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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生活就像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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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28  作者:工具超人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不知從何時起,與唐植桐來往的人中,在各單位有個一官半職的已經逐漸占了大頭。

張新平過來的最晚,菜快做好的時候才到。

東廂房的各位,不是這個處,就是那個處,雖然武愛軍、馬薇的級別低,可人家那穿著、做派、見識,一點兒都不像是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

相比較而言,孟慶豐覺得自己這個化工原料公司的經理有些不夠看。

孟慶豐沒有參加過革命,出身窮苦,解放前就從事零售業,吃過苦、受過累,挨過打、遭過罪,但他有一點特別好——非常好學。

在逆境中偷學、自學,咬牙攢錢買了本字典。

吃飯、大便的時候都在學,別人玩的時候也在學。

這種刻苦的付出沒有白費,認識了字就能看報,從而學習別人的思想,為他自己的將來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解放后,一切都變了模樣,但很多又沒變。

不少商號沒了,但出現了供銷社,孟慶豐憑借腦子靈活有了份工作,后來又因為能說會道、工作踏實獲得領導賞識一步步走到今天。

若不是前兩年跟唐植桐工作上有了交際,孟慶豐估計海淀供銷社就是自己這輩子的天花板了。

今天能有機會結識唐植桐在各行各業的朋友,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孟慶豐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與兩人第一次見面完全是兩副面孔,唐植桐大概能猜到他懷了什么心思。

實事求是的講,無論是前兩年的合作,還是前陣子的換房,唐植桐對他孟慶豐都是滿意的,畢竟自己也沒吃什么虧,所以在提了三個酒以后,唐植桐單獨向孟慶豐敬酒,同時也向在座的諸位表明兩人的淵源:“孟大哥,您是我的貴人,如果在玉泉山工程上沒有您的支持,就沒有我的今天。我敬您一個!”

“相互支持,相互成就。話不多說,全在酒里了。”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但也是朋友給的,面對唐植桐的抬愛,孟慶豐很實在,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在座的都知道玉泉山是什么地方,雖然這個工程不及同期的十大工程有名,但絕對也是重點之一。

由于自帶光環,眾人對玉泉山工程不甚了解,免不了會有些好奇。

于是唐植桐和孟慶豐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將當年那個熱火朝天的工程簡單描述了一下,只說與供應有關的地方,絕口不提里面的布局,保密意識還是要有的。

其實唐植桐知道那邊還有后續的地下工程,只不過沒有繼續讓吳海洋帶著這幫人干罷了。

“哎呀,那陣子真是……熬通宵、打報告,干不完活,睡不著覺。胡子蹭蹭長,頭發嘩嘩掉。我頭發本來就不多,那陣子掉的特別厲害,還想著以后能再長出來,沒成想頭發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電燈泡。”

憶往昔,崢嶸歲月,孟慶豐指著自己的地中海打趣自己。

唐植桐當時代表供銷社出面,要的東西多,孟慶豐協既要兼顧海淀供銷社的供應,還要給玉泉山工程協調供貨,著實費了不少腦細胞。

“孟老哥風趣,孟老哥風趣啊!”

孟慶豐此言一出,大家哈哈大笑,顏致遠不懂,但不妨礙他受氣氛影響跟著咧嘴咯咯直笑。

在酒桌上,最容易引起大家好感的,并不是吐槽這個、抨擊那個,而是自黑。

善于自黑的人,大多性格開朗、積極樂觀,用自黑的方式進行某一方面的解讀,通常能給人留下自信、豁達、有親和力、內心強大的印象。

酒是好酒,煙是好煙,在座的男人之中只有唐植桐戒了煙,其他人一根接一根,不一會的功夫,東廂房就烏煙瘴氣起來。

幾位女同志早早吃完飯,跑西廂房喝茶聊天,剩下老爺們繼續高談闊論。

男人喝酒,可以沒有下酒菜,但不能沒有煙,更不能沒有娘們和國際形勢。

國際上不太平,報紙上天天聲援這個,抗議那個,但都不如自家的事情來的揪心。

顏雄飛劃根火柴點上一顆煙,壓低聲音說了些報紙上沒有的:“我聽說昨天毛熊那邊要撤回專家,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打仗。”

“打仗應該不至于。以后經濟方面不好過是真的,畢竟對面不止召回專家,估計后面的援助也會跟著斷,更何況咱還欠著抗美援朝的軍援貸款。”武愛軍明顯已經聽說了此事,沒有過多猶豫就給出了推測。

“昨天7月16?”唐植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由于在布加勒斯特會中的分歧,毛熊單方照會我國,要在接下來一個月內召回所有援助專家,至于后面按協議應派遣的900多名專家,更是希望渺茫。

“嗯,7月16。”顏雄飛下意識的回了唐植桐一句,只是覺得他過糊涂了,并沒有多想。

“還真是多事之秋啊!”唐植桐搖搖頭,遮掩住自己的冒失。

不過留學生在那邊的日子也會艱難起來,但至少留下了,后面也沒有完全斷絕接收,好歹是留下了培養人才的機會。

“多事之秋,還真特么貼切。”張新平聽后罵了一句,搖頭嘆息道:“本來今天是打算早點過來的,但昨天臨時通知今天早上開會。市里要求我們對人口進行再度摸排,估計離降低居民定量不遠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過一天算一天吧。我釣魚技術還行,真到了填不飽肚子的那天,我帶大家伙一塊去釣魚。”唐植桐端起酒杯,沒把話說死,也沒把話說滿。

四九城的饑荒近在眼前,饑餓使人面目全非,但也會誕生機會。

在接下來兩到三年內,一捧糧就是一條命。

唐植桐有外掛在身,如果把糧食、魚蝦當成蜘蛛絲去織網,那不得結下一片密不透風的人際關系網?

誠然,人性難以琢摸,并不能指望人人都有顆感恩的心,可把關系鋪開,總有那么幾個有良心的吧?

再者說,大家都是在制度內追求進步的,如果一旦被人知道忘恩負義,以后的前程估計也就冇了。

剛才的氣氛有些低沉,幾人放下酒杯后,孟慶豐觸發被動技能,硬把自行車開出了火車的速度。

供應不足給諸人帶來的壓力太大,但身處制度內,他們也不好明晃晃的發牢騷,于是這種壓力就跟找到突破口似的,推著蒸汽機車一個勁的往前拱,愣是跑出了高鐵的感覺。

唐植桐覺得這哥幾個徹底放飛自我,不僅把油門焊死,還一點剎車都不踩。

照這個趨勢下去,唐植桐估計即便踩剎車也得來個神龍擺尾撞向對面來車。

“張哥,我們單位前陣子有人鉆了公園小樹林,現在這種情況多嗎?”幾個孩子吃完飯在院子里嬉笑打鬧,唐植桐開始充當剎車片的角色,有意識的把話題往一邊扯,這邊車速太快,萬一被弟弟妹妹聽到就教壞小孩子了。

“就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只要是有小樹林的公園,基本都有。”張新平沒有給出具體數量,但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最近確實有蔓延的趨勢,我愛人在醫院,前陣子碰到個病例,孩子小小年紀就得了臟病,細問之下才知道是家里人傳染的。

那桃子爛的跟臭魚嘴似的,想想就惡心,那幫人怎么下得去手?”顏雄飛在一旁附和道。

“有些人吃的還是太飽了。”武愛軍雖有家世擺在這,可畢竟是熱血青年,曾提出這種丑惡現象嚴厲打擊,可局里并沒有這么做。

“唉,這才取締了幾年?”孟慶豐聽聞有些感慨。

“現在工作崗位緊缺,總有些人沒有經濟來源。

有的人有錢沒處花,有的人缺錢養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們也不好管的太嚴,斷了她們的生計。”孟慶豐的話在張新平耳中有點“你們也不管管”的味道,這種事能管,可抓了怎么辦?往哪發送?哪兒不缺糧?

他倒是想重新均田、財富再分配,可情況不允許啊!

諸多矛盾之下,目前保持一定打擊力度反而成了最好的選擇。

“都是糧食給鬧的。這還算好的,就怕以后出現想不勞而獲的情況。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年幼的弟弟,懂事的她,家暴的老公,破碎的家。

編個小故事,變著法的替自己辯解,畢竟這行來錢太容易、太快。”

張新平礙于身在公安市局,不方便說透,但唐植桐沒有這方面的忌諱。

“你這小話跟裁縫店的衣服似的,一套又一套。目前重操舊業的多,還真沒發現有新入行的。”張新平笑了。

“以后可不好說。”唐植桐跟著笑笑,之所以沒出現恐怕是因為供應還能維持。

改革陣痛時,大批人沒了經濟來源,上有老人需要拿藥,下有孩子的學費、學雜費、書本費要交,夫妻實在找不到錢,于是丈夫下樓放哨,妻子……

再就是電影《1942》,為了吃飽飯,黃花大閨女都能下南洋,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小唐同志,你這想法很危險啊。”張新平打趣道。

“嘿嘿,因為我了解人性。”唐植桐呵呵一笑,補充道:

“生活其實跟擦屁股差不多。

擦屁股往往都會把紙拿到前面折迭,一方面是看著,別弄手上,另一方面也是在確定有沒有擦干凈。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擦屁股總是要多擦一下,最后一下確定紙干凈了,才會提上褲子。

其實,最后那一下并不是干凈了,只是顏色淡了,淡到當事人能接受了而已。

生活也是如此,人這一輩子大差不差就行了,深究下去,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唐植桐的一席話,讓眾人一陣沉默。

大概過了有五秒鐘的樣子,顏雄飛才笑著打破了沉靜:“好家伙,一個擦屁股讓你搞的跟哲學問題似的。看來酒還沒喝到位,來,來,咱哥倆碰一個。”

男的認識新朋友,酒好菜好,孟慶豐拉著一個酒一個酒的加深。

除了虎骨酒,唐植桐又拿出來的兩瓶也喝了個干凈。

唐植桐作為主人,當然不能借口酒量不行逃避,只能在感覺差不多的時候用掛往空間里送酒,即便如此,頭也有點暈,因為舌根下神經細胞密集,對酒精的吸收速度那叫一個快。

好歹沒等到喝酒進度條達到100,顏雄飛就喊了停:“今天很高興能借這個機會認識大家,我待會得帶孩子回去,不能喝太多,用杯中酒敬大家一個,祝大家家庭和睦、工作順利!”

“謝謝顏大哥,我提議咱們就杯中酒吧,我和愛軍下午還要回市局。”張新平看了一眼手表,同樣不想再喝了。

“行,那就杯中酒,再喝下去就得出丑了。以后各位有用到我孟某人的地方,盡管吩咐。”孟慶豐舉起了酒杯。

既然大家都不想再喝了,唐植桐也沒有硬勸,酒這玩意,微醺最好,過量不僅傷身,還容易說錯話……

吃完飯,又喝了些茶,張新平掏出半斤糧票就要告辭。

有他帶頭,其他人也開始掏口袋。

“張哥,今兒我誰的糧票都不要。以后我去你那,你好意思要我糧票?”唐植桐抓起糧票又給他塞了回去,既是在跟張新平表明態度,也是給其他幾人表明態度。

一番拉扯,唐植桐最終一張糧票都沒留。

送走幾人,唐植桐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只想睡一覺。

敬民推推唐植桐:“姐夫,你要睡到什么時候?說好了今天去釣魚的。”

“一邊待著去,沒看你姐夫喝多了?昨天晚上不是帶你去釣魚了嗎?”小王同學生怕丈夫嘔吐,拿過臉盆放在床邊,順帶將弟弟推開。

“那能一樣嗎?”敬民噘著嘴,一臉不情愿。

小王同學不理弟弟,投了投毛巾,擰半干,坐在床邊給丈夫擦臉。

唐植桐閉著眼拉過小王同學的手,嘟嘟囔囔:“給我口……給我口……給我口水喝。”

聽清前面兩句時,小王同學手上的毛巾已經準備塞到丈夫嘴里了,這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想著那事?弟弟還在旁邊,讓他學去了可怎么是好?

當聽到最后一句時,又氣樂了,在丈夫的腰間扭了一把,讓你喝這么多酒,讓你說話大喘氣!

“口,口,口水,結巴,說話不算數,不帶我去釣魚。”敬民的怨念很深,在一旁碎碎念,他覺得無論是筒子河還是什剎海,里面的魚兒一定在等著自己,如果自己不去釣,它們得多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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