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宸笑,拍掌送回一籃子酸梅:“七弟,魚肉油膩,酸梅可口。給我兒子慢用。”
凌懿軒望了眼玉凝小腹,翻手將一籃子酸梅擲到煙消云外,不見影蹤。
十里外農戶家的婆子喊道:“老頭子,咱們那天丟的小籃子,還有酸梅自己飛回來啦!你快鉆床底下瞧瞧那錠金子還在不?”
凌燁宸大笑。不食犀牛肉,連飲三壇女兒紅。
凌懿軒不輸陣勢,肉菜不粘,連飲五壇古井貢酒。
宋哲思念他妻子林可兒正鬧心,見那兩個男人斗酒,也湊熱鬧:“他娘的,都這么能喝?”于是,撕開肚皮,連干十壇茅臺。
飯足酒后。
兩方重整威風,又斗。
凌燁宸俊臉熏酒,微紅。直看得耶律婉芳心蕩漾。
他負手上前信踱十步,道:“凌蒼,你放箭投在我金鑾殿那信箋,教我帶薛玉凝人頭,來換我妻兒。我妻子映雪已經逃回,我便給你薛玉凝人頭,來換我兒子性命吧。”
薛玉凝小臉一沉,心想:他果然沒安好心!我不跟他回去是對的。
凌蒼一怔,從緩步走來的孫婆婆手中接過甄兒,抱在懷里,笑著道:“四弟,你喝高了么?此刻玉凝是我弟妹。我怎也不會取她性命。規矩變了,拿你的人頭來換吧。”
映雪一愣,緊張看看凌蒼,又看看一雙黑眸的甄兒。
凌燁宸拍拍恨生的肩:“你去吧。我前些日子托你扮作她去救映雪母子,如今事情有變。卻還是要勞你幫忙。”
恨生道:“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羅嗦?”依言走到凌蒼身前,摘下帽子,撂在地上。露出臉容。
有人咦的一聲:“她怎么長的和七王妃一模一樣?啊…原來七王妃沒有毀容前這般美貌!”
薛玉凝亦吃了一驚,當即明白了什么。直直看著凌燁宸。
恨生道:“凌蒼,我家爺要我來換回甄兒小爺。”
凌蒼大笑,眼里盡是鄙夷:“凌燁宸,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弟妹大活人在此,你拿個假的來糊弄我,能糊弄住嗎。”
凌燁宸冷冷一笑:“我本來就不是為了糊弄你。也不是做給你看。”琥珀的眼深深望著玉凝。兩人一時四目相對,視線相交,竟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了起來。思念、懊惱、傷痛、責怪、仇恨益的滿腔皆是。
凌懿軒一震,看著玉凝。凌蒼也明白了些什么。
恨生一笑,抬手撕掉臉上人皮面具,看著薛玉凝道
“你明白了?他最初本就沒有要以你性命去換誰。我之所以一直帶著面紗,就是因為我跟你臉面一模一樣,怕惹人生疑。現在我當眾揭下人皮面具,是他的吩咐,他要給你一個解釋,讓你不再誤會他。可你卻背叛了他,你...愧對他。”轉身走回凌燁宸身側。
薛玉凝一時之間又是歡喜又是詫異,心想:那日是我誤會他了。我…我這就跟他回去。
望見了雙目陰狠的吳欣,當即退縮:不能,我不能跟他回去,吳欣不會容我,世人不會容下我和他。
凌蒼抓住甄兒脖子,高高舉起,讓甄兒的頭對準地上一塊尖角巨巖:“四弟,你要你兒子活命,就將江山讓給我。交出玉璽和兵符。不然我立刻摔死他。”作勢就摔。
邢掣、月下互咬耳朵:“咱們爺果然料事如神,這才是凌蒼本意。”“誰說不是呢。他要的是西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