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低頭看著腳邊的象牙梳子,彎腰將它拾起來。梳子是溫暖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
回身看到君卿舞臉色通紅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像是做錯壞事的孩子,突然被抓住一樣。
阿九將梳子遞給君卿舞,“桃花釀可是名酒啊。”
君卿舞忙接過梳子,點頭配合道,“是名酒,朕當時就去賞風景品酒的。”
眶“皇上好雅致啊。”阿九從新在凳子上坐好,任由著君卿舞為她梳理頭發,只是微笑著透過銅鏡觀察他的神色和讓人忍俊不禁的表情。
“不過,臣可是聽說,那桃郡雖然帶一個桃字,可是那兒不種桃花,亦更沒有釀酒的地方。”
君卿舞低下頭,密長的睫毛不安的顫了幾下,在白里透紅的臉上透出兩道濃密的陰影。
澡“梅二,你那也是道聽途說,要去了才知道。”
“恩。”
阿九再度配合的點點頭,“不過皇上,在中殿被燒毀之前,也就是在臣去蘇州的那幾天,皇上天天去臣的中殿?”
手開始抖得厲害,君卿舞悄然的咬著唇,偷偷看了一眼阿九,猛的注意到對方正透過銅鏡目光直直的大量自己。
這個……頭發快梳不下去了。
看到君卿舞緋紅著臉,抿唇不語的神態,阿九想起來在破廟的那個晚上。
當時他中了媚藥,在她幫忙時,他紅著臉的樣子,就如現在這般一樣。
渾身沒有了帝王的霸氣,只有一股……
一股特別想調戲他的沖動。
那個時候,他們根本不熟悉,對她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甚至只要她想,就可以當場殺了他。
然而,作為一個殺手,當時自己卻失心瘋的吻了他……
“皇上。”看到君卿舞被逼問得不敢抬頭,全然不似平時霸道蠻橫的帝王,阿九想起來當時右名說的那句話。
這么多年來,我是第一次,看到皇上這么在乎一個人。
君卿舞,你能否再如當日醉酒那晚,對我說一次真心的話?
“哦……”君卿舞放下梳子,拿起旁邊紅色的綢帶,哆嗦的將為將阿九的發尾拴住。
“皇上,你當時去臣的中殿,是不是去找東西?”
“啊?”君卿舞送一口氣,“梅二,你果然了解朕。”
君卿舞手心漸漸出汗,就覺得對方的眼神,猶如烈焰的火焚燒著他。
“嘉宇殿突然多了一些沙漏,那日臣去嘉宇殿,注意到皇上靠南的窗戶那兒,裱了幾幅畫……”
“夠了。”君卿舞打斷阿九,“梅二,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阿九還坐在位置上,看著銅鏡中的那個男子,俊美如斯,眉宇有不可低頭的倔強和驕傲。
“原因?”
君卿舞被阿九咄咄逼人的目光逼的后退一步,想起自己那晚站在她門外,低聲下氣的問,她可曾喜歡過自己沒有?
“沒有原因。”
“沒有?”
阿九心頭一緊,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君卿舞身前“沒有?沒有原因,那皇上竟然還徹夜守在臣的寢殿?沒有原因,皇上登基三年,后宮佳麗滿園,為何去單單要臣這個丑女侍寢?沒有原因,為何皇上愿意在帝都的街道上,喝臣的面湯?沒有原因,為何皇上會為臣親自梳頭?”
如果自己之前有疑惑,如果自己之前有懷疑,而自己將這些列舉出來之后,連阿九自己都驚在了原處。
“如果沒有原因,那皇上你告訴臣……”
身前的人,突然伸手而來,將她用力一拽,拖入了懷中,然后緊緊的抱住。
他的手臂猶如鐵鉗一樣圈住她,一點點的收緊,甚至恨不得將她揉進懷里。
“梅二,你到底要怎樣我怎樣說。”他喘著氣,顫抖著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原因,早在很久之前,我已經說過了。”
有一些話,他這一生,只會說一次。
他說,不要忘記了,你是我的女人。
“說過了?我不記得。”
空氣中,出現了一度的沉默。
只有他壓抑的喘息,許久,許久,他貼在耳根,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勇氣,道,“梅二,我喜歡你。”
喜歡……他自己腦中已經一片茫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卑微到了自己放棄的地步,卑微到了用謊言掩蓋的地步,那還需要什么尊嚴。
在這個女人面前,什么都沒有用。
說出這幾個字,雖然在她沉默的時刻,猶如等待死亡一樣難受。然而,他竟然解脫。
阿九慢慢的推開了君卿舞,然后抬頭注視著他。
“君卿舞……”她聲音第一次出現了哽咽,同樣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我愿意,相信你一次。”
她原因相信一次,她突然也覺得,有些東西要爭取一次。
她想著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為她生活的時代,相愛的人便是如此。
然而,君卿舞生活的環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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