒車,裝貨,啟程。

前后差不多半小時,金杯面包開出了潘家園。

指揮車里,幾個人神色各異。

于光、言文鏡,特勤支隊的韓支隊、涂副支隊。

接到言文鏡的匯報電話,孫副總隊和于支隊的眼皮齊齊的跳了幾下。

今天的行動內容,只是讓林思成找一點宋春參與盜墓、倒賣文物的線索,等于提前給她打個預防針。

結果一眨眼的功夫,他弄出來個“固倫公主墓”?

什么是固倫公主?

皇后嫡女,位同親王。

親王一級的大墓,全國才有多少座?

如果真是這兩個盜的,這絕對是與宋春最直接的關聯人物。只要能查實,還敲什么山,震什么虎,直接就能抓人。

總隊領導不是一般的重視,又怕言文鏡經驗不足,直接把兩個支隊長派來了。

既然批了,抓捕任務肯定要執行。唯有一點:萬一這兩個不是盜墓的,而是只負責運貨,又沒有及時審下來,那這條線就等于斷了。

更搞不好,會煮成一鍋夾生飯。

但那么多的例子擺在前面,不管是總隊還是支隊,都選擇相信林思成。

相信他的眼力,相信他的判斷……

暗忖間,幾人屏神靜氣,緊緊的盯著接收器。

竊聽器裝在手機里,手機裝在徒弟的口袋里,聲音不是很大,雜音也挺重,但勉強能聽清。

起初,兩人只是普通的交談:師傅告訴徒弟,老盛答應下次來請他們洗腳,哪一家的哪個妞長的好看,哪一家的自助餐好吃,等等之類。

沒提到接的是什么貨,是誰讓接的,更沒提到林思成推斷的:他們是剛從墓里鉆出來的。

隨后,老漢子像是睡著了,斷斷續續的打著鼾,徒弟小聲哼著歌。

一直走,出了五環,到了順義,車里突然響起電話的鈴聲。

徒弟瞄了一眼,一個激靈,連忙接通:“老板……”

“啊,我師父,他睡著了……喊醒?唉好好……”

推了兩把,老漢子瞇瞇糊糊的睜開眼,一聽徒弟說是老板,他睡意頓消,連忙接過手機。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老漢子連忙解釋:“老板,深一腳淺一腳,一夜都沒合眼,實在是太困,就瞇了一會。又是個破車,雜音太大,所以沒聽到……”

“對,十七箱,我看著老盛裝進去的,基本都在……啊,不去馬駒橋?那送到哪,馬坊?啥,馬坊也不去,送到張家口,唉好好……”

“老板放心,這次我把音量開到最大,保證不誤事兒……好好……老板再見……”

“你媽的,連老子都防?”掛了電話,老漢子嘟嘟囔囔的罵了一句,“拐彎,往北,去張家口……”

徒弟愣了一下:“老板之前怎么不說,繞這么遠?”

老漢子罵著:“你懂個屁!”

自己之前還奇怪:離這么遠,非得讓自己跑一趟。

想來從剛開始,老板就準備把所有的生坑貨全部運出京城。

風聲這么緊,查的這么急,也絕對不止是自己和徒弟在運,老板應該安排了好幾批。京城人手不夠用,就只能把他們師徒調過來……

“那師傅,咱們的坑怎么辦?”

“先把老板的貨送到,然后我再找個行家問問:好歹是公主墓,說不好就有什么厲害的機關……”

“師父,我能不能回趟家?”

“回個逑,等起了貨換了錢,背著票子回家不香嗎?”

老漢子罵罵咧咧,徒弟唯唯諾諾,指揮車里的一群人呆若木雞。

聲音雖雜,卻清晰無比:公主墓。

什么公主,固倫公主?

愣了好一陣,四個隊長齊齊的轉過頭,盯著林思成。

之前還有點懷疑,現在呢?

還懷疑個屁。

林思成波瀾不起,風輕云淡。

他能根據一枚銅錢,就推斷到慕陵被盜。與之相比,這次的線索比銅錢那次多的多。

張家口的口音,張家口的車牌,冀蒙交界,康保縣張紀收費站的過路費發票。

那這兩個,只可能是從內蒙古過來的。

其次,沙漠。

張家口以北,能被稱得上沙漠,而且車開不進去,需要走大半夜才能走出來的只有一處:錫林郭勒渾善達克沙漠。

BJ連年的沙塵爆,這兒占大半的功勞。

最關鍵的,還在于車踏板上的墓土:紅黃三合土、朱砂夯土、高嶺土和桐油青膏泥、柳木炭屑。

那兒沒有帝陵,只有王公墓。如果是親王,封土成份為:石灰黏土糯米漿羊(牛)血朱砂。

如果是貝勒:那只有石灰、黏土、糯米漿。

車踏板上的封土只含朱砂,卻無羊血,那只有一個:固倫公主。

甚至于,被盜的是誰的墓,林思成都能推斷的到……

他笑了笑:“于支隊,抓不抓?”

當然。

之前沒一丁點的把握,領導都敢拍板,何況現在掌握到了直接的線索。

“抓!”于光用力點頭,模棱兩可:“林老師你看,是小言繼續配合你,執行原計劃,還是跟著我們一塊去看看?”

你是領導你問我?

林思成毫不猶豫:“于支隊,我想去看看!”

至不濟,得證實一下自己推斷是不是對的。還得看一看,宋春這么著急往外轉移的是什么東西。

于光點點頭,拿起對講機:“各單位準備……”

草原廣闊,無邊無垠。柏油路像一把長刀,將巨大的綠毯劈成兩半。

擋風玻璃反射著碎光,一輛輛大車呼嘯而過,車頂上的煤脊像是山巒。

老漢沒敢再睡,點燃了兩只煙,給徒弟遞了一只:“這段路大車多,留點神!”

徒弟咬著煙咀:“師父你放心……”

話音未落,電話又一響,老漢扯著嘴角接了起來:“老板……”

“對,出張家口了,走的國道……剛過野狐嶺。”

“啊,不去張北,繼續往北,到化德?噯,好好……”

掛了電話,老漢罵了一句:“這驢日的心眼真多?”

罵的是老板,徒弟沒敢吱聲,恰時,老漢的肚子“咕嚕嚕”的一響。

“到張北先吃飯。”老漢把手機往儀表臺上一扔,“吃完飯睡一覺再走!”

“啊,老板問起來怎么辦?”

老漢斜著眼睛:“笨逑,車不會壞了,輪胎不會爆了?”

“哦……”

回了一個字,徒弟的嘴還沒閉利索:“嘭”

聲音極大,師徒倆嚇的一激靈,徒弟一腳剎車。

前車停的太急,就差那么一絲,面包車就撞上去了。

后車也跟的極近,緊貼著金杯的車尾燈。

徒弟心有余悸:“師傅,胎爆了?”

“不是咱們的,這么響,肯定是大車!”

說著,老頭伸頭往外看了看。

但前面車太多,他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他又瞅了瞅對向車道,臉猛的一垮。

剛才車還那么多,一輛跟著一輛,這會卻不見過來一輛?

不出意外,應該是大車爆了胎,又出了車禍。而且十有八九,撞的是對向的車,把路給擋住了。

恰恰好,這又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等交警來,怎么也得半小時。

也怪自己這張嘴,跟開了光似的?

罵罵咧咧的,老漢又拿出手機拔號碼,響了足有七八聲才接通。

“老板,有煤車出車禍了,路堵的死死的,不知道多久才能修好。”

電話里沉默了好一會:“讓你徒弟拍幾張照,給我發過來!”

人家是老板,人家說了算,老漢努了努嘴。

徒弟熄火下了車,拿著諾基亞站在路中間。車禍現場不遠,就二三十米,一輛煤車斜橫在路中間,煤渣撒了一地。

再往前,是看不到盡頭的車龍。回身再拍,依舊看不到頭。

“喀嚓喀嚓”七八張,徒弟一骨腦的發彩信。

但然并卵,全是灰的。

“蠢貨,這地方這么荒,哪有那么強的信號?”老漢張嘴就罵,“你不會一張一張的發?”

徒弟連忙照做,但依舊很慢,快一分鐘才發過去了一張。

“路開了打電話!”

然后“嘟”的一聲,手機掛了。

老漢哼了一聲,裝起手機。然后,肚子又開始“咕碌碌”的叫。

他按著肚子,罵了一句“狗日的”。

要不是老板催的急,他們壓根不會被困在這,至少會在張家口吃頓飯。

現在倒好,就出京到延慶時吃了碗面,但那會是十點多,這會都快六點了。

想不起來時還不覺得,但看著窗外的車龍,再看看落到山尖的太陽,肚子逾發的餓。

恰好,前面的本田商務車門一滑,兩雙腳踩在踏板上。

一男一女,但沒下車,坐在車里探著身子。然后一個啃豬蹄,一個啃雞爪,骨子渣子“唰唰唰”的往車底下掉。

好了,之前只是餓的難受,現在是餓的發慌。

“咕咚”,吞了一口唾沫,老漢拍出錢包:“去,買一點。”

“啊?”徒弟愣了一下,透過車窗看了看,“看著挺有錢?”

“你管他有沒有錢,老子是拿錢買,問一問又不會死?”

挨了一腳,徒弟訕笑著下了車。

前車挨著后車,聽的清清楚楚,徒弟說是要買吃的,坐駕駛位上的小伙點了一下頭,又往里指了指。

聽意思,東西還挺多。有熟食,有面包,有飲料,還有方便面,甚至能燒開水。

再看車牌:魯B,估計是去內蒙旅游的。

往車里瞅了瞅,徒弟扯著嗓門:“師父,你吃什么?”

開坑的時候很少生火,一天三頓都是冷玩意,他們都快吃吐了。

老漢舔了舔嘴唇:“泡碗面,再來個蹄……”

話音未落,車后傳來一聲驚呼:“咦,有吃的?給我們也買一點,我加錢……”

就是緊跟著他們的那輛豐田越野,話都還沒說完,人就跑了過來,還不少,三男一女。

你加個逑?

手快有,手慢無,搞不好得餓肚子,老漢哪能坐得住,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腳剛踏地,一個男的從他面前跑了過去。老漢連忙關上車門,手將離開把手,腳還沒邁利索,一股大力從背后襲來。

像是被車撞了一樣,人當即被撲到在地,老漢還在發懵,“喀嚓”,一只亮晶晶的銀手鐲戴在了手腕上。

前面的更快,拿豬蹄的一揪徒弟的頭發,拿雞爪的兩只手已鎖住了徒弟的右臂。身后跑來的特勤抓住左手,腳往漆蓋彎里一踏,“噗通”一聲,徒弟就跪了下去。

上銬,封嘴,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鐘。

師徒兩人瞳孔急縮,才反應過來。

完了……

老漢一個激靈,剛要給徒弟使眼色,一拳就砸了過來。

“押上車,分開審!”言文鏡冷著臉,甩了甩手腕,“去請林老師!”

林思成下了依維柯,又進了金杯車。

突然間,那輛爆了胎的煤車莫明其妙的補好了胎,如長龍般的車流緩緩的移動起來。

商務在前,金杯車在中間,再往后是豐田越野,再往后是依維柯。

但車隊并沒有調頭回京,而是順著海張公路繼續向北。

大概半個小時,車隊稍停了一下,林思成下了金杯,又進了商務。

特制的車輛,座椅全鋼,銬、鐐一應俱全。

老漢的四肢被鎖死,臉如死灰,兩只眼睛直往外突。

他知道抓他的人是警察,卻不知道是哪的警察,更不知道,是哪件事犯了。

但怪的是,上了車之后,既沒人問,也沒人理,就當他不存在一樣。

又不是沒犯過案,又不是沒蹲過監,第一次見這么奇怪的警察?

正驚疑間,車子一停,“哐”的一聲,駕駛位后面的隔板被拉開。

前后五位,有高有矮,有壯有瘦。其中的四個年紀都不小,少說也有三十多四十多,唯有一位,臉嫩的能掐出水。

更怪的是,就是這個最年輕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但氣勢很足,不急不燥,沉穩自如。

不知道警察玩的是什么把戲,老漢低下了頭,一動不動。

又是個老炮?

林思成嘆了口氣:他算是知道,為什么于支隊哄著似的帶他來?

懂文物,懂盜墓,懂心理,懂微表情,把他帶過來,一個人能當四個專家使。

這樣方便順手又專業,還不用付工資的牛馬,到哪里去找?

暗暗感慨,他伸出手,撕掉了老漢嘴上的膠布。

即便早有論斷,林思成還是看了看他的臉,脖子,以及手。

“腿老大,幸會!”

“腿”指腿子,即挖坑、開井、下墓、起貨的頭目。

老漢心里一跳,默然不語:你他媽詐我?

“你是不是在想,我在詐你?又在猜,我們是哪兒的警察,又為什么抓你,以及,到底是那件案子犯了?”

“甚至于,還在給自己鼓勁:不管是哪一件,不管是哪的警察,今天都咬死不開口?沒關系,咱們一件一件來!”

說著,林思成翻開了文件夾:“銀質虎鈕,清代刻滿文‘管旗章京’印,國家一級文物。金托嵌東珠,珠心鉆金文‘天’字金代公主金飾,國家一級文物。”

“鞍橋鏨纏枝蓮,嵌狼睛石,元代駙馬鋄金銀馬鞍,國家一級文物。清代豐鎮廳駐防驍騎校兵符,國家一級文物……”

稍一頓,林思成合上文件夾:“算了,一件一件的說也麻煩,一起算個總賬:十七口箱子,一級文物二十九件,二級文物五十七件,三級文物八十二件……你自己算算,能判多少年?”

“我不知道!”老漢咬緊牙關,“我只是個送貨的?”

“送貨,你自己信不信?”林思成笑了笑,“你說你不知道,但金爐齋的盛老板肯定知道。”

老漢愣住,心臟“咚咚咚”的跳。

這伙警察知道,這些貨是從哪來的?

暗忖間,他的瞳孔猛的一縮:對面年輕人的手腕里,纏著一串念珠。

這是金爐齋的貨,而且是自個轉讓給盛慶豐的。

關鍵的是,今天早上他才見過:就是到了金爐齋,敲后門敲不開,他轉到前門。

當時,門口站著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穿西裝的拿著這串珠璉,正對著太陽看。

當時自己還想,這莫非是個傻缺:這是玉珠,又不是玉壁,你照著太陽能看出個錘子。

但為什么在警察手里?

突然間,仿佛福至心靈,他猛往后一靠:張大了嘴。

這個人他不認識,但坐在他身后的,不就是早上金爐齋門口碰到的,對著看珠子的那三個人當中的保鏢?

對面這個人……是那個臺灣佬?

“楊老大,想起來了?”林思成笑了笑,“也是巧,剛查到金爐齋,你就送上了門?”

“所以,你還是交待吧,你不交待,盛老板也得交待。一時半會,他也不敢出賣老板,只能全往你身上推。到最后,你得把大半的罪都扛下來……”

“這樣一來,你幫了老板,幫了盛老板,也幫了徒弟:他那么年輕,老婆那么漂亮,娃還那么小,正好少蹲幾年……”

老子扛個屁?

老漢暗暗罵著,依舊咬著牙關。

要那么容易交待,前些年的牢不是白坐了?

“看來楊老大不信邪?”

林思成拉開商務車的窗簾,指了指外邊:“你好好看,我們這是去哪?”

除了京城,還能去哪?

正暗忖間,老漢突的一怔愣。

一幢不高的樓,樓頂上亮著彩燈:張北賓館?

警察沒有回京城,而是在往北。

盛慶豐交待了,把收貨地址告訴了警察?

但不對。

這一路上,老板至少打了十個電話,每次都像擠牙膏,往前推一點。

先是馬駒橋,然后馬坊,再然后張家口,再然后張北。再再然后,又是化德?

包括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老板在哪收貨,盛慶豐怎么知道?

正猜忖間,耳中傳來年輕人的聲音:“楊老大,現在知道我們去哪了吧?錫林郭勒,渾善達克!”

“沙坑不好挖吧?”

稍一頓,林思成往后靠了一下:“愛新覺羅·雅圖,皇太極嫡女,孝莊長女,順治長姐,康熙的姑姑……固倫長公主,興平長公主,大清開國長公主……這樣的人的墓,你也敢盜?”

林思成的語速不快,聲音很輕,但就像是炸雷炸在了耳邊。

腦袋里“嗡嗡嗡”的響,老漢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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