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相門

來不及思考，她更用力的喊著，馬卻已經到了極限，她不禁咒罵，然而正在這時，卻聽突然聽見身后的人一聲呼喊，一躍，猛的飛上了她的馬背，她一愣，卻感到那人伸手拉住了她的韁繩，將她向懷里一攬，她回身，卻聽那人在耳邊道，“別動，后面還有跟著呢！”

是司空彥。

他一扯馬韁，馬便又快速的奔了起來，一切都在他手中掌握著，也不知轉到了哪里，許久，他才停下了馬，跳了下去，然后站在馬邊，微仰著頭，看著她，“安全了，下來吧！”

眶她呼了口氣，“你跟他們一樣陰魂不散！”她不客氣的道。

他一臉委屈，“我可是為了保護你從宮門口跟到了這里了！”

她嘆了口氣，手里捏著馬鞭，“真讓人煩，一群跟屁蟲！”

澡他笑，“可不是好對付的跟屁蟲！你究竟得罪了誰，怎么總是有人想要殺你？”

九媛苦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她又嘆了聲，一手牽著馬，一手胡亂的揮著馬鞭，向前走著。

他從后面跟了上來，手上的長簫轉著，“你怎么了？看樣子，有心事啊？”

她回頭啐道，“關你什么事，我要安靜一會兒，你走吧！”

他撇嘴，“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這種態度啊？”

她嗤笑，“我可沒抱著你的褲腳求你救我，你自愿的，關我什么事！”

“嘖嘖，你這個女人，真是狠毒！”他嘆了聲，卻還是跟著。

她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跟著，她倒是也安下了心來，靜靜的走著，長長的街道，就兩個落寞的影子，看起來，如此蕭瑟，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他在后面又抱怨起來，“能不能別走了？這就宵禁了，一會兒有禁衛軍來，我們可都要進衙門的！”

她回頭看著他，“你怕進衙門就回去，誰讓你跟著我了！”

他兩步跟了上來，與她并排，“我發現怎么我每次一跟你見面你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本公子長的難看嗎？本公子那么招人煩嗎？你就不知道你有多大的福分，街上的女子，追著想要我看一眼的，從宮門口，排到城門口，還是縱隊的！”

九媛撲哧笑了出來，“那你就挨個去瞧啊，還有空閑跟著我？”

他看著她總算笑了出來，嘆了聲，道，“得，能讓您老人家笑一笑，我也算沒白來！”

她瞪了他一眼，卻幽幽道，“對不起，今日我心情不好，你別跟著就對了，不然，一會兒，我定會忍不住又罵你！”

他瀟灑的轉了下簫，“你罵好了，盡管的罵，想給皇后娘娘出氣的人，也從宮門口，排到了城門口，還三縱隊呢！我有此榮幸，心里高興著呢！”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卻看著他，“你這人臉皮怎么這么厚。”

他道，“別的沒有，臉皮多了幾層，不知能不能買到錢呢。”

她笑了笑，轉瞬，又低下頭，自嘲般的搖了搖頭，他歪著頭看著她，“聽聞，宮中又傳來喜事了！”

她輕笑，“是啊……”

他試探著，“是因為此事，才跑出來的？”

她轉頭看著他，“你是不是現在覺得我特沒出息，特小氣，特沒骨氣！一遇到事，就只想著往外跑……”

他搖頭，“你是很勇敢，悉數整個皇宮，還有哪個人敢輕易出宮的？特別還是皇后娘娘。”

“哧。”她仰頭看著，“我算哪門子皇后娘娘啊……”

忽然，他卻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握緊了手心里，她一愣，想要往回抽，他卻涎皮賴臉的死拉住不放了，他迷離的目光，盯著她，“若是覺得累了，便跟我走吧！”

她一驚，瞪大了眼睛，“你……你瘋了……”

他嘴角浮出迷人的笑容來，卻毫無輕佻的意味，“我是認真的，我也覺得十分的累，每日里防著他，即便是不問世事，還是被他一遍一遍的審視著，真是累啊……”

她瞪著他，然后甩著手上前去，慢慢道，“我想走也走不掉，累了也沒辦法，昱兒，是皇子啊……”

他卻笑著跟上了她，“我看，這些都是你的借口吧，若是真心想走，什么拋不下？你根本不想離開他！”

仿佛被他戳破了心事，她惱怒的又瞪了他一眼，然后道，“你不也一樣，嘴里說著要走，還不是不舍得這些榮華富貴！就算是一個清閑的王爺，也是吃穿不愁，萬人敬仰！”

他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盯著她，“總有一日，我會向你證明，我從未在乎過什么榮華富貴！”

她被他那灼熱的目光灼傷了，連忙推開了他的手，局促的向前走去，嘴里還不甘心的道，“還敢說，那你不說，你若是真不在乎，做什么還在他面前裝的跟什么似的，晚上又偷偷潛進了皇宮，你以為我忘了嗎？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是什么個裝扮？”

他笑，“若不是他逼我太深，我怎么會那樣做？我若是真想與他爭奪，最后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于自保而已！”

“反正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您老出口成章，聞名京城，我說不過你！”

兩個人又走了一會兒，他道，“你去哪？我送你吧，不然，那些鬼，不知什么時候又會出來！”

她回頭道，“不必了，既然已經逃過了，他們知道我身邊有人，該是不會再來了，況且，已經甩掉了。”

他笑，“你倒真是淡然了。”

她苦笑，“被跟的都有經驗了！”

他卻歪著頭，“不知道到底是誰，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

她搖頭，“其實，想一想，我能得罪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不是李湘南，就是太后，要不，就是宮里哪個娘娘，或許……”她瞇起了眼睛，“近來，相門與李家軍互相爭斗，我倒是與相門，有了些瓜葛，莫非……是相門記恨在心，想要殺我？”

誰知，他馬上道，“相門不可能！”

她看著他，“你怎么那么肯定？”

他挑眉，“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她哧了聲，道，“看你那副得意的樣子，小朋友，你還太天真，不知世事艱難！”說著還頗有種苦口婆心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知，他淡淡的笑了笑，道，“相門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怎么敢對皇后動手？因此，我十分肯定。”

九媛驚在了那里，震驚的望著他，“你……你開什么玩笑呢？司空彥，就算你什么也不是，我也不會瞧不起你的，你……你不用吹的那么大吧！”

他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可是我偏偏就是，所以我說，我若是與司空希斗上一斗，不知，勝的到底是誰呢！”

她捂住了嘴，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驚懼的道，“真……真是你的人？可是，他們不是黃四品的人么……因為是宰相門生，因此，才叫相門……”

他狡猾的一笑，“黃四品那個老家伙，還不是我扶起來的？若是沒有我，他如今還是邊陲某個不知名的縣令呢！”

她后退了兩步，“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他挑眉，卻向前了兩步，灼灼的目光，盯著她的眼睛，眼中仿佛升起了漩渦，要將她吸入進去一般，“所以我說，若是你什么時候真的可以拋下他了，對他死心了，我可以帶你離開，并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什么企圖，只不過，我早已想要離開，只是自己一個人，未免太寂寞，路上有人陪伴，才不算孤獨。相門門生三千，又有天下讀書人做后盾，我并不怕他，我擁相門，也并不是要與他爭奪什么，不過想要讓自己有個退路，不至于像幾位哥哥一般，被他逼上死路，媛兒，你若是什么時候想走，盡可以告訴我……”

九媛被他說的心里一陣涼一陣熱，混沌不安，一片混亂，她突然想起，因為她的挑撥，才讓相門跟李家軍有了間隙，朋黨之爭至今，也有了不少損傷，不覺有些尷尬，連忙轉過了頭，攏著自己的發絲。

他笑了笑，牽過了她的馬，“別胡思亂想了，走吧，要去哪？我送你去！晚上太危險了，你一個人是不行的！”

她輕輕點了點頭，想了一下，道，“說起來，我倒是真有些東西要查一查，我們去姬家老宅！”

姬家的深宅大院，幾年未來，似乎還是老樣子，從爹爹去世后，這里便敗落了下來，從前記得，這里人來人往的，每日都有上門的訪客，都快將門檻踏破，如今真是門前冷落車馬稀……

門房還是從前那位，見到是她，還認不出來，她說自己是九媛，倒是將他嚇了一跳，說出了她小時候的事，他才相信了，馬上要叩頭，被她攔下了，道，“王伯，我就進去看看，老爺的房間，沒有人收拾吧？”

他道，“大公子回來過幾次，也進去過，卻沒有動過什么，也吩咐了，說不許別人進那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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