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能屈能伸的張姨娘
19能屈能伸的張姨娘
張氏見方敬瀾冰涼的眼神,這才真的慌了,她原以為只要她稍微哭幾聲,再怨自己命苦便能打動他,但他即不說話,也不行動,只是冷冷地盯著自己,卻是實實大大地把她弄蒙了。品書網哭也不是,狡辯也不是。只怔怔站在那,帶著淚珠兒的臉望著方敬瀾,眼珠子虛弱地閃動著。
方敬瀾起身,緩緩道:“你一直口口聲聲說委身于我,這倒是奇了。我來問你,你一個李家來的陪嫁丫頭,難道還有別的高貴身份不成?”
張氏口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瞪著方敬瀾,仿佛不認識般,“老,老爺”這不是她所認識的方敬瀾,肯定是被鬼附身了。不然哪會如此與她說話。
方敬瀾冷冷一笑,怫然道:“當初太太懷了大哥兒,你時常借著送吃送茶水的進出我書房,我原以為你是心甘情愿與我做小,怎么到了現在,就成了委身做小了?敢問張氏,你這委身二字,可有依據,可有道理?”
張姨娘直被方敬瀾問得幾乎站不住腳,只能肝膽相俱裂地盯著方敬瀾越發冷然的面孔,心頭慘呼,怎會這樣,怎會這樣?那個印像中對自己總是有求必應,會哄自己,會討好自己的男人哪去了?怎么今天變得如此陌生,讓她如此害怕?
“老爺,老爺,妾身知錯了,妾身一時說錯話了,請老爺責罰。”張姨娘知道,現在她是討不了好了,只能快速認錯,識時務為俊杰,現在先服了軟,日后再把今天的損失給掰回來。
于是,張姨娘跪在地上,抱著方敬瀾的大腿,哭得真真切切,“老爺,妾身一時豬油蒙了心,胡亂說錯了話,請老爺責罰。但老爺打我罵我,甚至家法侍候妾身都不敢說一個字。但求老爺看在知廉和如善的份上,饒了妾身這一次吧妾身不應該存了妄念,更不該存了貪心,得到了老爺還不滿足,還妄想著得到老爺的全部”聲音越說越小,直至低下去,無法聽聞。
方敬瀾心頭略略一動,聽了她最后一句話,想著先前與她的山盟海誓,與往日的情份,又軟了下心來。
方敬瀾又想到了他的結發妻子大李氏,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曾經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溫柔,一直對自己一心一意,可自己卻辜負了她,寵幸了她的貼身丫頭,雖說她沒有怪罪自己分毫,但之后卻對自己冷淡下來,也很少再讓他進得她的房間。他當時只念著張氏對他的柔情蜜意及溫言軟語,卻漸漸把她拋之腦后,直至幾年后,她生下知義,身子虛弱不堪時卻還拉著他的手說,讓他好生照顧張氏,她與張氏姐妹情深,雖因為他的緣故生份,但仍是放心不下她。本來以張氏的才情相貌,抬為正室都是綽綽有余的,耐何方家門弟漸高,而張氏卻又有了那樣的境遇,只能委身與他做小。不過為著張氏日后能在方府立足,肯請他聘了二妹小李氏作填房,二妹與張氏姐妹情深,相信能和睦相處的。
妻子想法是好的,可惜她卻沒能料中小李氏的脾氣,才情樣樣都不若其姐,與張氏也不若想像中的友好,一進入府來便與張氏火眼對斗雞。小李氏的粗暴,越發讓他想念大李氏的好,進而對張氏越發憐惜了,覺得張氏與大李氏一樣,都是溫柔的,可心的,善解人意的。
但,張氏畢竟是張氏,她居然存著那樣的心思,真真把他的心給涼透了。但料到事出有因,又覺張氏也是可憐的了。
方敬瀾見張氏只跪在地上,也不說話,只是嚶嚶地哭泣著,心下一軟,又想到溫柔可人的大李氏,心里嘆口氣,把她扶了起來,道:“莫要再哭了,雖說你受了委屈,但你此次委實做得過火了,居然裝病以蒙遍太太。念你初犯,這次就算了,下次絕不輕饒。”
張氏聽方敬瀾這么一說,心里忐忑的心終于穩定了,但她卻委委屈屈含淚帶泣地點頭,然后又拿了帕子拭著眼角。
方敬瀾想到老太太的話,又放開她,說:“不過你再怎么受我寵愛,但總歸是個妾,太太是當家主母。再貴的妾也總越不過正室太太去,從明兒起,你就得把規矩給我做起來,不出晨昏定省,隔三五岔的也得去問安侍候著。明白嗎?”
方敬瀾語氣嚴厲,張氏雖心頭暗自惱恨,但也無可耐何,只能強忍著怒意委委屈屈地應了。
方敬瀾見她如此聽話,心里也略覺寬慰,又四處環顧一圈,道:“也難怪太太心頭怒著,你這地方,確實比太太那還高了去。從今往后,以前應你的三日一碗燕窩五日一人參的全都砍去,沒道理正室太太都沒的待遇偏讓你這個妾給享受了。”
張氏大驚失色,那些燕窩吃了可是養容滋顏的呀,她若沒了完美的容顏,怎生討得他的歡心,是以委委屈屈地道:“老爺,妾身知道因為妾身這富貴病,讓太太花去不少錢,妾身心里頭也愧疚著,耐何妾身已經吃慣了那燕窩,這要是忽然撤去,妾身這才養好的身子,哪能立刻受得住”
方敬瀾拂了袖子,道:“放心,我自不會委屈你,雖停了燕窩,我明日便請了大夫與你仔細瞧著。有病治病,有病便吃藥,沒個道理生了病不吃藥,偏吃燕窩就吃好了。”
張氏那個恨呀,真真咬碎了銀牙了,她在心里暗恨,恨方老太太作中作梗,恨方敬瀾對她如此殘忍。但她是破落過一回了,心里雖恨卻只能忍氣吞生,僵硬著頭應了。
“老爺是極有學問的,是妾身無知了,誤聽了那大夫的話,以為那燕窩就是百藥之王,只要常吃了便能藥到病除。如今聽老爺一講,方知妾身錯得有多離譜,平白花去府里頭不少銀子。看來平時還是得好生監督著知廉多多讀書才是,可以增長許多見識呢。免得和我一樣,鬧了這么一出笑話。”張氏極為聰明,把自己的責任一個惱兒地推到大夫身上,又恭維了方敬瀾,還把自已的兒子捎上。
方敬瀾聽她這樣,心下滿意,覺得她還算是個知禮數又懂事的。于是放軟了語氣,道:“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就怕你心里頭存了不該有的念頭,處處想抬高自己與太太別苗頭,這可是我的大忌,你可聽好了,日后仔細緊著你的身份,萬萬不可再做出恃寵而驕的事來。”
張氏暗咬銀牙,卻只能唯唯喏喏地應聲,方敬瀾又道:“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雖然沒給你像樣的名份,但我也給了你不少顏面體已。日后好生教導兩個孩子,等孩子們爭氣了,自有你的福氣享受。”
張氏艱難地點頭,方敬瀾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怎樣?她是聰明人,知道什么時候該服軟,什么時候該辯解。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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