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中了,自有高枝來攀
67中了,自有高枝來攀
日子就在幾名嘴碎的下人的八卦中平淡卻又無波地度過,直到數日后,由南京那邊的下人連夜飛馬報信來得知,支撐方府未來門面的知禮大哥,在這次秋闈考試中,在上千名來自全國優秀考生中,突異而出。品書網雖不是高中魁首,但也是榜上有名,名列前茅,方府一下子便沸騰起來。
正在外邊“辦公”的方敬瀾也是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他不是喜悅到要得意忘形要與大家一起慶賀,而是阻止想準備大勢慶賀正想命人準備白馬彩球的李氏。
得了方老太太的首肯,方敬瀾非常威嚴地擺擺手,免去一切應承慶賀,只是自個兒家里擺上幾桌筵席,然后關著門意思一下便行了。
正想大大表現繼母慈愛的李氏則很是郁悶。
方敬瀾的心思,如晴倒能猜出幾分,雖然覺得這個便宜老爹在內宅中處事上智商幾乎為零,但在大事上,卻是目光長遠,思想通透,洞察時勢的本領異常的高桿。
又隔了兩日,知禮榮歸方府,那場面不必細表,只說前來送禮的人,幾乎把方府的門檻給踏破。
盡管方敬瀾有言在先想低調慶賀,但外頭得了信的方敬瀾同僚,與方家交好的親朋好友,及方家的族親,全一窩蜂里涌進方府,李氏身邊的丫頭們收禮收到手軟,李氏陪笑也是陪到雙頰僵硬。
這一番熱鬧并未影響內宅里的一切秩序,姑娘們哥兒們繼續上課,但俱都心在不焉的,聽方成家的講,連山東巡撫都攜妻帶女親自登門送了賀禮,外邊那番熱鬧場景,已不可用言語來形容。大家聽了都高興,如美興奮,如晴也跟著高興,如善非常淑女,不到九周歲的年紀,已做到了笑不露齒的地步。唯有知義面色平板,看不出喜怒,而知廉,卻有些郁悶。
好不容易把客人都打發走后,李氏這才揉著發酸的臉對老太太笑道:“媳婦嫁進方府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番場景,幸好有老太太撐著,不然媳婦肯定是左右支拙,無法應付了。”
老太太淡淡一笑,“若孩子們都爭氣,日后還有你忙的。不過,你也算是不錯了,不必妄自菲薄,凡事都有第一次。等習慣了就好。”
李氏點頭,陪著笑臉,“可不是,只要孩子們爭氣了,我這做母親的,累點又何妨?媳婦雖然身子累,但心里頭可真是高興,知禮這孩子這般爭氣,相信姐姐地下有知,也能冥目了。”李氏說的是心里話,反正她膝下只有如美一個女兒,知禮與她沒有利益沖突,此次接待賓客,也算是使足了勁的。
老太太目光微閃,“是呀,你姐地下有知,也能瞑目的,三個孩子都那般爭氣。”
李氏臉色僵了僵,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可不是,知禮不說了,真丫頭也是爭氣的。相信知義也非池中之物。可憐就是有些跳梁小丑就是想不明白,總喜歡不自量力想爭個高下,殊不知,那完全是以雞蛋碰石頭。”
在場諸人俱都聽出了李氏的話外之意,紛紛把目光若有若無地掃向知廉如善兄妹二人。
如善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惱恨異常,知廉則低下頭,心頭閃過苦澀。
知禮從南京回來,李氏忙得幾乎斷氣,而張氏卻稱病不起,一直窩在怡情軒,俱可靠消息來源,張氏不是心絞痛,而是犯了紅眼病。
當然,因為只是小道消息,所以方家主子們并不知曉。只是如晴自已臆想出來的。
李氏也不嫌白天陪笑臉陪到酸痛的雙頰,連綿不絕地說起今天的客人的來歷,身份,官位,大家聽得心中神往,說著說著,李氏忽然擊掌,面色一整,瞇起了眼,“真是怪事,知禮此次雖然榜上有名,但也不過是得了舉人而已,犯得著大家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嗎?”李氏指的是此次前來慶賀的人,有些李氏認都不認識,并且還有好些還是方敬瀾的頂頂頂頭上司,甚至連山東巡撫、布政使都遣其夫人來送了厚厚一份禮。李氏在眾多賓客面前大大露了把臉,得意之余倒沒有多想,直至閑散下來,與老太太說起這些人的身份來歷,而老太太自始自終都一副淡雅若定的模樣,仿佛早會料到會有這般局面,才覺事情不大對盡。
確實,知禮算是中了舉人,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也不過是高考得了個高分而已。
古代有會試和殿試之說,不過在鄉試之前,學道內有童子試之說,童子試過關就是秀才,從而擁有了進入更高的行政單位的所謂學校的學習資格,而在此基礎之上的人稱為生員,知禮算是比上不足,比下卻是大大有余的,十二歲便已是生員,十五歲中舉人,在眾多莘莘學子中,拉出去也是極為長臉的。
知禮只是中了舉人,明年二月還得赴京參加會試,能否考中還得是個問題,可此次卻那么多人來送賀禮,怎么想都覺不對盡。
方老太太端過夏林家遞給她的積食茶,輕抿了幾口,這才慢悠悠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永寧伯世子的原故,再加上吏部年底就要下達文書,老爺升授宣撫司正使指日可待,更何況,真丫頭福氣好,使咱們家與平陽侯府有了牽連,再加上禮哥兒自小便懂事聽話,刻苦勤奮,此次考中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再者”老太太頓了下,目光望向一旁幾乎立成雕像的知義。
知義仍是老樣子,面上毫無表情,不過發現老太太的目光,略略緩了臉色。
老太太緩緩道:“靖王世子成天往方府跑,本來與咱家也并未有多深的交情,但放在外人眼里,可不就那般想了。”
老太太這番話推斷出來,屋內眾人都齊齊變了下色,知禮略為吃驚地望著知義,知義則皺了眉頭,知廉緊捏了拳頭,不知在想什么,如善藏在粉玫瑰色羅袖里的手也握得死緊,神色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茫。
如美似不在狀態中,如晴一如往常那般,安靜立在如美身邊,若不仔細注意,肯定會被忽略。
李氏恍然大悟,總算明白過來,沖老太太笑道:“還是老太太看得通透,媳婦卻是豬頭腦袋的就是想不到這些。”她又看向知義,問:“看樣子,知義與那靖王世子,交情匪淺呢,連靖王妃都差人來送了份厚厚的賀禮。”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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