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落隨溪流浪記(5)
落隨溪剛中了疑似“軟筋散”的松骨劑,武功還未恢復,偏生那凳子居然并不牢固,隨著“哐當”一聲巨響,他一個收勢不住,整個人便仰天躺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衣服呀!”小翠尖叫一聲,并未問他摔傷沒有,而是脫口而出,她剛給的干凈衣服,這下全遭了殃,變成了灰色。
一時間,屋內塵土飛揚,落隨溪覺得自己人生之中,最倒霉的大概就是今天了。
他一個大活人,在一個小丫頭眼中,居然還比不上一套衣服?
居失敗,做人太失敗了。
“扶……扶我起來,咳咳!”沒等灰塵散盡,他一伸手,等著別人來扶他。
不能把他當透明的吧?
赭“發生什么事了?”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只見之前那位婦人身邊站了一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一手拿著一把斧子,另外一只手拿著一把大菜刀,胡渣滿面,滿臉橫肉。
身上,還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
根據經驗,落隨溪知道,那不是人血的味道。
還好,還好。
“相公,剛來的一個租客,我好像辦了壞事了!”婦人喃喃地低語,原來來人是她的丈夫。
“嗨,都說那凳子不牢固,你還拿來給人坐,看你這記性!”男人大大咧咧地走到落隨溪身前,伸出血糊糊的手,“大男人摔一下沒事,對吧?”
落隨溪抽了一下嘴角,最終沒有去握那只手,而是自己托著腰站了起來,撣撣滿身的灰塵。
“哈哈,男人就該這樣嘛!”粗獷男人一見落隨溪站了起來,用自己的大手在他肩上很“友好”地,“狠狠”地拍了拍,那力道,差點將落隨溪再次拍到地上去。
“咳咳!”落隨溪的身子晃了晃,忍不住咳嗽。
要是他武功還在……氣人啊氣人。
還好,他懷里有足夠的銀票,有錢能使磨推鬼,他再也不要受這窩囊氣了。
“滄州的家具在哪里買,哪里有雇人打掃衛生的,我要買,我要雇人,我要去買衣服!”他快抓狂了。
“公子要去買的那些東西,我都知道,我帶你去吧!”小翠點點頭,“不過公子你的衣服,姑娘那兒可沒衣服換了!”
“沒事,我那兒有,去我哪里換吧!”粗獷男人一拉身邊婦人,“娘子,你去拿套衣服過來!”
那婦人趕緊點點頭,轉身離去。
落隨溪如果不是暈乎了腦袋,其實他應該可以看到她嘴角隱忍了許久的笑意。
——落入圈套的分界線——
穿著寬大的粗布衣服,成年后的落隨溪,哪里受過這種待遇?
他一向都是注重養生享受的,為的就是要補償自己小時候受過的苦。
為此,他將身上的現銀第一時間都去換了一套衣服,從里到外,倒是喜氣洋洋,精神抖擻。
看看懷里的銀票,想了想,打算直接到家具市場給銀票,讓人家去兌換就是了。
家具一件件搬了進來,房間終于打掃得煥然一新,落隨溪終于面露喜色。
但是他的喜悅,很快就被人打破。
“洛公子,你的銀票,錢莊不讓兌換!”家具店的伙計跑了過來。
“洛公子,我們給你打掃房屋,這錢是不能賒的,還請現結!”打掃房子的兩個大嬸睜著眼睛看著他。
落隨溪跳起來:“一定一定,不可能啊,我這個可是全國通兌的銀票,不可能不能兌的,我們一起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錢莊,又垂頭喪氣回來。
錢莊的伙計說:“這是上面的意思,不可說不可說……”
落隨溪跳起來:“什么上面的意思?”
“公子,您的銀票已經被凍結了,不能用!”伙計拿出一張東西,遞上去。
落隨溪一下變了臉色,丫丫滴,這幫人太過分了,雖然他耍了他們一通,他們也不用凍結了他的銀票吧?
而且,他還吃個啞巴虧,還不能鬧,不然,就要被他們知道他的行蹤了。
或者,他應該先逃走才對。
可是,無雙那明媚動人的臉,讓他頓時有些舍不得。
“我們的銀子怎么辦?”幾個店鋪伙計連帶兩個大嬸做兇惡狀。
“這個……”落隨溪一臉尷尬,“要不你們把東西搬走吧!”
“我們搬運不需要錢和時間嗎?”立刻有人反駁。
“呃——”他身上的現銀都用來買衣服了,身上實在沒錢了。
店鋪伙計和大嬸立刻把他圍了起來:“看你穿得光鮮亮麗的,沒想到是個騙子!”
“打死他打死他,賠錢賠錢!”
群情激昂,落隨溪渾身一抖,他中的什么松骨劑,好像一點沒有消退的跡象,連內力都體不上來。
回去得給自己搭搭脈,開點解藥。不過這松骨劑好似很奇特,比軟筋散還要奇怪,竟然一時半會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砰!乒!乓!嘭!”
“啊——別打了,別打臉!”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落隨溪算是倒霉透頂了。
“住手,住手啊!”女人的尖叫傳來,正是小翠,“我家姑娘說了,洛公子的錢,她出了!”
呼——
終于都停手了,豬頭一樣落隨溪出現在眾人面前。
小翠把幾袋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不過洛公子,這銀子你不能白拿,得簽個借條!”
落隨溪咬牙:“應該的,我怎么能讓個姑娘幫我出錢!”
“好骨氣!”小翠把一張借條放到他面前,上面寫著“欠凈月閣無雙錢一千兩!”
“剛好!”落隨溪爽快的簽上名字,他買的那些家具,可都是好東西,差不多就是這個價格。
小翠將借條收進懷里,再將手上的銀袋子一袋袋分別發給那些人。
落隨溪一臉的郁悶,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需要個小女子救。別說面子,里子都沒了。
不過沒關系,他就不信他一個大男人,還賺不來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