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貝齒輕咬點蜜下唇,怔怔望著他,秋水眼眸淡掃薄薄霧氣,貼在他心口的一雙小手戰栗顫抖。
凌燁宸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神色,薄唇輕抿,一縷笑意不露痕跡,他附耳到她耳邊,啞聲道:“還有一朵花叫作父親,疼愛凝兒的子女。”
她擰眉,抬頭看向他,臉頰從他薄唇滑過,她一驚,憨憨一笑,向后撤去,卻腰間一緊,被他攬住了腰肢。
她道:“你好沒趣,我哪里有子女給你疼愛?”說罷當即覺得有種上當的感覺。
凌燁宸挑眉,在她臉頰飛快輕啄一下,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候,邪氣無賴說了句:“是哦,多虧了你提醒朕。”他故作犯難道:“這朵花的用途實現不了,這可如何是好呢。”突然輕嘆了聲,在她耳邊道:“那不如,終日將你囚在榻上,給朕生一堆娃娃。”
薛玉凝臉上一熱,雙頰霞紅,羞窘又氣惱,臉又白又紅,一字一頓道:“生...娃娃。生你個頭啦。”
她突然從他懷里跳脫,雙手輕擺,往脖間送著涼風,腦海一片空白。瞥見了地上的花盆,當即嗔道:“這花盆實在太小,種不下皇上。皇上想開花,還是另覓它法吧。”
凌燁宸環胸而立,滿眼興味,看著驚若小鹿的她。
薛玉凝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忽覺這些時日身處上風,怎么這一刻被他反敗為勝,占了主導。她鎮定的道:“冬兒,把抽屜里的鈴蘭種子拿來。”
凌燁宸開懷而笑,道:“這才對么,你早些乖乖將種子拿出,朕也不用犧牲皮肉來逼你就范了。”
薛玉凝低頭蹲下,雙掌在花盆土壤里翻來翻去,惱的抓起一把土丟去他身上,道:“閉嘴啦!誰要你犧牲皮肉。你若再說,回去屏風后面躲著去。”
凌燁宸聳肩一笑,卷起衣袖,蹲下身,也將手掌埋進土壤里翻弄,卻有意無意的總和薛玉凝的手擦碰。換來她無數白眼和嘖嘖聲。他則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道:“惱了呀?搬起花盆砸朕,或者把花盆扣在朕頭上,哈..可惜,你搬不動。”
薛玉凝咂舌,道:“好有意思呀。你兒子甄兒都比你懂事。”說罷,就又心頭一窒,失落不悅了起來。
凌燁宸一怔,慌忙道:“冬兒將種子拿來了,快,你教教朕怎么種鈴蘭,朕還從未親手種過花草呢。”他從冬兒手中接過一個刺繡香囊,從那香囊里倒出幾顆種子,遞到薛玉凝面前。
薛玉凝嘆了氣,跟他確實有太多不能觸及的話題,一不小心,就會觸及傷痕,疼痛開來。她見了那幾顆種子,兒時養花的熱情突然間涌上心間,拋開了煩心事,從他手里將種子接過。
凌燁宸松了一口氣,走到她背后,從身后環住她,握住她雙手,道:“朕與你一起將它種下,朕保證,一定會開出比你還美的花。”
他的氣息在她頰邊吞吐,她一時失神,任他半擁著,四只手交疊,將鈴蘭種下。
隨后,凌燁宸見薛玉凝對他不再像往日那樣防備,他命人撤去屏風,在房內加設一榻一桌。
榻離她床榻甚遠,用以他晚上睡眠,桌擺在他的榻邊,用來批閱奏折,處理政事。
薛玉凝沒有將他趕出去。除了用膳時候,她大多都還是臥床休養。
十尺之外,凌燁宸則埋首堆積如山的奏折。
薛玉凝困意上來,昏昏欲睡。只是,睡睡醒醒間,只覺得凌燁宸離她越來越近。不單單是他離得越發近了,連同桌子一并也越發的近了。待到她小睡醒來時候,凌燁宸已經在她榻側而坐,小桌也已經擺在她床榻邊上。
他左手緊攥著她的一只小手,右手拿著奏折凝目細看。
薛玉凝要將手抽出,他卻將她手攥得更緊了些,責道:“莫要亂動,朕此刻不能分心,會誤了國家大事。愛妃,你萬不能當了千古罪人去。”
薛玉凝苦笑不得,卻心中升起一絲甜蜜。嗔道:“你...趁機輕薄我。”然轉瞬間便又想到了凌懿軒滿頭白發,雙腕傷殘的慘狀,又沉下臉,自責了起來。又道:“你放開我。”便將手又從他手中抽回。
凌燁宸將她臉上喜怒看在眼中,莫名一笑。未出聲詢問。為她遞去一盤吃食,道:“閑來嚼著玩吧。”
薛玉凝見那盤中是些糕點糖果,心頭又是一動,暗暗的道:我和零嘴又沒仇。伸手便將那盤子接過。
凌燁宸暖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