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抹金色陽光,照耀在眾人身上。
光芒灑落,慧覺神僧睜開了眸子。
他一夜都沒有靜下心來。
只因與伽藍神僧的交流。
佛門這次東渡,絕對不是一時之念,而是做了五百年的打算。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敗陣下來,天竺寺順勢崛起,而對于佛門來說,無論是小雷音寺還是天竺寺,所有佛門弟子最大的夢想,其實就是將佛法弘揚至塵界每一個角落。
但最難弘揚的地方,就是中洲。
中洲拒佛,以致于西洲所有寺廟都想要在中洲弘揚佛法,天竺寺扛起了佛門大旗。。
準備了五百年,這五百年不僅僅是準備辯法,而且還準備了許多后路。
其中有些后路,更是逼不得已才會去做。
而這些后路被提出來的時候,也得到了不少反對,可五百年過去了,提出后路的人,也已經圓寂死去。
伽藍神僧昨日所說的意思,就是打算啟用這些被放棄的計劃。
能被佛門放棄的計劃,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放棄。
慧覺神僧不希望走到哪一步,這對天下蒼生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對佛門來說更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
今日,他必須要勝,一定要勝,若是今日失敗,三日辯法,連輸兩日,挫傷佛門氣運,即便是第三日贏了,也于事無補。
想到這里,聲音,緩緩響起。
“今日,第二場辯法。”
“銘經辯法。”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卻傳遍整個大魏京都。
而實際上,大魏京都的百姓,也早就醒來了。
許清宵昨日辯法,完勝佛門,讓他們興奮了一日,而今日佛門第二場辯法來襲,自然更是讓他們興奮不已。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今日,許清宵贏了下來,基本上就定下局勢了。
東渡也算是失敗。
佛門想要入侵中洲的春秋大夢,也可以徹底泯滅。
等待下一個五百年。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佛門的手段,絕對不止這一點。
銘經辯法。
可見真章。
隨著慧覺神僧開口,一時之間,整個大魏京都再次沸騰。
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去,期待著這場辯法。
平亂王府中。
許清宵也睜開了眸子,腳下九品金蓮浮現,緩緩將他抬起。
“許施主,今日辯法,比試的是銘經。”
“為許施主展示我佛門極樂世界之景。”
慧覺神僧開口,不再是昨日的尋常辯法。
口舌之爭,終究是下乘,無論輸贏,都無法讓人心服口服,畢竟這個世界是有仙佛的存在,有修士武者。
唯獨真正拿出真本事,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不然的話,光靠言語的力量,怎可能真正說服別人?
“知曉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昨日慧心已經告知了他,所以他明白銘經辯法是何意。
看到許清宵平靜的目光。
慧覺神僧深深吸了口氣,他沒有急著銘寫經文,而是望著許清宵,再度開口道。
“許施主,辯法之前,老衲有些問題想問一問施主。”
“不知許施主可否回答?”
慧覺神僧開口,昨日的辯法輸了,他還是有些不服。
一夜的思索,他認為輸的原因很簡單。
自己太輕敵了。
倘若不是自己輕敵,也不會這般,而今日他已經重視起許清宵。
但他想要再問幾個問題,如若許清宵還能回答上來,他心服口服,至少在辯法上面,他服。
王府上空。
許清宵看得出慧覺神僧心有不甘,他沒有拒絕,因為他要的就是說服慧覺神僧。
不然的話,想要弄到八寶佛蓮就有些困難了。
“說。”
許清宵淡然開口,一個字,充滿著自信。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一副悲憫天下的樣子,望著許清宵道。
“敢問許施主。”
“您心中是否也藏著一把屠刀?”
慧覺神僧開口,這是他的問題。
此話一說,京都內,眾人微微皺眉。
他們有些好奇,不明白慧覺神僧突然這么一問?
同時也十分好奇,許清宵會如何回答?
“無。”
王府上空,許清宵端坐金蓮之上,平靜開口。
這是他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他心中有刀,但并非是屠刀,而是殺生護生之刀
“許施主,你被紅塵迷住雙眼了,昨日你屠我佛門之刀,難道不是嗎?”
慧覺神僧搖了搖頭,他似乎猜到許清宵會這般回答。
所以直接指出,昨日許清宵屠佛之刀。
許清宵說他心中有刀,讓自己逼出心刀,可換句話來說,許清宵難道沒有屠刀嗎?
這是他想了一夜的結果,只可惜的是,昨日沒有立刻想到。
當下,慧覺神僧繼續開口道。
“既有屠刀,便有執念,許施主為何不入我佛門,化解執念,免得傷害無辜。”
許清宵緩緩開口。
“我心中無刀。”
“即便是有,佛也度不了我。”
許清宵搖了搖頭,望著慧覺神僧,如此回答。
“許施主,這世間上沒有佛度化不了的執念,昨日許施主問我,為何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今日,老衲回答。”
“屠刀非屠刀,執念非執念,一切執念,皆由心生,我佛千萬法,度世三千念,許施主,此番佛門辯法,是為普度眾生。”
“如若東渡失敗,天下蒼生將因此遭受無辜牽連,他們又要等待無數年,才可聆聽佛法,開啟智慧竅,明白眾生皆苦,不能去行善積德,這諸般業力,加持之下,許施主將灰飛煙滅啊。”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許施主,你還不醒悟嗎?”
慧覺神僧開口,他的聲音,帶著佛法,在這一刻,他還是選擇嘗試性度化許清宵。
因為他不想與許清宵繼續斗法下去,這沒有意義,今日他承受巨大的壓力,他希望辯法之前,能夠消除一切隱患。
許清宵便是他最大的隱患。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許施主,還不醒悟?”
與此同時,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他們的聲音,震耳欲聾,想要度化許清宵。
“聒噪。”
剎那間,許清宵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他之前已經被度化過一次,那一次差一點就著道了,雖然朝歌說過,有國運加持,自己不可能會被度化。
但那一次,的的確確影響到了自己,間接性也導致現在任何人度化自己,自身都會產生有極強的抵抗。
自然而然,度化,沒有任何作用。
隨著一道怒吼之聲響起。
許清宵踩在九品金蓮之上,他望著這幫佛門弟子,尤其是慧覺神僧,眼神當中,充滿著冷漠。
“莫要在這里裝的悲憫世人。”
“張口蒼生,閉口蒼生。”
“這天地之間,沒有誰可以拯救蒼生,唯獨己救自身,方可自救。”
“你知道為何本王討厭爾等嗎?”
“就是因為爾等將蒼生掛在嘴上,如若當真心念蒼生,不如播種耕田,等到秋收之時,將糧食給予世人,也好過爾等雙手合十,念誦一句阿彌陀佛。”
“爾等佛道,皆為小乘佛法。”
“若讓爾等入駐大魏王朝,才是真正的禍害蒼生。”
許清宵是真正發怒了。
不是他瞧不起佛道,也不是看不起佛門,許清宵對佛有些了解。
真正的佛,從不會張口閉口便是天下蒼生,他們不會出手拯救蒼生,而是告知蒼生自救之法。
佛也不會把災厄掛在嘴邊,不會說什么你若是不信我,便會有大難臨頭。
這種手段,小乘佛法都做不到。
無非是一種愚昧無比的封建宗教手段,許清宵真正厭惡的是這一點。
所以他對西洲佛門,有著本質上的抵觸。
“許施主,我等敬重你為儒道半圣,辯法論經再如何,我等也不會多說一句,小乘佛法是何意?你竟敢辱我佛門根本?”
“張口小乘,閉口小乘,那敢問許施主,何為大乘佛法?”
“阿彌陀佛,許施主,你過分了。”
此時此刻,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他們面容上滿是怒意。
就因為許清宵這句小乘佛法。
之前許清宵就說過一次,但那是他們辯法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們認為自己贏定了,所以讓許清宵逞口舌之利。
可現在輸了一場辯法,他們心中不由生出其他情緒,再聽到小乘佛法,莫名覺得譏諷刺耳。
“許施主,你心中的屠刀,即將沾染鮮血,佛法不可藐視,你有佛門智慧相,是八部天龍轉世,不應當如此藐視佛法。”
“法無大小,佛無大小,此乃佛門之根本。”
“許施主,老衲知曉,你憎惡佛門,是因為老衲師兄曾想要度化你,此番的確有些冒犯,但慧正師兄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也是為了你好。”
“如若許施主當真憎惡慧正師兄,老衲愿意真誠道歉,若是許施主不解氣,老衲愿意付出一切,哪怕自我圓寂,平息許施主之憎惡怨恨。”
“老衲只希望,許施主能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放下心中屠刀。”
慧覺神僧起身,說到這里,他朝著許清宵深深跪拜,面容上是懺悔,也是懇求。
這番的姿態。
令人作嘔。
許清宵沒有想到,一夜過去了,慧覺神僧竟然用上了這一招。
將自己對西洲佛門的厭惡,認為是對慧正神僧的不滿,從而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心胸狹窄之人,更是強行說自己有刀。
這種手段,太過于明顯了,無非是想逼著自己失態,一旦自己失態,就會如昨天慧覺神僧一般,當真誕生自己的屠刀。
所以慧覺神僧,揪著這一點,死死不放,想要用同樣的方法來逼出自己心中屠刀。
這就是手段。
亂許清宵的道心。
因為這個時候,許清宵必須會去解釋,若解釋不清,就算是坐實了自己對佛門心生不滿。
帶著不滿,所以才會辯法,失去了辯法純粹的意義,那么這場爭斗,也將毫無意義。
到時候即便是佛門輸了,他們也不會失去氣運,而且還有重振旗鼓的機會。
辯法,可以理解為,向上蒼證明誰的思想更加符合世人,符合天理,符合大道。
可若是帶有怨氣去辯法,你心思不純,爭強好斗,而不是站在一個理性的角度,去闡述天地之意,去理解大道自然之法,就不可得天地認可。
想到這里。
許清宵心中對佛門更加厭惡了,是對西洲佛門,這個還未真正領悟佛法的佛門。
“莫要做戲了。”
“第二場辯法,開始吧。”
許清宵開口,他不想要浪費時間,早日辯完第二法,早日結束。
只是許清宵這般的回答,在佛門弟子眼中,是一種認輸。
一時之間,八百辯經僧紛紛開口了。
“愿許施主,放下心中屠刀,立地成佛,拯救天下蒼生,我等愿坐化圓寂,以平許施主心中之憎惡怨恨。”
八百人開口,聲音洪亮,傳遍大魏京都每一處。
尤其是慧覺神僧,更是周圍佛光涌動,當真做好了隨時圓寂的準備。
這還真是玩不過就用陰的啊。
“刀在何處?”
許清宵淡然問道。
“刀在心中。”
慧覺神僧出聲。
“沒有。”
許清宵冷漠回答。
“有。”
“許施主不妨仔細看看,是否有刀。”
慧覺神僧聲音激昂,讓許清宵低頭看刀。
然而許清宵冷哼一聲。
他知道對方的把戲。
若自己低頭看去,那么必有屠刀。
因為自己內心動搖,若不動搖,怎會去看?
“無需去看。”
“一定沒有。”
許清宵開口回答。
“不看怎知沒有?”
“許施主,你不敢看去,你已心生逃避,你不敢直視,因為屠刀在心,你若當真無刀,又為何不敢直視?”
慧覺神僧繼續逼迫道,更是將許清宵的路直接堵死。
看,動搖內心,屠刀必顯。
不看,逃避內心,依舊坐實。
這又是一條死路。
手段很臟,但的的確確很犀利,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壓制自己。
延續昨日辯法,用這一局扳回去。
“心正何須看?”
許清宵繼續開口,語氣平靜。
但這般給人的感覺,就是許清宵有些心虛了。
“如若心正,為何不敢看?”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不過不是。
而是王朝陽的聲音。
是的。
是王朝陽的聲音。
來自天地文宮中,傳來的聲音。
一直沉默的王朝陽,在這一刻傳來了聲音,而且明顯是在幫。
給予壓力,逼迫許清宵低頭。
他明白目的,也認為許清宵心虛了,所以在關鍵時刻,逼迫許清宵低頭,不然的話,這樣扯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許清宵輸一點,慧覺神僧贏一點罷了。
可如若能證明許清宵心中也有屠刀,就算是證明了之前慧覺神僧說的一切。
那么第二場辯法,不管如何,慧覺神僧贏了一半。
因為昨日的辯法,就算是一人贏一半。
畢竟辯法不是看誰回答的問題多,而是法理之爭。
往往關鍵一個問題,若是能夠說服對方,勝過之前所有的問題。
現在,就到了這個關鍵時刻。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如此關鍵時刻,王朝陽突然開口,主動插話,幫慧覺神僧找許清宵麻煩。
剎那間。
幾道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此番辯法,與你何干?需要你開口?”
第一道聲音是安國公的聲音,他也明白許清宵遭遇什么麻煩,如今聽到王朝陽開口,自然不服,直接上來怒斥對方。
“王亞圣不是說,不參與辯法嗎?怎么這個時候胡亂說話?亞圣難道可以言而無信嗎?”
陳正儒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帶著不滿,指責對方。
“就這般還是亞圣?言而無信,說了不參與就不參與,與你何干?”
顧言等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一尊亞圣,他們敬重,可要是跟許清宵作對,那就不好意思了,圣人都罵,何況亞圣?
朝廷的團結,讓京都百姓滿是喜悅,畢竟他們也不希望許清宵吃虧。
尤其是對這個王朝陽,百姓們也十分厭惡,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這個王朝陽做的事令人作嘔?
佛門來辯法,他不參與。
現在許清宵與佛門辯法,王朝陽又來參合?而且不幫自己人就算了,還針對自己人?
當真是畜生。
“本圣只是站在道理上。”
“辯法之事,本圣的確說了不參與,但許清宵這般無意義的逃避,又有何意?”
“許清宵,既然要辯法,就認認真真辯法,若辯的過,就辯,若辯不過,強行辯法,有什么意思?”
王朝陽的聲音很隨意,他并不在乎眾人的斥責,畢竟他的確有些唐突,但讓他出聲道歉,肯定不行,所以隨意回答一句,同時還不忘開口,譏諷許清宵逃避。
“你來?”
王府上,許清宵望著天地文宮,目光直接透視一切,落在了王朝陽身上。
你行你上。
聽到這話,王朝陽冷笑一聲。
“本圣說了,不參與辯法。”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確定自己不參與辯法,只是下一句話還沒說出,許清宵的聲音便響起了。
“那你犬吠作甚?”
王朝陽英俊的面容,瞬間冰冷下來,眼神當中透露出冷意。
“可笑。”
王朝陽開口,冷冷譏諷。
一根極武鎮魔勁所凝聚的戰矛出現,直接轟擊在天地文宮當中。
文宮綻放光芒,阻擋了許清宵的進攻。
許清宵自然傷不到文宮,這只是一種態度。
“許清宵,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我文宮出手,難道你真不怕本圣發飆?”
王朝陽出聲,他臉色不太好看,許清宵的攻擊,并不能對天地文宮造成什么影響,但對他而言,這是一種恥辱。
天地文宮是神圣宏偉的,在他看來,世人來到天地文宮之時,應當頂禮膜拜,然而許清宵卻敢挑釁文宮。
這讓他極其不爽。
“那你就不怕朕?”
可就在此時,女帝的聲音響起,毫不猶豫站出來給予回答。
這里是大魏。
不是浩然王朝,天地文宮,說好聽點是文宮,說不好聽點,不就是大魏的一處房產?
當真惹惱了女帝,后果自負。
果然,聽到女帝的聲音,王朝陽有些沉默了。
他不是畏懼女帝,而是他不想將事情又提升到這個層面上來。
說白了,身后的人,也不允許自己這般做。
想到這里,王朝陽深吸一口氣,他沒有說話了,選擇閉嘴。
只不過王朝陽心中卻記住了大魏女帝,這個仇他不可能不報。
“許施主,既不敢直視,便是逃避,屠刀已顯,何必狡辯?”
慧覺神僧開口,將話題繼續引導于此,不希望許清宵糊弄過關。
“心無屠刀,何須去看?”
許清宵依舊是這個回答。
只是這般的回答,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逃避,而且是很強烈的逃避。
許清宵越是如此逃避,慧覺神僧越是覺得勝券在握。
“許施主,你心中屠刀已經徹底顯露,無論你逃避還是不逃避,都改變不了。”
“今日,老衲愿在此圓寂,以平許施主心中之怒。”
慧覺神僧開口,他圓寂上癮了,想用自己的死,來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佛門。
不能說慧覺神僧無恥,畢竟他為了佛門,寧可自殺。
但要說慧覺神僧好,許清宵壓根生不起一絲想法。
這種人,太過于愚昧了。
他執念太深。
想到這里,許清宵不由嘆了口氣。
慧覺神僧走到這一步,就足以證明一件事情,佛門輸不起,他無敵的自信,已經動搖了。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
“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許清宵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著禪意。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此乃佛門偈語,表明自身心中沒有任何雜念,也正好回應對方的執著。
當
這一刻,許清宵身后蕩漾一道道淡綠色的光芒。
剎那間。
一棵菩提樹出現在許清宵身后。
菩提樹以肉眼可見的成長,瞬間變成參天大樹,在許清宵身后演化,蕩漾出一重重的光芒。
樹柳成蔭,每一根樹枝,都散發出莫名的力量,佛光彌漫,不刺目但極其耀眼,極其璀璨。
這是菩提樹,佛門將菩提樹視為智慧樹,代表著開啟智慧,懂得智慧之象征。
此時此刻,人們驚愕。
“這是菩提樹?”
“佛門菩提樹?”
“好,好,好,好一句”
“妙哉,妙哉,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的真好。”
“本身就沒有屠刀,哪里有那么多說法,只有自己心中有屠刀,才會覺得別人有屠刀。”
“此番回答,簡直是極好。”
人們喝彩,許清宵這番回答,簡直是絕殺。
你如此執著許清宵心中有沒有屠刀,因為你心中有執念有屠刀。
許清宵為何不看?是因為他心中沒有屠刀,為何要看?
本來就沒有的東西,為何要去看?看了不就有嗎?
這就是正大光明。
此言一出,慧覺神僧徹底呆在原地,他想要以死相逼,卻沒想到,許清宵這么簡單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勢。
而且不僅僅只是化解這么簡單,而是絕殺。
一句話,將他所有攻勢全部化解的干干凈凈,更是讓自己成為了笑話。
自己心臟,還說別人有問題。
這簡直是恥辱。
尤其是,許清宵身后演化的菩提古樹,更是異象連連。
菩提樹綻放無盡光芒,蕩漾智慧之光。
更是有佛音陣陣,念誦許清宵方才所言。
慧覺神僧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徹底辯法失敗了。
在佛理上,他辯不過許清宵。
輸了。
徹徹底底的輸了。
“銘經。”
剎那間,慧覺神僧大吼一聲,既然佛理辯不過許清宵,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見真章了。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袈裟抖動。
凝聚一塊天幕石碑。
身后八百辯經僧,以佛力為筆,開始刻印各種文字。
“許施主,今日比試,銘經辯法,老衲不想占你便宜,若你現在選擇認輸,算平手。”
慧覺神僧開口,他望著許清宵,還是不希望走到這一步,但如若許清宵還要執迷不悟,他也不介意讓許清宵知道,何為西洲佛法。
“啰里吧嗦。”
許清宵冷冷開口,懶得跟這個慧覺廢話了。
“好。”
“顯我佛門之法。”
慧覺神僧徹底斷絕和談之意了。
既然許清宵非要讓他走到這一步,他也不在乎什么了。
此時此刻,佛經銘刻。
佛法通天。
金燦燦的佛法照耀一切,一重重彌漫,蕩漾成漣漪。
剎那間,佛光所過之處,都生出金蓮,孕育出靈獸,高山流水,是人間仙境,有佛陀光輝灑落,顯得極美。
浩瀚的佛音也緩緩響起。
“極樂佛界,無有病痛,無有悲傷,世人向善,有靈泉無盡,浩瀚如海,佛陀立于中央,映照佛法,為人解惑......”
他開口,告知世人,這是什么地方。
佛經光芒萬丈,這是西洲花費五百年銘寫出來的經文。
向世人展現出極樂佛界。
極樂佛界出現。
的的確確震撼世人,從慧覺神僧腳下開始,佛光一直擴散,蔓延萬里,化作佛國世界。
在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世間上最美好的一幕,更是有佛陀誦經,洗滌人們心中的憂慮。
讓人不由自主快樂起來。
這種手段,的的確確很可怕。
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管西洲佛門再怎么吹噓,佛門有多美好,終究不如眼見為實要好。
五百年前,佛門就是吃了這么一個大虧。
所以,這五百年來,天竺寺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為此他們耗費了五百年的心血,銘寫出這部經文,映照西洲極樂世界。
當異象出現這一刻。
一座座宮殿出現,每一座宮殿,都顯得無比奢華,人們在這里,仿佛可以無憂無慮,過上最美好的生活。
這一刻。
大魏京都內,不知道多少百姓露出了向往之色。
這種向往,發自內心,誰不想要住在這種地方?誰又不想生活在這種地方?無憂無慮,聆聽佛法,不受災變,不受痛苦。
“此乃我西洲極樂佛界,入我佛門者,可避一切災難,無憂無慮,入我佛門者,聆聽佛陀誦經,消除孽障,入我佛門者,可往生極樂。”
慧覺神僧開口,當異象出現之后,他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了。
因為京都無數百姓,基本上都露出了無比向往之色。
“慧覺,爾等當真是用心良苦啊,花費五百年的時間,銘寫出這種經文,只為欺騙世人。”
無塵道人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望著這般佛法世界,無塵道人如何不怒?
不是酸,而是這種極樂世界,純粹就是騙人的,這世間上哪里有這樣的世界?
當真有這種世界,也不可能是說入個佛門就能做到?
各大派系,都會用這種方式來糊弄世人,只不過都寫在書上,大家看看就行了。
無論是修仙還是修佛,亦或者修儒,真實想法是什么,心里都有點數。
權力,財富,地位,長生,說來說去都離不開這些因素。
即便當真有人想要拯救蒼生,可目的是什么?不也是想要留下千百世的好名嗎?
哪怕是許清宵,他為何大力發展大魏?又為何如此看重百姓?
因為許清宵想要讓大魏崛起,自己可以安享晚年啊,沒有戰亂,百姓安居樂意,自己快活過日子,啥事不用管。
百姓又是國家的根本,所以許清宵才會這般。
不然為什么?因為有一顆菩薩心?這可能嗎?
現在,佛門為了擴大影響,銘寫這般經文,制造一個假象世界,讓世人信佛,這種手段就有些惡心了。
不,應當是極其惡心。
世人容易被這種東西給蒙騙,佛門太擅長這個了,凝聚異象,制造一個極樂世界,可這個極樂世界,懂得人都知道是假的。
純粹就是騙人。
本以為是銘經,弘揚佛法之高深,沒想到玩這種套路?
當真是惡心人啊。
“用這種手段欺騙世人,這就是西洲佛門的做法嗎?”
“五百年,你們謀劃五百年,就是為了這樣欺騙世人?”
“莫要相信,這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算得了什么?”
此時此刻,仙門坐不住了。
怎么辯法都可以,哪怕是佛門辯法贏了,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你是用佛法辯勝大家,百姓們只會覺得佛法高深一點。
但讓百姓們去信佛,還是不太可能,會吸引一部分百姓,但想要吸引所有百姓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你演化出所謂的極樂佛界,在別人看來,簡直是仙境。
試問一下,誰不想進入這種世界?
而且人固有一死,哪怕是帝王,也總有一天會老去,會死去。
何況平民百姓,在生死面前會淡然嗎?
倘若死后,能進入這種世界,試問一下誰不想進入佛門?
可問題是,這種世界有嗎?
顯然是沒有的,這是佛門營造出來的極樂世界,佛門弟子肯定相信有啊,畢竟他們辛辛苦苦修佛這么多年,要是沒有,豈不是白干?
所以他們篤定佛門有極樂世界,如今演化出來,只會讓佛門弟子更加激動,更加篤定的修佛,也會更加賣力的去度化信徒。
而這些信徒,則會被這個異象,給蒙騙心智,從而成為佛門信仰工具人。
這種手段,就好像將一些自然現象,吹噓成佛門異象,比如說大雨過后,山中出現彩虹。
然后就說是佛光普照。
就這種東西,都能讓人相信,何況眼下的異象?
仙門強者坐不住,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佛門會用這種手段,可讓他們去阻止。
他們阻止不了。
畢竟這是異象,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嗡。”
下一刻。
異象當中,佛陀停止誦經,一道佛音響起,剎那間天威彌漫,如雷音貫耳,令人渾身震顫。
無塵道人,劍無極等人臉色紛紛一變,他們身軀震顫,氣血沸騰,但沒有受傷。
可他們震撼的是,為何異象能影響到他們?
異象,是天地的一種形態轉變,其實可以理解為天象,就好像刮風下雨一般。
異象是不可能傷人的,只是一種演化過程。
但佛門凝聚出來的異象,卻讓他們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恐怖的天威壓力。
他們身為一品,自然不懼,只是對于這種手段有些驚愕。
若是能夠凝聚異象斬人,那豈不是可以完美掌控天地之力?
這世間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天地之力。
所有體系到了一品,也都是與天地之力有關系,儒道掌控的最為完美,所以儒道體系勝過一切。
甚至還有一種說法,圣人就是天地的化身。
這種說法有些夸張,但也能說明圣人的強大。
“莫要褻瀆真佛。”
“五百年前,我佛門辯法失敗,而后領悟佛法真諦,明悟極樂世界。”
“此極樂世界,乃是真佛創造,是我佛門弟子之最終歸宿。”
“阿彌陀佛,諸位若是不信,可入我佛門,到時一探究竟。”
自信回來了。
當異象出現,萬里化作佛家凈土,他如何不興奮?
如此可怕的異象,不弱于許清宵之前所有異象。
五百年的研究,五百年的心血,在這一刻統統展現出來了。
可就在此時。
佛光綻放的更加璀璨。
中央佛陀出現,捏佛印,望著眾生,只是這佛影難以看清,顯得虛無縹緲,但又顯得與眾不同,極其的非凡。
“許施主。”
“入我佛門,可永生。”
“入我佛門,可斷絕一切煩惱。”
“入我佛門,可洗滌心靈。”
慧覺神僧開口,他望著許清宵,展示著自己的佛國。
然而。
這般的情景,并沒有讓許清宵有任何變化,反而更加安靜了。
不過非要說的話,許清宵在沉思。
看著沉思的許清宵,慧覺神僧有些激動了,他誤以為許清宵已經心動了,當下不由繼續開口道。
“許施主,你有我佛門智慧相,如若你拜入我佛門,為我佛門護道,未來你可享我佛門氣運不說。”
“而且你還有可能成為菩薩,你是佛門八部天龍,再往上一步,便是智慧圓滿,為佛門菩薩,這可是無上大功德啊。”
“許施主,你看看我佛門極樂世界,若是你在這種世界,你還會有任何憂慮嗎?你還會有任何焦灼嗎?”
“你不會有的,入我佛門吧,許施主。”
慧覺神僧不斷開口,他希望許清宵入佛門,極其希望許清宵入佛門。
若是許清宵入了佛門,那事情當真就不一樣了,佛門將可直接入駐大魏,這是無與倫比的功德啊。
完成了西洲佛門數萬年都想完成,卻又沒有完成的事情。
可讓慧覺神僧失望的是。
許清宵思考的不是入不入佛門,而是思考自己應當拿出哪一部經文出來。
可就在此時,聲音再一次響起。
“許施主。”
“醒悟啊。”
伴隨著慧覺神僧之聲響起,許清宵不由從沉思中醒來。
大魏京都內,不少人都有些緊張,他們也有些害怕,許清宵當真動心了。
有人想要出聲勸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畢竟這是許清宵自己的事情,他們不好插手。
看著慧覺神僧。
許清宵長長嘆了口氣。
“你可知,為何本王說爾等是小乘佛法嗎?”
許清宵開口,望著慧覺神僧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有些發愣,不明白許清宵是什么意思。
他看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滿是好奇,實實在在是不懂。
“許施主沒有徹底明悟佛法,所以誤以為這是小乘佛法,佛無大小。”
慧覺神僧給予回答,但他沒有上當,依舊堅持相信,佛無大小,是許清宵自己不懂,才會說出佛法有大小。
嘴,當真是天下第一硬啊。
“錯。”
下一刻,許清宵冷冷出聲。
“何錯之有?”
慧覺神僧皺眉,望著許清宵。
“佛無大小,法有大小,爾等西洲佛法,乃小乘佛法,演化之佛界,不過是障人耳目罷了,真正的佛陀世界,不是如此。”
許清宵開口,給予反擊。
只是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搖了搖頭,眼神當中是悲是苦,看向許清宵,就好像看著一個執迷不悟,陷入泥潭中的孩童一般。
“許施主,你明明有我佛門智慧相,卻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啊,這哪里有什么小乘佛法,哪里有什么大乘佛法。”
“而且此乃我佛門極樂世界,天地都認可,許施主何須還要狡辯?”
“老衲辯法失敗,也一一承認,輸了便是輸了,許施主又何苦如此?莫要心胸狹窄,業力加持。”
慧覺神僧開口,他一番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一句話。
你許清宵輸不起。
“可笑。”
“障人耳目之術,乃小乘佛法不入流之技。”
許清宵輕笑。
“許清宵,你過分了。”
“佛法已顯,異象演化,你還嘴硬嗎?”
“我等辯法不過,一一承認,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許施主輸了不認,當真是可笑。”
“張口小乘,閉口小乘,那請許施主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是啊,你如此瞧不起我等的佛法,口口聲聲說我等佛法是小乘佛法,那你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法無大小,你當真是被業力蒙蔽雙眼。”
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口誅筆伐,怒斥許清宵,一個個如同怒目金剛。
在他們看來,許清宵當真有些過分。
張口閉口都是小乘大乘,各種瞧不起他們,令他們極其不悅,一次兩次就算了,第三次了,他們當真忍不住。
“閉嘴。”
許清宵大吼一聲,浩然文鐘浮現,蕩漾出陣陣鐘聲,蓋過他們的喧嘩。
“大乘佛法,時機未熟,拿出來爾等也聽不懂。”
“不過,本王便讓爾等輸得心服口服。”
“今日,本王請如來真身,破滅爾等極樂世界。”
許清宵連連開口,這幫辯經僧當真是有些猖狂,在大魏境內還敢如此囂張。
既然如此,那許清宵就不客氣了。
這一刻。
許清宵立在九品佛蓮之上,身后菩提古樹蕩漾三千佛法,浩然文鐘懸于頭頂,垂落下億萬道紫色浩然正氣,將他烘托如神明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許清宵,佛門弟子也是死死地注視著許清宵。
京都上下,沒有一雙眼睛不是望著他。
也就在這時。
宏偉的誦經聲響起。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無復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
“其名曰:阿若憍陳如、摩訶迦葉、優樓頻螺迦葉、迦耶迦葉、那提迦葉、舍利弗、大目揵連、摩訶迦旃延、阿樓馱、劫賓那、憍梵波提、離婆多、畢陵伽婆蹉、薄拘羅、摩訶拘絺羅、難陀、孫陀羅難陀、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阿難、羅睺羅,如是眾所知識大阿羅漢等。”
隨著,這宏偉佛音響起。
突兀之間。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徹底變化。
轟轟轟。
雷聲大作,狂風席卷,整個大魏京都,徹底變天了。
天穹之上。
一朵朵金色祥云出現,照耀出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落在了京都當中。
一尊宏偉無比的佛身,出現在天穹之上,這道佛身,有萬丈之大,將天渲染成金色。
佛光普照,映在大魏上下,無與倫比的佛光,從地面上噴涌而出,如同汪洋大海似的,席卷一切。
剎那間,一尊尊佛影出現,每當許清宵誦念出一個名字,便有一尊佛現世,圍繞著中央佛祖。
這是
萬丈的真身,逐漸凝實,一條條金龍從云層中騰飛而出,顯得栩栩如生,環繞在佛陀周圍。
十二品金蓮在佛陀之下,萬字佛印烙印在如來真身之上。
梵音陣陣,誦經聲絡繹不絕,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
天地妖魔,在這一刻瑟瑟發抖,露出無與倫比的恐懼之色,他們渾身顫抖,這股浩瀚佛力,讓他們感受到了絕望。
西洲之地。
所有的寺廟,也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可怕的佛光,沖天而起。
那一尊尊佛像,也演化成一位位佛陀,圍繞著如來真身,但他們無法靠近,只能在遠處,頂禮膜拜。
這是西洲佛陀的真靈,他們出現,沒有資格站在如來真身旁,只能遠觀,如沙門弟子一般,跪拜在虛空中,望著佛陀,渾身顫抖。
“如來真身?”
“這.......這.......”
“許清宵居然將如來真身演化而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怎可能將我佛門如來映照出來?”
咕!咕!咕!
一道道咽唾沫的聲音響起,八百辯經僧在這一刻徹底懵了,他們咽著唾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來真身都來了,他們還敢說什么?
誰敢跟如來說什么?
西洲當中,伽藍神僧感應到了這一幕,他臉上露出苦澀,無與倫比的苦澀啊。
“為何許清宵不是我佛門弟子啊。”
寶殿當中,伽藍神僧發出一道聲音,這道聲音,充滿著難受,也充滿著苦澀。
而天竺寺內,所有僧人也紛紛驚動,他們望著大魏王朝的方向,隔空數十萬里,也能看到
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齊齊跪拜下來,朝著如來叩拜。
西洲境內,百姓們也全部跪了下來,朝著如來磕頭膜拜,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沒有人敢對如來不敬。
小雷音寺中。
也傳來宏偉之聲。
“如來真身已顯,許守仁為佛門無上轉世,為佛陀也,佛子也。”
“傳老衲之令,凡我佛門弟子,見許守仁如見真佛,不可冒犯,不可頂撞。”
隨著小雷音寺的聲音響起,世人徹底震撼沸騰。
小雷音寺雖然已經敗落下來,沒有了當年的氣派,可他終究是西洲第二佛寺,地位極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雷音寺其實還是很多佛門弟子心中第一的寺廟。
沒想到的是,小雷音寺會說出這番話,認許清宵為佛門佛子,為無上佛陀轉世。
不管許清宵認不認,這地位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之前還是八部天龍轉世,現在直接是無上佛陀轉世。
勝過一切。
地位超然在上。
嗡嗡嗡。
剎那間,天竺寺內,一把降魔杵沖天而起,爆發出一道恐怖的佛光,形成光柱,朝著大魏王朝飛去,加持在如來真身內。
一串念珠,也騰空而起,如降魔杵一般,演化小世界,釋放出無與倫比的佛光,涌入如來真身內。
還有金剛缽盂,更是佛光浩蕩,如洪流一般。
這是佛門三大佛器,是無上法器,如今被如來真身驚動,第一時間給予回應。
是認可
大魏京都。
天地文宮中,王朝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他知道佛門今日辯法,是銘寫經文,來蠱惑世人,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居然能誦念出這樣的經文,將如來真身都召喚出來了?
這還玩個屁?
佛門再強也強不過許清宵這般啊。
“許清宵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為何既懂儒術,又懂仙法,還懂佛法?”
這一刻,王朝陽也有些懵了,許清宵就如同一口深不可見的井水一般,永遠不知道許清宵還會什么。
“是大圣人,是大圣人的佛法理念,對,這些都是大圣人的佛法理念,許清宵拿我祖父的東西,裝成是自己的東西。”
“當真毫無儒者品性。”
王朝陽實在是不理解了,他想不明白,許清宵為什么能這樣。
最終他將所有的問題,都認為是自己祖父的原因。
是許清宵盜竊了大圣人的傳承,這些都是大圣人的傳承,只不過有一點他選擇性忽視了,那就是天地文宮中,壓根沒有關于佛法的東西。
饒是大圣人,也不見得會佛法。
只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只愿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面,至于其他東西,他們都會選擇性眼盲,這種人不少,極其之多。
就如同官場一般,誰會認為同僚比自己更有才華?能上位,不都是運作出來的嗎?
而皇宮內。
百官們攥緊拳頭,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喜悅和激動。
尤其是安國公,更是深吸一口氣道。
“老夫早就說過,守仁深不可測,果然被老夫猜中了。”
“唉,只可惜的是,守仁遇到的事情太麻煩了,不行,接下來我等要出手,為守仁阻擋這些麻煩事情,讓守仁多花點時間到兵部。”
“如今國內已經穩定,糧食收成越來越好,國運也越來越昌盛,已經有資格北伐了。”
“要給守仁點事情,讓他好好研究研究兵部,指不定守仁便可研發出一些大型戰爭兵器,到時候把蠻族踏平。”
安國公激動無比道。
只是這番話一說,女帝略微沉默,因為許清宵已經在研發了,而且也出了結果。
懷寧王府中。
望著
懷寧親王露出笑容,不是苦澀的笑容,而是一種無奈的笑容。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就是不能這么自信,你看是不是,許清宵又贏了。
懷寧親王坐在太師椅上,他徹底沉默了。
從一開始,他就說過,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
許清宵殺番商的時候,他就明確說過,要針對許清宵,可各地藩王呢?一個個不把許清宵放在眼里。
任由許清宵大肆發展水車,在大魏王朝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結果許清宵成了氣候,誰都奈何不了他,又開始想一些陰謀詭計。
這幫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懷寧親王是真的有些受不了。
倘若早些日子聽自己一句,許清宵早就死了。
許清宵請圣意斬殺自己兒子的時候,就應該將許清宵抹殺,那個時候,大魏文宮還在,各地藩王實力雄厚,蠻族也可以進攻大魏,營造外患。
大魏百姓也吃不飽飯,完完全全可以鬧事。
結果呢?
結果就是,這個說等一等,那個說時機未成熟,還有人更是不把許清宵放在眼里。
現在好了吧?
不把許清宵放在眼里的,基本上都死光了。
至于那些看不起許清宵的人,就更慘了,被許清宵羞辱一番再殺了。
這有意思嗎?
懷寧親王心好累,他真的很累,明明是穩贏的棋局,硬生生被這幫人給害死了。
早聽自己一句,哪里有這么多事情?
該死。
這幫人都該死。
去死吧。
本王不玩了。
統統給爺滾。
“曹尼瑪的。”
“老子他嗎的為什么會上這幫人的狗當。”
一道怒罵聲在王府中響起,這道怒罵聲中,充滿著不甘,充滿著憋屈,但更多的是氣。
但過了一會,突兀之間,懷寧親王不禁皺眉。
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幫狗東西,會不會是許清宵派來的奸細?”
疑惑聲響起。
事情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忽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他嚴重懷疑,這幫人全是許清宵請來的奸細,臥底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拖住自己的后腿。
這幾乎不可能,但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不得不疑神疑鬼了。
京都內。
湖畔旁。
荀子望著這般景象,不由微微皺眉。
佛光沖天,將整個大魏京都,渲染成金色。
只是很快,荀子將剛剛釣上來的魚兒,全部倒進了湖中,戴上斗笠,離開了此地。
而一條街道中。
一名男子,也靜靜仰望著這璀璨的金光。
他是華星云。
自大魏文宮離開后,他便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居住。
如今,他已是禮部侍郎,在朝堂當中沒什么存在感,在民間也沒有什么存在感。
平日里除了做一些公事之外,就是讀書。
當看到這一幕后,華星云眼神當中卻充滿著渴望,也充滿著不甘。
可過了好一會。
華星云還是收回了目光。
顯得沉默不語。
““世雄不可量,諸天及世人,一切眾生類,無能知佛者,佛力無所畏,解脫諸三昧,及佛諸余法,無能測量者,本從無數佛,具足行諸道,甚深微妙法,難見難可了。”
此時,佛音浩蕩。
如來真身顯世,誦念佛偈。
撼天動地佛音,響徹百萬里山河。
映照諸天。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臉色慘白無比。
天竺寺五百年寫出的經文,得天地認可,演化佛門極樂世界,可蔓延萬里。
然而許清宵所念之佛經,卻可將如來真身演化出來,兩者差距用十萬八千里都是在侮辱
如來都出現了。
還有什么要爭的?還有什么要說的?
敗了。
徹底敗了。
敗的徹徹底底。
慧覺神僧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渾身顫抖,他看向許清宵,再也不是看一個人,而是看一個怪物,一個恐怖無比的怪物。
懂儒道,悟仙法,明佛理。
這種人,舉世罕見,超脫一切,既有儒道浩然正氣,又有道家思想,更是有佛門大智慧。
說實話,慧覺神僧莫名感覺,許清宵不是什么佛陀轉世,而是佛祖轉世啊。
這世間上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人,除了佛祖,他真的想不到誰能做到如此?
“佛曰,世間苦海,佛法度人,度人先度己,佛不可蠱惑世人,佛不可欺瞞蒼生,此等世界,并非極樂之界,小乘也。”
宏偉的佛聲響起。
天穹之上。
如來真身緩緩出手,只是一掌,便將八百辯經僧撰寫的經文擊毀,萬里的異象也徹底消散如煙。
西洲佛門極樂世界,在這一刻直接化為烏有。
這一掌,也徹底粉碎佛門一切美夢。
世人震撼。
但同樣也沉默不語,這一刻所有人不禁考慮一件事情,許清宵到底是誰。
他為何能懂得儒釋道三法?
可就在此時,聲音響起了。
“這是我佛門極樂世界,怎可能是虛無的?”
“許清宵,你做了什么手腳?”
“演化如來真身,滅我佛門之根?”
“你是否得到過如來真經。”
這一刻,慧覺神僧發出咆哮聲。
他心在滴血啊。
方才的異象,是西洲佛門推演五百年才推演出的經文,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他無比相信這個極樂世界,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所以他愿意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佛門,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入駐這個世界。
可今日。
許清宵將他的夢想給粉碎了,讓他的信仰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若沒有這個極樂世界,那佛門的歸宿又是什么?
人死后,終究是死去嗎?
他不。
他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更希望的是,死后可以前往極樂世界,可以聆聽佛法,可以無憂無慮,而不是徹底消失。
若是這般,他便會產生恐懼,害怕未來,害怕死。
所以他怒吼,認為如來真身只不過是許清宵動用秘法,或者得到如來真經,今日誦念出來,做了手腳,想要滅佛門之根。
只是
這一刻。
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悲憫。
這種悲憫,讓慧覺神僧感到惡心,感到惱怒,也感到渾身不舒服。
他不需要別人悲憫他。
他要悲憫世人,因為世人是受苦受難的,自己并沒有受苦受難。
所以他極其厭惡這種悲憫。
尤其是許清宵的悲憫。
可他越是如此,許清宵眼中的悲憫就越是濃郁。
這家伙不是喜歡這樣嗎?
不是喜歡天天一副世人可憐的樣子嗎?
那許清宵就讓他感受感受這種感覺如何?
說實話,許清宵也極其反感這種悲憫天下的面容和目光,搞的好像天下人都在受苦,他是救世主一般。
“許清宵。”
“你回答貧僧。”
“若你不回答,貧僧不服。”
“這場辯法,貧僧不認。”
慧覺神僧開口,他聲音如雷,這一刻他已經快要入魔了。
不,準確點來說,他即將要入魔了。
許清宵沒有回答。
他只是這樣看著他,就如同看一個可憐人。
許清宵今日就是要讓慧覺神僧徹徹底底暴露出自己的心魔。
五百年前,朱圣辯法,將小雷音寺驅逐中洲足足五百年。
而今日,許清宵也要讓天竺寺被驅逐五百年,甚至一千年。
朱圣當年辯法,也不過是辯的佛門吐血,慘敗歸去。
而許清宵更狠,他要讓慧覺神僧入魔,讓他的執念徹底暴露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世人看到,佛門弟子,沒有想象中那么宏偉。
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充滿智慧,他們也是凡人,如普通人一般的凡人。
不要整天有事沒事,裝神弄鬼,一副天下蒼生皆苦的樣子。
世人苦不苦,由世人說了算。
輪不到佛門弟子來弘揚,拿這個裝神弄鬼,恐嚇世人,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凡夫俗子。
還在這里裝的多不俗一樣。
“你說啊。”
“你為何不說話?”
“是否被貧僧猜到了?”
“如來真身的確是真的,可極樂世界也是真的,不過是你以異象壓制我佛門異象。”
“你的目的,就是想要阻止佛門東渡,阻止佛門入駐大魏。”
“許清宵,你好狠的心啊。”
“你請朱圣斬殺儒道八成讀書人,造就無量殺孽,引來天地變化,滋生無窮之妖魔。”
“我佛門不愿看世人遭受痛苦,也不愿看世人于水火之中,冒險辯法,背負天大的壓力,一步一步走到大魏。”
“為的是讓天下蒼生渡過此劫,為的是讓天下蒼生,再無憂慮,可你卻百般阻擾,就因為佛門使人開啟智慧。”
“從而脫離王朝管理,你怕你的權勢沒了,你怕你的地位沒了,你怕你的威望沒了,所以你誦念如來真經,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毀我佛門極樂世界。”
“也毀了天下蒼生的自救之路,是不是?”
慧覺神僧如同發了瘋一般,斥責許清宵。
可是。
許清宵,沒有理會他,眼神當中依舊是悲憫,如慧覺神僧之前的眼神一模一樣,甚至比慧覺神僧更加濃郁。
這一刻。
慧覺神僧被許清宵這種目光看毛了。
“許清宵,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大吼一聲。
佛法滔天,化作洪流一般的力量,朝著許清宵鎮壓過去。
“大膽。”
“你想找死嗎?”
這一刻,大魏京都內,一道道聲音響起,率先開口的是無塵道人,他直接暴怒。
一品天威彌漫,眼神當中充滿著殺氣。
說不過就動手?真不把他們這些一品放在眼里?
想死是吧?
不過佛力,被浩然文鐘直接阻擋在外,蕩漾層層浩然正氣。
同樣的,無塵道人的天威,也被一股強大的佛力給阻擋下來了,是八百辯經僧,他們在第一時間動手,阻擋這股天威。
可惜的是,這是一品的天威。
八百辯經僧齊齊吐血,阻擋了這股天威,但也極其不好受。
“神僧,莫要執著啊。”
“神僧,不可執著。”
“不能如此。”
他們齊齊開口,也看得出慧覺神僧有些入魔了,故此第一時間開口,想要讓慧覺神僧醒來,不能這樣下去,否則的話,要出大事。
“閉嘴。”
“都給我閉嘴。”
“我佛門之根,今日都要被許清宵給滅了,這是什么執著?”
“身為佛門弟子,怎能親眼見佛法泯滅?”
“許清宵,今日,貧僧以命換命,度你既度我。”
慧覺神僧大吼,他徹底入魔了,渾身佛光彌漫,但卻呈現黑色。
他執念太深,在這一刻化作了魔。
他佛光籠罩一切,化作可怕的業火,燃燒自身,而后沖向許清宵,要與許清宵同歸于盡。
突然出手,沒有人能夠預料,慧覺神僧竟然抱著這個想法。
要與許清宵同歸于盡。
在他看來,許清宵是佛門最大的隱患。
他必須要斬殺許清宵,哪怕與許清宵同歸于盡也好。
所以他不惜燃燒自身佛法,竭盡全力,要與許清宵捆綁,以業火燃燒自身。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無論是仙門一品,還是大魏王朝的百姓,甚至懷寧親王和王朝陽都沒想到,慧覺神僧竟然這么恐怖?
“你當真是想死。”
“斬你。”
“倘若許愛卿有任何差池,大魏揮兵西洲,屠殺一切。”
這一刻,一道道聲音響起,大魏京都內,六位一品在第一時間直接出手,尤其是劍無極,他霸道無比,一道劍氣斬了過去,想要直接將慧覺斬殺。
劍氣無匹,可慧覺神僧身上的袈裟,卻爆發出無量佛光,阻擋了這致命一擊,給他爭取了時間,與許清宵同歸于盡。
大魏皇宮中,女帝直接站起身來,凝聚國運龍鼎,要保護許清宵,同時她眼中也充滿著殺意,顯得無比憤怒。
她很直接,要是許清宵有任何一點差池,她要揮軍西洲,滅天下佛門,霸道直接,以血還血。
“不可。”
“慧覺,你放肆了。”
而西洲之中,也傳來了聲音,三束沖天的佛光浮現,這是伽藍神僧的怒吼,他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所以凝聚三佛器之力,想要阻擋這一切。
可實際上,有一點被極少部人察覺到。
那就是伽藍神僧看似是在最關鍵時刻,可慧覺神僧入魔之時,他沒有出手,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出手。
看似好像及時要幫助許清宵,但明顯已經晚了。
許清宵與慧覺之間相差不過百丈。
而西洲距離這里數十萬里,佛光即便是穿透一切,可數十萬里,也不可能瞬間抵達。
需要等待一會,而這一刻時間,也足夠慧覺神僧與許清宵同歸于盡了。
當然,也不一定,或許當真是沒有想到,這只是一種惡意揣測罷了。
伽藍神僧也希望許清宵死。
不過最希望許清宵死的人,不是伽藍神僧,而是王朝陽與懷寧親王。
尤其是懷寧親王,他更是攥緊拳頭,死死地看著這一切。
這樣才對。
不要跟許清宵啰嗦那么多,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講,殺了許清宵,勝過一切。
怕,只會輸一輩子。
然而,就在這一刻,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在王舍城鷲峰山頂,于最清凈甚深法界,諸佛之境,如來所居。與大苾芻眾九萬八千人,皆是阿羅漢。”
許清宵開口。
他一直在提防著慧覺神僧,如今到了關鍵時刻,許清宵也不再廢話,直接誦念金光明最勝王經。
他要徹徹底底擊垮自信。
也要徹徹底底讓佛門吃個大虧。
說自己只是得到如來真經是吧?
那許清宵就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佛法真經。
經文聲震天憾地,這一刻,又是一道道身影出現。
這是諸般世界的天神,立在天穹上,觀望著世間。
恐怖的梵音,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無量天神出現,一尊尊神佛虛影立在天穹,密密麻麻,將世間渲染成人間仙境一般。
無數妖魔在這一刻,發出凄厲無比的慘叫聲,沾染邪祟者,當場煙消云散。
佛法浩瀚,佛念無匹,他們躲藏于深淵之中,恐懼萬分,根本就不敢再出現了。
一旦出現,只怕當場死無葬身之地。
“又是無上佛經,又是無上佛經。”
“無量天神顯世,許清宵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為何懂得如此之多的佛法?”
“這般驚人的佛法,許清宵恐怖如斯。”
“慧覺神僧,已經徹底入魔了,不惜以自身的命換許清宵的命,當真是狠啊。”
“這就是佛門嗎?當真是夠狠毒的,辯法不過,就用這般手段,當真是惡心。”
各類聲音響起,人們先是震撼許清宵再次誦念出這般佛經,又立刻唾罵手段,極其臟劣。
“唵嘛呢叭咪吽。”
只是,就在這一刻,無量天神齊齊開口,如來真身更是伸出佛掌,佛門六字真言響起。
將慧覺神僧定在原地。
恐怖的佛力如瀑布一般傾斜下來,全部落在慧覺神僧身上。
業火加持之苦,讓慧覺神僧眉頭扭曲,面容猙獰,他站在許清宵面前,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熊熊業火燃燒,他痛苦萬分。
可他眼神當中,卻充滿著無盡恨意與憤怒。
“許清宵。”
“你欺瞞佛陀,你為權勢,為王朝地位,阻擾我佛門東渡。”
“你到底是居心何意啊?”
慧覺神僧發出質問聲,他太痛苦了,這些痛苦全部化作憤怒,他將所有的過錯,全部丟給許清宵,認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許清宵害的。
可是。
就在這一刻。
許清宵伸出雙手,而后合十。
漫天神佛也紛紛伸出雙手,緩緩合十,與許清宵同步。
“慧覺。”
“你執著入魔,滿口的仁義道德,可實際上你所學之佛,無非是自我之佛。”
“你修佛至此,為的不過是死后能入極樂世界,脫離苦海,并非是真正的佛門高僧。”
“什么佛法東渡,什么天下蒼生,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借口。”
“若你當真心念天下,何須東渡佛法?”
“真經,無需東渡,亦可弘揚。”
“你辯法不成,竟妄想點燃自身業火,與本王同歸于盡。”
“你已動殺念,徹底入魔。”
“今日,將爾等偽善誅滅。”
許清宵怒目而視,他一抬手,如來真身抬手,隨后狠狠拍殺下來。
天威恐怖。
無法阻擋,無可睥睨。
這是如來真身,一掌落下,慧覺神僧根本無法抵抗的住這般天威。
業火燃燒,將他肉身燒的節節枯敗,如來神掌,更是要將他形神俱滅。
“不可。”
“許施主,可否放過貧僧師弟。”
此時,伽藍神僧的聲音響起,他提前開口,希望許清宵放過他師弟。
可惜的是,佛掌落下,肉身直接崩裂,根本沒得救了。
只不過,他的元神還在。
依舊纏繞業火,痛苦不堪,彌漫著一縷縷黑氣。
這是他心中的執念,也是他的魔氣,他入魔了,面目猙獰,元神演化成魔,看起來極度的丑陋與可怕。
張牙舞爪,皮膚發黑,額頭隆高,令人發憷。
佛若化魔,便是這般模樣,更加恐怖。
“為什么?”
“為什么?”
“敢問如來佛,我佛門有沒有極樂世界?”
慧覺神僧演化的魔,發出咆哮聲,他還能活著,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太深了。
他還是詢問,這世間上有沒有極樂世界。
不過他沒有詢問許清宵了。
而是詢問如來佛。
“佛有三千極樂界。”
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如來真身給予回答了。
這一點連許清宵都沒有想到,居然真的給予回答了。
“在何處?”
“為何我看不見。”
慧覺神僧開口,他已經瘋瘋癲癲。
“心有塵埃,自然不見。”
“大乘佛顯,極樂顯世。”
佛音響起,再次回答慧覺神僧。
“大乘佛顯?何為大乘佛?誰懂大乘佛?”
又提到大乘佛法,慧覺神僧不由開口,他的聲音充滿著不耐煩與憤怒。
“世尊出,大乘顯。”
如來真身回答道。
告知天下眾生,世尊出現后,大乘便會顯世。
“誰又是世尊?”
慧覺神僧繼續問道,他已經瘋魔,執念纏身,沒什么好說的了。
只不過,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他,世人也很好奇,誰是佛門世尊?
此時,如來真身給予回答。
“喚吾真身者,為當世世尊。”
西洲佛門所有人徹底愣住了。
東洲,南洲,北洲,以及中洲,所有生靈都愣住了。
許清宵當真是佛門世尊轉世?
雖然,西洲小雷音寺稱許清宵是佛陀轉世。
可這種認可,算不了什么,畢竟也可以理解為是小雷音寺見風使舵。
但現在不一樣了。
如來真身顯化。
親口承認許清宵乃是佛陀轉世,是當世的世尊。
這可是無上榮譽啊。
就好像圣人復蘇,說許清宵乃是圣人轉世一般。
天下讀書人,見許清宵者如見圣。
“不。”
“不。”
“不,他不是世尊,他是妖魔,他想要害我佛門。”
“你不是如來,你不是如來,你是偽佛。”
慧覺神僧大吼,他目呲欲裂,不愿承認這一切,也不想承認這一切。
如來真身誦念佛號,下一刻,浩瀚佛力落下,直接將慧覺神僧,直接超度。
沒有任何啰嗦。
只是就在這一刻。
如來真身望著遠處。
不知看什么。
下一刻,他緩緩開口道。
“望世尊,早日傳大乘佛法。”
“大難將至,吾等助世尊一臂之力。”
下一刻。
無量天神,如來真身,化億萬佛光,凝聚眾生念力,化作十二枚佛珠,映照諸天一切,加持無量佛法。
要助許清宵一臂之力。
浩瀚佛力沒入許清宵體內,這一刻無與倫比的好處來了。
幾個事說下。
第一,人yue了,兩萬字先送上,今天無更,然后七月去一趟醫院,不是身體問題,是頭發。
禿了,真的禿了,很夸張,很恐怖,我去醫院看看了,一開始以為是熬夜掉點頭發,可掉的太多了,很夸張,從上往下看,我頭發中間是鏤空的,我吐了。
我正值青春,我禿了,我不服,憑什么我這么帥,沒有頭發,你們這么.......頭發這么茂盛?
第二,月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