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七色狐心口處斜斜包著一塊白布,白布上滲出一片血跡,慘烈極了。她喃喃道:“這是…?”
凌燁宸修長手指摸摸狐貍肚子:“我昨夜用匕首在它心口開了個小縫,讓血一滴滴流下,自然不至于要它的命了。”
老張在門口道:“小姑娘,四爺花了不少心思,一千一萬個小心啊,生怕狐貍死了你傷心呢。”
玉凝心里一動,問道:“為什么…”
凌燁宸手臂一頓,別開俊秀臉龐,冷冷道:“不喜歡看你那丑樣。”
玉凝心里倏地轉涼,冷笑幾聲,心想:就知道他自己看著我的臉不順心才要給我治,才不是為了我著想。
拿起一塊大餅,端上一碗白粥,走去床邊跟小狐貍一道進食。
飯后,撿起地上的銅鏡,照啊照,時不時高興的低笑幾聲。
只見鏡中人,膚色光可鑒人、細膩柔滑,眉眼若月,櫻唇欲滴,卻是比傷前更美幾分。
突地抓住小狐貍道:“喂,阿貍,既然取你心頭血你沒有大事,凌燁宸身上那幾十傷口落下的疤,你也給治治吧?”
小狐貍媚眼泛白,小舌外吐,四腿蹬直,昏了過去。
玉凝和凌燁宸在吳府又耽擱三日。
他不提要回宮,她也不問。兩人稀里糊涂,不說感情,不談矛盾,也不提恩怨,每天嘻嘻哈哈的也算愜意。
吳府第一天,凌燁宸趕著牛車馱著玉凝登到碧翠山之巔,看日出重山,日落碧海,沿路采了千朵野花,堆在牛車上,有一朵野花,一不小心插在了牛糞上。兩人對著牛糞和野花捧腹大笑半晌。
吳府第二天,玉凝拉著凌燁宸信步奔到數里之外集市,胭脂水粉、糖人甜品買了半牛車。在一個面具攤,玉凝抓起一塊面具蓋在凌燁宸臉上,兩人默契極好,都愣了半晌。店家說:要買就買,不買別摸。凌燁宸淡淡一笑,將那攤主一并買下,送給張叔當下人。
吳府第三天,張叔帶著玉凝、凌燁宸下水摸魚,張叔撿到個烏龜,大喊:啊,萬年龜、萬年龜。啊呀,怎么一提到這三字就想到我吳欣小姐!都是小姑娘害的,該打屁股。
凌燁宸警告:張叔,你再說那幾個字,我將你另一條腿也換成酒壺。
張叔道:哪幾個字?打屁股?啊...知道啦,再也不說打小姑娘屁股了,老張為老不尊,怎么能起心打小姑娘的屁股。
凌燁宸道:張叔......
玉凝木棍在溪水插來打去,一只魚也沒撈著,氣的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