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輕輕挽住李言初的胳膊,展顏一笑:「當神仙有當神仙的苦惱,當人也有當人的快樂,別想太多了。」
李言初道:「我被你那一番話說走了神。」
老板娘嬌聲道:「你這是怪我咯?」
李言初笑道:「誰敢怪你?翠花現在抱緊你的大腿,云娘又如同你的弟子一般,你現在兵強馬壯,誰敢惹你?」
老板娘昂起下巴,臉蛋上浮現一抹得意,
「你知道就好,其實那次迎戰天人的白秋蘅也不錯,膚白貌美大長腿,只不過此女身世太過凄慘,我覺得…不夠旺夫。」
李言初想起高埠村之事,道:「殘留一魄被鎮壓在村中,其余三魂七魄各自鎮壓,她的身世的確有些慘。」
老板娘神色淡然:「天賦大恨,沒準正是別人眼中一口利劍。」
李言初愕然回頭看著老板娘,
「若是那樣,就更慘了。」
當夜,
老板娘返回太平客棧,讓李言初一個人去青云觀中,
「大老爺,我總不能老是一個人占著你,這不是正宮該有的行為。」
她對著李言初眨了眨眼睛,笑容嫵媚。
李言初一頭霧水。
入夜后,
李言初在青云觀中休息,身上蓋著一床薄被,他有些神游,
白日里老板娘一番話,讓他走了神。
老板娘出手擾亂了天機,七尊天人被殺,此時沒有任何動靜,
可誰知道,除了那些升仙府中的神像,天上還有沒有別的渠道降臨到達此間,
「或者已經來了,潛伏在世間有未可知。」
李言初揉了揉太陽穴,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門。
云娘平時住在客棧的一個院子里,
青云觀中只有翠花住在另一間房。
李言初起身,打開房門,此時外面已經下起鵝毛大雪。
翠花披著一件衣裳站在門口,
李言初奇道:「怎么了?」
翠花道:「冷,睡不著。」
李言初一愣:「你可是妖仙,怕冷?」
翠花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或許就是因為我是貓的緣故。」
生物本能嗎……李言初愣了一下,翠花已經走了進來,一下子鉆進李言初的被窩,雙手哈氣。
李言初見狀,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是要賴在我這里吧?」
翠花哼了一聲道:「平時我不也在這里。」
李言初道:「如今你不是化形了,再跟我一塊兒不太好。」
翠花小聲嘟囔道:「果然,姐姐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李言初沒有聽清什么。
翠花口中的姐姐自然也是老板娘,
老板娘如今地位穩的一批,超然物外,收獲兩個小迷妹,翠花與云娘,
翠花本來就不是羞怯的性子,與云娘截然不同,
如今她再次化形,卻保留了一些貓的習性。
她把身上的衣衫脫了下來,光溜溜的鉆進了李言初的被窩,舒服的伸直了腿,
「暖和!」
李言初愣了一下。
翠花化形之后,胸,大,臀翹腿長,小腹平坦,有人魚線,并不柔弱,
她天賦異稟,僅次于E級戰士老板娘,
五官精致立體,湖綠色的眼眸像極了一位西域的絕色美人,
剛才脫下衣衫,匆
匆一瞥,便感覺到她身體中蘊含的那種野性的魅力,
這種氣質與她的美貌無關,卻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翠花從被窩中露出腦袋,笑盈盈的說道:「是姐姐讓我來的,讓我陪你睡覺。」
老板娘晚上找到她,對她說了這件事,翠花自然樂意,
原本她未化形之時也經常被李言初撫摸,
李言初經常,擼,她,極為舒服,可化形之后卻再沒有擼過貓。
李言初記起老板娘晚上時候說過的話,隨即便有些恍然,
「難怪今天不讓我去客棧。」
翠花見他遲遲不進來,從被窩里一躍而出,像八爪魚一樣將他抱住
「你在做什么,天不早了,快來睡覺,我好困。」
這個距離,李言初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火熱的魅力,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還有這種好事?這后宮也太和諧了些。」
李言初向上托、起翠花豐、滿的翹、臀,抱著她走過去,
手感極佳,
而且翠花的臀、型極好,渾圓飽滿。
翠花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將李言初撲、倒,
李言初揮手,布下強大的隔音禁制,
一夜無話。
青云觀的大床整整搖了一夜,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
次日,一直到了中午,李言初才起身出門,
貓的本性很懶,懶洋洋趴在那里,一動不愿意動,
雖然她這一次成功化形,可是去除了體內多余的血脈之后,還是保留了一些貓的習性,看起來極為可愛誘人。
李言初來到太平客棧之中,正好中午,
老板娘安排了午飯,燉了軟糯酥爛的紅燒肉,醬肘子,糖醋魚,都是一些家常菜。
二樓一個清雅清凈的雅間,老板娘、云娘與方青嵐入座,李言初姍姍來遲,
老板娘沖著他嫵媚一笑,
「大老爺來了?」
李言初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引起陣陣漣漪,
「吃飯吃飯!」
老板娘咯咯嬌笑,云娘在一旁兩頰生紅,想到今天早晨老板娘對自己說過的事情,
她的思想早就被老板娘成功帶偏,滿腦子封建思想余念。
方青嵐夾了一塊的菜,看了一眼怯生生坐在那里的云娘,清靜婉約,心道:
「這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姐姐的眼光倒是不賴。」
方青嵐默默的瞪了一眼老板娘,
老板娘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來,姐妹倆大眼瞪小眼。
谷家村,此地依山傍水,民風淳樸,
其中有一個學堂,
一個落地秀才今年三十多歲,一直未娶上老婆,在村中一邊教稚童啟蒙,一邊備考,準備來鄉試。
這秀才姓張,名叫張明舉,
他滿腹經綸,長的也算端正,皮膚白凈,濃眉大眼,
教導村中稚童讀書極有耐心,被村中稚童稱為先生。
回到家中,妻子早就做好飯菜,
他的妻子長的清秀美貌,身段窈窕,
能娶到這樣一個妻子,還是多虧了村中的王媒婆為他保了這門親。
據說是涼州城一位富家千金,家道中落,過來投親不成,孤苦無依,
只帶了點貼身的盤纏,愿意找一個品性端正的男子嫁了。
十里八村最俊秀的后生便是張秀才,因此隔壁村的王媒婆便保了
這門親事。
張秀才看著忙碌的妻子,柔聲道:「娘子,無需如此忙碌。」
他的妻子名叫喬姐兒,輕聲說道:「應該的,這是我當妻子的本分,夫君快坐下,嘗一下。」
喬姐兒帶著一些貼己的盤纏,兩人日子過的反而比以前好了一些,
張秀才也不怕人家眼紅議論吃軟飯,
就吃!
咋了!
香的很!
他屢次落第不中,一股書生意氣反而愈發堅韌。
只是這日,入夜之后,張明舉睡得朦朦朧朧之中,突然感覺到娘子喬姐輕輕穿上衣衫離家而去,
張秀才在妻子離開之后,緩緩起身,揉揉眼,
「喬姐平時一向安靜呆在家里,并不外出,如今為何深夜出去?」
他皺了皺眉,隨即也披上外衫,悄悄跟了上去。
喬姐走的并不快,來到山中,
但這可就苦了張秀才,他乃是一個文弱書生,平日里缺乏鍛煉,此時跟了一路,不由臉色蒼白,
只不過覺得妻子的行為有些怪異,便咬牙跟住。
來到山中之后,明月高懸,月光透過樹枝落在地上,斑斑駁駁,
他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便悉悉索索從一塊石頭后面探出腦袋看,
這一看,頓時嚇得臉色更加蒼白!
一塊兒青石之上蹲著一只狐貍,此時人立而起,口吐人言,
喬姐正在與那狐貍焦急的解釋些什么。
狐貍看起來極為蒼老,頭上戴著像讀書人一樣的高冠,
「點蒼山有一尊魔頭降世,已經吃了不少山中大妖,還是快些離去,不要再理會那個凡人。」
喬姐哀求道:「父親容稟,我與夫君真心相愛,無論如何不忍棄之而去,既然有魔頭降世,便一定要帶夫君一同離開。」
這口吐人言的老狐貍嘆了口氣:「癡兒!他愛你美貌,若知你是妖便會心生畏懼,再者,這些日子我觀他言行,他若知道此事,且不說信不信,即便是信了,也會好意告訴那村民,到時候拖家帶口,遲了就來不及了!」
清秀美貌的喬姐兩行青淚垂落:「一夜夫妻百日恩,若信我,便帶他離開,他若不信,我便強行帶他離開,我也不能看他死在這里!」
月光之下一只口吐人言的狐貍讓張秀才頭皮發麻,
此時更是聽清楚喬姐竟是那狐貍的女兒,
「難,難道喬姐是一只狐貍精?!」
張秀才有些驚訝,隨即竟然覺得有些驚喜,
「啊,我竟然找了一只狐貍精作娘子,這豈不跟話本兒上一樣?」
他的呼吸聲粗重,引來了那老狐貍的注意,
頭上戴著高冠的老狐貍輕輕一躍,便來到這張明舉的身前。
「是你!」
張明舉嚇得退后一步,
喬姐是個美貌的狐貍精不礙事。
他看過大多話本兒上都是如此,
貧苦書生與美貌狐妖的故事,
有些會描寫狐妖吸人陽氣,但有的狐妖還會報恩,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還是那些落第書生臆想出來的。
原本張明舉還在沉溺于狐貍精的美貌,感嘆自己如話本兒上的主角一樣,
可此時見到這人口吐人言的狐貍,張明舉還是有些害怕,忍不住再次退后。
老狐貍頭上戴著高冠,如同書生一般,
喬姐跑了過來,見到張秀才忍不住一愣,
「夫君!」
張秀才勉強笑了一下。
貍說道:「如今事情已然敗露,你快點隨我離去,不要再管這凡人!」
喬姐依舊搖了搖頭,正色道:「我不能棄他而去!」
張秀才大為感動,上前抓住喬姐的手說道:「娘子,我屢試不中,三十多都未娶上媳婦,蒙娘子不棄,操持家中事宜,我也斷不肯負你。」
喬姐抬頭,淚眼朦朧,大為感動。
老狐貍正色道:「張明舉,你此言當真!」
張明舉指天發誓:「自然當真,若有虛言,甘愿天打雷劈!」
世上人有多種。
有人害怕妖精吸人陽氣,便有人對于美貌狐妖心中火熱,恨不得多一個狐妻鬼妻。
老狐貍身形一晃,化作一個老者,頭上帶著讀書人的高冠,
「好,你的話我信,那你便隨我們父女二人離去,保你平安。」
張明舉搖了搖頭:「岳丈大人容稟,既有魔頭霍亂,不如上報大理寺,大理寺高手絕不會視若無睹。」
他這人反應倒也不慢,剛才還有些害怕這口吐人言的老狐貍,此時便口稱岳丈大人。
只是這老者皺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是要上報大理寺此事,還是要抓我們父女二人!」
張明舉說道:「我若有此心便叫我口里生瘡,腳底生膿,不得好死!」
喬姐忽然道:「我相信他!」
老者目光銳利,釘在張明舉的臉上,
「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們雖然是妖,可卻沒有傷害你,你若生歹念,小心應了誓言!」
他板著臉訓斥這個女婿,
「你也是讀書明理之人,勿謂老夫言之不預!」
張明舉身軀一震,拱手道:「謹受教!」
當夜,老者施法捏了一道妖風,不是從何處攝來一匹馬匹,
「騎此馬速去報信!」
張明舉愣了一下,慚愧道:「岳丈大人,小生不會騎馬。」
老者瞪了一眼喬姐:「挑了一頓,挑了這么一個手不停提的文弱書生!」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
尤其此時,父女二人還對著干。
無奈,這老者只能捏起一道法訣,刮起妖風將張明舉送去大理寺分部所在涼州城。
大理寺分部得知此事,便立馬派人去探查,
山中出現魔頭之事,之前他們毫無察覺,
涼州城并不是大城,分部辦公,并不在此地,留在城中主持事宜的是一名大理寺的青年,
白玉湯。
白玉湯精通劍術,擅長輕功,又修煉了煉氣士的功法,此時正好外派處理此地事務。
將此事上報之后,他便先去山中探查。
白玉湯身法極快,在山中輾轉騰挪,高低起落,
比山中的虎豹猿猴還要快捷,落地無聲。
來到山中,他雙眸閃爍法光,施展窺測之術,看到這山中魔氣沖天,透著濃濃血腥之氣,
靠近這山中,便可以隱隱聽到嘶吼之聲,如同悶雷一般,仿佛有龐然大物在其中。
白玉湯頓時心生警覺,他也跟李言初打過高端局,見過些世面。
反應極快,
立刻意識到這件事超出了自己能夠處理的范疇,
隨即施展輕功在山野之間,如一頭老猿般飛躍,
來到一處安靜之地,點香燒紙,給大理寺報信。
此事引起了大理寺的重視,
來處理此事的是一名禿頭老者,他本是一名散修,腰間掛著一口鐵劍,無鞘,看起來劍身雪亮,卻并未開刃。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眉眼冷冽男子,護送捧著一桿大槍,槍身上刻著四個大字,保境安民。
男子氣息凌厲,看起來身份比這禿頭老者更加尊貴,
老者名叫寧洪,擅長符箓以及飛劍之術,是一名陽神高手。
「楚大人,他是本地執事白玉湯,有什么事盡管問他。」
禿頭老者寧洪道。
這名眉眼冷冽的男子淡淡道:「好。」
他轉頭看向白玉湯,問清楚事情原委,
這男子忽然淡淡道:「一名普通書生何以得知此事?」
白玉湯說道:「這書生深夜聽到有過路的妖精談論此事,便倉皇逃走,之后便又迅速趕來報訊。」
男子名叫楚錫亮,深深的看了眼白玉湯一眼,并沒有說話,
隨即他便與這位陽神高手寧洪一同進山,
白玉湯抹了摸摸頭上的冷汗,心道:「張秀才,老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白玉湯經驗豐富,自然看出張秀才身上有妖氣,雖然并不渾濁,可那畢竟是妖氣,并非有過路妖物,
而且一個普通秀才一夜之間為何能夠奔襲數十里?
來到村中,他稍微一打聽便能看出端倪,
可白玉湯并未道破此事,不吃人不害人,便是妖也無所謂。
只不過大理寺中有些高手行事比較激烈,
白玉湯不知道這位楚大人是什么性格,因此便先瞞了下來。
入山之后,楚錫亮與老者寧洪一路飛躍,魔氣愈發濃郁,
突然見到有一個極為臃腫的肉球,看起來極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